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艾琳娜與矮人

自從買了十文字槍後，艾琳娜對其愛不釋手，給它起了個名字「真田丸」，經常在身體強化術的幫助下舞槍，還因此被管家魯道夫、家庭劍術教練佩里等人勸諫：貴族應該修習優雅的劍術，而不是玩槍，艾琳娜不聽。

她發現這桿槍的配重簡直完美，手感強於前世家傳的那桿，而且她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矮人向她吹噓的所謂附魔烏木槍桿，似乎是由某種材質類似於木頭的合成材料做成，艾琳娜不禁對矮人的文明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根據傳說，矮人是距今幾千到一萬多年前消失的，當年矮人就擁有中世紀時代的科技，烏拜達那兒的包括宮殿在內的矮人遺跡就是證據，這麼看來他們現在進入太空時代也不足為奇了，但他們的文明究竟去了哪兒呢?）

抱著這些疑問，艾琳娜不遺餘力地討好那位矮人店主，定期贈送各種禮物給他，包括酒類、食品、名貴寶石等，自己也會時不時拜訪他。一般情況下，情報搜集是克魯格父女的工作，但這件事她必須親力親為。矮人對艾莉娜也十分友好，但她始終沒問出什麼，而且矮人對她送的禮物也沒表現得特別高興。

（也難怪，進入高科技時代的矮人估計根本不稀罕我的禮物吧……）

就這樣持續了大半年，艾琳娜得到的情報也只是：矮人店主名叫斯托格，他和杜里耶王國境內地下城的矮人商店同屬一家企業；兩家商店裏都有個小傳送門，連接著矮人文明所在的世界；店外的魔法屏障實際上是通過某種科技手段製造出的屏障，由電池供電，僅此而已。雖然艾琳娜套出的這些訊息都足以讓她申請王都大學的歷史學學位了，但她仍不滿足，想知道更多。

她並不知道，斯托格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內心早已有了疑問：艾琳娜的表現也太不正常了！一個舊世界人類，還是個孩子，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對傳送門的存在沒表現出驚奇也就算了，她好像能非常快地理解電燈、病菌消毒、排氣扇等本不該屬於這個時代人類應該知道的概念。從與她的交談中，能發覺她對這些事物的存在感到理所當然，而且她在斯托格完全沒解釋的情況下，順理成章地說出店內僅有的幾臺電子設備的用途；她知道病毒和細菌這些微生物的存在，甚至知道二者有區別！

斯托格都驚了：她到底如何做到的？根據公司的情報，舊世界人類目前的科技水準差不多處在矮人文明的中古時代，其中魔法相關的科技甚至只相當於矮人的古典時代末期。這樣的水準下，那個叫艾琳娜的小姑娘是怎麼做到的？她是個怪胎還是天才？抑或是文學作品中才存在的穿越者？

艾琳娜和斯托格就這麼試探著對方。兩人不是閒人，都有各自的工作，不可能整天混在一塊兒，因此不知對方的底細，在此情況下，雙方目前缺乏共同利益，自然也就缺乏互信的基礎，即使二人私下關係很好。總之，誰都沒有直接詢問對方。

不過很快，他們的共同利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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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某一天。

（秋天，萬物凋零，難道人也是嗎？）

艾琳娜剛練習了槍術，正用毛巾擦汗。旁邊的卡爾正在練劍，時常忍不住斜眼偷看姐姐的身姿。

望著院子內紛紛發黃掉落的樹葉，她不禁內心感歎。她前幾天剛得到消息，埃里克·馮·戈特的妻子已經去世，估計母親很快就會再婚了吧，此外就是情報頭子，名義上已經退休的老馬丁身體也每況愈下，不過有伊莉莎白在，情報工作並未受到影響。

順帶一提，老馬丁退休後，伊莉莎白就被艾琳娜一世撤掉了宮廷法師的職位，把她貶去市政廳繼承她爸的書記員職位。她沒忘記當年伊莉莎白拆臺的事情，不過伊莉莎白也沒啥怨言就是了，在她爸的位置上能更好地發揮實力，而且薪水也沒有因此被削減，畢竟現在實際掌權人是小艾琳娜。

「報告~~」
艾琳娜正擦汗呢，一個衛兵進來報告，
「領主大人，首席法官有事求見。」

「哦~」
艾琳娜放下毛巾，順手拿起水壺準備喝水，
「快讓他進來吧，」

這裡説一下王國的司法體系，它大體上分兩個部分：皇家法庭和地方法庭，分別對國王和地方領主負責。皇家法庭審理王室領地內的法律糾紛，也會派出巡迴法庭到地方領主的領地巡視。大部分情況下巡迴法庭不會干涉領主法庭的審判，但涉案人有向巡迴法庭申訴的權利，巡迴法庭有權暫緩領主法庭的判決，如果巡迴法庭法官認為案情有問題，就會上報到王國司法部請求復核（死刑判決必須復核），復核結果還不能由國王一個人拍板，需要徵求貴族議事會的意見。
聽起來雖然有權力制衡的味道，但由於此時的王國仍是君主專制制度，這種司法制衡往往會演變成國王和/或貴族之間權力鬥爭的工具。不過再怎麼說，此制度也比「利出於一孔」的秦制司法要公平許多。至少能讓老爺夫人們在動用特權欺男霸女時，考慮的就不僅僅是和國王的關係了。如果當事貴族人際關係糟糕，國王或其他貴族完全可以借著司法復核的機會把他往死裏整——艾琳娜的大舅（原）芬恩伯爵就是案例之一。
這形成了某種相對良性的循環：人緣好、處事圓滑的貴族大概率不會主動惹是生非；品行頑劣、飛揚跋扈的貴族多半人緣也不好，惹出司法案件的話大概率被整。因此，安哈特王國的涉及貴族的司法案件多發生在經濟領域，比如商業糾紛或金融犯罪，而不是「強佔民女良田」之類的惡性犯罪。

回到艾琳娜家的庭院。很快，一個身穿貴族長衫的老年男性快步走了進來，看起來有些著急，他是萊佩爾地方法庭首席法官斯賓塞·馮·法金漢准男爵。

「日安，我的領主，」

「您好，法金漢先生。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您是遇到棘手案子了吧？」

一般的案子領主法庭自己就能解決，需要法官，尤其是首席法官親自來找領主的案子往往都十分「棘手」，比如領主的小舅子二姐夫那種家夥在鬧市逞兇鬥毆致人死傷之類的，或涉及到領主大人看重的事項。

「我的領主，在默斯達爾有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冒險者向我們提出指控，控告地下城的矮人無故毆打他們，要索賠，此案在冒險者中已人盡皆知了，可是那矮人無法正常溝通，因此特來請示您該如何處置？」

「你們沒派衛兵去招惹那矮人吧？」

「沒有，我們收到指控的第一時間就來向您彙報了，」
法金漢作為首席法官，消息還是很靈通的，知道小領主十分看重地下城帶來的經濟效益，而矮人商店能吸引不少人光顧，是這駕「經濟馬車」不可或缺的部件。

「好吧，那我親自去和那矮人溝通，他講的是古代語，不怪你們不懂，但我還是略知一二的，」

「不勝感激，我的領主！在您去之前，下官還有些事情，希望能讓您知道。」
這種話放在其他小孩那兒，法金漢只會當這孩子放屁，但他也是見識過艾琳娜本事的人之一，而且他很慶倖小領主明事理：他有個老同學在一個不願管事的領主那兒當差，每次決定請示時都要揣摩領主大人是否有心情。

「哦~說吧。」

「默斯達爾衛兵隊長已經做了初步的調查，那兩位冒險者確實被矮人的魔偶用棍子打了，有很多目擊者可以證實，只是……下官認為，那兩個冒險者並非『無故被打』，但若貿然駁回他們的上訴，恐怕對您也不利。」

「此話怎講？」

「十年前，在杜里耶王國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子，也是有冒險者控訴同樣的事情，領主弗蘭德斯公爵判定，冒險者試圖逞兇搶劫，矮人是出於自衛，但由於缺乏可信的證據，加之矮人脾氣差，有不少人認為公爵是在包庇矮人，因此他的聲譽受了一些影響。根據調查，這次涉案的兩個冒險者本就品行不端，因此下官猜測，這很有可能與十年前的案子差不多，但矮人難以交流，若想公正處理此事，恐怕有些難辦。」

「確實難辦。安娜，去通知馬夫備馬，」
艾莉娜轉頭對一個女僕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對法官說：
「而且，即便他們有些冤屈，也不能貿然懲罰矮人，他們的脾氣想必您也有所耳聞。這樣吧，我先去默斯達爾，找那矮人談談，你去準備開庭的事，就在默斯達爾設立法庭吧。」

說罷，艾琳娜衣服也沒換，穿上一件帶披風的外套後跨上赤兔馬，帶上兩個侍衛，以及法金漢身邊的書記員，四人騎馬直奔地下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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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不是艾琳娜嗎，好久不見……欸？！你這是幹啥？」

「非常抱歉，斯托格，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那種事，真的十分抱歉，」
剛一進門，艾琳娜就對著矮人鞠躬道歉，這謙卑的姿態把一同進來的法庭書記員嚇了一跳，

「哦，你說那件事啊，沒事沒事，又不是你的錯，那兩個傻逼早被我操了一頓……」

「斯托格，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是此地的領主，因此我是有責任的。」

「啊？！你是……也難怪，你完全就是個神童天才！沒事的啦，那兩個臭傻逼能把我怎樣？你應該也知道他們被打了一頓吧？」

「確實，但您恐怕還不知道，那兩個傻逼去本地法院控告了你……」
艾琳娜把這事告訴了矮人，也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對方，

「嗯……我明白了，我以為你們這個時代，司法判決也就領主國王一句話的事，看來比我想的要先進呢。我理解你，換做其他人，我才不會理他們呢，誰敢傳喚老子，直接關店！」

「斯托格，您能否提供證據證明您的清白？我並非不相信你，那兩個流氓的名聲本就不好，想搶劫你也不奇怪，只是…我作為領主，如果不能在法庭上說服眾人，我也不太好辦，十年前在胡安先生那兒也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案子，您應該知道吧？」

「你說那件事啊，胡安和我講過，他說當時的領主秉公處理，不過他沒能服眾，因為…嗯，人類不相信胡安提供的證據，不過不打緊，我這兒有不同的證據，」
戴著手套的斯托格邊說邊從抽屜裏拿出兩個反魔法金屬手銬，以及一個斷掉的刀刃，
「那兩個傻逼試圖用這種做工粗糙的反魔法裝置限制我的…魔偶，還試圖用刀戳老子，可惜造化不夠，」

「唔……」
艾琳娜聽後，看著斷刃沉默了幾秒，

「咋了，艾琳娜？」

「我以為他們只是試圖搶劫，沒想到還企圖傷人，量刑不同啊，」

「哈！量刑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我有些好奇，斯托格，你是怎麼把刀折斷的？」

「魔法啊！魔法！」

「嗯……」
艾琳娜不相信，他某次來見矮人時帶了測試法杖，房間內基本沒有魔力反應，就連天花板上的照明魔法棒也是用日光燈偽裝的，

「可以讓我看看監控嗎？」
艾琳娜指了指天花板角落處的監控攝像頭，

「哈？？！」
斯托格嚇了一大跳，
「你居然……你怎麼知道！？你他媽的真是舊世界的人吧？！」

「哈哈…我父親生前就說我被女神眷顧，我也經常能夢見一些奇異的場景，似曾相識，可能我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我是說，前世。」

「哼……」
斯托格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艾琳娜，
「確實，穿越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故事裡，或許你身上有什麼超自然現象吧。監控錄影啊，我可以給你看。」
矮人從椅子上跳下來，打開了另一個暗門，
「十年前胡安提供給領主的就是監控錄影，但當地人理解個屁！所以才會說證據不足的吧。」

「斯托格，謝謝您讓我看監控，順帶一提，量刑不同的話您收到的賠償金也不同哦，而且這是法律賠償金，應該不屬於個人所得和公司收入，也就是說，全是你的錢！」

「我操！你早說啊！上次胡安一分錢沒收到，我以為你們這兒的法律也一樣呢！」
聽說有賠償金拿，斯托格一下子來了幹勁。

……

「看來那兩個流氓比我想的還要兇暴，」
看著電腦螢幕的艾琳娜說道，斯托格已經懶得吐槽為什麼這孩子看到這些科技設備還波瀾不驚，
「他們這突刺動作，完全想致你於死地啊，」

「哼~就那兩個傻逼拿的古董破刀？我的魔法屏障…算了，和你實話實說吧，我的護盾發生器不是什麽山寨貨！你看到那藍光了嗎，那就是我的護盾。」

「你們對這個世界多不放心啊？哪有商人隨身攜帶個人護盾發生器的？」

「啊…那個…我的領主？！請問這是…如何一回事？」
書記員看就看呆了，他哪見過這些東西啊，

「矮人魔法，別驚訝，」

艾琳娜現在知道了，矮人不僅魔法科技發達，而且非魔法科技至少是前世地球20世紀末的水準，這也太先進了，也難怪這種監控影像無法被人理解，何況絕大部分人與矮人語言不通。

小領主吩咐書記員把證據帶給衛兵隊長，她打算與斯托格再聊聊，尤其是關於矮人文明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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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領主法庭在默斯達爾的村集會所正式開庭，由代理領主艾琳娜·芬恩·馮·萊佩爾女士監督，首席法官法金漢爵士親自審理，領主繼承人艾琳娜小姐旁聽，有需要時充當翻譯。由於這起案子涉及矮人，因此早就在當地人盡皆知，集會所被村民和冒險者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想一探究竟，艾琳娜事前調集上百個衛兵才維持住了現場秩序。

前天艾琳娜剛與矮人交談完，後腳就受到母親的信，說她與埃里克已經決意訂婚，不日將舉辦婚禮，必須得接女兒和兒子去參加，在此之前想回家看看。信中還說，這封信寄出的時間比她啟程早，現在應該快到萊佩爾了……這就是為什麼母親此時坐在審判席最中央，不過她沒打算插手審理，一切交給女兒操辦就是了。

（母親暫且不論，埃里克喪偶沒多久就再婚，這名聲不要緊吧…罷了，這個先不管）

「開庭！」隨著艾琳娜一世一聲令下，兩個冒險者被帶到了法庭上，他們看起來很鎮定，但明眼人看得出他們在強裝鎮定。隨後，斯托格昂首挺胸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魔偶。矮人本不想來，但艾琳娜用賠償金說服了高傲的他。最後進入集會所的是法庭傳喚的證人等。

接下來，法庭按流程讓原告、被告都做陳述，當然矮人的供詞是由艾琳娜翻譯的。按法理，艾琳娜作為被告的朋友，又是實際領主，不能為被告做翻譯，但考慮到像十年前的弗蘭德斯公爵那樣花重金聘請古代語學者不僅耗費大而且也無法完全正常交流，而她能和矮人正常交流，所以只能她出面，事前艾琳娜還公開在女神面前發了誓，絕不做虛假翻譯。

如果兩名原告有錢請一個優秀、不懼權威的辯護師，艾琳娜在法庭上的地位會受到質疑，但顯然兩位冒險者沒這個錢，不懂法律的他們只能為自己做樸素的辯護，而且對他們不利的情況遠不止這點。與十年前的犯人相比，這兩個流氓非常愚蠢、魯莽，留下了很多對他們不利的證據。

首先是斷刀，矮人稱，原告試圖用刀子攻擊自己，被魔法護盾擋下。三個當時在場的冒險者、地下城二層入口處的公會檢察員四位目擊者指出，原告A在被打出商店時試圖丟掉一把斷刀，被拾獲後交給衛兵，斷處與商店內的斷刃吻合。原告辯稱自己是自衛，但被告立刻反駁，自衛的話為何要趁亂丟棄斷刀？原告答不上話。

其次就是遺留在店內的反魔法金屬手銬。矮人稱，原告試圖用此物限制店內的魔偶，但沒有效果，因為，艾琳娜一邊翻譯一邊打開了魔偶身後的一個小窗口，只見裡面佈滿了電線，然後對眾人說道：「這個『魔偶』實際上是機器人…機械構造的人偶，不完全依賴魔法驅動。而且……請您作證吧。」艾琳娜呼喚證人：公會道具店店員作證，兩個反魔法金屬手銬的買家就是原告——兩個冒險者似乎沒注意到，根據萊佩爾法律，反魔法金屬道具是管制物品，即使公會商店中賣的也一樣，帶有編號，買家也要留下名字和冒險者證編號。這倆二貨居然忽略了這點。

最後一個疑點讓圍觀的人憤怒了，指責原告才是行兇者，這令艾琳娜始料未及。衛兵傑弗里作證，昨夜原告試圖偷偷溜出作為「臨時候審室」的衛兵營地（根據當地法律，涉及人身傷害的案件中，開庭前原告也要被暫時軟禁，這起案件中被告是矮人，是個特例，因此沒被拘押），但被值班的他發現並帶回，這一說法得到了路過的兩位嫖客的證實。這下好了，做賊心虛！圍觀人群早就被前兩個證據說服得七七八八了，這下他們徹底相信被告的清白，於是紛紛怒罵。

（好了，接下來是重頭戲，）
艾琳娜心裡做好了準備，
（斷刀也好，手銬也好，偷偷溜走也罷，再怎麼說都是間接證據，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真本事……）

「我認罪！」
一個原告高喊，

（哈？就這？這就投降了？）
艾琳娜顯然嚴重高估了這個時代一般人的法律意識，兩人甚至都沒有向皇家巡迴法庭上訴的意思，雖然巡迴法庭大概率會駁回他們的上訴，

兩個原告在圍觀人群的憤怒指控下快速崩潰，當庭承認誣告，也承認是自己先襲擊對方的。很快，法金漢當庭宣判原告誣告罪、故意傷人罪（這個年代沒有未遂罪名，等同原罪）罪名成立，兩罪並罰判處兩人強制勞役五年，並處罰金五十金幣以賠償被告，服刑期滿驅逐出萊佩爾，十年內不得入境。

事後，艾琳娜親自把賠償金帶給斯托格，
「斯托格，本來罰金只有50金幣，我給你帶了500，畢竟他們哪是傷人未遂，是殺人未遂啊，真抱歉……」

「唉，沒事沒事，咱們誰跟誰啊，以後有啥難處儘管找兄弟說，我保證幫你！」
矮人見到金幣，眼睛都發亮了，也知道欠下艾琳娜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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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啊，你表現得真好！媽媽為你驕傲！」
人逢喜事精神爽，艾琳娜一世本就心情不錯，看到女兒的表現後更覺得自己臉上有光，於是在當天晚上的家宴上大大誇讚了女兒一把，

「也沒啥啦，媽媽，我就是個翻譯嘛，」

「哈哈哈，你少裝，你的名氣現在可不小，王都的貴族都聽說了你的大名呢！來，先吃飯吧，這是媽媽從王都帶回的特級牛肉！噢對了，卡爾，這是媽媽給你帶的禮物……」

看到這一幕的小艾琳娜也是心情大好，看來母親已經徹底走出過去的陰影了。

母親這次回來只是因為埃里克要回鄉參加亡妻和先父的葬禮——老戈特公爵今天也死了，艾琳娜這邊暫時還沒收到消息。沒了埃里克陪伴的艾琳娜一世打算趁此機會回家看看，看來遊戲劇情快推進到艾琳娜變成公爵大小姐那一部分了。

經歷這次事件，艾琳娜決定改善庭審機制，不能讓普通民眾隨意起鬨，以免對涉案人造成壓力，避免民粹綁架司法——一些辯護人會故意煽動圍觀民眾的情緒，這在艾琳娜看來是有害的。因此，她決定以後採取半封閉式法庭，開放有限的旁聽席位，並派衛兵維持秩序，避免人群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