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0 番外 銀河洞穴

矮人店主斯托格看了看手錶，下班時間到了。

結束了當天的營業後，斯托格把商店門口的屏障調整為「關閉模式」，然後將看門的兩個機器人設置成「警戒模式」，接著打開店內的一個暗門，這裡正是傳送門所在的房間，回去之前還不忘把艾琳娜給他的500金幣賠償金暫時放到保險櫃裏。

每個月的最後一周，斯托格都會閉店休息個四五天，或乾脆一周都不開門。

門的那頭是「黃金山谷的鐵砧」有限公司辦公樓地下一層。每次斯托格出來時，地下室外頭安保室內的兩名保全都會朝他揮手致意，大樓內的很多人也會主動問好，誰叫他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呢。

斯托格禮貌地朝安保揮手致意，然後走進電梯，來到四層的員工休息室，點上一杯「一葉情特調」啤酒，這種酒酒精含量低，許多矮人相當不喜歡，不過它能讓員工醉到被扣工資前清醒過來，因此深受高管歡迎。

斯托格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準備再來一杯的他無意間抬頭，看到電視中正在播放新聞：十二國集團主導的巴特星殖民計畫完成了第二步；全球變冷是否與朵阿福人活動有關；尖叫蟲蛋正成為肉食主義者的理想食物……這些都是滾動新聞，正式報導的新聞是，全球最大的太空採礦公司「深岩集團」在霍克斯星的採礦行動被環保人士認為嚴重破壞該星的自然環境，上百名相關人士正聚集在集團總部門前抗議……

（真是群沒事找事的傢伙，不就殺了幾只外星蟲子嗎？）

斯托格會這麼想也難怪，因為「鐵砧」是「深岩集團」的子公司之一，他可不想母公司股價因此而受損。

幾杯酒下肚，看著電視裏一閃而過的、去母公司總部開完會出來、趕上抗議而狼狽逃走的大哥，斯托格忍不住笑了。

這家公司當年由他們三兄弟一手締造，本來是一家刀具製造公司，因為三人都是當地知名鍛刀匠。後來公司越做越大，逐步開始涉及機械製造、魔法道具研發等領域，當然老本行刀具生產也沒落下，現在主要業務是為各航天集團尤其是自己的母公司提供各種設備。

他們家最出名的產品，除了「防摔護盾發生器」外，就是「遠距傳輸照明棒收納袋」。由於宇宙射線影響，魔法在太空中都會被無效化，但「鐵砧」公司取得了技術突破，研發出此種使用傳輸魔法的道具。攜帶這種袋子的「深岩集團」礦工能遠距離接收照明棒，這在霍克斯星昏暗的地下洞穴內是救命之物，局限性就是這個袋子最多只能容納四根棒子，而且傳送無法瞬間完成，需要點時間，如果礦工一次把四根照明棒都丟出去了就得等一會兒才能得到補充。

此外，公司還有一項佔比很小的業務：在舊世界販賣冷兵器。

由於舊世界人類的科技遠遠落後於矮人，因此在矮人世界成本不高的刀具在人類那兒屬於品質上乘的產品。公司就是看準這點從人類手上賺取金銀貨幣。安哈特和杜里耶兩國因為政局穩定、商業發達、礦產豐富，貨幣金銀含量較高，因此公司只收這兩國的硬幣，收回來熔煉分離後能獲得不少金銀，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斯托格他們是有榮譽感的鍛刀匠，因此也會親自手工打造刀劍，賣給舊世界那些他們看得起的人，不過至今只遇到艾琳娜一人就是了。

想到這兒，斯托格回憶起了十多年前的那起超自然現象……

那天，一個傳送門突然出現在公司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連接著矮人祖先居住的世界。雖然這棟大樓是公司財產，但由於傳送門的事引起一時轟動，各路人馬都想來看看能不能從這起事件中分一杯羹，甚至連共和國政府都派人來遊說或施壓公司高層出售大樓（這是個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共和國）……但最後作為時任董事長的大哥力排眾議，讓傳送門成為了公司私產，同時作為對公眾的交代，公司允許學術機構對傳送門進行公開研究，同時承認「鐵砧」在舊世界的業務也必須遵守共和國的法律並接受監管。後來隨著時間變化，大眾也逐漸對傳送門失去了興趣，以至於半年前地下室又出現了一個傳送門時都沒多少人關注。

經過研究，此傳送門並非什麼都能傳送的門：帶去舊世界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電子產品、塑料製品等「具有一定科技含量的物品」的總質量有限，超過後這些製品就會化為粉末，這從根本上杜絕了利用傳送門過度干涉舊世界的嘗試——不過也沒人動過這歪心思，當代矮人社會的熱潮是太空開發和殖民，沒人對祖先的破地感興趣。

文明是隨著科技發展的，對於矮人來說，掠奪土地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們考慮得更多的是收益是否大於成本，而不是什麼黑暗灌木叢法則。

斯托格思緒飛揚了一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用高管權限點了杯「螂蛛烈酒」，一飲而盡後勉強站了起來，乘電梯到頂樓停車場，準備坐AI自動駕駛的反重力飛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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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很穩，躺在車後座的斯托格慵懶地玩著手機，他本來還想在車上考慮艾琳娜的商業提議呢，但「螂蛛烈酒」的後勁有點大，讓他頭昏腦脹但不至於想閉眼睡覺。因此他把時間放在了玩手機上，開始讀起農場文來消遣時間。

農場文嘛，大部分內容都是胡說八道，集中在社會人文學科領域居多，因為你不需要懂什麼專業知識也能瞎扯淡。這不，這篇文章的題目就是《朵阿福偽史考》，放的狗屁無外乎與歷史和軍事沾點邊。

雖說是農場文，但內容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儘管邏輯上一塌糊塗，史實考據也是錯漏百出，斯托格基本把它當笑話看，但有幾處地方還是講對了的：

朵阿福人（矮人）不是這顆星球的原住民，他們是從舊世界傳送過來的。公曆第二紀元311年，學者們比如占卜師、天文專家等經過計算得出一個重磅消息：他們居住的星球將會在200年後被一顆彗星撞擊！這一消息震驚了矮人世界，當時互相爭霸的兩大帝國：凱庫拉帝國和紅寶石聯合王國決定停止敵對活動，一致合作應對危機。

毫不意外，兩大帝國對怎麼解決問題產生嚴重分歧。

帝國主張用魔法改造這顆星球，使它成為一艘「在以太中流浪的巨船」。當時的矮人已經知道他們離開太陽就活不了，因此必須建造龐大的地下設施，用魔法來解決糧食生產問題，但受限於魔法科技和時間，地下設施恐怕無法容納所有人口，因此必須進行「公平抽籤」決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聯合王國強烈反對這個計畫。王國認為，移動地球簡直是瘋了，先不說魔石供應足不足夠，為了二百年後的危機而抽籤讓人去死簡直不可理喻，而且以帝國那君主極權的政體，「公平抽籤」無異於癡人說夢。因此，王國主張努力完善尚不成熟的傳送魔法，打開一個傳送門大家去異世界豈不更好？

王國的計畫發佈後也引發了很多國民和一部分盟國的質疑。異世界傳送魔法本就屬於很玄學的科技：連最愚鈍的魔法師也知道，異世界傳送雖然理論上可行，但只能單向傳送，而且由於跨世界的傳送魔法會受到混沌大神的影響而很不穩定，能不能出現一個合適的目的地全看運氣。然而，當國王真的拿出了魔法科學家最新發現的合適目的地（就是矮人們現在居住的世界）的相關報告時，爭議瞬間少了一大半。不得不說，運氣站在王國這邊。
當然後世矮人都知道，混沌大神完全是宗教產物。為什麼跨世界傳送魔法無法標定目的地，比較科學的解釋是因為受到「宇宙無序」的影響，那屬於量子魔法領域，難以向一般人解釋。

兩國持續爭吵，誰也說服不了誰，因此最後只能一邊爭論一邊各自做準備。很顯然，王國的計畫最後成功了，魔法師打開了一扇足夠大的單向傳送門，讓矮人們都移民到了沒有智慧生物而且宜居新世界，帝國人最後也灰溜溜地跟著過來了，王國秉承著人道主義精神沒有為難他們。

矮人有用顔色標記月份的習慣。由於那年是第二紀元389年紅月，因此被稱為「紅月撤離」，但在當時居住在同一星球、尚處於文明初級階段、當時的文明中心離矮人大陸較遠的人類那兒被傳成了「紅月災年」。

帝國的失敗很戲劇性，也很有帝國特色。
爲了更順利地推動計劃，帝國拉上僕從國成立了一個計畫執行聯合委員會，由於帝國與它「盟國」的交往完全沒有平等二字，但又特別喜歡表面上強調各國平等，因此在委員會中，名義上各國委員地位相同，但誰都知道是帝國的人說的算。極權國家的官老爺當然沒有權責對等的負擔，頤指氣使慣了，做什麼決策都喜歡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拍板，完全無視他人意見，反正功勞是我的，出了問題就是別人的。不過這次，帝國的高官承擔不起責任。在對行星魔法發動機做模型測試的時候，帝國委員為了向「祖國誕辰」獻禮，無視其他成員意見，執意點燃發動機，引發爆炸，炸死了在場所有委員。此事件後，雖然皇帝一再威逼利誘，但僕從國幾乎都倒向了王國那邊，甚至其中不乏王國的宿敵。為了活命，皇帝不得不開始秘密資助王國的計畫，當然對帝國臣民他還是宣傳自家的最厲害，一些臣民甚至被帝國宣傳機器欺騙到真的見到傳送門的那一刻。

（媽的，這些不就是小學歷史課的內容嗎，這作者花了這麼多篇幅講這人盡皆知的故事，還錯漏百出……而且後來的科學的進步證明那天殺的彗星根本撞不上，完全是瞎折騰）

剛才的內容是斯托格矯正過的，原文章很多紕漏，也不知是作者故意的還是他真無知。

斯托格繼續閱讀農場文，讀到了討論軍事的內容，這些內容錯漏就少多了。

受過高等教育的斯托格知道，矮人的魔法科技雖然很發達，但大部分集中在輕工業和民用領域，譬如日用品食品生產、民用通訊、消費電子產品等，重工業和軍工領域幾乎看不到魔法的影子，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魔法產品非常容易受到干擾。

舊世界人類用的「反魔法金屬手銬/手鐲」之類的裝備在矮人看來就是中世紀的玩意兒，矮人這兒的反魔法裝備早已現代化，具體產品包括但不限於「反魔法步槍」、「凱夫拉防魔法纖維」、「反魔法訊號發生器」、「反魔法飛彈」、「反魔法集束炸彈」……因此，在軍工和涉及重要安全的重工業領域，矮人都會儘量避免使用魔法裝置。這導致一個有趣的現象：魔法道具雖然已經深入矮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但在列車、大型船舶、航空器、宇宙飛船等各類大型載具身上幾乎沒有魔法的痕跡。矮人軍隊也與艾琳娜前世的人類軍隊類似，主要使用非魔法科技的火藥和電磁武器，軍用車輛、軍用航空器、戰艦等也主要消耗非魔法燃料比如核燃料和燃油。

魔法愛好者如果來到矮人世界可能會很失望。

雖說不能大規模應用魔法令人掃興，但客觀上反而促進了矮人科技的多方面發展，使得他們在材料科學、化工、電子工程、資訊化等領域都取得了長足進步，尤其是太空探索：太空中幾乎所有魔法都會失效，如果矮人沒把非魔法科技樹也點上，他們的太空探索不會這麼順利。

……

看完農場文，讓大腦運轉一會兒的斯托格坐了起來，正巧車載AI提醒他快到家了，於是他打算回到家再考慮艾琳娜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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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艾琳娜為了解決法律糾紛曾找斯托格詢問情況以及收集證據。在做完一切後，小領主還與斯托格交談了好一陣子。

艾琳娜好奇地詢問斯托格關於矮人社會的方方面面，斯托格因為真心把艾琳娜當兄弟，又欠著對方人情，於是與小領主說了不少。雖然仍有所保留，但斯托格也知道，神奇的艾琳娜可能已經參透了矮人文明的全貌。

於是，艾琳娜趁著對方說得正起興，委婉地拋出了一個請求：希望能購買現代化的矮人裝備，尤其是軍火，她願意付錢。

斯托格聽後一愣，不過轉念一想這種要求也屬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這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好朋友。斯托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艾琳娜，並向她解釋傳送門的局限性，而且再三強調本社不是專門的軍火公司。

艾琳娜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回答，於是她不假思索地降低了要求：那打造燧發槍和早期火炮總可以吧？

這下倒是把斯托格問住了，傳送門會限制「科技產品」沒錯，但不含電子元件、塑料、現代複合材料的滑膛槍炮算不算？而且還有個問題，「鐵砧」不是專門的軍火公司，這種復古槍炮的生產能獲得執照嗎？和平主義者會不會抗議……等等問題。

艾琳娜好像看出了他的顧慮，對他說，發射藥的問題不必擔心，她這邊的煉金術士已經研發出了「不需要魔法就能爆炸的藥粉」，斯托格這邊只需要提供武器就可以了。價錢嘛，她以伯爵的名譽保證價格好說。

最終，斯托格同意先回去與公司其他高層商議，但他也告知艾琳娜別太樂觀，即使同意提供可能也無法大規模生產，沒有規模效應的話價格恐怕不好看。斯托格見識過這小女孩的能耐，便沒有向她解釋什麼是規模效應。

斯托格很希望能達成這筆交易，原因無他，就是貪財。經過計算，他發現艾琳娜為一支燧發槍開出的價碼是其成本的五倍有餘。於是，當晚他就找了另外兩個兄弟商議此事。

沒想到另外兩兄弟都對艾琳娜的提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大哥更是直接拋出了一個觀點：鑒於政府監管和公眾輿論，直接生產武器賣給對方不太可能，不過這也意味著如果能達成地下交易，這筆收入就不用上公司財務報表，不用納稅，而是直接進三兄弟的口袋。因此，大哥的建議是，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虧本買賣咱不幹，何況這個生意嚴格來說只是鉆了法律漏洞，被曝光了也就頂多受到輿論指責，他的私人律師完全能擺平。

作爲弟弟和另一個矮人店主的胡安更是給出了一個具體又大膽的方案：若那小女孩真如二哥斯托格所說，聰慧過人到能理解我們的文明，與其遮遮掩掩地提供千百年前的燧發槍、滑膛炮，還不如直接賣她現代化的有殼彈，然後傳授給她人類工匠能手工製作的近代線膛步槍。雖然本社不是造槍公司，但我們有現成的彈藥的生產線啊！「深岩集團」礦工使用的「深核GK2突擊步槍」、「M1000半自動步槍」的彈藥有一部分是我們提供的，而且M1000使用的.303子彈也是很多近代步槍的子彈。到時想辦法秘密生產減裝藥的民用.303子彈（近代栓動步槍沒有M1000的後坐力抑制器，因此無法使用當代矮人的軍用.303子彈），然後高價賣給那小姑娘，豈不是既賺到了錢，又不用承擔製造復古槍炮帶來的一系列問題？而且以那孩子的智力，她應該理解近代栓動步槍遠強於古典燧發槍。至於滑膛炮，這個真的無能為力，但如果她肯出錢，我們也可以賣製造方法給她。

胡安的提議還有一個考量：艾琳娜說過她的煉金術士有能力生產火藥，考慮到燧發槍不是什麼高技術產物，如果她搞到了槍，逆向工程後就可能不需要我們了，而現代子彈的量產需要很高的技術含量，尤其是生產彈體所需的精密金屬加工，和製備無煙火藥所需的近現代化工，這是那幫人類無論如何都複製不了的技術。因此，我們可以長期壟斷牟取暴利。至於傳送門，不用擔心，近代步槍彈壓根不含塑料和電子元件，應該沒事。

斯托格和大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三弟的決定。在精打細算一番後，三兄弟敲定了價碼，然後分頭行動：大哥負責去解決生產綫的問題，斯托格負責與艾琳娜交涉，胡安負責尋找合適的近代步槍型號，並利用閒暇時間在圖紙上改造成適合人類使用的版本。

（還好我們國家允許平民持有武裝，不然上哪兒去搞槍支彈藥？）斯托格暗暗慶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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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太感謝您了！斯托格先生！」
出乎斯托格意料，艾琳娜聽說要給她「使用未來的火藥、一體成型子彈的線膛槍」時，都興奮得跳了起來，手舞足蹈。

這下生意好談多了：艾琳娜同意以7000金幣的價格購入5支樣槍、相關設計圖紙、人類能製作的槍油的配方，並以100金幣/3000發的價格購買子彈，滑膛炮則不要了。折算成黃金，這個價格遠遠超出矮人文明那邊民用.303步槍彈的市場均價。

斯托格為達成生意而感到高興，沒想到第二天艾琳娜給了他一個震撼的玩意：這小女孩居然畫出了她理想中步槍的草圖，並要求樣槍儘量符合這個樣式。她甚至連橋夾、刺刀、旋轉後拉式槍機都畫了出來，這……斯托格搖了搖頭，不考慮這些問題了，就當這女孩的腦袋是超自然產物。

（矮人居然有這等能力，得好好利用下）

艾琳娜按照前世的記憶，畫出了舊日本軍使用的九九式步槍。九九式的7.7x58公釐有坂子彈也與斯托格提供的.303差不多。她在前世就很瞭解各種輕武器，包括二戰時期的日軍武器，加上她在軍校時練過畫工，能畫出這些就不足為奇了。

雙方都不希望交易引人注目。因此，斯托格還告訴艾琳娜，商店後頭一個密道，只有幾十米長，直通地下城後邊的一個小山洞。得到消息的艾琳娜親自率兵清理了洞中的小魔物，然後派一個值得信任、有相關能力的情報員，偽裝成持有領主特許證的草藥種植專家，在山洞旁造了一間小屋，然後把周邊建設成草藥種植園，以掩人耳目，順便以種植藥用蘑菇爲由佔據洞穴。每次交易時，艾琳娜都會派人偽裝成運貨商人，來到「藥草種植園」，通過密道提走裝箱的子彈，情報員們只負責監視周邊情況，並不知道箱子內是什麽。幸運的是，這個山洞在小土坡的另一頭，從村裏看不到這邊。

本來是作偽裝的，沒想到後來情報員彙報說，「種植園」居然盈利了，畢竟因為默斯達爾冒險者有需求而在當地聚集了不少草藥醫生，這讓小領主放聲大笑，她聯想到前世看的一個韓國電影，一群偽裝成賣炸雞的臥底警察居然靠炸雞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