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細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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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22
兩名身著常服的男人回報著調查內容,內容相關於路欽竹拿來的核實資料。
胡不言越聽眉頭越發緊鎖,臉色疊疊地逾發深沈。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不該啊!依我的觀察,問題應該出自樂王殿下那方,為何那邊資料那麼乾淨!」
他扭頭問男人道:「關於嚴雪(雪裳)姑娘的來歷可有查清楚?」
男人回覆道:「依軍師您的指示,我們嚴查關於嚴雪的身份,棉潭城確實有一戶姓嚴的人家,在幾年前收養了一個養女,因為躲避城裏的王員外強娶,那名女子逃了,不知怎麼被柳前謀士帶回,後來才至樂王殿下那為婢女。」
「那戶嚴姓人家可有什麼問題?」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就一般的老夫妻,而且強娶之事還在城裏鬧的沸沸揚揚的,那對老夫妻我們暗中監視過,沒發現異狀,反而在外圍發現不少可疑人物,經尋問是王員外派來蹲點捉嚴雪的家丁。」
「這就奇怪了…..」,胡不言揉搓著的太陽穴,苦惱的心緒煩燥。
難道是我想錯方向,細作真的出自振武軍?到底是那個環節錯漏了。
有鑑於他的玲瓏心,致使他對於人性看的極為通透,前些日子在振武軍時,就曾經仔細觀察過每一位的同僚,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除非心性強大且莫測高深的人,諸如:何仁恪或路欽竹這類人,否則他有自信細作不會來自振武軍。
但細作怎麼可能是那兩人之一,仍至於現在他亳無頭緒,煩悶地沒有方向。
胡不言愁眉不展道:「我還是不相信細作出自振武軍,越乾淨的資料越可能是敵人早就已經佈置好的。」
男人問:「那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還是查查自己人(振武軍)?」
他重新將思緒反覆地回放再整理,思考是否有遺漏的線索,驀地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
為何嚴雪沒有跟著梨花院的人,反而出現在開州?
胡不言道:「接下來,再將樂王身旁的人再嚴查一遍,尤其是嚴雪,去查查嚴雪離開梨花院至開州這段時間去了那裏,做了什麼事。」
另一方面,柳前也派出不少人馬排查振武軍所有人的來歷及身份,尤其以胡不言為最大的重點排查對象。
「柳哥,你讓我們暗中排查的資料全部在這裡,這是振武軍此次跟隨樂王北上的同僚資料,哥,你說,我們振武軍會不會真出了細作?」
徐忠是柳前在振武軍中關係算是不錯的同僚,為人細心忠誠,故,此次排查柳前特別交待給他。
柳前笑了笑,「放心吧!不一定出了細作,也有可能是敵人有什麼特殊的追蹤方式也不一定。」
此時,切莫不能亂了軍心,所以柳前並未把話說死,而是以是是而非的方式,交待過去。
徐忠道:「我想也是,我們振武軍一向忠義,絕不會做細作這種下作之人。」
柳前沒有答話,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胡不言呢?他的身份可有任何問題?」,柳前抬眸問道。
徐忠撓了撓頭,道:「依您的要求已經去查了,聽說胡軍師在未加入振武軍時頗為神祕。」
「此話怎講?」
「他每隔一段時間便說去京城探親,但從來都未曾對人提起京城的親屬,為人非常低調,但口碑倒是不錯,認識他的人都說,此人聰明友善,而且忌惡如仇,是個好人。」
柳前不屑道:「好人不會寫在臉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多長點心眼,知道不?」
徐忠憨笑道:「知道了,多謝柳哥提點。」
徐忠為人憨厚,偶爾會被同僚欺負,是柳前三番兩次幫助他,兩人的友誼便是從此而來,所以徐忠對於柳前的話一向言聽計從。
柳前道:「這些都不能算什麼,最多有些可疑而已,還有什麼嗎?」
「嗯…..胡不言經常幫助青州府郡江大人辦案,傳言江大人是京城夜黨的人,而與太子殿下的太子黨不對付,這算不算?」
柳前搖搖頭,「只是間接明胡不言可能與太子黨有來往,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他背叛振武軍。」
徐忠小心道:「您會不會誤會胡軍師,他對我們大家都挺好的,前些日子,將軍不在,他管理軍隊一套一套的,還挺不錯。」
柳前不悅回道:「剛說讓你長點心眼,馬上就忘了,事關振武軍,不可錯放一人,你懂嗎?」
「懂的,我會派著人繼續跟著胡軍師,也會持續調查細作的線索。」
柳前聞言,臉色稍為和緩些,接著道:「你整理好所有振武軍的個人身份資料給我,我再盤查一次,看是否有遺漏。」
「包含駐守在軍營的將士嗎?」
「當然,我要所有人的資料。」
徐忠納悶,此次敵人明顯是跟著隨行人員而來,與其他駐守在軍營的將士有何干係?
他問道:「柳哥,這算是軍中機密了,如果整理出所有的將士身份資料,此資料一旦落入敵人手中,可能對我軍極為不利。」
柳前莞爾笑出了聲,調侃道:「不錯,不錯,學的挺快,馬上就長了心眼。」
徐忠紅著臉急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說您……」
柳前拍拍徐忠肩膀道:「不用緊張,我是擔心隨行人員與駐守人員互通有無,亦可能成為一個漏洞,所以全面清查是最慎密的方法。」
「我一定完成任務。」,基於信任柳前,徐忠對於柳前的一番話,自然沒有任何的懷疑。
「當然。對了,將軍既然讓我清查,我當然要仔細的排查出細作,不過,你說的不無道理,這事千萬不能給第三人知道,尤其是胡軍師,此人來路不明,若真的是細作,這份資料被其盜用,對於我軍就是萬劫不復。」
搬出將軍的名號,徐忠當然對於柳前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柳前小聲吩咐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悄悄的完成,不能讓人發現,以免出大事,知道嗎?弄好了,就偷偷交給我就行了,我排查後就會立即銷毀,不會留下禍患。」
徐忠眼神清亮堅定道:「一切有勞柳哥費心了,一定要盡早捉到細作。」
柳前信心滿滿的舉起手臂,道:「嗯,為了捉到細作,我們一同努力。」
從路欽竹口中,樂綏亦知曉此次事情的嚴重性,一旦整個隊伍當中產生了猜忌,形同於團隊中埋藏了一顆炸蛋,加上一日找不出細作,所有人都難以安心。
樂綏知道突發狀況當日,路欽竹便將隊伍的資料整理好,並交給何仁恪,一方面得以避嫌,另方便交給何將軍方面來查最為妥帖,他們人多效率高。
「路先生,你知道現下情況如何?捉到細作了嗎?」,樂綏難得嚴肅道。
路欽竹挑了眼眉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雪裳,隨即目光轉向樂綏道:「尚未有消息,估計還在嚴查中。」
樂綏眸色肯定而認真道:「我相信我們這邊的兄弟不可能是細作,他們都跟我經歷幾次過生死關頭,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路欽竹沒有與那些人經歷過那些時期,自然沒有這麼深的感觸,但與那些人也相處過一段時間,看得出來那群人十分忠心。
雖然一半的人忠心於秋雲暮,另一半人忠心於樂綏,但無論如何,這些人都沒有背叛的理由。
雪裳在一旁侍候著茶水,耳朵一字不落的聽著樂綏與路欽竹的談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樂綏狐疑不解道:「那日敵方似有意暴露所在,但又一直暗兵不動,就不怕打草驚蛇,讓振武軍給一舉消滅。」
路欽竹道:「尚不知對方目的,何將軍恐怕不會輕舉妄動,不過已過了幾日,對方仍未出手,的確值得深究。」
樂綏道:「對方向振武軍的人及馬下毒,就是為了把我們困在這裡,肯定有所圖,但又未實際傷害,真的很令人費疑猜。」
路欽竹道:「這一路上過於風平浪靜本身就很奇怪,或許過個幾天就會有結果。」
路欽竹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雪裳,隨口問道:「這名侍女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
樂綏向雪裳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靠近,因為路欽竹回歸過於匆忙,接連就踏上回京之路,樂綏也就忘記將雪裳介紹給路欽竹。
雪裳靠近時向兩人施了一個萬福問安,合著笑容極為養眼。
樂綏才對路欽竹道:「這是我一位在京城認識的朋友,名字叫嚴雪,因家中有些事,現在暫時充當我的侍女。」
雪裳乖巧順眉道:「路先生,好。」
路欽竹僅簡單應了一聲,沒有對雪裳的示好做反應,反而道:「這裡沒什麼事,妳先下去吧!」
雪裳心裡呀意,此人竟然沒有對自己的美貎產生好感,一般男人對於美麗的女人都會禮讓三分,沒想到,路欽竹一張口就是讓自己離開。
為了避免路欽竹起疑,雪裳施施然地退下。
路欽竹道:「那位嚴雪姑娘來路可查清楚?現在的時刻極為敏感,來路不明的人最好不要帶在身邊。」
樂綏抿唇含了一口茶入口,茶香噗鼻肆溢,他享受的瞇了眼眸,彎彎的像極了伸懶腰的小貓,慵懶而華貴,這是經年累月為成就嬌奢小王爺的習慣。
緩緩開口道:「她是梨花院的人,是柳前的師妹,小時候,我就認識她了,功夫不深,應該翻不了什麼花樣。」
路欽竹沒有多說什麼,原先看到嚴雪的視線中一直盯著樂綏的身影移動,所圖之意明顯。
但樂綏看向雪裳的眼神明亮清澈,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眼中的愛慕,這才勾起他的好奇,問了幾句。
沒想到適才雪裳來到身前,路欽竹驚奇的發現她在背對樂綏的時侯,竟然面對自己似有若無的在撩撥,眉梢眼角都帶著風情,神態引誘勾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令他感到不適,這才直接趕人。
他的直覺認為嚴雪有問題,但樂綏卻說從小就已認識,還是青梅竹馬。
路欽竹暗想道,或許是近日來過於緊繃,導致自己過於敏感,故不再糾結。
「弄月呢?最近都沒見她,她都在忙些什麼。」
路欽竹好些人沒見到弄月本人,原起於弄月根本不想見他。
她埋怨他那日為何未及時阻止秋雲暮與樂綏,竟讓秋雲暮得逞吃了樂綏。
其實這些本就怪不了路欽竹,弄月心知肚明,都怪秋雲暮運籌帷幄早早就設計好了一切。
只是她心裡就是過不去罷了,連帶的怪罪在路欽竹頭上,所以不想見他。
樂綏不知兩人之間的矛盾,只道是弄月是被童陣擾了心緒,於是道:「弄月近日心情不佳,現在大約在那顆樹上發呆。」
聽到弄月心情不好,路欽竹心裡糾了起來,緊張道:「是什麼事困擾她?我可以幫她解決。」
樂綏吃驚於路欽竹心直口快的要幫弄月解決困擾?兩人雖為同僚,但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彆扭。
路欽竹看樂綏怪異的臉色,發現自己的說法明顯不當。
他補救訕笑道:「同為殿下身邊重要之人,關心關心也是必要的……」
樂綏有些鬱結地輕嘆了一口氣,道:「她的心事只有回京後才能解決,你就先別去煩她。」
幾日後,天剛發白,日光始亮。
柳前剛起身,正在做簡單的梳洗,一眼便到看到徐忠喘著氣直接翻掀帳門,衝進了帳內。
「柳哥…柳哥…,我們發現…今日後…半夜時,有人潛入…胡軍師的房間…半個時辰後才離開。」
柳前一聽困意全無,旋即問道:「此事當真?捉到潛入之人沒有?」
徐忠緩過氣道:「沒捉到人,昨晚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只看得出來是個身材矮小之人。」
柳前吸了一口氣道,「排查隊伍中所有身材矮小之人,清查他們昨晚都在何處做了何事。」
「那胡軍師那邊?」
「你帶人去將軍那報備,請將軍親自來一趟,我則先行去胡軍師那邊一趟。」
說完,柳前風風火火的帶領一群人前往胡不言帳篷,沒有一會便將帳篷包圍的密不通風。
胡不言早習慣軍中生活,規律地與眾將士卯時(5點)起點,但此時已過辰時,人仍躺在床上昏睡,不知危機悄然到來。
何仁恪收到消息,立馬跟著其他人來到胡不言的帳篷,直接推開帳簾而入,看到的就是胡不言亳無防備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胡不言,起來!」,何仁恪低沈威嚴的聲音傳來。
見人仍未醒,何仁恪眼神示意讓人將他叫醒。
胡不言迷迷糊糊的被人打擾,睡眼惺忪緩緩開眼,見到一屋子的人顯然嚇的不輕。
半刻後,主帳內,何仁恪神情肅穆地坐在主位,沈默不語,氣氛壓抑,看不出喜怒。
兩旁分別分別站著柳前及胡不言,胡不言此刻已意識清楚未有半點困意。
柳前與胡不言之間相互而立,言語針峰相對。
「胡軍師,您能說說昨日半夜潛進您帳裏的是誰?」,柳前問道。
胡不言醒來後,經旁人提點,清理好思緒,大致了解來龍去脈。
他心暗嘆道:明顯的栽張陷害,有點手段,還知道將所有線索掐斷,做的不拖泥帶水,看來此事不易善了。
雖心有駭浪,不過胡不言不顯於色,而是挑釁地看向柳前,無所畏懼道:「不知道,這是顯而易見的陷害。」
柳前道:「胡將軍如何自證?」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什麼好自證的,這著低劣的手法,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你…強辭奪理。」,柳前被氣的臉色漲紅,差點說不出話來。
胡不言嗤笑道:「就這點能耐!」
柳前咬著牙槽,恨恨道:「你敢不敢讓人去你的帳裏搜一搜?」
「有何不敢,不過就算搜出什麼又怎麼樣?如何證明是我的?我一屆書生,不會武,想進出我的帳篷輕而易舉。」
胡不言眼神凌厲抬手一指,直指著柳前,「我的帳篷內招賊人,你負責調配警備人員,該當何罪?」
一來一往胡不言隱隱佔倨上風,惹的柳言目眥欲裂。
柳前不理會胡不言,繼而轉頭面向何仁恪道:「將軍,可否派人搜查胡不言帳篷?」
何仁恪肘撐下巴,倨高冷峻轉頭問道:「胡軍師,你覺得有需要嗎?」
胡不言乾笑道:「我無所謂。」
何仁恪木然無趣的擺了擺手,道:「那就讓人去搜搜吧!」
很快的徐忠從外面拿來一個精緻小箱子,將箱子拿到何仁恪面前。
何仁恪掀開一看,小箱子裏全是夜王寫給胡不言的私信。
何仁恪面無表情的將小箱子推到胡不言面前,冷聲道:「看看是否是你的東西?」
胡不言心中一陣咯噔,手心微微顫抖,這是真的是來自夜王的信。
信裏信外皆有夜王的私章,印證此信確實為真實。
他心知此事決不能認,認了便是死罪,而且死的冤望,就這樣莫名其妙死去,不甘心。
徐忠道:「這些是在胡軍師的床底下找到的。」
其中一封,內容便是下令胡不言將樂王以夜王名義送至京城,若情況有變,便殺之。
胡不言臉色瞬息萬變,最終成一派坦然道:「我說我沒看過這些東西,將軍,您信嗎?」
伴隨著胡不言的聲音落下,何仁恪緘默地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是陣陣針落有聲靜如止水的沈悶,坐在主座的何仁恪雖沒有說話,但氣勢壓迫的下方的兩人差點難以喘息。
叩叩叩——
前方的何仁恪的圈椅扶手發出規律地敲擊聲,是何仁恪扣著手指敲在桌面的聲響。
悶著聲音有種令人錯亂心跳的感知,逐步加快的節奏,如同戰鼓猛暴人心。
共振般地低音重炮擊在胡不言及柳前的心臟,兩人心臟被影響的不受控制的跳動,一聲比一聲加快加重。
站著的兩人頓時有種呼吸不順,喘氣的快跟不上速度,難受的就快窒息的感覺。
胡不言沒有武力的加持,相較於柳前更早破防,慘白的一張臉,眼神顯而見的就快要失焦,額角硬生生逼出了淡淡的薄汗,少了適才從容不迫及自信。
柳前則是攥緊拳頭,失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垂眸不語,緊咬牙齒,身子微微發顫。
許久,何仁恪猛然一笑,似破開黑暗迎來初曉,豁然開朗,令人有重獲新生之感。
此刻,站著的兩人長舒了一口氣,適才不適之感才逐漸淡去,但也讓兩人差點跌坐在在地,兩人在身形晃動中,艱澀地穩住身行。
兩人心中難得有一致的想法,何仁恪真的是太可怕了,僅僅是手指灌注內力模仿戰鼓敲擊的頻律,就令兩人心臟攥緊的快支持不住。
這人平日的溫和無害都是假像,眼前的人,才是最真實殺筏果斷的將軍,面對千軍萬馬眼裏容不下一顆沙子,若兩人真是叛徒,直接就要跪下了。
何人恪莞爾道:「我相信……,軍中出現潛入的不該出現的人,將昨晚的負責守衛的人都重責二十大板,此事到此為止,這次不要傳出去,違者,軍法處置。」
胡不言暗自呼了一口氣,緊繃的臉色鬆動了幾分。
心道,不愧是何將軍,並非庸俗之輩,不然今日可就真的在劫難逃。
他疑惑地望向柳前,同僚沒幾日,明明與他沒有深仇大恨,只有那日的小磨擦,他何致如此,就像是想將自己除之而後快。
難道他才是細作?駭然的腦中閃過一絲念頭,隨即否認了這個想法。
柳前年輕氣盛,尚有些少年人的魯莽,且營區內守軍嚴密,他沒有這樣的好身手,並且潛入帳中的是身形矮小之人,明顯與柳前的身形不符。
柳前神情淡然,彷彿適才要盛氣凌人的不是他,一切均以何仁恪的話為遵旨,何仁恪說到此為止,便是到此為止,沒有二話。
但接下來的話,令卻兩人一陣寒顫。
「接下來,兩位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細作到底是何許人也?」,何仁恪笑意不達眼底,言語間濃濃的壓迫感。
兩人聞聲色變,一陣汗顏,此時額角真真實實的流下汗。
何仁恪不怒而威又道:「再三日,找不到細作,你倆就自領二十軍棍,整天只會互鬥,像什麼樣。」
兩人雖然俯首稱是,心中實則荒了一匹。
兩人均不是武夫,柳前只會點拳角功夫的皮毛,根本上不了檯面,而胡不言更是文弱書生。
二十軍棍,對他倆而言,無疑也是去了半條命的存在,這樣的處罰不算太輕,甚至有些重了。
倆人知道這是何仁恪給他們一個警告,振武軍最看重團結,自然容不下有人將矛頭對準自家人。
除非有真憑實據,否則在振武軍之下自相殘殺,便會受到嚴厲的處罰,比如此次倆人的行為。
若真的出現叛徒,叛徒則會是生不如死的存在,所以振武軍的人團結強大,從不敢背叛。
倆人光想到被打後的皮開肉綻,加上後續還需趕路,傷口對上顛頗的路程,滋味可謂酸爽無比。
倆人同時偃旗息鼓,思索著連日來所有細結,只想趕緊找出細作,免了二十軍棍。
柳前率先開口道:「胡軍師,抱歉,是我思慮不周,對您有所誤會,要不我們討論一下,雙方所知道的消息。」
胡不言苦著一張臉道:「本該如此……」
倆人進行了一陣友好的討論,何仁恪滿意的點了點頭,聽著雙方交換獲得的消息。
倆人一番討論後,發現線索實在是少的可憐,但首要,先找出嫁禍胡不言的人,找出軍中符合身材矮小之人。
何仁恪欣慰地微笑,心道終於有軍師及謀士能分擔燒腦的工作,振武軍也是有軍師的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