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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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1-31
回去奧萊利奧波德聽到我沒得出什麼結果後一副預料之內的樣子
那帥哥,你叫我去是為了什麼呢?碰碰運氣唄?怎的?穿越者的命不是命?
可能這也不是我的特長,所以找到的訊息也不是這麼多,算了,我還是繼續去種我的田,反正也該到播種的時候了
史蒂夫和托尼被派去薩卡朗姆島調查是否有甘蔗存在,我要留在奧萊城處理報刊、劇場和鏢局的各種事情
而雷托又要押鏢前往王都,中途會經過艾奎弗利亞領,我也順便送了一點東西給艾米莉安,包含奧萊第一匹生產出來的絲綢,品質雖然沒有說到很好,但也是稀奇的東西,姐姐拿去做睡衣之類的吧
這天清晨,我來到城外送雷托
「放心吧,我會把事情辦妥的。」「我知道,我只是因為睡不著。」
他笑了笑,摸摸我的頭
「長高了……」「不往上長難道往橫的長?」「也是,妳自己去農地的時候注意安全。」「好。」「這次去會比較久,克萊兒就交給妳了。」「沒問題。」
而這段期間,利奧波德也委託我另一份工作,他想搞一個國營事業系統性的管理售賣農產品,這倒是很簡單,就是期貨和契作的概念嘛,目前最主要是以小麥和棉花為主
不過利奧波德也說這件事情不急,只是圖個方便,系統性的整理也更方便調整政策
所以我只需要抽空處理這件事就可以了,而且弄完還得等到夏議會審批,通過了才能開始實行
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民主制了吧,奧萊確實是走在時代的前沿了
不過利奧波德一走,苦的就是克萊兒了,雖然感覺比較熟練了,但看起來還是很忙,整天埋首於文件堆中
傍晚我心血來潮,反正今晚只有我和克萊兒兩個人吃飯,那不如煮個火鍋吧,來個壽喜燒
嘿嘿,想想都香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裡的蛋生吃有沒有什麼問題,但壽喜燒不吃生蛋是沒有靈魂的,不過可以試試五十度隔水加熱滅菌,不過我是不怎麼介意生吃啦,只要去雞舍挑一顆還有溫度而且沒有明顯裂縫的蛋,清洗過再拿來用
到時候再問問克萊兒想不想吃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要去林子裡採香菇,索爾看到我往城外去,他也好奇得跟在我屁股後面
「妳在幹嘛?妳要去哪?」「去採蘑菇,妳要跟著嗎?」「嗯……好。」
「要怎麼看蘑菇可不可以吃啊?」
「要有實驗精神,可以煮湯餵老鼠,看老鼠死沒死就知道了。」
這時我注意到一顆倒樹上有幾叢黃白色的枝枒長出,這是珊瑚菇,可以吃
「妳不是說不要太鮮豔嗎?」
「總有例外嘛……反正也不是給你吃的。」
「我有責任保護克萊兒大人的安全。」
「嗯,嗯……我有多採的話你可以拿回去吃,記得煮久一點。」
我倒抽了一口氣,「雞油菇!」
這種楠櫧林帶就是豐富多彩啊,沒走多遠就採了一籃回去
「走吧。」「就這樣嗎?」「兩個人吃採這些就夠了。」
傍晚準備好食材就把克萊兒拖回城堡
「吃完飯再回去工作嘛……」「欸?可是……就差一點……」「不差這一點時間啦,走走走。」
「好啦好啦……」克萊兒只能拿著文件跟我回城堡,不過她也沒有生氣,乖乖地跟我回去
克萊兒聽說要沾生蛋有點驚訝,「生蛋啊……」「妳不想沾也沒關係,我是不擔心拉肚子什麼,我剛找母雞要的,新鮮。」
她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不敢生吃雞蛋,不過她好像還挺喜歡豆腐的
「今天味道還可以嗎?」「可以,對了,父親離開前有說什麼嗎?」
「他說……」
他說妳就交給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要我適時提醒妳休息。」「這樣啊……怪不得妳是拉我回來吃飯,而不是送去騎士團。」
「啊……對啊。」
這話說得有點心虛,不過她好像沒發現
吃完飯後我讓克萊兒先回去處理工作,我幫忙收拾東西,但僕人們依然完全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晚上特別冷,我在收拾房間時正好看見艾米莉安之前送給我試喝的草莓酒和橘子酒,度數有點高,如果加熱久一點讓酒精揮發應該不至於影響到工作
於是我去廚房又摸了兩個杯子跑到她房間,幸好她吃完晚餐就先回房間了不然要走很遠
我敲敲門
「是誰?」「我,奧奇德。」「進來吧。」
「怎麼了嗎?」「我已經十六歲了……」克萊兒點點頭,「好,所以……」「來喝點小酒?」
她愣了一下,「可是妳不是不讓父親喝酒嗎?」
「他有年紀了,我們還年輕,我們擁有功能100%的肝臟。」
接著就是拿個蠟燭點燃,「妳想先喝哪種口味的?」「橘子的吧。」「好。」
克萊兒在書桌的一邊寫公文,我在另一邊隨意寫著腦中出現的想法,寫著寫著我突然發現自從來了奧萊以後,腦子裡飄的好像都不再是破局的想法,而是如何讓生活過得更好
這就是所謂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嗎?在像鮭魚一樣不斷在逆流中尋找上升的路徑,卻又像家蠶一樣在安逸的環境中喪失了生存的能力
是我知道無論做什麼都沒辦法改變,還是我覺得提升科技水平就能用武力壓制住科凱塔?
「妳寫的是什麼?」
回過神低頭看,是蘇軾的《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有個人,他因為與當朝的政治理念不同被不斷下放,邊緣,有一天他去看他的田地,路上遇到驟雨有感而發,字面意思是:聽見雨滴在林中敲打葉片的聲音,但不如慢慢地一邊唱歌一邊走。拿著竹枝折的拐杖,踩著草鞋也能比馬來的輕快,這一身的雨水也不用理會。春天的冷風把酒意吹醒,抬頭看見另一座山頭晴朗的夕陽。再回頭看來時的路,風雨已經停歇,陽光也還沒到來。」
「真好……如果人人都有這樣的曠達……」
「他一生經歷三次貶官,屢遭誣陷,一開始他也相當失意,這是他漸漸開始釋懷的時候做的詞,所以最後才有這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已經走過的路並沒有印象中的那麼坎坷,也許此時身處陰霾,前方依然是陽光普照……在生活上,他喜歡遊山玩水,喜歡喝茶吃美食,發明了很多好吃的,甚至為了吃魚差點把自己毒死;在工作上,為官清廉正直,興利除弊,他所開發的一座湖泊甚至在日後成為享譽天下的風景名勝。」
克萊兒笑了笑,「跟妳很像呢……」
我想了想,好像確實是如此,也許我的所作所為也有那麼一點是被他影響的,人如浮萍,其實自己並不能真的決定自己流向哪裡,時代裹脅著我們向前,我們微弱的掙扎也許能掀起巨浪,但更多的只是丁點的水花,所以不用糾結自己的境遇,還是享受眼前的一切吧
「不過……我覺得只有心態像吧,我的所作所為其實是在模仿另一個人。」
「誰?」「宋應星,字長庚,他的著作《天工開物》從農耕、紡織到冶金、造船,各方個面都有。」
「那確實更像你的所作所為,那妳有知道像我的人嗎?」
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跳出之前遊戲裡的霍去病,金戈鐵馬,破敵千里,但想想人家二十四歲就死了還是覺得有點不妙,不太吉利
「嗯……沒想到呢,妳是最特別的。」
「是嗎?那妳之前說的『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是……」
「那是河神,但……妳也確實很像河神啊,守護著水畔居住的百姓。」
這個時候酒也差不多好了
我們輕輕碰了碰酒杯,一邊聊天一邊一口一口的嘬著橘子酒,酸中帶甜,還帶著一點點酒精的灼熱
「妳和洛倫佐以前會這樣聊天嗎?」「不會,他的社交需求很低,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都不見得看我一眼。」
「那……像結束一天工作之後,他會做什麼?」「待在自己房間裡看看書,或是去城裡的咖啡館。」
今天是禮拜五,沒意外的話他應該還在咖啡館裡盯著對面酒館的下屬吧
———
等克萊兒回過神來的時候,瓶子裡的酒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奧奇德也早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將奧奇德抱到床上去,奧奇德喜歡穿寬鬆的衣服,看起來比她實際的年紀稍小一點,但可能是因為喜歡到處跑的關係,她的重量也確實不輕,不過也比那些纖弱蒼白的貴族女孩好,健健康康的
安頓好奧奇德後她打算先將那些器具收回她的房間裡,出去時正好遇見前來巡查的薇薇安
「小姐要就寢了嗎?這是……」「這是要收去奧奇德房裡的。」「我來吧,小姐工作一天了。」
「這個……」
克萊兒當然知道奧奇德和薇薇安處不來,自然也不會讓她去碰奧奇德的東西,她完全不想再見到奧奇德發火的恐怖樣子,她沒說的是,當時為了避免奧奇德把雙胞胎打死,她在制服她的時候其實扭傷了手,因為不嚴重就沒說
「啊……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她有說過為什麼嗎?」
「她說……不喜歡那種表現得像背負一切的人,不管自己經歷過什麼痛苦,那都是自己的事,要自己想辦法抒發,而不是把鬱結發洩在別人身上。」
薇薇安若有所思,不過她一直都是這個表情,克萊兒也沒有過於在意,下樓把東西放回奧奇德房裡的茶几上,她的書桌上還放著那頭海怪的圖,房間還是一如既往地布置得像森林一樣,讓人身心舒暢
隨後她回到房間,奧奇德已經只剩半顆頭露在外面了,睡得相當安穩
克萊兒一件件脫下外衣躺回床上,奧奇德身上傳來森林的那種清香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感覺到安心
隔天醒來時,奧奇德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去準備早餐了
她打了個哈欠,起床換好衣服後來到餐廳,奧奇德果然已經坐在這裡等了
「今天吃早茶。」「我記得父親也喜歡吃這個。」
———
說到利奧波德喜歡飲茶這件事我也覺得很奇妙
是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利奧波德會喜歡吃這種東西?是因為小小一個看起來很精緻嗎?
不過做起來真的很費時,今天是因為太早起來才有閒情逸致做這些
「對了奧奇德,一直想問妳,每次吃這個時配的茶是什麼茶?有一種很特別的香氣。」
「是桂花,我加了桂花,原本應該要加茉莉花的,但是茉莉花比較難找,於是我就改加桂花,今年可以跟船長求求看。」
奧萊的國花就是桂花,點狀分佈於淺山溪流周遭,尤其是歐比錫丹山附近,其實我覺得有一點挺有意思的,地中海氣候的標誌性植物除了葡萄就是橄欖,但不知道為什麼奧萊沒有以橄欖作為標誌,真有意思
不過根據植物的寓意,橄欖代表和平和希望,桂花則代表長壽和團員,要是讓我選,選的還是後者
和平?希望?這種虛幻飄渺的東西還是省省吧,我這種庸俗的人還是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點,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真的嗎?可是父親說奧萊家的子嗣遠沒有其他家族的多,而且英年早逝的也不在少數。」
「那可能是風水不好吧。」
「風水?」
「嗯,簡單來說就是氣候、建築學、生理學和心理學的總和,例如奧萊城的結構,北邊是山,西南是水,就風水局來說,這不是適合人住的地方,但適合做生意,東邊一馬平川,就戰略的角度來說易攻難守,就氣候的角度來說,大量的水氣容易孳生細菌黴菌容易導致人生病,距離河水太近,容易遭遇洪澇,但同時因為水氣豐沛的原因,物產豐饒。」
邊飲茶邊談風水,那個範一下就上來了
「反觀提埃城,坐落在群山之中,易守難攻,很穩定,適合人居住,但也如一潭死水,除了適合住人以外也沒有別的特長了。」
「那王都呢?」
「王都東面為水,南面為山,北面為平原,西面則有丘陵,最大的門朝北,有一句話叫『北風穿堂,家破人亡』,所以自古王家手足相殘,弒父奪位的案例不在少數。」
克萊兒被我唬得一愣一愣,雖然這也不全是唬的,但畢竟還是有一部分是屬於偽科學的範疇
「這些知識奧奇德是從哪裡學來的?」
「《葬書》和《黃帝宅經》。」
「葬書?是說……」
「對,就是教人怎麼修墳的,像你們這樣的大貴族都是有很的清晰家譜,而且每隔幾年就會找人來修,用圖表展現就會像樹一樣,父母的血肉骨骸是子女的根本,就像樹木長出新的枝枒,兩者的氣,或說生機是相通的,父母死後這股生機必須得到良好的保存才能讓後輩子孫過的健康順遂,如何保留這股生機,最重要的就是選一塊好地修墳,這是《葬書》的功能,穩定根系,《黃帝宅經》是修陽宅,也就是活人住的地方,根系穩固,枝葉繁茂,這棵樹才長的好。」
「不過這種東西……真的會有影響?」
「不見得,但寧可信其有,而且這也能安慰活著的人。」
吃完飯後我照例去鏢局處理事情,看著往來帳目越來越多,不禁感嘆電腦真是個好東西
「那個……」艾薇兒拿著一袋錢幣回來,「您都不擔心被搶嗎?這麼多錢放在這裡……」
其實這裡大部分的鏢師都是退伍軍人,而且背後還有政府做靠山,那些人應該是不至於把歪腦筋打到我們鏢局頭上
不過這倒也是提醒我另一件事,也許可以趁現在開始使用紙質資產,最大的技術問題應該是在防偽,可以調整一下印章墨水的配方,不過這些都得等到以後再談了,今天戈爾還找我去利維坦,說有件事想找我討論
去就去唄,現在都是同個部門的同事了
整理好帳目後離開,去利維坦結社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我們打算用玻璃作為銅線的保護殼,妳覺得如何,便宜又方便,缺點是很脆弱。」
利維坦其實除了戈爾還是有其他人,戈爾是專精機械工程的,另外還有專精材料工程的埃蒙,生物解剖的提米,地理和地質的帕希瓦爾,醫學的路西恩,當然,這位哥在我眼裡就有點像江湖術士
但把玻璃當保護殼,這不就是不會發亮的燈泡嗎?
「玻璃太脆弱了,而且難以彎折,你們還要防止鳥撞上去。」
「真的只能用樹酯嗎……」
戈爾想了一會,「如果像挖水道那樣呢?奧萊城下有那麼多水道,也挖個地道放這些管子就行了了?」
可惡,管道地下化這件事被他先想到了
「可以。」
「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該怎麼挖從諾地盧卡海灣到奧萊城的路線,中間會越過山脈。」
「還是你們想直接挑戰無電線傳輸?不過資金是個大問題。」
埃蒙笑了兩聲,「大公有錢,大公有的是錢,王國有很多土地的真正所有人都是大公,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爺爺親是財政大臣,雖然奧萊帳上沒有那麼多金銀財寶,只要能說服大公賣地,天上飛的船都能造出來,不過這件事相關人等都嚴格保密,尤其是對克萊兒小姐,她不懂這些。」
這就說得通為什麼當時遊戲裡利奧波德死後奧萊就陷入財政困境,克萊兒完全不知道利奧波德名下還有這麼多資產,而這些人沒告訴克萊兒的原因就是因為教會看克萊兒年輕好欺負,不只把奧萊的公國降為普通領地,如果知道利奧波德還有這麼可觀的遺產肯定會把奧萊蠶食殆盡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妳總有一天會對這些工程需要的大量金屬來源起疑,而且妳也並非不懂土地價值的人,不然在獲得拉爾夫贈與妳的土地時妳也不會那麼高興,而且現在我們雙方處於戰爭狀態,一般人在此時此刻獲得這樣的土地肯定會轉手賣掉,而妳並沒有這麼做,我爺爺說土地是人生活的基石,沒有土地連糧食都種不出,懂得土地可貴的人肯定是聰明人。」
想不到利奧波德還懂得炒地皮,這放在未來肯定是個成為大老闆的潛力股
老娘跟對人啦
「但是……這東西具體要怎麼實現?」「簡單來說,就是把地球當成電線,用特定的頻率像地球輸送電波……」
戈爾嘆了口氣,「妳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嗯……其實關於這個部分我也不是很懂。」
所以眼下還是該解決電線鋪設的問題,這我倒是有個解決的好方法
「我們有奧萊的完整立體地圖嗎?」
帕希瓦爾馬上從後面的儲藏室搬來一張擺著立體地圖的桌子,而且是雕刻的非常精細的那種
「它搭~」
「防水嗎?」「當然了,這都是我一筆一筆雕出來的,我當時還特意倒水下去看看是不是符合真實的河流走向。」「行,我這兩天去森林找一種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東西。」
至於找誰,就是找黏菌啦,要知道這東西可是在十幾個小時之內就幾乎完全復刻出人類花二十幾年,找了最頂尖的工程專家研究出來的東京電車系統
離開利維坦後我折回馬就把無極和愛坤帶出來溜溜,順便找艾絲翠德
「欸?奧奇德小姐……怎麼會來?」「這是我的房子啊,我想拿點東西回去。」
「原來是您的房子。」「跟我說話不用加敬語,住的還習慣吧,沒有被旁邊我發笑的一些東西影響吧?」
「嗯……那個……請問……」
「怎麼了?」「妳是……聖徒嗎?」
「為什麼這麼問?」「妳身上有不同於常人的氣息……」
想不到她這麼快就發現異樣了
「我就當是誇獎了,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在平庸的人眼裡,聰明人都是瘋子。』。」
「奧奇德小姐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反正遲早都會在她面前露餡的,那也不用隱瞞什麼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利奧波德都是更相信我的,因為我真真實實的為這個國家做出過貢獻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裡,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遊戲,由0和1構建出來的幻境,所以我知道接下來世界的發展。」
「所以……妳也知道一切,知道這個國家背後的真相?」「不全然……還有太多疑問等待解答,而且你們的路要你們自己去找,我來幫你們的話,我怕你們會被我整到崩潰。」
她搖搖頭,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至少這個故事有『結局』,請問奧奇的小姐願意當我的傾吐對象嗎?」
我可以拒絕嗎
我真的很討厭當別人的情緒垃圾桶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見得能說出妳想聽的話,我是個很現實的人,不過維科特應該願意,晚上我們在城外的教堂有場聚會,妳可以來。」
「教堂嗎……」「他們要繪製星圖順便找我去討論,他們對狩獵魔女這種事沒什麼興趣,我順路過來看看妳而已,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晚上艾絲翠德應邀來了城郊的教堂,不遠處的劇院隱隱傳來悠揚的音樂聲,其實比起一般的戲劇,這個時代還是歌劇更受歡迎,也相應的有閹伶這個職業
修士們一邊討論新的戲劇一邊調試望遠鏡,偶爾還能哼上兩段小調
「奧奇德小姐是不是也有戲劇在劇院公演?」「有,但我只負責編劇和服化道設計。」
「那也就是除了表演和音樂以外其他部份都是由妳負責的吧?妳要是早兩年到奧萊說不定能有更多有趣的東西。」
其實他們這些修士和大多數的商工階級對我的《長恨歌》評價還是挺高,因為減少了大量的布景和口語化的對白、新穎的服飾,最重要的是票價便宜,而且劇情通俗易懂
簡單來說就是:小帥愛上了小美,小美也愛小帥,然後爆發了戰爭,小帥被逼著殺了小美,小美自殺了,小帥很後悔,跑去觀落陰想找小美,最後找到了,然後希望死後一起變成鳥在天上飛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但一開始觀眾在觀後反饋的部分表示看不懂後面觀落陰的部分,所以我改成喝醉酒後的奇遇,以男主角最後落入池塘中告終,借鑒李白撈月溺亡的傳聞
「妳是怎麼想到這種故事的?」
「以前聽過的詩。」「詩?」「嗯,這首詩就叫《長恨歌》,『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維科特招手叫我過去,「妳來看看這樣清不清楚。」
「清楚,很清楚。」我招招手叫艾絲翠得來看看,「來啊,不看白不看。」
經過幾次精細打磨,他們的望遠鏡的影像現在已經比較清晰了
突然想到一句話:「我們都是星辰。」
這應該是卡爾.薩根最為人所知的一名顏,我們的軀殼從碰墜撕裂的中子星中誕生,也終將被膨脹的恆星吞噬,也許將會化作另一顆星球的養料再次誕生
維科特笑了笑「是啊,不管在多麼黑暗的時代裡,人性也能閃爍雖然微小卻依然明亮的光輝吧。」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麼想好像也沒錯,怎麼解釋都是他的自由
今天晚上的風確實有點冷,就在我有點後悔沒有多穿兩件出門的時候,克萊兒竟然來了
「欸?克萊兒大人竟然會來這裡……真是稀客啊。」
「嗯。」她語氣裡盡是對維科特等人的冷淡,但對我的態度就很不一樣了,「怎麼穿這麼少,會冷嗎?要跟我先回去嗎?還是我幫妳送衣服來?」
看她對維科特的態度就知道她其實已經很累,連演都不想演了
「沒關係,妳先回去吧,我晚點跟艾絲翠德一起回去,今天是我把她喊來的,我得負責把她帶回去。」
克萊兒點點頭,「那妳回來自己小心安全。」「好。」
「那個……」艾絲翠德跟了上來,「我也跟妳們回去好了,我確實有點冷。」
雖然我和克萊兒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說什麼,一個魔女跟一幫教會的人待在一起確實有點危險
把艾絲翠德送回去後,我問克萊兒今天一整天都幹嘛去了
「去巡視幾個魔物常出現的地方,搗毀了最後一個巢穴,現在奧萊城周邊應該已經沒有魔物出沒了。」
「那其他地方呢?」「那是當地治安官和騎士團分部的事。」
可是遊戲劇情裡奧萊明明沒有這麼熱衷於剷除魔物啊,利奧波德也沒讓克萊兒做這件事,但凡做過外來種防治的人都知道,這種強勢的物種只能減少,極難根除,但克萊兒卻花了三年時間硬生生用地毯式搜索的方式把所有魔物根除,真是個狠人
「妳不累嗎?這種任務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的……」「至少我和父親不再時妳不會遇到危險。」
原來是為了我,突然有點內疚,「有受傷嗎?」
「沒有,妳也不必為此感到自責,就像妳願意為了一隻雞痛毆封臣家的孩子,這是為了守護自己在乎的事物。」
「那公主呢?」
克萊兒拍拍我的背笑而不語,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