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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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30
把物資運到林場後,我簡單安排過冬期間的任務,包含器械維護和物資管理之類的工作,真的很意外這些人在如此封閉的環境下竟然沒有變成《蠅王》那種情況,不過具體會怎麼發展還是要等到冬天,因為那是真的大家都必須足不出戶的環境,會非常壓抑窒息
至於魚苗場那邊我自己是不怎麼擔心,鮭魚成長本來就需要低溫,而且用的本來就是流動的水,溫度再低也不到結冰的程度
這邊處理完,接下來就該回去找洛倫佐了
等我回到提埃城,我把艾貝爾送回家後到訓練場找洛倫佐,順便知會拉爾夫一聲
「妳知道妳其實可以不用每次出門都跑來告訴我的吧?」「習慣呀,也不想讓您擔心。」
「我說妳……明明是個善良的孩子,怎麼與王國相處的問題上那麼偏激呢?」
「追求不同和視角不同罷了。」
之後我和洛倫佐在城外會合,一起前往那座小村莊
「想好怎麼跟你母親說了嗎?如果要請她去城裡住,你不再信教的事大概率是瞞不住的。」
「妳有什麼好的想法嗎?」「沒有。」
他嘆了口氣,「還以為妳很聰明。」「人無完人,而且辦法有事有,但絕對不是什麼好辦法。」
「例如?」「我可以把宇宙的發展甚至宗教的起源都告訴她,但她會崩潰。」
「教會的起源?」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The cake is a lie.」「什麼意思?」「蛋糕不存在。」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得細品,答案擺在明面上和謎面上會帶來完全不同的體驗。」
洛倫佐只想了一會,「我沒空想這些……」
也是,感覺他愁都快愁死了,「要不然你就坦白吧。」
「那我還請妳幹什麼?我就是想完美的解決這件事……天啊……」
「我也沒辦法,親子問題怎麼問我解決呢?我還是個孩子!您應該找拉爾夫大人諮詢一下,克萊兒大人和利奧波德大人的問題就是拉爾夫大人解決的。」
他拉住馬停下腳步,滿臉震驚,「有這回事?妳怎麼知道?」
「你猜猜?」
「算了……反正也不能問拉爾夫大人,而且也來不及了,換個話題……克萊兒大人和利奧波德大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就……你自己問吧~」
晚上一樣就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我已經習慣這種露宿野外的生活了
「早點睡,明天早點起床。」「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冷的關係,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一起來就聽到旁邊洛倫佐碎碎唸,說什麼小孩子一點都不耐操之類的,很小聲,但聽得很清楚
接著我發現他身上習慣穿的那件外套竟然在我身上
他還是關心我的嘛,啊~暖男~
還是他身上那種特殊的味道,我坐起來,把外套還給他
「謝謝。」「走吧,今天抓緊趕路,感覺會下雨。」「其實你可以叫醒我。」
洛倫佐冷哼,「妳希望我們像對待大人一樣對妳,就應該像大人一樣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說的也是,對不起。」
他愣了一會,「倒也不用道歉,走吧。」
果不其然,剛過午後天上就下起了雨,但這裡種荒郊野嶺也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只能繼續趕路
看洛倫佐全身溼透,雖然知道一定會碰上這場雨,但心裡還是很內疚,因為他可能會多淋幾個小時
等到村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洛倫佐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敲門,傍晚雨雖然已經停了,但他的衣服從外到裡濕的透透的,晚上還涼,這種時代感冒,沒好要他的命,好了他會要我的命,我外面那件熊皮防水,所以沒怎麼濕到
「你敲門吧,要是感冒呢?你母親不會心疼?」
「嘖……」「我下次會早點起來的。」「妳別說話了……」
最後他還是敲門了,等了一會,門開了一條細縫
「洛倫佐?」
她眼裡有點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就開門讓我們進去,拿來乾淨的衣服和毛巾給洛倫佐換
「我去燒熱水……」洛倫佐拉住母親,「不用了。」「不行,會著涼的。」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他衣服已經脫到剩下最裡面那件
嘶……
這精瘦的線條,隱隱透出來的肉色,胸前粉紅色的暈影
我知道我現在應該繼續感覺內疚,但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濕身誘惑,沒有人,不論男女
哇十幾歲就有這種身材,二三十歲還得了喔……
他一雙眼睛突然瞪過來嚇了我一跳,「為什麼看著我?」「我看你的表情……怕你生氣。」
「因為這種小事情?幼稚……」
還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就怕被他母親聽到
「你想好要怎麼說了嗎?」洛倫佐搖頭,「妳呢?」
「也沒有。」
之後洛倫佐就洗澡去了,留我和他母親在外面
「妳是……奧奇德吧?」「是呀,但我把頭髮剪掉了。」「為什麼?」「不方便,我經不只一次在我的頭髮裡發現蜘蛛或蚱蜢了。」
她微微皺起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妳怎麼會過來啊?」
「喔,因為提埃有些地區已經開始結霜了,判斷今年冬天會很冷,洛倫佐大人希望能帶您去提埃城過冬,我是建議您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這樣啊……不會打擾到他吧?」「不會,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很擔心您的安全。」
她有些猶豫,我自己覺得她應該會同意
不久後洛倫佐回到客廳,「怎麼了?」
「你希望我隨你一起去提埃城過冬嗎?」「母親願意嗎?」
「我去了會給你帶來麻煩嗎?」「當然不,奧奇德這個冬天都在提埃城,要是母親覺得無聊,奧奇德可以去陪妳。」
「欸,是的,非常樂意。」
「母親就隨我去看一看吧?就一個冬天。」
她想了一會,最後同意了,「去外面看看也好。」洛倫佐肉眼可見得開心,「那我們明天出發吧。」
洛倫佐的馬非常有個性,遇到不認識的人就會開始反抗,討論過後還是打算讓他母親騎無極,我騎柏斯特
一路上雖然是陰天,但也都沒有再下雨,不過氣氛變得很安靜,因為洛倫佐不能再對我「出言不遜」了,真是可惜
路上我還是幹著檢各種各樣奇怪東西的行為,但洛倫佐和他母親也都沒有問,就這樣兩天後回到提埃城
———
到了10月中,一場暴雪將整座提埃城壟罩在一片白色的陰霾當中,每天都有巡邏的士兵來回報哪裡的路上又發現屍體堆需要清理,下城區尤其嚴重,而且因為含水的土壤結凍,就連挖坑埋都沒辦法,只能草草堆在城外等來年春天再集中焚燒
唯一的好消息應該是我是種的高麗菜順利長大,送來我城裡了,長得不大,但賣相很好,為單調的飲食增添了一點樂趣
這天我聽艾貝爾抱怨她的洋蔥湯,再加上桌上隨手畫的高麗菜,我的腦海裡瞬間蹦出熟悉的食物:火鍋
記得以前我跟我媽單獨在家要簡單解決一餐的時候就會把高麗菜跟洋蔥拿來煮湯,把湯拿來涮火鍋
「火鍋……想吃火鍋……」
「火鍋?那是什麼?」「一種可以把所有食物丟進湯裡煮的食物。」
「那……不就是餵豬的嗎?」
有點無語,「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肉、菜、還有一些加工食品,沒有人在丟主食的,妳想不想吃,一句話?」
「不了,您自己享用吧。」
「好喔。」
接著我去廚房要了高麗菜和洋蔥、牛骨和牛肉
嘿嘿……冬天吃鍋最爽了……
看艾貝爾的反應,大概在他們眼裡這是種超級恐怖的黑暗料理,所以我打算在我的水房處理
熬湯需要一點時間,我打算先去圖書館散散步
圖書館大多都是提埃歷來的各種文獻,包含書信往來,軍事情報之類的,更多是起到檔案館的用途,所以拉爾夫願意放我進來也是有點意外,但有限制我的活動範圍
剛晃沒多久,拉爾夫就帶著他沉默的腳步聲來了
「相王國的增援請求又被拒絕了……要是科凱塔再次來犯,恐怕……」
這個聲音沒聽過,應該是馬蒂爾達父親的聲音
「我認為不是這是眼下最緊急的問題,科凱塔到目前的侵略都是小規模的,局勢沒有重大改變,他們不會貿然加強侵略的規模,補給線是最大的困難,現在提埃必須面對的是是否介入北方聯邦的政治問題以及糧食的來源。」
「那個孩子對此有什麼想法?」
「你說奧奇德嗎?不瞞你說,我不信任她,雖然她很努力的為提埃解決問題,但她對王國的態度與我有所衝突,說到底,提埃畢竟是王國的盾,是為侍奉王國而存在,為了使提埃自強只是她表面的理由,應該有更深層的目的,科凱塔一直都有培育孩童作為殺手的機構,她可能是為了挑撥提埃和王國的關係而被訓練出來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哇真的把我當間諜啊?
不過我自己倒是不意外,來一年多了,也對拉爾夫有點基本的認知
「啊……」「沒事吧?」
「年紀大了,這裡那裏總會有點毛病……話雖如此……您似乎從未將她當成間諜看待呢,聽說您私下會稱呼她為『蘭花』。」
「那個啊……哈哈,玩笑罷了,一開始似乎是利奧波德先這麼喊的,而且孩子嘛,也許真心以待能感化她也說不定,她為提埃做的事雖然花錢但也確實有其必要性。」
「如果查雅殿下能遇上奧奇德小姐,一定能從她身上收穫許多吧……」
「這可不一定,比起馬蒂爾達,她似乎更傾向於接近洛倫佐,呵呵,洛倫佐每次無可奈何的樣子也是相當有趣呢,還有克萊兒,聽說她送了生日禮物給克萊兒,別人都沒有。」
其實給洛倫佐的生日禮物我也準備好了,之前回提埃城的路上撿到的樺尺蛾屍體,已經做成標本了,當時很幸運剛好撿到黑白兩種
樺尺蛾就是傳說中被用於證明天擇說的胡椒蛾,工業革命前深色體色的個體比較少見,工業革命後因為環境汙染導致地衣和環境沾染煤煙導致體色淺的個體容易被捕食,深色個體漸漸佔有優勢
「她竟然知道克萊兒的生日?」
「我也覺得很意外,但一直沒有機會問她是從哪裡得知的,她身上還有太多秘密了。」
「拉爾夫大人有聽說過10月底不能去王都的傳聞嗎?」
「洛倫佐已經告訴過我了,我知道這也是奧奇德的想法,我會盡量避免的,畢竟她上次這麼堅持且清晰的警告還是王後去世,但她怎麼想到要寫信給利奧波德,甚至連洛倫佐都通知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是有自己的打算嗎?」
沒有,純粹是因為不知道信件到底能不能送到你手上……
洛倫佐會定期和母親通信,所以可以確定他一定能收到信件,活動劇情裡也有提過克萊兒的追求者曾經透過直接寫辦公室門牌繞過篩查送到她手上,因此我確定那個方法也是行得通的
我就這樣一直貓到兩人討論完離開之後我才敢出來,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趕快回去吃我的火鍋比較實際
艾貝爾聞著味道就過來了,「好香……」
「不是說是豬食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想像中的……」「跟妳想像的不一樣,是嗎?來吧,一起吃。」
味道還是挺不錯的,但缺了醬油和沙茶醬還是缺了一味,不過心裡挺滿足的,以後再慢慢精進吧
吃完飯後艾貝爾主動說要收拾,我就去洛倫佐家了
拉爾夫給洛倫佐的房子位於提埃城北面的山坡上,剛好可以擋住冬天的寒風,兩側稍矮的山脈可以減緩陽光直射帶來的熱度,旁邊不遠有小溪流過,風水確實不錯,走路到城堡大概十五分鐘
三層,還有前後院,感覺很適合種一些爬藤植物掛在院牆上,不然和山壁相似的灰色石材確實有點單調了
我帶著一小塊木料來到洛倫佐家陪他母親聊天,大部分都是聽她說洛倫佐小時候的事,其實洛倫佐也知道,但我跟他已經達成裝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共識
「奧奇德,妳相信神嗎?」
開始傳教了Oh no……
「我相信萬物有靈。」「妳不相信上帝嗎?」
「這個……我覺得有爭議,我認為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條宇宙萬物必須服從的真理,但不見得是『人』的形象。」
這其實是牛頓所相信的「神」
「那妳覺得是誰控制太陽東升西落的?」
這應該還是地心說的時代吧……
「就是那條真理啊,世間一切都按照這條核心準則,包含妳我的肉體與靈魂,所以我選擇相信自己。」
真是個完美的回答,我都佩服我自己
不過來洛倫佐家也蠻無聊的,不能看他的書,我也不能帶木雕過來做,怕會弄髒地板
無聊之餘我把小本本打開隨便塗塗寫寫
看到外面的風雪,我隨手在畫起荷蘭磨坊的風車
畫著畫著,我腦子裡除了幫奧萊改革制度之外可以建設的工程:潮汐發電,提埃應該也適合風力發電
最基礎的發電機應該只需要磁鐵和銅線,想弄到應該不困難……
如果可以,應該是能在提埃一些地勢落差大的河川上游進行試驗的
是啊,如果能在一開始就帶動綠能,那就比較不會有開發生化燃料導致的環境汙染
如果產量過剩又要怎麼解決……
以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來說,最接近的產物是發現於伊朗的巴格達電池,但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很難說,偏偏我國高中的理化又沒有學好,基礎知識是有,但不多
後悔,高中應該好好讀書的,誰說這種東西考完大學後就沒用的
「妳在畫什麼?」「一些小機關……嘶……努努力我連特斯拉塔都弄得出來?」
「這是做什麼的?」
「把大自然的力量借來使用……」
我不奢求完全還原電力系統和設備,我的目標是將電拿來軍用,剩下的就留給後來者吧,老娘也不是搞這個的,老娘的專業是砍樹種樹
「洛倫佐平時在提埃城的工作辛苦嗎?」
「夫人,工作嘛,哪有不辛苦的,也許在您看來教會騎士的工作比較少勞動的成分,但心理負擔很重,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一年多以前,跟現在的他相比臉上的表情不能說很少,只能說幾乎沒有,人待在自己不喜歡的環境裡遲早會崩潰的。」
「是這樣嗎?那孩子很少在信裡談起這些。」
「報喜不報憂是人之常情,他做這種職業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人活著回來就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雖然他一路活到最後……
今天洛倫佐回來的很晚,而且臉色很差
「怎麼了嗎?」「母親我沒事,只是在想事情……」
接著他看向我,感覺像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我知道應該是跟那些屍體有關,他藉口將母親支走,罕見的到了杯酒,一口悶下去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洛倫佐喝酒,在主線劇情裡唯一一次挑明他和酒精的關聯是大決戰前夕,他在朋友的勸說下勉強喝了一點以壓抑住心中的焦慮
「少喝點,酒精傷身。」「妳有去看過城外的……人嗎?」
「我大概能想像到,這幾天不會都是在幫祂們搬家吧?」「現在才10月,11月到2月才是最難熬的……」
「我還想說要去晚霜看看。」「妳瘋了?這種天氣妳要去晚霜?」「我還是有點擔心啊……」
不過城外屍體這麼多,我有點想抓一具來解剖
算了算了,有點不人道……
感覺洛倫佐壓力真的很大
「我以為你是軍人比較能接受這樣的景象。」
「我只是沒想到不過是一場雪能要這麼多人的命,科凱塔的襲擊我擋得住,但寒冷……」
「確實做不了什麼,面對戰爭你也做不了什麼,說句大實話,生命本身就是錯誤,活著就需要攝取養分轉換為能量,而能量會損耗,終有一天,這個宇宙的所有能量都會耗盡,萬物都會攤平到稀碎,所以生命的消殞只是縮短宇宙的宿命,同樣,從微小的點成長成巨象,而後逐漸乾癟枯槁至消殞。」
「感覺得出來,對妳來說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資源。」「所以你要幫我弄一具屍體研究嗎?」
我還是問了那個問題,他滿臉不敢置信
「妳要屍體做什麼?」「研究?找幾個醫生來研究,了解一下人體,這是個好機會。」
「妳要做什麼?不會像切開那頭熊一樣……」「覺得呢?」
「不準妳做這件事。」
「我不過是想利用資源而已……算了,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回城堡吧。」「我送妳回去。」
「呃……不用。」
「妳忘了自己還被下城區的人盯著?而且妳是來陪母親的,我理應為妳的安全負責。」
看他這麼堅持我也只能從了,回去的路上,有個穿著粉紅色斗篷的女人從我兩身邊經過
這種天氣穿這樣不冷啊……
我轉頭多看了那個女人兩眼,總覺得有點熟悉,難道也是故事裡的角色?
一定是,不然我也不會有印象吧
想想……快!
「啊!」等我回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消失在風雪裡,我怎麼會忘記她的存在?
「怎麼了?」「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女人很奇怪嗎?這種天氣穿那樣的衣服。」
「女人?什麼女人?」
聽洛倫佐的語氣,他好像是真的沒有看見她
「對不起……」「看錯而已,不至於道歉。」「你沒有覺得我在惡作劇嗎?」「我不認為妳是這麼無聊的人。」
又安靜地走了一會,城堡的輪廓在黑夜和風雪之下若隱若現
「對了,今天妳跟我說的『生命是錯誤』,是那句『蛋糕不存在』的解答嗎?」「你很在意答案嗎?」「問題必然有解答。」
這麼理性的人待在教會那種環境想當然會覺得不舒服
「那你覺得地球是圓的還是平的?」「圓的。」
太意外了,他竟然會毫不猶豫地說出接近正確答案的回答(地球其實是橢圓形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篤定。」「妳都說是『球』了。」
「你相信?」「這很合理,自然有很多東西都是圓型的,眼睛、水珠、各種各樣的水果、月、太陽……我曾經在大禮拜堂的藏書館的一本書上看過,同樣多的材料,球體能提供更大的表面積,所以球肯定有特殊的涵義。」
教會還有這種東西呢,這壟斷教育做得是真好
「你沒事會去看這種東西啊?」「我本來想找點歷史書籍看看的,摸出來才知道是這種東西,幾乎看不懂。」
還是個文科生……
聊著也正好到城堡門口了
「之後不用等我回去再離開,傍晚就可以走了,免得路上不安全。」「好,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