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男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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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3
清晨的朝陽傾瀉而下，葉子間的露水，被映照得晶瑩剔透，猶如彩石般閃閃發亮。秋意已濃，清涼的空氣讓裸膚蒙上冰冷之氣息。抓緊的手沒有放開我，從指頭傳來微微的溫熱，讓我感到一份莫名的情愫。我的臉頰上泛起紅暈，總覺很難為情。雖然不至於厭惡，卻是有點無法接受。
「請問有什麼可以為妳效勞？小姐。」裴爾桀用誠懇的態度細語。
對於如此的話語，讓我頓時目瞪口呆。這傢伙的態度，是否轉變得太快呢？我用力地甩甩頭，不欲被當下一刻而受惑。即使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裴爾桀會低聲下氣地對我說話，已是天大的疑點。難以相信，他會否暗地裡另有打算。
「這個……還、還是快點幫哥哥找藥吧！」我錯開他的目光，口吃地說道。
儘管原來帶刺的惡意，像是從裴爾桀身上消減不少，可惜內心中的突兀依舊存在。我不知所措地打算將他的手甩開，一心希望盡量遠離他。
不過為免過於決絕，而引致接下來這個月，相處變得難堪，還是婉轉些比較妥當吧？我帶著僵硬的微笑，緩緩把手縮回。不料，裴爾桀完全未見有放開的意欲，反之以拉力將我扯向他的懷中，再環抱著我的腰枝。
作出近距離的凝視，對方熾熱的吐息，沾上我的臉龐。心跳漸漸加快，這不是心動，而是意外地緊張。裴爾桀黑眸中閃過一絲尖銳，讓人由心生出彷彿感。指尖間的動作未見止息，緩緩地在我的髮間穿梭，溜到我的下顎。
「小姐，請勿總是『哥哥』前，『哥哥』後……」裴爾桀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仿似要把別人牽制、迷惑。然後他抓著我的手腕，將之貼放在他的胸口上，再柔柔地繼續說。「我會很難過……啊！」
嗚嘩！這是什麼噁心的說話和動作。我帶著扭曲的表情，努力地往後移。很遺憾的是，環抱在我腰間的那隻手，未有把我放開的打算。
「還有，請妳謹記這一點。不論『工作服』是什麼，我始終是男的！」
假如只以語調來分辨，裴爾桀對我還算恭敬。然而在他的神色和動作來觀察，卻是異常地曖昧。他對我展示過於美好的微笑，通常這類笑容可稱作「危笑」－－危險的笑容。他瞇起眼睛，視線沿著我的頸項往下滑。
霎時間我才意識到，從起床至今一直忙過不停，未有空檔時間更衣。
很重要的是，身穿的睡裙款式，是以單薄的布料製成。平常家中只有爸爸和哥哥，所以沒什麼關係。不過如今多了這可疑的傢伙，實在沒法子不在意！儘管我的身材並不豐滿，難保他會不會有什麼奇異的企圖……
腦內的思考減慢，身上那份熱度是否有需要呼救。我張開的朱唇，語言皆卡在喉間，唯有努力地把聲音擠出。
「知道啦！放、放開我！」我一面斷斷續續地說道，一面想盡快脫離他的掌握。「再如此無禮，小心我賞你一記耳光啊！」
聞聲，裴爾桀果真將我放開。為此，我把握機會，立即轉個身背向他。為了掩飾自身的動搖，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尋找藥瓶一事上。
細看已拉開的抽屜，內裡出奇地凌亂。除了一個木製的盒子外，滿滿是華麗且美觀的小瓶子。不同色調的液體閃爍亮麗的光芒，看來就像是香水般。把瓶子放下，改為提起木盒。
這個盒子有點兒眼熟，是在哪裡見過嗎？木盒尺寸不大，四四方方的。蓋子上有細緻的雕花，充滿了中式古雅風味。以材料和觀感而言，相信是頗輕吧？拿在手上的瞬間，卻是意外地沉重。稍微地將之搖晃，就聽到清脆的鈴鐺聲。
雖然和找藥瓶沒有關係，但出於好奇心，我還是把盒子打開。只見內裡有一面精緻的鏡子，及一把花巧的梳子，上頭皆繫了祝願平安的盤長結，更於結上掛了兩個小鈴鐺。任我如何細看，這些東西都不像是男生用。
「小瞳。」這時，哥哥溫柔的嗓音從遠處響起。
不需要多話，只要是為了我而道出的，就能感到幸福。我帶著燦爛的笑容回首，儘管哥哥的臉色依舊欠佳，但於精神已經恢復過來。彼此作出無聲的凝視，他步步地靠近我的身邊，撫摸我的頭髮。接著他以大手貼著我的手，看著那華美的木盒。
「想不到少爺的喜好，頗為女性化啊！」默不作聲站在窗前的裴爾桀，突然帶譏諷的意味說道。隨即他走到我身邊的另一側，繼續用尖酸刻薄的語氣挖苦。「不僅存放香水，還喜好這類華而不實的東西嗎？」
站在他們之間的我，霎時間感到不安。觀察著二人的表情，均是以微笑來作為面具。
「我想你誤會了。這些不是香水，而是我研究的毒藥。」哥哥一臉平和地作出解說，再將我摟進他的懷抱中，冷眼盯著裴爾桀。「皆為了保護小瞳，免受『某些』傢伙的染指……」
其後哥哥故意忽略他，將之撇開。他還靠著我的身子，走到床舖旁。
「雖然有點兒太早，但這其實是送給你的禮物……之前逛街看見，你說喜歡……」
心中泛起陣陣甜絲絲的味道，我不自覺地笑著，捉住他的手。我倆築起外人無法跨越的圍牆，陷入二人世界之中。此時裴爾桀發出一聲冷哼，鐵青著臉地從中間將我們分開。他用粗暴地將我推開，再面向哥哥。
「痛！你幹什麼啊！」我有點生氣地嚷著，他卻沒有理會我。
「作為僕人，我應該要盡責，好好地侍奉主人。」裴爾桀對哥哥展示職業性的微笑，以溫柔的語氣淡然地訴說。「時間不早了。來！少爺。讓我來幫你更衣。」
對方如此突兀的一番話，哥哥聞之亦甚為錯愕。還沒意會到裴爾桀此等行徑，到底所謂何事，便被那傢伙一腦兒地迫緊在窗邊。他們互相拼力，可惜對於純體力上的較勁，體質較差的哥哥處於劣勢……
那傢伙強硬地推倒哥哥，還將哥哥襯衣的鈕釦一顆顆解開。如此的情況，沒有持續很久。哥哥反拉著裴爾桀的衣裳，以翻滾的方式來改變形勢。然而也許是體力不繼，他的臉色漸漸發白。
立時我緊張地奔向哥哥，然後對接裴爾桀作出警戒。不能重覆犯錯，再次掉以輕心，不然只會後悔萬分。狠狠地瞪著裴爾桀，他仍然若無其事聳聳肩。
「如果少爺不想的話，也沒關係。」裴爾桀笑容異常燦爛，彷彿剛才的事不曾發生。「那我改為幫小姐更衣吧！」
「請問有什麼可以為妳效勞？小姐。」裴爾桀用誠懇的態度細語。
對於如此的話語，讓我頓時目瞪口呆。這傢伙的態度，是否轉變得太快呢？我用力地甩甩頭，不欲被當下一刻而受惑。即使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裴爾桀會低聲下氣地對我說話，已是天大的疑點。難以相信，他會否暗地裡另有打算。
「這個……還、還是快點幫哥哥找藥吧！」我錯開他的目光，口吃地說道。
儘管原來帶刺的惡意，像是從裴爾桀身上消減不少，可惜內心中的突兀依舊存在。我不知所措地打算將他的手甩開，一心希望盡量遠離他。
不過為免過於決絕，而引致接下來這個月，相處變得難堪，還是婉轉些比較妥當吧？我帶著僵硬的微笑，緩緩把手縮回。不料，裴爾桀完全未見有放開的意欲，反之以拉力將我扯向他的懷中，再環抱著我的腰枝。
作出近距離的凝視，對方熾熱的吐息，沾上我的臉龐。心跳漸漸加快，這不是心動，而是意外地緊張。裴爾桀黑眸中閃過一絲尖銳，讓人由心生出彷彿感。指尖間的動作未見止息，緩緩地在我的髮間穿梭，溜到我的下顎。
「小姐，請勿總是『哥哥』前，『哥哥』後……」裴爾桀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仿似要把別人牽制、迷惑。然後他抓著我的手腕，將之貼放在他的胸口上，再柔柔地繼續說。「我會很難過……啊！」
嗚嘩！這是什麼噁心的說話和動作。我帶著扭曲的表情，努力地往後移。很遺憾的是，環抱在我腰間的那隻手，未有把我放開的打算。
「還有，請妳謹記這一點。不論『工作服』是什麼，我始終是男的！」
假如只以語調來分辨，裴爾桀對我還算恭敬。然而在他的神色和動作來觀察，卻是異常地曖昧。他對我展示過於美好的微笑，通常這類笑容可稱作「危笑」－－危險的笑容。他瞇起眼睛，視線沿著我的頸項往下滑。
霎時間我才意識到，從起床至今一直忙過不停，未有空檔時間更衣。
很重要的是，身穿的睡裙款式，是以單薄的布料製成。平常家中只有爸爸和哥哥，所以沒什麼關係。不過如今多了這可疑的傢伙，實在沒法子不在意！儘管我的身材並不豐滿，難保他會不會有什麼奇異的企圖……
腦內的思考減慢，身上那份熱度是否有需要呼救。我張開的朱唇，語言皆卡在喉間，唯有努力地把聲音擠出。
「知道啦！放、放開我！」我一面斷斷續續地說道，一面想盡快脫離他的掌握。「再如此無禮，小心我賞你一記耳光啊！」
聞聲，裴爾桀果真將我放開。為此，我把握機會，立即轉個身背向他。為了掩飾自身的動搖，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尋找藥瓶一事上。
細看已拉開的抽屜，內裡出奇地凌亂。除了一個木製的盒子外，滿滿是華麗且美觀的小瓶子。不同色調的液體閃爍亮麗的光芒，看來就像是香水般。把瓶子放下，改為提起木盒。
這個盒子有點兒眼熟，是在哪裡見過嗎？木盒尺寸不大，四四方方的。蓋子上有細緻的雕花，充滿了中式古雅風味。以材料和觀感而言，相信是頗輕吧？拿在手上的瞬間，卻是意外地沉重。稍微地將之搖晃，就聽到清脆的鈴鐺聲。
雖然和找藥瓶沒有關係，但出於好奇心，我還是把盒子打開。只見內裡有一面精緻的鏡子，及一把花巧的梳子，上頭皆繫了祝願平安的盤長結，更於結上掛了兩個小鈴鐺。任我如何細看，這些東西都不像是男生用。
「小瞳。」這時，哥哥溫柔的嗓音從遠處響起。
不需要多話，只要是為了我而道出的，就能感到幸福。我帶著燦爛的笑容回首，儘管哥哥的臉色依舊欠佳，但於精神已經恢復過來。彼此作出無聲的凝視，他步步地靠近我的身邊，撫摸我的頭髮。接著他以大手貼著我的手，看著那華美的木盒。
「想不到少爺的喜好，頗為女性化啊！」默不作聲站在窗前的裴爾桀，突然帶譏諷的意味說道。隨即他走到我身邊的另一側，繼續用尖酸刻薄的語氣挖苦。「不僅存放香水，還喜好這類華而不實的東西嗎？」
站在他們之間的我，霎時間感到不安。觀察著二人的表情，均是以微笑來作為面具。
「我想你誤會了。這些不是香水，而是我研究的毒藥。」哥哥一臉平和地作出解說，再將我摟進他的懷抱中，冷眼盯著裴爾桀。「皆為了保護小瞳，免受『某些』傢伙的染指……」
其後哥哥故意忽略他，將之撇開。他還靠著我的身子，走到床舖旁。
「雖然有點兒太早，但這其實是送給你的禮物……之前逛街看見，你說喜歡……」
心中泛起陣陣甜絲絲的味道，我不自覺地笑著，捉住他的手。我倆築起外人無法跨越的圍牆，陷入二人世界之中。此時裴爾桀發出一聲冷哼，鐵青著臉地從中間將我們分開。他用粗暴地將我推開，再面向哥哥。
「痛！你幹什麼啊！」我有點生氣地嚷著，他卻沒有理會我。
「作為僕人，我應該要盡責，好好地侍奉主人。」裴爾桀對哥哥展示職業性的微笑，以溫柔的語氣淡然地訴說。「時間不早了。來！少爺。讓我來幫你更衣。」
對方如此突兀的一番話，哥哥聞之亦甚為錯愕。還沒意會到裴爾桀此等行徑，到底所謂何事，便被那傢伙一腦兒地迫緊在窗邊。他們互相拼力，可惜對於純體力上的較勁，體質較差的哥哥處於劣勢……
那傢伙強硬地推倒哥哥，還將哥哥襯衣的鈕釦一顆顆解開。如此的情況，沒有持續很久。哥哥反拉著裴爾桀的衣裳，以翻滾的方式來改變形勢。然而也許是體力不繼，他的臉色漸漸發白。
立時我緊張地奔向哥哥，然後對接裴爾桀作出警戒。不能重覆犯錯，再次掉以輕心，不然只會後悔萬分。狠狠地瞪著裴爾桀，他仍然若無其事聳聳肩。
「如果少爺不想的話，也沒關係。」裴爾桀笑容異常燦爛，彷彿剛才的事不曾發生。「那我改為幫小姐更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