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詛咒的國家 7
本章節 2915 字
更新於: 2025-01-01
所以，剛剛她被潑的那桶髒水是……那桶髒水是！女老師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噁心到了極點，想要以嘔吐來緩解以前的錯誤，卻因為下巴被打壞了，只能吐出口水與鮮血混雜的東西。
「說到底，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早在走上這條路的當下，就應該知道，一旦背叛就會落到這個下場，你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到如今還跟我扯無不無辜。這個世界沒有誰是清白的，善惡也不存在，只要賺得到錢，哪怕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會在瞬間化身殺人魔，利益才是第一，更是唯一，其它事情之後再說，大不了在犯案後，收買警察、法官，把那些記錄洗掉，既能賺錢又能顧好原來的形象，真相是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只要賺到錢就行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面目。」
「……」
「羅斯柴爾德家族說過，只要給我貨幣的發行權，法律是誰來制定就不重要了。法律、道德、正義這些東西說穿了就是為利益服務誕生的規則，而道德發展則是改善這種規則，來更好地為自己的利益服務，這樣的規則有利於奴隸主統治的穩定，當你們主動提及這些東西後，你們就成了弱者了，因為是弱者，所以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改變現狀，最終只能像這樣，抱怨、埋怨，甚至找別人幫忙，要別人替自己出頭。」
副院長繼續發出癲狂的狂言，鄭重地、再三地強調：
「你們總是認為伊斯帕尼奧拉島是一個被詛咒的國家，偷拐搶騙樣樣來，為了生存什麼骯髒勾當都幹得出來，一旦深扒國家的更深處，只會發現更無情的黑暗，沒有最黑只有更黑，這個國家根本沒救了，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我不這麼認為，不只是我而已，所有人都不會這樣想，這個世界很不公平，然而這種不公平同時也是一種公平，不用認為這個世界欠你什麼，要對你怎樣好、給你多少福利，這個世界沒有義務去可憐你，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為世界創造價值。」
一旦有了價值，財富與名聲就會滾滾來，哪怕是那些貪官汙吏，他們做這種事情時也是在擔風險，風險越大回報越高。就看你願不願意做而已。明明這些話她平時都聽慣了，而且她也一直在做著相關的骯髒勾當，現在卻覺得……這種事情自己一定做不來。
要是自己真的做不來，這雙手又是怎麼回事？女老師可以清楚地聞到，她雙手的血腥味，雖然現在被院長的身體弄髒了，不過這股血腥味將會伴隨到永遠，濃烈感讓她成功從前同事的手上奪回自由，倒在地上瘋狂以僅剩的牙齒啃咬自己的手。
要是這麼做，就能赦免以前的罪行那就好了——然而女老師不是這麼想的，她當然不認為這樣就能得到那些曾死在她手上的人們的原諒。
她這麼做——就只是想要這麼做而已。她要把這雙手都吃掉，就算吞不掉，也要讓這雙手與自己分開。生理上的痛楚，現在都遠比不上她心理上的痛楚。當她這麼做之後，耳邊彷彿可以聽見那些曾被她虐待的孩童們臨死前的最後慘叫——動聽，實在太動聽了，她從沒聽過這麼美妙的聲音，再多給她一點吧。
如此突然的舉動，副院長他們暫時放下了手邊的工具，觀賞這場即興演出。
就在她以為可以就這麼把這雙無可救藥的手都咬掉，副院長毫無預警地來了一腳，她的雙手都變成地板的顏料了：
「夠了。」
副院長很生氣，比剛剛還要生氣。
「這是在做什麼啊？別以為這麼做我們就會放過妳，畢竟妳我也不是沒有遇過，因為被慘無人道地凌遲後，直接發瘋，開始自暴自棄的案例，而且我剛剛就說了，我會玩到妳的骨灰一點都不剩為止。妳這傢伙是垃圾、世界上最可悲、最沒有人要的垃圾，因為是垃圾，所以只能從事處理垃圾的工作，最後被當作垃圾處理掉！」
「…………」
「妳這傢伙的腎臟與內臟有沒有人要啊？一定沒有吧，不可能會有吧，儘管是一坨垃圾，要是腎臟與內臟還健康，還是能賣個好價錢，不過……我不要！妳的腎臟與內臟就交給我處理！我會親自處理！烤、煎、煮、炸，另外再留一部分當刺身！腎臟刺身！內臟刺身！我倒要看看，妳那號稱健康的腎臟與內臟，哪一種做法最好吃！記得晚上託夢給我，我會告訴妳心得的！公平公正公開的心得！儘管妳是一坨垃圾，要是能滿足我，我也不會拒絕，盡情接受，和我一起享受這個世間最美好的食物吧！」
副院長一腳踢斷了她的鼻樑，女老師已經有點看不清楚了，大量大量的血液從她身上各處流出來，身體在發冷，就連自己的體溫也感覺不到。
副院長很掃興似的咋了舌，原先的興致都快沒了，不，或許打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對這件事毫無興趣，凌遲、破壞、糟蹋曾經的戰友的她這件事。
因為——她是如此的討人厭。
被孤兒院收留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問題學生，經常惹是生非，沒想到這樣的她非但沒有回報曾經照顧她的孤兒院，離開後又以師長的身分回來了。
雖然在她自己的眼裡，她是為了回報才回來的，但對副院長與同事們就不是這樣，她是瘟神，光是存在就會為孤兒院帶來麻煩，要是還成為了他們的同事，那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而她也如期引爆了，前院的遊樂場是她的主意之一，多虧這個提案，孤兒院被迫多撥了三個月的維護成本。要是沒有這麼多此一舉，或許這筆錢就能直接落入他們自己的口袋，每個師長分一分，也是一筆不小的臨時收入。
女老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孩子們可以開心地在孤兒院長大、玩樂，才是最重要的，那也是經費的意義之在，他們已經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情……
副院長抽出一把小刀，毫無顧忌地往她身上捅了上去，因為傷得太重，痛楚早就支配全身，麻痺得讓她什麼也感覺不到，要不是副院長臉上的表情，她還真不知道這個無惡不作的人渣對她做了什麼。
這就是我的人生啊……
這就是我的下場啊……
在意識完全消失前，隱約間，女老師覺得自己看見了有一條條狀的粉紅色東西被副院長狠狠地拖出來，副院長想要品嚐看看，卻因為味道太重，才剛到嘴邊就隨手扔掉。
然後，是連她也很熟悉的肝臟，那就是自己的顏色，還挺乾淨的嘛。不喜歡熬夜，也沒有酗酒習慣，果然是好習慣。
現在的她就像一座礦山，看上去好像很多東西，但絕大多數都是不值錢的垃圾，所以要像這樣，在找到值錢的東西之前，會有許多垃圾被翻出來，肝臟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那時選擇與杜拉漢一起離開，成為國家的士兵，事情又會變得怎樣……果然是因為死前的走馬燈，女老師想起了當年的約定，他們要一起成為特徵戰士，要讓他們這對死對頭分出高下，特徵戰士是唯一的辦法，然而她卻選擇臨陣脫逃，沒有原因，真的沒有原因，現在不一樣了，其實是有原因的，那個原因就是——她很清楚自己沒辦法成為誰的英雄，正因為她是如此自私、膽小，才會臨陣反悔，逃回孤兒院，以報恩為名義轉移杜拉漢的注意，當她知道孤兒院一直在做這種骯髒勾當，當下沒有害怕與恐懼，而是興奮和期待——
她口中的不服輸，其實一直建立在一個條件上，那就是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比她強，只要大家的年紀都比她小，那她一定是孩子王了，所以她才視同年紀的杜拉漢為競爭對手，聲稱贏了這場戰鬥就能成為孤兒院的老大。
不過，她還是在決戰之前臨陣脫逃了，她沒有那個膽量，所以才會說和孤兒院其實是一拍即合，要是對手全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孩童們，她就能繼續坐穩老大的位子。
她根本不要成為院長、打倒副院長、與其他同事競爭，她要的就只有享受那個當下，享受藉由剝奪他人的生命與自由，來證明自己就是老大……這就是她悲慘的一生，自私、膽小、沒有勇氣跨出新的一步，這樣的結局只是剛好。
最後的最後，女老師的眼眶不再流出淚水了，但是……那卻不是因為她發現落到這個下場的自己沒有資格哭，就只是單純失血過多，導致淚腺被凍結了。
「說到底，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早在走上這條路的當下，就應該知道，一旦背叛就會落到這個下場，你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到如今還跟我扯無不無辜。這個世界沒有誰是清白的，善惡也不存在，只要賺得到錢，哪怕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會在瞬間化身殺人魔，利益才是第一，更是唯一，其它事情之後再說，大不了在犯案後，收買警察、法官，把那些記錄洗掉，既能賺錢又能顧好原來的形象，真相是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只要賺到錢就行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面目。」
「……」
「羅斯柴爾德家族說過，只要給我貨幣的發行權，法律是誰來制定就不重要了。法律、道德、正義這些東西說穿了就是為利益服務誕生的規則，而道德發展則是改善這種規則，來更好地為自己的利益服務，這樣的規則有利於奴隸主統治的穩定，當你們主動提及這些東西後，你們就成了弱者了，因為是弱者，所以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改變現狀，最終只能像這樣，抱怨、埋怨，甚至找別人幫忙，要別人替自己出頭。」
副院長繼續發出癲狂的狂言，鄭重地、再三地強調：
「你們總是認為伊斯帕尼奧拉島是一個被詛咒的國家，偷拐搶騙樣樣來，為了生存什麼骯髒勾當都幹得出來，一旦深扒國家的更深處，只會發現更無情的黑暗，沒有最黑只有更黑，這個國家根本沒救了，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我不這麼認為，不只是我而已，所有人都不會這樣想，這個世界很不公平，然而這種不公平同時也是一種公平，不用認為這個世界欠你什麼，要對你怎樣好、給你多少福利，這個世界沒有義務去可憐你，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為世界創造價值。」
一旦有了價值，財富與名聲就會滾滾來，哪怕是那些貪官汙吏，他們做這種事情時也是在擔風險，風險越大回報越高。就看你願不願意做而已。明明這些話她平時都聽慣了，而且她也一直在做著相關的骯髒勾當，現在卻覺得……這種事情自己一定做不來。
要是自己真的做不來，這雙手又是怎麼回事？女老師可以清楚地聞到，她雙手的血腥味，雖然現在被院長的身體弄髒了，不過這股血腥味將會伴隨到永遠，濃烈感讓她成功從前同事的手上奪回自由，倒在地上瘋狂以僅剩的牙齒啃咬自己的手。
要是這麼做，就能赦免以前的罪行那就好了——然而女老師不是這麼想的，她當然不認為這樣就能得到那些曾死在她手上的人們的原諒。
她這麼做——就只是想要這麼做而已。她要把這雙手都吃掉，就算吞不掉，也要讓這雙手與自己分開。生理上的痛楚，現在都遠比不上她心理上的痛楚。當她這麼做之後，耳邊彷彿可以聽見那些曾被她虐待的孩童們臨死前的最後慘叫——動聽，實在太動聽了，她從沒聽過這麼美妙的聲音，再多給她一點吧。
如此突然的舉動，副院長他們暫時放下了手邊的工具，觀賞這場即興演出。
就在她以為可以就這麼把這雙無可救藥的手都咬掉，副院長毫無預警地來了一腳，她的雙手都變成地板的顏料了：
「夠了。」
副院長很生氣，比剛剛還要生氣。
「這是在做什麼啊？別以為這麼做我們就會放過妳，畢竟妳我也不是沒有遇過，因為被慘無人道地凌遲後，直接發瘋，開始自暴自棄的案例，而且我剛剛就說了，我會玩到妳的骨灰一點都不剩為止。妳這傢伙是垃圾、世界上最可悲、最沒有人要的垃圾，因為是垃圾，所以只能從事處理垃圾的工作，最後被當作垃圾處理掉！」
「…………」
「妳這傢伙的腎臟與內臟有沒有人要啊？一定沒有吧，不可能會有吧，儘管是一坨垃圾，要是腎臟與內臟還健康，還是能賣個好價錢，不過……我不要！妳的腎臟與內臟就交給我處理！我會親自處理！烤、煎、煮、炸，另外再留一部分當刺身！腎臟刺身！內臟刺身！我倒要看看，妳那號稱健康的腎臟與內臟，哪一種做法最好吃！記得晚上託夢給我，我會告訴妳心得的！公平公正公開的心得！儘管妳是一坨垃圾，要是能滿足我，我也不會拒絕，盡情接受，和我一起享受這個世間最美好的食物吧！」
副院長一腳踢斷了她的鼻樑，女老師已經有點看不清楚了，大量大量的血液從她身上各處流出來，身體在發冷，就連自己的體溫也感覺不到。
副院長很掃興似的咋了舌，原先的興致都快沒了，不，或許打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對這件事毫無興趣，凌遲、破壞、糟蹋曾經的戰友的她這件事。
因為——她是如此的討人厭。
被孤兒院收留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問題學生，經常惹是生非，沒想到這樣的她非但沒有回報曾經照顧她的孤兒院，離開後又以師長的身分回來了。
雖然在她自己的眼裡，她是為了回報才回來的，但對副院長與同事們就不是這樣，她是瘟神，光是存在就會為孤兒院帶來麻煩，要是還成為了他們的同事，那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而她也如期引爆了，前院的遊樂場是她的主意之一，多虧這個提案，孤兒院被迫多撥了三個月的維護成本。要是沒有這麼多此一舉，或許這筆錢就能直接落入他們自己的口袋，每個師長分一分，也是一筆不小的臨時收入。
女老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孩子們可以開心地在孤兒院長大、玩樂，才是最重要的，那也是經費的意義之在，他們已經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情……
副院長抽出一把小刀，毫無顧忌地往她身上捅了上去，因為傷得太重，痛楚早就支配全身，麻痺得讓她什麼也感覺不到，要不是副院長臉上的表情，她還真不知道這個無惡不作的人渣對她做了什麼。
這就是我的人生啊……
這就是我的下場啊……
在意識完全消失前，隱約間，女老師覺得自己看見了有一條條狀的粉紅色東西被副院長狠狠地拖出來，副院長想要品嚐看看，卻因為味道太重，才剛到嘴邊就隨手扔掉。
然後，是連她也很熟悉的肝臟，那就是自己的顏色，還挺乾淨的嘛。不喜歡熬夜，也沒有酗酒習慣，果然是好習慣。
現在的她就像一座礦山，看上去好像很多東西，但絕大多數都是不值錢的垃圾，所以要像這樣，在找到值錢的東西之前，會有許多垃圾被翻出來，肝臟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那時選擇與杜拉漢一起離開，成為國家的士兵，事情又會變得怎樣……果然是因為死前的走馬燈，女老師想起了當年的約定，他們要一起成為特徵戰士，要讓他們這對死對頭分出高下，特徵戰士是唯一的辦法，然而她卻選擇臨陣脫逃，沒有原因，真的沒有原因，現在不一樣了，其實是有原因的，那個原因就是——她很清楚自己沒辦法成為誰的英雄，正因為她是如此自私、膽小，才會臨陣反悔，逃回孤兒院，以報恩為名義轉移杜拉漢的注意，當她知道孤兒院一直在做這種骯髒勾當，當下沒有害怕與恐懼，而是興奮和期待——
她口中的不服輸，其實一直建立在一個條件上，那就是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比她強，只要大家的年紀都比她小，那她一定是孩子王了，所以她才視同年紀的杜拉漢為競爭對手，聲稱贏了這場戰鬥就能成為孤兒院的老大。
不過，她還是在決戰之前臨陣脫逃了，她沒有那個膽量，所以才會說和孤兒院其實是一拍即合，要是對手全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孩童們，她就能繼續坐穩老大的位子。
她根本不要成為院長、打倒副院長、與其他同事競爭，她要的就只有享受那個當下，享受藉由剝奪他人的生命與自由，來證明自己就是老大……這就是她悲慘的一生，自私、膽小、沒有勇氣跨出新的一步，這樣的結局只是剛好。
最後的最後，女老師的眼眶不再流出淚水了，但是……那卻不是因為她發現落到這個下場的自己沒有資格哭，就只是單純失血過多，導致淚腺被凍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