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詛咒的國家 8
本章節 2833 字
更新於: 2025-01-02
食物鏈。
不是吃人就是被吃，伊斯帕尼奧拉島果然是被詛咒的國家，因為詛咒所以偽裝成了一個國家，吸引更多人加入被吃的行列。
這個國家果然比他想得還要簡單。
「勒穆瑞斯，你在想什麼？」
才剛處理掉敵人的追兵，河豚毒就擺出眼下事情與他無關的態度。反過來說，要是這件事是會影響到他的，就會追究到底地湊上來了。
腳邊的屍體是屍體，雖然分辨不出這些傢伙是本尊或複製人，不過只要死了就會像這樣倒地不動，不會消失，而且再放一段時間就會發出噁心的惡臭。
這就是複製人。
與本尊幾乎沒有分別的另一個本尊。
對此，河豚毒終於有一點反應了；
「在你回答之前，我要先聲明一件事：除了你們與曼陀羅，其實那些傢伙手上也握有我和其他高層的複製人，只要在這片土地留下足跡，就有可能淪為敵人玩弄的囊中物。」
「這樣的話，就是你認為我不應該相信你。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我也就沒必要和你報告我剛剛想到的東西。」
不，其實他剛剛什麼也沒想，他想到的東西都是在這之前河豚毒已經知道的東西。就立場來說，反而是他需要對方的力量與情報。
這裡只有他們倆。
當他們打倒敵人之後，那些自稱歷代高層的肖像畫就消失無蹤了。彷彿是為了見證敵人被打倒瞬間才出現的觀眾，除此之外就會像這樣，哪裡也找不到。
河豚毒很滿意他這個說法，不計前嫌地接著說：
「你可以這麼想最好——你最好這麼想，至少在事情有一個明確的結果之前，都帶著這樣的心情應付每個場面。」
「那麼，我是不是還要這麼想，你打算趁機讓我和杜拉漢自相殘殺，只要我們被削弱了，當你再次拿回你的國家，就可以更方便地管理我們了。沒有任何方法分辨本尊與複製人，卻可以借別人的手除掉那些隱患。只要剩下一人，就算那傢伙是複製人，因為沒有人可以與他比較，所以就是本尊。」
「聰明，這就是我要的，勒穆瑞斯，儘管殺戮吧。你們要怎麼做都行，就算敵人是高層人員也不要放過。我是高層，你們是特徵戰士，現在的任務就是斬草除根，把所有違背了高層旨意的敵人通通殺死吧。」
河豚毒以我們來交個朋友一般的語氣下達了彷彿最終任務的任務。勒穆瑞斯一下子就搞懂了，所以他不會去理解，一丁點都不想理解。他只要知道一點：他們現在都是別無選擇才會與對方組成一隊。
「你果然是高層。」
勒穆瑞斯的冷言，馬上就換來河豚毒的熱情：
「是嗎？」
「實際上，我們也是。不只是我，杜拉漢也是。你會在這個時間找上我，不就是圖這個？比起去一個個確認每個同事是否是你認識的同事，不如把籌碼都壓在我們身上。你我是一樣的，只要誰敢對我們出手，就算那傢伙是昔日的高層也一樣，一定討回來。」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不是吃人就是被吃，所以他們才會在這個國家誕生。
「這樣的事情早在我們誕生的那一刻，就被刻進ＤＮＡ了，所以我和杜拉漢才會活到現在。」
「是嗎？」
「暴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要是暴力做不到，就投入更多暴力，我一直是以這麼一個信仰作為前進的動力。」
「要是你沒有被神選上呢？你的能力與其他人不一樣，獨一無二到連神都不得不認可，要說你是這個世界最接近伊甸之人也不為過。」
河豚毒的說法已經是建立在他一定會回答這個前提。他的一舉一動已經因為這種說法從神在人間的代理人變成神本人了。他的回答相當於伊甸本人的回答。
正好，他對伊甸也不是毫無意見，就讓他說說看吧。
「河豚毒，我會成為特徵戰士，就是為了得到力量，比以前的自己更強的力量。變得可以駕馭這股力量也是讓自己變強。」
勒穆瑞斯當場示範了神之力量的一部分。
原先被他們弄成廢墟、只剩詛咒一般的這個地方，開始有了些許生機。春天來了，萬物復甦的氣息瞬間席捲而來，可以看到部分綠芽從廢墟的縫隙之間鑽出來，沒過多久這裡已經是一片青青草原。
與原先的戰後光景截然不同，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這卻只是勒穆瑞斯能力的一部分。
「如果讓真正的神來做，應該可以做得更完善吧。要行使這股力量，除了要做得到，還要有一點想像力與毫不畏懼挑戰的精神，遺憾的是我只有前者，所以就先做到這樣了。」
儘管如此，河豚毒也看傻了眼，從剛剛就一直在琢磨什麼。勒穆瑞斯沒有興趣，繼續深入話題：
「總之，這個話題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因為我已經被選上了，接下來怎麼走都繞不開這麼一個前提。只不過，我也不是沒想過，要是這樣的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會怎麼做。答案很簡單，我還是會成為特徵戰士。」
不需要思考，沒理由思考。
「所以，這也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話題。這裡是伊斯帕尼奧拉島，一個被詛咒的國家，要是不想被吃，那就去吃人，這裡只有這兩種人，而我是屬於後者，有沒有被神選上都會成為後者。」
要是沒有被神選上，就讓自己來成為那個神。至於成為的條件，全看自己造化。不過，勒穆瑞斯還敢這麼說，要是他沒有這種能力，一定是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他就是這樣的人，越是被玩弄，越要展現自己的韌性。
「果然是這樣啊。」
才剛說完，河豚毒就已經失去興趣。
停頓了好一會，勒穆瑞斯企圖再啟動另一條平行時空：
「我不是不會聽進別人的建議，我能夠繼續站在這裡，就是聽進去了。」
「喔？這話又是？」
河豚毒評估了一下，決定再等一下地開口：
「我想起來了，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吧？就是因為你就住這，敵人的走狗才有辦法找上門。可是——戰鬥過後這裡就成了一片廢墟，明明擁有讓萬物復甦的力量，卻選擇把這裡改造成綠地。」
這是為什麼？依他的本事，要讓一切恢復原狀是「理所當然」。不是輕而易舉，而是理所當然。因為做得到，而且有理由去做，所以是理所當然。
「我不認為是你的力量法力無邊，要做什麼都行，所以挑一個難度更高的，在一點綠色也沒有的地方變出綠色的世界，你是神在人間的代理人，恢復原狀或改變環境是一樣的東西……因為讓你加入這個社區的，就是剛剛被我們宰掉的傢伙對吧？」
「那些話不是謊言。」
勒穆瑞斯沒有多看一眼，抱著無論這裡變得怎樣都已經與他無關的態度：
「其實婆婆早在很久以前就死於非命了，至少在我認識她之前就死了，我會加入特徵戰士就是受她引導。反政府的地下武裝看上了我的潛力與力量，讓婆婆來擔任這個角色。婆婆是這個社區最年長的長輩，我們所有人都很尊敬她，她也一直把我們當作自己的孫子看待。」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入住婆婆對他的千交代萬叮嚀，現在想到仍像昨天的事情，至今歷歷在目。勒穆瑞斯沒辦法去憎恨婆婆。
「我沒辦法恨她，是死人是複製人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我看到婆婆那張臉，就會想到過去那些點滴，所以我想要挽回她。」
要是這場戰鬥可以做到什麼，一定是讓婆婆回來。只要婆婆回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可以選擇遺忘。
實際上，他沒有與真正的婆婆相處過，可是他一直有一種感覺：要是婆婆還活著，一定會像對待親孫子那樣疼愛他、照顧他，他們所認識的婆婆就是原本的婆婆。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當我對婆婆發動攻擊之後，就沒辦法回頭了，這股力量也做不到讓一切恢復原狀，一丁點都恢復不了。」
綠色世界還在繁衍生息，勒穆瑞斯一個伸手就令它們沉默了。差不多了。河豚毒若有似無地再看了周遭一眼，做出一個假設：
「因為聽進去了，所以你選擇這麼做。你的力量確實是為自己、為夥伴而戰，所以你選擇了這裡，讓這裡變成婆婆的葬生之地。」
不是吃人就是被吃，伊斯帕尼奧拉島果然是被詛咒的國家，因為詛咒所以偽裝成了一個國家，吸引更多人加入被吃的行列。
這個國家果然比他想得還要簡單。
「勒穆瑞斯，你在想什麼？」
才剛處理掉敵人的追兵，河豚毒就擺出眼下事情與他無關的態度。反過來說，要是這件事是會影響到他的，就會追究到底地湊上來了。
腳邊的屍體是屍體，雖然分辨不出這些傢伙是本尊或複製人，不過只要死了就會像這樣倒地不動，不會消失，而且再放一段時間就會發出噁心的惡臭。
這就是複製人。
與本尊幾乎沒有分別的另一個本尊。
對此，河豚毒終於有一點反應了；
「在你回答之前，我要先聲明一件事：除了你們與曼陀羅，其實那些傢伙手上也握有我和其他高層的複製人，只要在這片土地留下足跡，就有可能淪為敵人玩弄的囊中物。」
「這樣的話，就是你認為我不應該相信你。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我也就沒必要和你報告我剛剛想到的東西。」
不，其實他剛剛什麼也沒想，他想到的東西都是在這之前河豚毒已經知道的東西。就立場來說，反而是他需要對方的力量與情報。
這裡只有他們倆。
當他們打倒敵人之後，那些自稱歷代高層的肖像畫就消失無蹤了。彷彿是為了見證敵人被打倒瞬間才出現的觀眾，除此之外就會像這樣，哪裡也找不到。
河豚毒很滿意他這個說法，不計前嫌地接著說：
「你可以這麼想最好——你最好這麼想，至少在事情有一個明確的結果之前，都帶著這樣的心情應付每個場面。」
「那麼，我是不是還要這麼想，你打算趁機讓我和杜拉漢自相殘殺，只要我們被削弱了，當你再次拿回你的國家，就可以更方便地管理我們了。沒有任何方法分辨本尊與複製人，卻可以借別人的手除掉那些隱患。只要剩下一人，就算那傢伙是複製人，因為沒有人可以與他比較，所以就是本尊。」
「聰明，這就是我要的，勒穆瑞斯，儘管殺戮吧。你們要怎麼做都行，就算敵人是高層人員也不要放過。我是高層，你們是特徵戰士，現在的任務就是斬草除根，把所有違背了高層旨意的敵人通通殺死吧。」
河豚毒以我們來交個朋友一般的語氣下達了彷彿最終任務的任務。勒穆瑞斯一下子就搞懂了，所以他不會去理解，一丁點都不想理解。他只要知道一點：他們現在都是別無選擇才會與對方組成一隊。
「你果然是高層。」
勒穆瑞斯的冷言，馬上就換來河豚毒的熱情：
「是嗎？」
「實際上，我們也是。不只是我，杜拉漢也是。你會在這個時間找上我，不就是圖這個？比起去一個個確認每個同事是否是你認識的同事，不如把籌碼都壓在我們身上。你我是一樣的，只要誰敢對我們出手，就算那傢伙是昔日的高層也一樣，一定討回來。」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不是吃人就是被吃，所以他們才會在這個國家誕生。
「這樣的事情早在我們誕生的那一刻，就被刻進ＤＮＡ了，所以我和杜拉漢才會活到現在。」
「是嗎？」
「暴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要是暴力做不到，就投入更多暴力，我一直是以這麼一個信仰作為前進的動力。」
「要是你沒有被神選上呢？你的能力與其他人不一樣，獨一無二到連神都不得不認可，要說你是這個世界最接近伊甸之人也不為過。」
河豚毒的說法已經是建立在他一定會回答這個前提。他的一舉一動已經因為這種說法從神在人間的代理人變成神本人了。他的回答相當於伊甸本人的回答。
正好，他對伊甸也不是毫無意見，就讓他說說看吧。
「河豚毒，我會成為特徵戰士，就是為了得到力量，比以前的自己更強的力量。變得可以駕馭這股力量也是讓自己變強。」
勒穆瑞斯當場示範了神之力量的一部分。
原先被他們弄成廢墟、只剩詛咒一般的這個地方，開始有了些許生機。春天來了，萬物復甦的氣息瞬間席捲而來，可以看到部分綠芽從廢墟的縫隙之間鑽出來，沒過多久這裡已經是一片青青草原。
與原先的戰後光景截然不同，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這卻只是勒穆瑞斯能力的一部分。
「如果讓真正的神來做，應該可以做得更完善吧。要行使這股力量，除了要做得到，還要有一點想像力與毫不畏懼挑戰的精神，遺憾的是我只有前者，所以就先做到這樣了。」
儘管如此，河豚毒也看傻了眼，從剛剛就一直在琢磨什麼。勒穆瑞斯沒有興趣，繼續深入話題：
「總之，這個話題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因為我已經被選上了，接下來怎麼走都繞不開這麼一個前提。只不過，我也不是沒想過，要是這樣的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會怎麼做。答案很簡單，我還是會成為特徵戰士。」
不需要思考，沒理由思考。
「所以，這也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話題。這裡是伊斯帕尼奧拉島，一個被詛咒的國家，要是不想被吃，那就去吃人，這裡只有這兩種人，而我是屬於後者，有沒有被神選上都會成為後者。」
要是沒有被神選上，就讓自己來成為那個神。至於成為的條件，全看自己造化。不過，勒穆瑞斯還敢這麼說，要是他沒有這種能力，一定是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他就是這樣的人，越是被玩弄，越要展現自己的韌性。
「果然是這樣啊。」
才剛說完，河豚毒就已經失去興趣。
停頓了好一會，勒穆瑞斯企圖再啟動另一條平行時空：
「我不是不會聽進別人的建議，我能夠繼續站在這裡，就是聽進去了。」
「喔？這話又是？」
河豚毒評估了一下，決定再等一下地開口：
「我想起來了，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吧？就是因為你就住這，敵人的走狗才有辦法找上門。可是——戰鬥過後這裡就成了一片廢墟，明明擁有讓萬物復甦的力量，卻選擇把這裡改造成綠地。」
這是為什麼？依他的本事，要讓一切恢復原狀是「理所當然」。不是輕而易舉，而是理所當然。因為做得到，而且有理由去做，所以是理所當然。
「我不認為是你的力量法力無邊，要做什麼都行，所以挑一個難度更高的，在一點綠色也沒有的地方變出綠色的世界，你是神在人間的代理人，恢復原狀或改變環境是一樣的東西……因為讓你加入這個社區的，就是剛剛被我們宰掉的傢伙對吧？」
「那些話不是謊言。」
勒穆瑞斯沒有多看一眼，抱著無論這裡變得怎樣都已經與他無關的態度：
「其實婆婆早在很久以前就死於非命了，至少在我認識她之前就死了，我會加入特徵戰士就是受她引導。反政府的地下武裝看上了我的潛力與力量，讓婆婆來擔任這個角色。婆婆是這個社區最年長的長輩，我們所有人都很尊敬她，她也一直把我們當作自己的孫子看待。」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入住婆婆對他的千交代萬叮嚀，現在想到仍像昨天的事情，至今歷歷在目。勒穆瑞斯沒辦法去憎恨婆婆。
「我沒辦法恨她，是死人是複製人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我看到婆婆那張臉，就會想到過去那些點滴，所以我想要挽回她。」
要是這場戰鬥可以做到什麼，一定是讓婆婆回來。只要婆婆回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可以選擇遺忘。
實際上，他沒有與真正的婆婆相處過，可是他一直有一種感覺：要是婆婆還活著，一定會像對待親孫子那樣疼愛他、照顧他，他們所認識的婆婆就是原本的婆婆。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當我對婆婆發動攻擊之後，就沒辦法回頭了，這股力量也做不到讓一切恢復原狀，一丁點都恢復不了。」
綠色世界還在繁衍生息，勒穆瑞斯一個伸手就令它們沉默了。差不多了。河豚毒若有似無地再看了周遭一眼，做出一個假設：
「因為聽進去了，所以你選擇這麼做。你的力量確實是為自己、為夥伴而戰，所以你選擇了這裡，讓這裡變成婆婆的葬生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