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雅的「夢」 11
本章節 2960 字
更新於: 2025-01-19
既然碗盤是在飯後才開始清洗的，現在的時間就是晚餐之後。
夜幕降臨，此時此刻外面已經只剩路燈來支撐這個世界的光明。
就連行車都是寥寥無幾，偶爾看到那麼幾輛。因為根本沒行人，走在這樣的路上，反而讓人有一種突兀感。音輝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時間外出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夢雅過來之後，因為夢雅總是早早上床就寢，讓他這個室友也在不知不覺養成了同樣的習慣。
至於為何是這個時間點，果然是因為夢雅與夢理他們的「魔族」身分吧。
「夢理，為什麼現在才要過去？」
夢雅的聲音很快地就為他們抓住重點。
「姐姐，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因為我們的魔族身分吧。」
「魔族身分？」
「要是我們就這麼露出真面目，其他人一定會覺得我們很奇怪的。姐姐，雖然從外表與語言來看，我們魔族和人類無異，不過要從這個世界前往魔界，事情就會曝光，到時再怎麼掩飾也沒用。」
夢理冷不防地看過來，就好像在配合誰一般開口：
「姐姐，當初參與成人儀式的時候，不就說過魔族與人類的區別了嗎？一旦讓人類發現我們的真身……」
「就要馬上回魔界。」
「沒錯，成人儀式到此為止。原本可以在人類世界創造許多美好回憶的姐姐，什麼都還沒體驗到，就要無功而返了。」
「……」
「我也很替這樣的姐姐感到可惜，姐姐是那麼期待這一天，沒想到才剛過去就要回來了。前些時候偷跑來人類世界，讓我對這個人類的世界觀嘆為觀止，我一直以為只有魔界一個世界，殊不知百聞不如一見，真的長見識了，人類世界的美好不下於我們魔界。儘管如此，事情還是到此為止了。違反規定就是要遭到懲罰。」
惡作劇一般的語氣，夢雅全都聽進去了，所以露出不安到無法再不安的表情，已經到了想要尋求音輝幫忙的地步。
音輝覺得很為難，因為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夢雅露出如此表情，也想要加入戲弄夢雅的團隊。而且，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也沒關係吧？枝葉不就是知情人之一嗎？可是，他現在是夢雅的搭檔，搭檔有難，就輪到他這個搭檔上場了。
「夢理，夢雅都聽到了，不要再嚇她了。」
「唉呀，你還在啊？」
「我一直都在。」
「現在是小孩子上床睡覺的時間了。」
「我記得妳的年紀比我們小吧……」
應該吧？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魔族的成人儀式法定年紀，不過從這個身高來看，音輝沒辦法把夢理當作姐姐看待。
「我一直覺得我是大人。」
夢理不服輸地挺起腰桿，光明正大到沒有哪個地方不能被看。那個瞬間胸部抖動了兩下，讓音輝不小心乾吞了一口口水。
「音輝大人，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想用胸部收買人心？音輝不會上當的。分明是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在那之後是無疾而終，才剛看到清單，音輝就隨手一扔，用碎紙機送走了這場萬惡的交易。
……音輝都看到了，要是他再這樣自亂陣腳，一條路走到黑，就會先被夢雅處理掉。夢雅的表情他都看到了，那是遠超夢理敵意的眼神。
——抓姦。再這樣放蕩下去，夢雅就會履行今天說過的話。如果是平常，大不了道歉就沒事了，不知為何唯有現在，音輝覺得他怎麼賠不是都不行。
光是想到都會讓人窒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希望這也是成人儀式的一環……但是，音輝也希望這不是成人儀式的一環。
不是成人儀式的一環嗎？像這樣的事情，音輝也不是不能舉例，現在的他們就是一個實例。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來早了。」
其實也不是有這種感覺。要是他們從剛剛就一直在無意義地散步，那麼音輝也無法無視了。正巧，夢理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更進一步地點出這點。
「從剛剛開始，夢理，妳就不間斷地找夢雅說話，就像遠足郊遊的小朋友，因為要出去玩前一晚興奮到睡不著覺，現在就是這樣，只不過妳的情況應該是提早出門。」
都在外面徘徊許久了，依然沒有抵達的跡象，導遊什麼的果然很好用。
「因為是導遊，我們要怎麼過去，什麼時候過去，都是由妳一手安排，我們只有聽妳的，妳要故意拖住行程想必也是輕而易舉。」
現在是夢雅與夢理的約會時間。
總歸來說，夢理就是覺得音輝是她們姐妹的電燈泡。因為夢雅夾在他們中間，要不然以剛剛的狀況，夢理早就一腳踢下去，不只是口頭警告，還會付諸行動。
「姐姐，妳看，天上有飛碟。」
「哪裡？」
夢雅才剛看過去夢理指的方向，夢理就一腳踢了過來，音輝又無師自通跳了一個怪舞。
「夢理，我沒看到啊。」
「應該是我看錯了吧，錯把其它東西看成飛碟。這個世界空汙好嚴重，明明是晚上，卻不見天上半點星，音輝大人，為什麼你們可以把好好的天空弄成這樣，天空做錯了什麼？」
「我是人類沒錯，但我並不記得自己成為了人類代表。」
「姐姐，音輝大人說他已經知道了，等會就把汙染天空的這片煙都吃光。不只是飛碟，姐姐還可以看到流星、彗星與隕石。」
「什麼看到隕石！真來了也只能逃了！」
這不是敵意，也不是醋意，而是殺意。夢理正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他，一有機會就下手。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我說的明明是已經到了吧？」
才剛這麼想，負責領隊的夢理就停下腳步，指著路邊的四輪垃圾子母車：
「就是這裡。」
「就……就是這裡？」
音輝傻眼，巴不得再問一次地以眼神確認。
「音輝大人，男士優先，請慢用。」
「請慢用？妳剛剛說了請慢用……？夢理，妳是這麼說的對吧！」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
「最好是啦！夢理，妳最好是從這裡過來這個世界！」
因為有夢理這個常客作為人證，讓音輝逮到了反擊的辮子，夢理不甘心地轉移話題：
「姐姐，今天的約會好玩嗎？」
「好玩啊。」
「是嗎？」
「只要和夢理在一起，就很好玩。」
「沒錯，我是姐姐一個人的妹妹。只要可以逗姐姐開心，要我做什麼都沒問題。」
夢理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想要以此作為約定。
對了，雖然姐妹倆的感情很好，可是一直到不久前，她們都處於誤會的狀態，現在好不容易和好，當然會比以前更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緣分。
這是約定。
夢雅見狀，沒有一絲遲疑地跟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夢雅也在等這一刻，她們姐妹真正和好的一刻。
看吧，姐姐說很好玩，還說不能這樣？剛剛是誰說不能這樣——音輝是這一幕的見證人，然而夢理想傳達的意思卻遠遠不止這些。就連這種時候都要較量，這個夢理到底有多喜歡夢雅啊。
反正——不會比他少就對了。
「好，我們出發吧。」
夢理快活地拍了手，音輝與夢雅趕緊上好發條。
「其實任何地方都是通往魔界的入口，只要別被人類發現就行了。約會時間結束，接下來就要收心認真了，知道了嗎？姐姐。」
夢雅不由得拿出更多精神，面對接下來的戰鬥，挺直的腰桿，象徵著她絕不會被打倒的勇猛氣勢。
音輝只是在想……剛剛的散步果然都是私人時間。
「平民。」
當他們快要被一道光吞沒之前，夢雅若有似無地呼喚了音輝。
「夢雅，怎麼了？」
音輝只是很平常地提問。這時的他，沒有想到與平常不一樣，立場顛倒了過來。
「你要說什麼？」
「什麼……說什麼？」
曖昧難耐的對話，讓音輝的內心騷動不已，頓時忘了除此之外的一切。就是不輕易地說清楚，讓他更想要窮追不捨查明真相，最終音輝認了。
他一定有話要說，都是這種時候了，所以就要說點什麼。
過去研究中心的路上，那時的音輝有多高談闊論就有多高談闊論，熱情洋溢的心情，就連身邊的人都會被不受控制地開始高呼。
「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想終於到這個時候了。」
豎起大拇指，光是言語無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夢雅，我也要過去，這次輪到我訪問妳的故鄉了。」
「平民……」
「就讓我開開眼界吧，讓妳這麼喜歡的魔界到底有多好玩，我一定要親眼見識、親身體會。」
「魔界……真的很好玩。」
「這樣的話，我一定要去一次。出發吧，夢雅！」
就這樣，他們抵達魔界了。
魔族的故鄉——魔界。
夜幕降臨，此時此刻外面已經只剩路燈來支撐這個世界的光明。
就連行車都是寥寥無幾，偶爾看到那麼幾輛。因為根本沒行人，走在這樣的路上，反而讓人有一種突兀感。音輝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時間外出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夢雅過來之後，因為夢雅總是早早上床就寢，讓他這個室友也在不知不覺養成了同樣的習慣。
至於為何是這個時間點，果然是因為夢雅與夢理他們的「魔族」身分吧。
「夢理，為什麼現在才要過去？」
夢雅的聲音很快地就為他們抓住重點。
「姐姐，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因為我們的魔族身分吧。」
「魔族身分？」
「要是我們就這麼露出真面目，其他人一定會覺得我們很奇怪的。姐姐，雖然從外表與語言來看，我們魔族和人類無異，不過要從這個世界前往魔界，事情就會曝光，到時再怎麼掩飾也沒用。」
夢理冷不防地看過來，就好像在配合誰一般開口：
「姐姐，當初參與成人儀式的時候，不就說過魔族與人類的區別了嗎？一旦讓人類發現我們的真身……」
「就要馬上回魔界。」
「沒錯，成人儀式到此為止。原本可以在人類世界創造許多美好回憶的姐姐，什麼都還沒體驗到，就要無功而返了。」
「……」
「我也很替這樣的姐姐感到可惜，姐姐是那麼期待這一天，沒想到才剛過去就要回來了。前些時候偷跑來人類世界，讓我對這個人類的世界觀嘆為觀止，我一直以為只有魔界一個世界，殊不知百聞不如一見，真的長見識了，人類世界的美好不下於我們魔界。儘管如此，事情還是到此為止了。違反規定就是要遭到懲罰。」
惡作劇一般的語氣，夢雅全都聽進去了，所以露出不安到無法再不安的表情，已經到了想要尋求音輝幫忙的地步。
音輝覺得很為難，因為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夢雅露出如此表情，也想要加入戲弄夢雅的團隊。而且，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也沒關係吧？枝葉不就是知情人之一嗎？可是，他現在是夢雅的搭檔，搭檔有難，就輪到他這個搭檔上場了。
「夢理，夢雅都聽到了，不要再嚇她了。」
「唉呀，你還在啊？」
「我一直都在。」
「現在是小孩子上床睡覺的時間了。」
「我記得妳的年紀比我們小吧……」
應該吧？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魔族的成人儀式法定年紀，不過從這個身高來看，音輝沒辦法把夢理當作姐姐看待。
「我一直覺得我是大人。」
夢理不服輸地挺起腰桿，光明正大到沒有哪個地方不能被看。那個瞬間胸部抖動了兩下，讓音輝不小心乾吞了一口口水。
「音輝大人，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想用胸部收買人心？音輝不會上當的。分明是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在那之後是無疾而終，才剛看到清單，音輝就隨手一扔，用碎紙機送走了這場萬惡的交易。
……音輝都看到了，要是他再這樣自亂陣腳，一條路走到黑，就會先被夢雅處理掉。夢雅的表情他都看到了，那是遠超夢理敵意的眼神。
——抓姦。再這樣放蕩下去，夢雅就會履行今天說過的話。如果是平常，大不了道歉就沒事了，不知為何唯有現在，音輝覺得他怎麼賠不是都不行。
光是想到都會讓人窒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希望這也是成人儀式的一環……但是，音輝也希望這不是成人儀式的一環。
不是成人儀式的一環嗎？像這樣的事情，音輝也不是不能舉例，現在的他們就是一個實例。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來早了。」
其實也不是有這種感覺。要是他們從剛剛就一直在無意義地散步，那麼音輝也無法無視了。正巧，夢理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更進一步地點出這點。
「從剛剛開始，夢理，妳就不間斷地找夢雅說話，就像遠足郊遊的小朋友，因為要出去玩前一晚興奮到睡不著覺，現在就是這樣，只不過妳的情況應該是提早出門。」
都在外面徘徊許久了，依然沒有抵達的跡象，導遊什麼的果然很好用。
「因為是導遊，我們要怎麼過去，什麼時候過去，都是由妳一手安排，我們只有聽妳的，妳要故意拖住行程想必也是輕而易舉。」
現在是夢雅與夢理的約會時間。
總歸來說，夢理就是覺得音輝是她們姐妹的電燈泡。因為夢雅夾在他們中間，要不然以剛剛的狀況，夢理早就一腳踢下去，不只是口頭警告，還會付諸行動。
「姐姐，妳看，天上有飛碟。」
「哪裡？」
夢雅才剛看過去夢理指的方向，夢理就一腳踢了過來，音輝又無師自通跳了一個怪舞。
「夢理，我沒看到啊。」
「應該是我看錯了吧，錯把其它東西看成飛碟。這個世界空汙好嚴重，明明是晚上，卻不見天上半點星，音輝大人，為什麼你們可以把好好的天空弄成這樣，天空做錯了什麼？」
「我是人類沒錯，但我並不記得自己成為了人類代表。」
「姐姐，音輝大人說他已經知道了，等會就把汙染天空的這片煙都吃光。不只是飛碟，姐姐還可以看到流星、彗星與隕石。」
「什麼看到隕石！真來了也只能逃了！」
這不是敵意，也不是醋意，而是殺意。夢理正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他，一有機會就下手。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我說的明明是已經到了吧？」
才剛這麼想，負責領隊的夢理就停下腳步，指著路邊的四輪垃圾子母車：
「就是這裡。」
「就……就是這裡？」
音輝傻眼，巴不得再問一次地以眼神確認。
「音輝大人，男士優先，請慢用。」
「請慢用？妳剛剛說了請慢用……？夢理，妳是這麼說的對吧！」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
「最好是啦！夢理，妳最好是從這裡過來這個世界！」
因為有夢理這個常客作為人證，讓音輝逮到了反擊的辮子，夢理不甘心地轉移話題：
「姐姐，今天的約會好玩嗎？」
「好玩啊。」
「是嗎？」
「只要和夢理在一起，就很好玩。」
「沒錯，我是姐姐一個人的妹妹。只要可以逗姐姐開心，要我做什麼都沒問題。」
夢理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想要以此作為約定。
對了，雖然姐妹倆的感情很好，可是一直到不久前，她們都處於誤會的狀態，現在好不容易和好，當然會比以前更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緣分。
這是約定。
夢雅見狀，沒有一絲遲疑地跟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夢雅也在等這一刻，她們姐妹真正和好的一刻。
看吧，姐姐說很好玩，還說不能這樣？剛剛是誰說不能這樣——音輝是這一幕的見證人，然而夢理想傳達的意思卻遠遠不止這些。就連這種時候都要較量，這個夢理到底有多喜歡夢雅啊。
反正——不會比他少就對了。
「好，我們出發吧。」
夢理快活地拍了手，音輝與夢雅趕緊上好發條。
「其實任何地方都是通往魔界的入口，只要別被人類發現就行了。約會時間結束，接下來就要收心認真了，知道了嗎？姐姐。」
夢雅不由得拿出更多精神，面對接下來的戰鬥，挺直的腰桿，象徵著她絕不會被打倒的勇猛氣勢。
音輝只是在想……剛剛的散步果然都是私人時間。
「平民。」
當他們快要被一道光吞沒之前，夢雅若有似無地呼喚了音輝。
「夢雅，怎麼了？」
音輝只是很平常地提問。這時的他，沒有想到與平常不一樣，立場顛倒了過來。
「你要說什麼？」
「什麼……說什麼？」
曖昧難耐的對話，讓音輝的內心騷動不已，頓時忘了除此之外的一切。就是不輕易地說清楚，讓他更想要窮追不捨查明真相，最終音輝認了。
他一定有話要說，都是這種時候了，所以就要說點什麼。
過去研究中心的路上，那時的音輝有多高談闊論就有多高談闊論，熱情洋溢的心情，就連身邊的人都會被不受控制地開始高呼。
「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想終於到這個時候了。」
豎起大拇指，光是言語無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夢雅，我也要過去，這次輪到我訪問妳的故鄉了。」
「平民……」
「就讓我開開眼界吧，讓妳這麼喜歡的魔界到底有多好玩，我一定要親眼見識、親身體會。」
「魔界……真的很好玩。」
「這樣的話，我一定要去一次。出發吧，夢雅！」
就這樣，他們抵達魔界了。
魔族的故鄉——魔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