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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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16
自從校園祭之後至今的數個月，日子都過得異常平靜。秋去冬來……呃，春天都快要來了，連一年中最重要的正月，爸爸也沒有露面。
唉，我就知道他一定很生氣……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再將衣物放入行李箱中。
回想在正月前夕，爸爸還有寄來年賀狀，及手工製的「餅」——日式年糕。味道和一般的不同，爸爸特製的都有些微甜。相信是他知道哥哥愛吃甜點，才製作成甜味的。
為慶祝正月，我還製作了御節料理。儘管我喜歡二人共處，可是更希望能夠一家人一起慶祝。往年我們都和爸爸、姨媽圍在一起過年，感覺真的很快樂。
記得爸爸說過，姨媽的丈夫和女兒都在外國，所以過年時都會和我家一起。不過於前陣子我們家發生意外後，她就被爸爸說服回到家人身邊。
始終能夠和家人生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縱然很害怕要如何面對爸爸，但我們仍舊渴望見到他的歸來。
正月當天我們等了又等，最終都沒等到爸爸出現。哥哥、我和雨，就圍在一起把烤過的年糕放在紅豆湯吃。
明明這應該是快樂的節慶，我們之間卻少了愉悅的氣氛。咀嚼在口中的甜味，感覺好像過於濃烈，心底的苦澀，不斷地擴散全身。
沒料到是混帳的白迅，閒著無事跑來偷吃！
要三人吃掉四層的料理實在太難了，故此唯有勉為其難給白迅加入。然而他一面吃著，一面盯著我的臉，看來像在沉思什麼似的，總之就是怪裡怪氣！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我們在同一屋簷下，可是我與白迅之間再沒有交雜。偶爾我會在走廊上，遠遠地見到他吩咐下人。他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平淡的表情和影先生很相似。
雨更是在正月後不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個口訊也沒有留下。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但我還是有找白迅幫忙。然而他只說「不用找了」，也不說說原因就不理我！
接著由哥哥再三追問，白迅才說他有通知埃文斯，亦即是我們爸爸，那句話也就是爸要他轉告我們。
所以雨跑了去爸爸那兒？我不知道。
為了再見爸爸，我們在媽媽生忌當天，計劃偷偷溜到她的墓地附近。不知是否能稱之為幸運，我們清晨時到達，卻在遠遠已見到亮起蠟火，感覺非常詭異！
我開始懷疑他半夜已經在，或是……他根本就住了在這裡啊！就在我們很猶豫，要不要上前之際，爸爸的身影就消失於墓前。
哥哥和我都嚇了一跳，便手牽手跑上前，左顧右盼都沒看見到半個人影。突然我感到微微的刺痛，未有意識到是什麼回事，下一秒就倒下。
當我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姨媽的家中，而哥哥也在身旁沉沉地昏睡。可想而知，爸爸根本不想見我們……
我再度深深地嘆氣，繼續集中精神收拾行李。
時鐘的指針在規律跳動，倒數著一天將要逝去。窗外的月亮已升到半空，古老的大鐘敲響十二下，告訴我們新一天的到來，哥哥和我大一歲了。
倏然，溫熱的鼻息呼到我的脖子上，使我緊張地縮開，隨即就傳來陣陣的輕笑聲。我抿起嘴望向他——我的哥哥。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啊！」
同月同日生的我倆，互相說出祝賀的語句，共同迎接十六歲生日。哥哥牽拉我的手，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把東西都收抬了嗎？」
「差不多了。始終……我們真正的家已經燒掉，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哥哥的嗓音帶有點倦意，他應該是剛從睡夢中起來。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我讓他先休息，而我則做準備。
主要帶了護照、錢及更換用的衣物，機票則到機場再買。啊！還要帶一些藥，不然哥哥的病突然發作就糟糕了。
「如果哥哥還想睡，就先回床上休息吧。」
望向靠在我肩上半睡半醒的哥哥，我將聲線放柔地開腔。聞此，他就睡眼惺忪地抬起頭，對我揚起溫柔的微笑。
「瞳才應該先去休息，你已弄了一晚了。」
「不用啦，我沒有睡意……」語畢，我就順勢「倒」在哥哥的大腿上，眺望窗外遙遠的星空，對未來增添迷茫的感覺。
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這個城市。
「爸爸到底是不是討厭我們？」
我將爸爸的記事簿放在胸口上，感覺這成為了我們唯一的連繫。深愛著自己哥哥是不變的事實，同時對至親的感情我也不想斷絕。
縱然知道不可能，但我還是很希望爸爸接受我們。
這時哥哥撩起我的長髮，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與我互相對視。捉緊的雙手感受到雙方的體溫，彷彿是在安撫我的不安。我皺了皺眉頭，才勾起苦笑。
「別擔心，我沒事啊……走吧。」我站起來把行李箱上鎖，作最後的準備。
「嗯。」
經我們多日的觀察，這棟大宅的守備蠻森嚴，所以經我們多次計劃和實驗後，才終於找到秘密逃走的方法！
就是我們其中一個先觀察本日的警備，再決定走那一條逃出路線！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扇，正打算探頭觀察之際，就見到某人的臉，害我嚇了一跳。我張大眼睛退後了半步，那傢伙就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
「你想幹什麼？白迅！」哥哥發出低吼，並將我拉到後面擋在中間。
「沒想幹什麼啊——」白迅的語音未有完結，就突然靠身過來。他不會又想幹出惡劣的惡作劇吧？
我把行李箱盡量擋在身後，希望他不要發現我們要逃出一事，然而我們又能拿什麼作藉口……
「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來給你們一點東西。」
語畢，白迅就將插在褲袋的手抽出，遞上兩本薄薄的簿本，還有一個小袋子。儘管感到疑惑，但哥哥和我交換了眼色後，還是將之接下。
袋子中有信用卡和一些證件，而另外的則是兩本護照！
幹什麼給我們這些東西，我們的護照就在身上啊！我狐疑地將之翻開，便見到真是我倆的護照……除了年齡加多兩年，改為十八歲，還有姓氏不是「清水」，而是「黑須」。
「用這個比較方便。」
白迅如常掛上虛偽的笑臉，盯著我們面上的表情變化。哥哥將簿本合上，無法理解地盯著白迅。
「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這個啊……就當作我覺得好玩！」
語音剛結，白迅就迅速地越過哥哥，勾起我的下巴趨近。
「來，我可愛的未婚妻應該要給我一點兒獎勵吧？」
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了！我即時的反應，就是用巴掌回禮！不過白迅巧妙地避開，還、還出其不意地改為吻向哥哥！
難道白迅和裴爾桀是一樣，都是雙性戀的嗎？
哥哥全身僵硬，始料未及到會有此般狀況。白迅彷彿淺嚐果實，輕吻了一下就退後到門前。
「我可愛的未婚妻『們』，現在開始至零時十五分，我會把西樓的守備暫時撤走，好好把握時間了！再見。」
雖然白迅的語調和平時沒太大分別，但我仍然覺得有點不同，只是又說不出是哪裡有問題……很快他就帶上門把。
我和哥哥互相對望了一會，便選擇相信白迅。我們牽著彼此的手，一起離開。
唉，我就知道他一定很生氣……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再將衣物放入行李箱中。
回想在正月前夕，爸爸還有寄來年賀狀，及手工製的「餅」——日式年糕。味道和一般的不同，爸爸特製的都有些微甜。相信是他知道哥哥愛吃甜點，才製作成甜味的。
為慶祝正月，我還製作了御節料理。儘管我喜歡二人共處，可是更希望能夠一家人一起慶祝。往年我們都和爸爸、姨媽圍在一起過年，感覺真的很快樂。
記得爸爸說過，姨媽的丈夫和女兒都在外國，所以過年時都會和我家一起。不過於前陣子我們家發生意外後，她就被爸爸說服回到家人身邊。
始終能夠和家人生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縱然很害怕要如何面對爸爸，但我們仍舊渴望見到他的歸來。
正月當天我們等了又等，最終都沒等到爸爸出現。哥哥、我和雨，就圍在一起把烤過的年糕放在紅豆湯吃。
明明這應該是快樂的節慶，我們之間卻少了愉悅的氣氛。咀嚼在口中的甜味，感覺好像過於濃烈，心底的苦澀，不斷地擴散全身。
沒料到是混帳的白迅，閒著無事跑來偷吃！
要三人吃掉四層的料理實在太難了，故此唯有勉為其難給白迅加入。然而他一面吃著，一面盯著我的臉，看來像在沉思什麼似的，總之就是怪裡怪氣！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我們在同一屋簷下，可是我與白迅之間再沒有交雜。偶爾我會在走廊上，遠遠地見到他吩咐下人。他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平淡的表情和影先生很相似。
雨更是在正月後不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個口訊也沒有留下。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但我還是有找白迅幫忙。然而他只說「不用找了」，也不說說原因就不理我！
接著由哥哥再三追問，白迅才說他有通知埃文斯，亦即是我們爸爸，那句話也就是爸要他轉告我們。
所以雨跑了去爸爸那兒？我不知道。
為了再見爸爸，我們在媽媽生忌當天，計劃偷偷溜到她的墓地附近。不知是否能稱之為幸運，我們清晨時到達，卻在遠遠已見到亮起蠟火，感覺非常詭異！
我開始懷疑他半夜已經在，或是……他根本就住了在這裡啊！就在我們很猶豫，要不要上前之際，爸爸的身影就消失於墓前。
哥哥和我都嚇了一跳，便手牽手跑上前，左顧右盼都沒看見到半個人影。突然我感到微微的刺痛，未有意識到是什麼回事，下一秒就倒下。
當我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姨媽的家中，而哥哥也在身旁沉沉地昏睡。可想而知，爸爸根本不想見我們……
我再度深深地嘆氣，繼續集中精神收拾行李。
時鐘的指針在規律跳動，倒數著一天將要逝去。窗外的月亮已升到半空，古老的大鐘敲響十二下，告訴我們新一天的到來，哥哥和我大一歲了。
倏然，溫熱的鼻息呼到我的脖子上，使我緊張地縮開，隨即就傳來陣陣的輕笑聲。我抿起嘴望向他——我的哥哥。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啊！」
同月同日生的我倆，互相說出祝賀的語句，共同迎接十六歲生日。哥哥牽拉我的手，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把東西都收抬了嗎？」
「差不多了。始終……我們真正的家已經燒掉，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哥哥的嗓音帶有點倦意，他應該是剛從睡夢中起來。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我讓他先休息，而我則做準備。
主要帶了護照、錢及更換用的衣物，機票則到機場再買。啊！還要帶一些藥，不然哥哥的病突然發作就糟糕了。
「如果哥哥還想睡，就先回床上休息吧。」
望向靠在我肩上半睡半醒的哥哥，我將聲線放柔地開腔。聞此，他就睡眼惺忪地抬起頭，對我揚起溫柔的微笑。
「瞳才應該先去休息，你已弄了一晚了。」
「不用啦，我沒有睡意……」語畢，我就順勢「倒」在哥哥的大腿上，眺望窗外遙遠的星空，對未來增添迷茫的感覺。
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這個城市。
「爸爸到底是不是討厭我們？」
我將爸爸的記事簿放在胸口上，感覺這成為了我們唯一的連繫。深愛著自己哥哥是不變的事實，同時對至親的感情我也不想斷絕。
縱然知道不可能，但我還是很希望爸爸接受我們。
這時哥哥撩起我的長髮，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與我互相對視。捉緊的雙手感受到雙方的體溫，彷彿是在安撫我的不安。我皺了皺眉頭，才勾起苦笑。
「別擔心，我沒事啊……走吧。」我站起來把行李箱上鎖，作最後的準備。
「嗯。」
經我們多日的觀察，這棟大宅的守備蠻森嚴，所以經我們多次計劃和實驗後，才終於找到秘密逃走的方法！
就是我們其中一個先觀察本日的警備，再決定走那一條逃出路線！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扇，正打算探頭觀察之際，就見到某人的臉，害我嚇了一跳。我張大眼睛退後了半步，那傢伙就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
「你想幹什麼？白迅！」哥哥發出低吼，並將我拉到後面擋在中間。
「沒想幹什麼啊——」白迅的語音未有完結，就突然靠身過來。他不會又想幹出惡劣的惡作劇吧？
我把行李箱盡量擋在身後，希望他不要發現我們要逃出一事，然而我們又能拿什麼作藉口……
「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來給你們一點東西。」
語畢，白迅就將插在褲袋的手抽出，遞上兩本薄薄的簿本，還有一個小袋子。儘管感到疑惑，但哥哥和我交換了眼色後，還是將之接下。
袋子中有信用卡和一些證件，而另外的則是兩本護照！
幹什麼給我們這些東西，我們的護照就在身上啊！我狐疑地將之翻開，便見到真是我倆的護照……除了年齡加多兩年，改為十八歲，還有姓氏不是「清水」，而是「黑須」。
「用這個比較方便。」
白迅如常掛上虛偽的笑臉，盯著我們面上的表情變化。哥哥將簿本合上，無法理解地盯著白迅。
「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這個啊……就當作我覺得好玩！」
語音剛結，白迅就迅速地越過哥哥，勾起我的下巴趨近。
「來，我可愛的未婚妻應該要給我一點兒獎勵吧？」
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了！我即時的反應，就是用巴掌回禮！不過白迅巧妙地避開，還、還出其不意地改為吻向哥哥！
難道白迅和裴爾桀是一樣，都是雙性戀的嗎？
哥哥全身僵硬，始料未及到會有此般狀況。白迅彷彿淺嚐果實，輕吻了一下就退後到門前。
「我可愛的未婚妻『們』，現在開始至零時十五分，我會把西樓的守備暫時撤走，好好把握時間了！再見。」
雖然白迅的語調和平時沒太大分別，但我仍然覺得有點不同，只是又說不出是哪裡有問題……很快他就帶上門把。
我和哥哥互相對望了一會，便選擇相信白迅。我們牽著彼此的手，一起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