3.再匯

聽著查雅描述奧萊公國被教會刁難，克萊兒強硬的被教會其事帶走的情景，洛倫佐心裡的感覺除了荒唐還是荒唐

「在妳的敘述裡……似乎沒有利奧波德公的位置？」

有利奧波德和奧奇德，一個有威望一個有嘴皮子，克萊兒能被教會帶走？如果真的被帶走也可能事奧奇德設下的圈套，怎麼想教會都很難在奧萊掀起什麼波瀾

「是的，洛倫佐大人，我沒有看見利奧波德公在這次事件中出現。」

「那……」馬蒂爾妲想了一會，「奧奇德呢？」

「也沒有一個短髮女孩的身影。」

洛倫佐的眼神瞬間變的尖銳，「有沒有可能妳的預知是錯的？」

「夠了，洛倫佐。」拉爾夫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你率軍隊前往奧萊，萬一教會真的打算對克萊兒下手，你在外海默默觀察。」

「萬一被奧萊的海軍發現怎麼辦？當年奧奇德說過要幫奧萊建立海軍，這會讓我們與王國甚至奧萊公國的關係變得更加糟糕……」

「這是為了保護克萊兒，利奧波德不再的可能性有很多，奧奇德的嘴也不見得說的動狄恩。」

看洛倫佐鐵了心的不執行這次任務，拉爾夫端出了另一個誘惑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嗎？而且你也很久沒見到奧奇德了吧？」

說實話，這兩個條件確實讓洛倫佐心動了，奧奇德走後感覺沒幾個人能和他進行有意義的交流，再也沒有值得深思的問題和在道德邊界試探的刺激

不過誘人歸誘人，但如果去了奧萊兩方軍隊起衝突，那提埃和王果靠著奧萊維持的最後一絲體面也會被徹底摧毀

「洛倫佐，再信任我一次吧。」洛倫佐嘆了口氣，「我一直都很信任您……」

———

經由夏爾的介紹，戴倫開始對奧萊公國有了一個基礎的了解

公國獨立於王國的統治範圍，教會在奧萊公國相對弱勢，而這片豐饒的土地也一直是以開放自由的風氣和王國勢力範圍內最大的港口聞名，由於大公利奧波德這幾年將心思從王國的核心政治轉為公國的自治，這兩三年奧萊的文化和經濟都有相當大幅度的飛躍，其中就以公辦的《信風周報》、私營的大雁鏢局，以及公私合辦的奧萊國家劇院最具盛名

在政治上，貨物的交易和稅務的政策革新雖然遭當地權貴詬病，但壓在人民身上的稅負減輕，讓利奧波德本就極高的聲望再添一筆

不過這樣的模式也和五年前提埃木材產業的崛起有幾分相似，所以就有人推測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控制兩個公國

「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控制兩位大公啊……」

戴倫覺得這樣的人簡直可怕，「政治這種險惡的東西終究還是不適合我這種善良有原則的人啊……」

夏爾冷笑兩聲，「是喔……」

說著他看向阿爾傑，「喂……怎麼不說話？」

「啊……在想克萊兒大人的事情。」

聽到女生的名字戴倫馬上就來了興致

「誰啊？」「大公的女兒。」

「欸～對啊，你爸是利奧波德大公的好友，你有見過嗎？長的怎麼樣？是可愛型還是漂亮型的啊？我還是更喜歡漂亮的姊姊……」

夏爾翻了個白眼，「啊對對對，你就選吧，克萊兒大人看不看你都不一定呢。」

阿爾傑倒是願意回答戴倫的問題，「長的怎麼樣啊……很久沒見了，但她是王國騎士團前副隊長五位星芒騎士裡唯一的女性。」

戴倫的眼睛一下就失去了光，「誰想知道這個啊……全身包著鐵殼的女武神……一點都提不起興致。」

「就普遍眼光來說，克萊兒確實長得不錯看，不過單用外表來評價的話確實無法體現克萊兒的價值。」

莫洛大概形容了一下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到克萊兒時的樣子，但戴倫已經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這時前方傳來打鬥聲，幾人趕緊過去，但為時已晚，一個隨意束著一頭金髮的年輕男子已經把一堆盜賊打倒，旁邊的同伴正用繩索捆住這些強盜

男人轉過身，那張熟悉的臉讓夏爾、阿爾傑和莫洛都大吃一驚

「欸？是來奧萊的旅人嗎？」他伸出手，「我是大雁鏢局的頭牌標師雷托，有緣相見就是朋友，介意我順道將幾位護送至城裡嗎？」

「既……既然雷托先生都這麼說了，那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很快幾人就來到奧萊城門口，而一個穿著長版外套的少女抱著一隻烏鴉坐在城門口，她一頭短黑髮烏亮柔順，就像她懷裡的烏鴉一樣，外衣怎麼都不向奧萊或王國的樣式，就像個異邦來的旅人

莫洛很快就明白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然而夏爾臉上的震驚卻又多了幾分

「妳竟然在這裡迎接我？」雷托的聲音裡多了幾分驚喜，那女孩搓著烏鴉的喉嚨，笑著答道，「我今天挺閒的，算算時間你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就來這裡等你了。」

夏爾感覺到這位少女投來了不友善的目光，帶著敵意和幾分驕傲，彷彿擊倒敵人的戰士

隨後幾人在少女和雷托的帶領下進了城，先隨著他們來到鼎鼎大名的大雁鏢局總部

雷托拉著貨物繞後門進去，而少女則帶著人到前台

「我們這裡幾乎能找到住在奧萊城的所有人，說吧，想找誰？」

「找利奧波德大公。」

少女笑了笑，「跟我來吧，莫洛大人。」

———

莫洛很驚訝，「妳還記得我？」

開玩笑，你也是活到最後的主角團成員耶，雖然最後兩隻眼都瞎了，話說我是不是可以幫他訓練一隻導盲犬，上輩子有個大學的學姐剛好是導盲犬的訓犬員聽她說了不少事

「當年您在王座廳的英姿令我肅然起敬，只可惜當時我年紀尚小，即便拚盡全力依然顧此失彼。」

「呵呵，恐怕成年人面對那樣的樣的怪物都會嚇得不知所措，妳卻僅憑一人之力就拯救了利奧波德公的性命。」

「他傷的本來就不嚴重，但如果不出手，他將以及其痛苦的方式死去。」

「那妳也是相當勇敢啊。」「莫洛大人言過了。」

來到城堡，我一路帶他們到利奧波德的辦公室，這個時候利奧波德已經換好常服在辦公室裡等了，這速度……我都懷疑他把常服塞在剛才穿的衣服裡了

「莫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還是那種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營業式笑容

媽呀演技真好耶，但真的忍不住想笑，太違和了

「怎麼了奧奇德？」我趕緊收住笑，「沒事，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嗎？」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克萊兒推門進來，「海岸警備隊發現有提埃的軍艦在外……海……」

克萊兒看到我的那瞬間有點尷尬，可能她本來想瞞著我吧，怕我一個衝動跑去找洛倫佐

「妳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鏢局或田地嗎？」「我打算等雷托回來再去……」

利奧波德露出婉惜的表情（演的）

「看來現在不是接待客人的時間啊……」

阿爾傑站了出來，「利奧波德公，請讓我祝您一臂之力吧。」

這時維科特也來了，「幸好奧奇德小姐在這裡……教會騎士突然闖進城裡，說奧萊藏匿魔女要進行搜查，我試圖交涉但無果。」

「克萊兒，妳去處理海岸的麻煩，城裡的事就交給我。」

「是。」

「奧奇德，待在城堡裡。」

早就跟你說要弄海軍了，結果你弄個海巡隊，頂多抓走私者和檢查貨物而已，根本就是小打小鬧

「是。」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阻止克萊兒和洛倫佐整個撕起來，首先原因就是克萊兒打不贏洛倫佐，這確實有點傷她自尊，其次就是因為我不忍心看這兩人打起來

「薇薇安，妳送她回去。」

Oh ,Shit

這下是徹底沒機會了

被薇薇安押著走到半路上，她突然停下腳步，「我帶妳去另一個地方。」

「妳要放我走？」「妳自己要小心，別把我供出去。」

之後她就走了

反應過來後我馬上從農場的方向溜去要從那邊繞城外去芳桔河南岸，這樣應該就能及時阻止他們倆打起來

———

「看我的！歐啦！」

夏爾還是第一次看戴倫這麼積極地作正經事

「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積極了呢？」

莫洛笑了笑，「是因為看見那個了吧……」

－（幾分鐘前）－

「這位是……」

「我的名字是戴倫．特萊弗利恩，現在雖然只是阿爾傑的隨從，但有一天我一定能成為獨當一面的騎士，為王國做出奉獻。」

克萊兒笑了笑，「我很高興王國依然有這樣懷抱理想的人，期待日後與您一起共事。」

「喂，剛才說鐵殼女武神的不也是你嗎……」

「我怎麼能對美麗的小姐說出這種話呢，我要為克萊兒大人而戰！阿爾傑，我決定了，我要成為騎士，我要為了世間的大義與邪惡鬥爭，守護美女的笑容就是我成為騎士的目的！」

「阿爾傑，你打算就放任這種人敗壞王國騎士的名聲嗎？」

夏爾想想剛才的情形都覺得尷尬，但阿爾傑卻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覺得人生有目標是件好事

莫洛隱約覺得這場侵略有些詭異，提埃的士兵幾乎都躲在林子裡，根本看不見人影

提埃軍應該是相當勇猛，見人就衝的，竟然會躲在森林裡打游擊？

只能先激起提埃士兵的鬥志了

幾輪交戰之後確實激發了提埃士兵的鬥志，交戰之下對方雖然依然在控制己方傷亡，但局勢也變得棘手起來

眼下這種情況還是只能向克萊兒請示處理的方法，到底是要進攻還是繼續防守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為了打持久戰把奧萊的兵力耗盡嗎？」

「請您不必有所顧忌，克萊兒大人。」戴倫上前一步，「我願意拚上性命守護這個國家，您的微笑就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事物。」

「啊……呃……好？」

呵呵……面對戴倫這傢伙克萊兒也開始沒轍了嗎？

「克萊兒大人！」索爾也來到指揮中心，「現在兵力集中到港口附近了。」

「可惡……河岸那頭只是佯攻嗎？傳令下去，正面迎敵！」

———

來到港口，這裡的攻勢更為猛烈，幸好奧奇德已經制定過預防敵軍入侵港口的人貨緊急疏散方案還經過多次演練，在發現敵影後不久就已經讓港區清空

但一波一波湧上來的敵軍攻勢卻異常積極，積極到克萊兒都覺得詭異，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除了拉爾夫，提埃上下只有一位將領能激起這樣的士氣

「小心！」

她回過頭，阿爾傑及時攔住一枚無聲的褐色箭矢

「躲過了……」

從船上跳下的那個人，克萊兒再熟悉不過

「洛倫佐．布萊希克……你想做什麼？」「多年以後再次見面，妳也好歹給我個笑臉吧？」

「那個……克萊兒大人，這位美男子和妳的關係是……」莫洛點了戴倫一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既然你這麼想讓我殺了你……」

洛倫佐冷哼一聲，「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幽默感呢。」

「你這傢伙……向奧萊出兵也是拉爾夫的主意嗎？別的就算了，你們怎麼能辜負奧奇德的信任？」

「……」

「摧毀王國以後，還要接著摧毀奧萊嗎？你還要繼續盲從背叛國家與朋友的主人嗎？」

「住口……」

「怎麼了？我說出你不堪直視的真相了？那個忘卻忠義忘卻道義的人……」

「我叫妳住口……妳又了解他的什麼了？在和平富饒的地方長大，一直被人守護著，只能看見這個國家光明一面的妳又能了解什麼？」

「別廢話，和我一決勝負吧洛倫佐，作為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星芒騎士……」

這時又一隻無聲的箭矢穿過戰場擦過兩人之間，洛倫佐眼急手快一把握住克萊兒的槍桿，示意她往旁邊的陰影中看去

———

還是洛倫佐機靈啊，一下就發現我了

我從陰影裡走出來

「住手！別打了！要打去練舞室打。」

「什麼……」轉頭一看，阿爾傑和戴倫都一臉震驚

夏爾看我拿著武器就想衝上來，我把弩箭對準她的臉

而阿爾傑把也把武器對著我，「妳是間諜……」

「我的箭上面有劇毒，12小時內必死無疑，你們三個楞頭青誰敢再動一步我就送誰回去見他親愛的父親。」

洛倫佐冷哼一聲，「長高了。」

「你也是。」「嘖……」

嘿嘿，他還是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眼角餘光看過去，克萊兒的情緒也緩和不少，但手上還是死死抓著武器

「『凡地有絕澗、天井、天牢、天羅、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遠之，敵近之；吾迎之，敵背之。軍旁有險阻、潢井、蒹葭、林木、翳薈者，必謹覆索之，此伏姦之所也。』

沒有辜負妳的付出吧？」

他真的有把《孫子兵法》拿來用耶，真聰明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好自為之。」

「奧奇德……」從莫洛的聲音都能聽得出他的警惕，「妳到底有什麼打算？妳是不是早就知道提埃的這次襲擊。」

「說到這個。」我看向洛倫佐，「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吧？」

「妳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連你母親什麼時候會遇到危險我都知道，但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該發生，因為在我的活動下根源已經不存在了，既然沒有根，哪來的果？」

這一番話也讓洛倫佐陷入沉思

「算了，看妳在這裡過的也挺舒適的。」「怎麼了？羨慕啊？羨慕我可以跟美女朝夕相處。」

「哼，是啊，羨慕不過來。」

這人的語氣越來越令人火大了，感覺到後面一陣冷風嗖的一下，我趕緊轉過頭按住克萊兒的手

「別……別跟這種人計較……」

這時天上傳來一聲巨龍的咆哮，洛倫佐抬頭看了一眼雲上的巨大陰影

「哇……」

欸兩輩子第一次看見龍耶，真的是Dragon，就是《權力的遊戲》裡面的那種

「好大的蜥蜴！這一定是上古時代的孓遺！」洛倫佐翻了個白眼，「那是龍。」

「克萊兒我們奧萊為什麼沒有？」「啊？」「我們拿利奧波德大人來換怎麼樣？拉爾夫會願意換的。」「什麼？」

洛倫佐藉著我把克萊兒搞到當機的機會下令撤退，誰想到她還是反應過來了呢

「站住！」我拍拍克萊兒，「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把他送走啊，他要走就讓他走吧，無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她把我晾著我追到棧板終端，「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這個叛徒……」

「這是為了守護妳……」

說實話，當時看動畫就一直很想吐槽，這退場方式也太Low了，坐個小船慢慢飄走，簡直不忍直視

「可惡……搶我台詞！晚上小樹林定孤枝。」

「真的就這樣撤退啦？」戴倫很傻眼，「妳就說幾句話，提埃軍隊就真撤退了？怎麼做的？」

「我在提埃主導的三項計畫，一項是開發林業資源，一項是規模化養殖漁業，一項是引進適合山地的糧食和蔬菜作物，第一項為提埃創造經濟收益，二三項解決提埃一直以來仰人鼻息的劣勢……提埃人一人給我磕一個我覺得不過份，而且我還救了洛倫佐的母親，光是他母親喜歡我這點他就不可能對我動手。」

收兵後回到城裡，利奧波德還在跟狄恩對峙，接下來就看他的表演了

「喔？克萊兒大人回來了。」狄恩的聲音還是像電腦輸出一樣一點感情都沒有

「回來又如何？我會讓你把我女兒帶走？尋找公主的下落就是在尋找魔女顛覆國家？難道教會就如此肯定公主已經離世了嗎？又是怎麼肯定的？」

「請注意您的言詞，利奧波德公。」

「請注意您的行為，狄恩卿。」

硬氣，這就是我喜歡利奧波德的原因，對亞洲家庭的小孩來說被欺負父母不先向孩子問責的父母可太少了

「克萊兒並不是在盡自己身為王國騎士的責任，而是出於心中的忠誠與道義，身為父親，我為這樣的行為感到自豪，如果您覺得這會危害國家的安全，那就把教子無方的我帶到王都，把我帶到教宗，帶到國王陛下面前，由我來接受審判……」

狄恩沉默了一會，這下徹底下不來台了，可太精采了

「利奧波德公，您這話就言過了，我相信您的品行。」

我在後面看的可開心了，同時我也注意到狄恩投來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那麼擔心了

利奧波德順著狄恩的眼神看過來，表面上什麼事都沒有，但眼裡先是驚訝再是憤怒

回去肯定要被唸了，不過沒關係，我身上還帶著要拿去鏢局當裝飾的瓶裝永生花，如果狄恩對我起疑我就當仰慕者把永生花送給他，雖然他全身被鎧甲包緊緊，但XP奇特的人類也不在少數

不過幸好他最後沒有對我起疑心，就帶人離開了，沒錯，就這麼走了

但我也完蛋了

「妳……」他深吸了一口氣，「算了，妳有自己的想法，不跟你生氣……我有事要單獨和莫洛討論，妳和克萊兒帶阿爾傑他們去晃晃吧。」

「啊這……」「剛才讓妳別進城裡。」「不不不，不是另外價錢，我鏢局還有工作，然後還要改下周的新聞稿。」

「這樣啊……那……」「算了，晚點再處理，但我得先點鏢局的帳，如果三位不介意的話就麻煩跟我來一趟鏢局吧。」

突然一個小東西從夏爾的領子鑽出來，「哈……偶快憋死啦……」

是劇情前期無足輕重的精靈小寵物呢

「奧奇德小姐不覺得這種東西很特別嗎？」

「空中懸停，腳只具有抓握而沒有站立和行走的能力，這是蜻蜓。」

「偶才不素蜻蜓。」「不是啊……那隻能抓來解剖了……」「咦！」

最討厭這種又吵又沒什麼用處的東西，例如蚊子，還有這隻，當初看動畫的時候差點被吵死

把他們請到內院後我請艾薇兒去泡了壺茶，接著開始核對訂單和對帳

———

大雁鏢局的名聲早就傳遍王國的每一個角落，都知道奧萊有這麼一個可以幫忙送信送貨物甚至送人的機構，而且保證安全

阿爾傑來到前台，木質的溫潤色調和紋理讓人覺得溫暖舒適，而大片的玻璃窗透進來的光線又使整體通透明亮，一隻大大的鳥形圖標被掛在櫃台後強的正中央，兩側放著價目表，門口旁的的貨架上擺著許多來自各個領地的產品，而擺在貨架正中心的就是來自艾奎弗利亞的各種水果產品

旁邊還掛著一些公告

新劇目《南柯一夢》4月13首演 世間百態皆浮雲 云云眾人皆浮生
拒絕撿拾落巢雛鳥 若無在周遭發現親鳥蹤跡請回報至大雁鏢局
傷病動物請向大雁鏢局回報 切勿自行撿拾以免感染疾病
《信風周報》讀者來信徵收中！
回家先洗手 1元買健康 艾奎弗利亞精油香皂限量特價（甜橙、香檸、草莓、荔枝）

阿爾傑回到後院

「請問奧奇德小姐，外面那些公告……」「喔，因為我這裡往來的人多，利奧波德大人就請我把公告也貼在店裡，還有一些……廣告。」

「對了……當年我父親從提埃帶回了一本故事書給我妹妹，我也看了，我很喜歡那個故事裡的仙鶴。」

「喔……他的原形是拉爾夫大人，妖鯨是利奧波德大人。」

「這樣啊……奧奇德小姐當時是不是也在王座廳裡？」「唉……又一個。」

———

又一個想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什麼事的

「反正就是……你爸傷的太重，也許是有挽回的機會，但這個技術要求太高，我實在幫不了忙。」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父親是不是至死都執行著騎士的職責。」

太傻眼了，騎士精神其實也是另一種邪教吧

「你不關心維拉米爾大人死的時候痛不痛苦，不關心他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不關心他的死因，你只關心他有沒有履行職責？」「這……」

他和洛倫佐根本是兩種類型的人

「算了，不想管別人的家務事。」

鏢局這一頭處理完，我就帶他們去劇院看看，順便看一下教會新裝的星圖彩繪玻璃

「奧奇德！」史蒂夫拿著一節甘蔗找到我，「是不是這個？」

「沒錯，就是這個！」

開心，現在可以造白糖了，又可以發財了

《天工開物》〈甘嗜第六〉中詳細描述了從選取甘蔗到製作白砂糖、冰糖，與製作飴餳（餳讀糖，麥芽糖）的方法，還教你做造型

我會這麼多有的沒的知識確實有一大部分是受到這部分影響，雖然我更喜歡讀《肘後備急方》和《洗冤集錄》，但《天工開物》確實是比前兩者有用，而且因為宋應星是明代人，而且是為民生所著，所以用詞白話，用字簡潔，語法也更貼近現代，所以更好讀

不過我接下來可能也會離開奧萊城一陣子

「可是具體要……」「沒關係，這點晚點在討論吧。」

農業相關的技術是國家機密，當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說

「走吧，我帶你們去劇院看看。」

但剛出大雁鏢局，紡織廠江南桑棉的員工就來找我了，現在是棉花的採收季，也不知道為什麼問題這麼多

「說吧，是棉花出了軌還是桑樹劈了腿？」

「呃……工人說要增加薪水。」「加多少？」「5銅幣一天。」

奧萊軍人的底薪也就30銅幣，還是月薪

「真敢拿……跟他們說愛幹幹，不幹滾，我隨時能找一批新的人來替換他們，這是公營事業，不是濟貧院，有本事就提升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技術和知識匹配上他要求的價格。」

「為什麼不讓他們漲薪水？還這麼嘲諷工人……」

聽到夏爾的疑問我整個火都上來了

「因為民生物資的價格不能太高，公營事業也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知道奧萊人一年的生活成本有多少嗎？
知道所謂的民生物資有哪些嗎？
知道收入和生活成本的合理配比是多少才能促進經濟嗎？
知道何謂通貨膨脹何謂通貨緊縮嗎？
知道經濟政策如何影響人民的生活嗎？
知道政治局勢如何影響人民的花費習慣嗎？
知道氣候和地質如何影響收穫嗎？
知道什麼植物結什麼果嗎？
知道何時播種何時收穫嗎？
知道果實熟成到什麼時候能採收嗎？
知道各個氣候環境最適合栽種的糧食是什麼嗎？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他人指指點點，是因為妳穿著錦衣華服所以不冷。」

「這是……來錯時間了嗎？」

莫洛和利奧波德來找我們了，看到我發火有點尷尬，我只能深呼吸壓制住我的情緒

「既然利奧波德大人來了，我也不用繼續待在這裡了，我還有分內工作尚未完成，請恕我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