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在愛之前。(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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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1
「為什麼我父親得死?」

溫暖在腹中暈開,他停下了動作,握拳的雙手壓在我腦邊顫抖,淚水正在流下。

他並不是在問我,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很清楚,只是抒發不知該往何處宣洩的情緒。

教皇將永星聖國推向衝突,威脅奧林匹克拓展軍備,像多數聖國的貴族他也有複雜的女性關係,還沒有任何一位貴族千金自殺,只是因為在那之前她們的心智就已崩潰,為了止痛將自己沈浸在權力與財富中,加入了不正常一方。自由世界的公民有充分的理由想要殺他。

同樣的標準也適用上國武帝,在遇到我之前十九歲的他已經快將十幾位女孩逼上絕路,就算現在他改變了,自由世界也不打算原諒他。

這份原罪糾纏著永星聖國每一位男性,就算是因為體制,是教義是教育才讓他們做出這些殘酷的事情。

「羽希乃,別離開我。」

他少見的稱呼了我的真名。

「我在這裡,沒事的。」

我抱住他,將他拉向我,安撫的輕拍著他的背。

「妳是我的,羽希乃。」

「是的。」

我點頭,微笑著說。

上國武帝顫動了一下,吻住我的唇,侵入的舌尖令我睜大了眼睛,不過還是接受了他的索取,把一切都拋到腦後陪他洩慾。

我們一直做到下午,被拉到浴室換洗時慾火未退的他又把我按在浴缸做了了幾次,直到我終於在浴缸裡泡暈被抱回床上。

零星的星點高掛染上紫靛的天空,近黃昏的楓鄉沐浴在夕陽的一片金黃中,水晶大廈反射著海岸的波光——北半球秋季稍縱即逝的美麗。從昏睡中醒來,換回了共和國的振袖禮服,我坐在梳妝台將頭髮放到胸前,為自己綁上不是星藍;迎合聖國喜好的帝王紅蝴蝶結。

在我打扮自己的時候上國武帝也把所有商業文件看完蓋章批准,打開平板電腦遠端處理起聖國政務。

「我該上妝嗎?」

他放下觸控筆,靜靜的看著我一會。

「不用,妳自然的血色比化學好。」

「那麼我準備好了。」

我順過裙擺起身,走到鞋櫃取出綁帶涼鞋。

「該去招呼工廠的承包商了。」

上國武帝關掉平板電腦,穿上自己的獸皮靴,戴上皇帽跟在我之後離開了房間。

招商按照我的希望以餐會的形式呈現,用大使館的一樓會場舉辦,許多皇宮貴族都會到場,為了取得共和國援助物資的買斷權。

永星聖國與先進文明還有在共和國系統下的保護國不同,有著悠久的貨幣制度,但不是為了便於計量經濟系統,而是因為掠奪財富的歷史與嚮往富貴的文化。行為不是出於義務的社會契約,而是利益;沒有什麼比能從國家基建計畫拿到共和國的貴金屬還更具吸引力。

我與上國武帝完成了會場桌椅的佈置後其它使節們也會到了大使館協助起擺盤的工作,不過很少人帶著他們的女伴,大部分的女性成員經歷了夜晚的操勞大概都還在床上休養。

夕陽落於雲彩之中,貴族的私人太空梭陸續抵達,我將會用到的資料傳到大使館的內部網路放男人們去談商務,像所謂賢淑的聖國女性一樣不問男人的工作。

餐點很快就被拿光,共和國219億年歷史積累出的美食文化令貴族們非常滿意。作為餘興節目我到了會場中央唱了幾首共和國的經典情歌,歌曲來自第二共和從事偶像工作的學姊們。雖然聽不懂希里絲的古語,貴族們仍然欣喜的拍手;在永星聖國除了聖歌團沒有其它音樂節目,對職業與性別的壓抑也令他們註定不可能有文藝工作者的誕生。

唯一只有聽得懂部分希里絲古語的上國武帝露出複雜的表情,因為都是歌頌自由戀愛,充滿對愛人祝福與感謝的歌曲,與聖國的現況完全不符。

「皇妃殿下還擅長歌曲啊,我要不要讓我的寵妃們也學個幾曲?」

「共和國的歌曲不好學,而且,你不會想要的。」

輕觸的胸口唱著副歌的我聽到了上國武帝與承包主要工程的貴族談話。

「為什麼?」

上國武帝沒有回話,雙眼的看著正在歌唱的我。注意到他的視線我故意將手伸向他,讓愛的言語用音符傾訴。

「陛下?」

「共和國的辭語聽著只會覺得煩躁。」

他結論道。

「你的妃子就還不錯吧?我記得擅長舞蹈。」

「是啊,穿著星雲絲那轉起來細腰可美了,做起來更是⋯⋯」

男人們又開始聊起來女人的話題,不感興趣的我結束了一曲便退到了一邊休息把會場交給了貴族的妃子們,她們在出嫁前都有豐富的交際花經驗,非常擅長陪酒與取悅貴族男子。

夜深了貴族們跟大使館換了分配的共和國旅遊簽證到商業區繼續遊玩,和使節們完成會場善後我跟著上國武帝回到房間。

剛蓋上房門上國武帝立刻吻住我的唇,按著胸將我推到床上,裙擺被掀了起來,房間裡是他粗重的喘息與我在雙唇脫離時放漏的嬌喘。

點著一盞橙黃夜燈,牆上的光影搖曳著,在一陣翻雲覆雨後,他放開了身下帶淚的我。

「妳可知道,當男人們議論著妳的時候,我多想撕爛他們的嘴。」

我氣喘的看著他臉上反射我金色的生物磷光。

「別說⋯⋯這麼兇殘⋯⋯的話,你可以不是⋯⋯那樣的人。」

「那麼不說妳就會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

擬似的女性器受到刺激開始榨取他在我體內的男根,餘韻的欣快感令我差點失去意識。

「像對螻蟻的施捨嗎?」

「你又⋯⋯想聽⋯⋯什麼?」

見我避而不談,他摟著我的腰把我放到他腿上,抓著腰用力的往下壓。

被撞到深處我劇烈的顫抖,腰下意識的扭動了起來。

「我是愛⋯⋯你的。」

他不滿的噘嘴,抓著我的腰又上下的撞了幾下,直到我哀求的叫喊。

「妳並不愛我。」

「別像⋯⋯小孩子了,你知道條約。」

我趴在他身上氣喘的回答。

上國武帝明顯在不高興,但還是放開了手,把我從他腿上抱起放回床上。

身體劇烈的顫抖,正努力的把又被灌滿的海洋推出體內。待呼吸回覆平靜我感覺敞開的雙腿間積起了一灘潮濕。

「亞力士⋯⋯我是共和國調停官,所以我愛你,這就是你所要的答案。」

他瞪著我好些時候,在怒火之後有種寂寞的感覺。

「我去洗澡,明天再繼續。」

他丟下了話,留裙擺凌亂的我在床上喘息。

等到雙腿的痙攣獲得舒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了陽台,在白鐵椅上坐下。生殖液還在滴下,接觸到冷空氣令我忍不住顫抖,不過這並不影響夜晚。

望著天頂的千億銀河,我哼起學姊們的歌曲,那稍縱即逝但在瞬間永恆美好的愛戀。隱約中,靈敏的狐耳聽到男人靠在淋浴間玻璃的低語。

「為什麼,妳不能為我而唱?」

語氣是憤怒、是悲傷。

他的問題,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天空我懷念的星域繼續歌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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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星期我幾乎被關在房間度過,上國武帝一處理完政務就抓著我做,從床上做到浴室,在從浴室做回床上,像是要把之前為了《守護天堂》法案辯論禁慾沒做的份都補上,要不是切掉了擬似子宮的生育功能我大概早就被弄到懷孕了吧。

連續幾天共和國保安官們對機場進行了數次突襲的維安檢查,結果證實了維安議會的擔憂,查封了許多針對教權國家星艦的冷核炸藥。用重力波儀製作的引信設定星艦進入曲速航行就引爆,專門針對非共和國體系沒有折躍引擎的教權與專制國家。炸藥剛被摘除隔天就又被安裝上了一枚,然而共和國大概包括希里絲有許多對民主激進份子的同情者,遲遲找不到佈置炸藥的團體。

上國武帝給出的一週停留期將至,永星聖國決定不顧威脅準備回國。他們說只要我在艦上跟著,就沒有任何人敢佈置炸藥,先進文明不會想殺了希里絲。出發前的最後一天維安議會的代表來到樂園浮空島找我談論共和國援助的事宜,永星聖國方面工廠的承包商已經在餐會中訂下,就等共和國送來貴金屬跟矽晶晶片。

石英鐘擺動著,我坐在會客室滑著最新的新聞等待共和國的代表。

在第兩萬七千又三百二十一次擺動後,合成木門被推開,共和國艦隊正裝長裙後秋月種希里絲的月金色狐尾飄動著。

「還認得我嗎?」

藍與金,稀有的異色瞳看著我。

「可憐?」

我疑惑的說,將手機收回口袋。

「看來學姊還認得我嘛。」

秋庭.可憐,是我在第一次土著文明啟蒙任務的艦隊學員,一位曾經的好友,後來丈夫戰死的消息也是由她帶給我。

「那時候真過分啊?擅自不告而別,還參與了這麼亂來的任務。」

她譏諷道。在我正式接受永星聖國的調停任務後她非常的不諒解,臨走前我們大吵了一架,就此斷絕了與我的往來,這樣就過了十年。

「妳自己也沒聯絡我。」

我沒好氣的說。

「我們可以專注在商業協議上嗎?我們的私事就先不談。」

「不行。」

她當作自己是主人的挑了張沙發坐下,翹著腿低頭看著我。

「妳以為我是為什麼要爭取來跟永星聖國商談?」

「難道共和國就沒有合適的人選嗎?」

我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可能還有吧,看著妳這個樣子還能忍住悲傷的人們。不管怎樣,被我排掉了。」

「我以為妳連見都不想見我。」

我有點被自己的話傷到了,心上好像扎了一針。

本想用挑釁的語氣,但一這麼想當然說出來都像是感到寂寞在請求她陪伴。

「我不會不想見妳,只是之前見妳沒有意義,我們的想法只會是平行線。」

她放下翹起的腿。

「但現在不一樣了,時局不一樣了,我有理由來見妳。」

「來說協議吧。」

實在不想聽她理由的我再次轉移話題。

「沒什麼好說的吧?就是要金屬,原子編輯器要生產多少有多少,古董級的矽晶晶片,共和國的保護國也送了很多,倉庫隨便搬就有了⋯⋯這次我比較意外的是聖國的劣等貴族沒怎麼抽成,貪腐下降了不少。」

「上國武帝向貴族施壓了,承諾將工場利潤分給貴族,換取他們不擅自挪用公款。」

「妳的主意?終於掌控了一個強力的棋子,不過⋯⋯是以什麼代價呢?」

「不是我,是他自己決定插手的,他改變了。」

「是嗎?」

可憐輕哼了一聲,懷疑的說。

「人會改變,我們都變了很多,妳不也是離開了共和國艦隊?」

我將問題拋回給她。

「那是因為我對於將姐妹送給教權的共和國死心了,我現在的群星議會艦隊的一名艦長,至少他們不會這樣對待希里絲,背叛自己的姐妹。」

「不要這樣說朧月。」

「但她是吧,麻璃亞也是,聽到妳要被送給聖國,首席什麼都沒說,她什麼都沒說。」

「大局為重,我和導師都是這樣的想法。倒是妳,明明想留下,卻選擇離開了共和國。」

「我別無選擇,共和國在我看來⋯⋯沒有未來,但這並不是說我拋下了希里絲的責任,我仍在以我的方式去幫助我的姐妹,就算不能在她們身邊。」

可憐說道,輕嘆了口氣。

「我們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這是在說我,但也是妳。羽希乃;還是說現在得叫泊瑟芬?皇妃殿下?」

用諷刺的語氣說完頭銜,她自虐的苦笑。

「我敬愛的學姊,妳覺得這樣賤賣自己的妳可對得起在乎妳的人們?泊瑟芬,妳對得起我嗎?妳對得起妳的先生嗎?」

「他早就不在了,都還不知道會不會復活。我的同期,除了妳,大家在我沉眠的時候也都戰死了,不知道在哪裡。我的孩子,他的孫子孫女也都死了,家族早就跟著普里安聯邦的婚姻制度一起瓦解了。」

她的話令我心底燃起一絲怒火。

——我才是被留下的人,為什麼要被這麼說?

「對不起他們?才不會有這個問題。」

可憐的狐耳顫抖了一瞬,表情非常地受傷。

「在妳心中,我就是⋯⋯那麼地不重要嗎?就算只有我一位希莉絲,共和國學姊學妹制崩壞的現在,我仍然在乎妳啊!會因為妳的遭遇而哭泣啊!妳是我的學姊!我不能夠忍受失去的朋友!」

她說著眼角泛起了淚花,看到那個表情武裝起來的內心在瞬間被瓦解,情緒無法逃避,衝擊著我。

「難道妳覺得宇宙中就不會有人為妳的遭遇哭泣嗎?憤怒嗎?普里安聯邦和波士亞現在是顧慮到妳的心情,每次針對妳出嫁的示威遊行一舉辦就用國家力量強行壓下來,這不代表他們接受啊?妳是帶來星際時代,她們最敬愛的公主;終結飢荒與瘟疫,帶來豐收的春之花神。他們不是共和國,一個正常國家怎麼會忍受自己國家的公民,還是國家的精神象徵受到如此對待?」

握拳的雙手按著膝蓋,可憐情緒激動的氣喘。

「要我們怎麼接受?請告訴我啊,泊瑟芬 。」

我無話可說,因為說什麼,對現況都沒有意義。

可憐看我沒有反應難受的垂下了腦袋。

「一個星期前,共和國的超維網路偵測到妳先生的數據波動,我們認為是即將甦醒的跡象。」

——他要醒來了?

突然的好消息令我一對狐耳欣喜的彈起,但在高興之後另一個問題立刻立刻籠罩心頭。

「他醒來後看到妳這樣會怎麼想呢?」

可憐抬頭,藍與金的異色雙瞳直視著我,看到了我內心的動搖。

我用尾巴蓋住了我有些顫抖的雙手。

「我和他的婚約已經結束了⋯⋯至死亡將我們分開,這是契約的內容。」

「妳還要這樣欺騙自己是嗎?」

我拒絕回應她的問題。

「妳裝得很好,能堅持和諧主義的希莉絲我真的非常佩服,為宇宙奉獻,能把情感與自我切割,當作工具使用⋯⋯但事實是這樣嗎?我認識的姐妹們,無一例外,都是比我更重視情感的存在。」

可憐起身走到我身邊,月金色的狐尾晃過我的雙腿。

「很痛吧?必須待在這裡。」

她同情的語氣令我顫抖;我知道,那是我一直希望有誰能對我說的話。

「泊瑟芬,妳聽過⋯⋯民主星域聯合嗎?」

「謠言。」

我不感興趣的說,努力穩住自己的內心。

「謠言?只是謠言?妳很清楚我說的是真實。」

她將一面徽章放到我面前,不是共和國日月為一體的和諧紋印,而是代表希里絲擬態真身的六翼翅膀,羽翼中心是一顆鑽藍的十六芒星。

「春咲.羽希乃,我代表民主星域聯合正式邀請妳,我們希望妳能退出下一場針對法案的辯論,讓教權與專制接受應該的毀滅。」

「我拒絕。」

我厲聲說道拍開了她的手。

「我想也是,阿思托菲說過妳會拒絕,不過這也沒關係,我們的夥伴正在向共和國維安議會施壓,很快她們就會禁止任何希里絲參與法案的爭辯吧?」

「她們不會同意的,這違反公平原則。」

「正是,所以她們會同意。」

可憐慢悠悠的說。

「希里絲只要一表態宇宙就會跟著希里絲所期望的方向前進⋯⋯那麼最好最公平的作法就是像多數先進文明一樣,不表態。妳的導師應該會看透我們的計畫吧?可惜她出任務去了。她不在維安議會,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不只是非希里絲的共和國公民,很多的姐妹都已經受夠了這些宇宙敗類的暴行喔?」

她說話的語氣令我感到一陣惡寒,就像是被兇毒的猛獸纏上。

「妳們⋯⋯到底想做什麼?」

「摧毀它們,殺了它們。該說的阿思托菲都已經說過了。其實,不管法案通不通過,民主星域聯合的艦隊都已經部署完成,只要法案一宣讀結果,艦隊就會向教權國家進發⋯⋯不過聖國是特別的,很多人希望它從宇宙消失。現在,十二隻恆星座炮正對準永星聖國,只要一個瞬間就能粉碎所有聖國的殖民行星。」

「妳們瘋了!」

我激動的起身怒斥可憐。

「妳會讓自己成為災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還是它們,如果消滅災厄的代價是成為災厄,那我願意。」

「妳真的迷失了希里絲之道!」

「迷失道路?」

可憐放聲大笑,笑聲聽起來異常悲痛。

「在我看來,現在的維安議會才是!什麼時候我們允許了奴隸制?什麼時候我們允許了人口販運?用債務跟婚約來偷換概念!現在的維安議會只是把我的姐妹當作換取宇宙和平的祭品!」

「並不是!我是為了拯救才在這裡!妳也見證了我所引發的改變。」

為了不讓信念動搖,我立刻向她喊道,然而可憐僅是難過的望著我。

「就是到了現在都還要說謊是嗎?已經到了不說謊無法生存的地步了是嗎?」

她自言自語道,離開了我身邊。

「看來對話不成立,我還會在來的。不論如何,最終妳都會加入我們這邊,現實由不得妳。我不喜歡威脅我的姊妹,但是妳讓我別無選擇⋯⋯七千億人的生命是死是活,就看妳之後怎麼回覆我了。」

「等下!妳的勳章!」

「那是妳的勳章,就當我先給妳了。」

她沒有停下腳步,背向我說道。

「我才不要!」

「泊瑟芬,我會向維安議會回報妳的進度,等妳到達批索就會按著協議向妳派遣運送物資的星艦。別擔心,我們很快會又會再見面的⋯⋯希望屆時妳能好好思考我的提案。」

交誼廳的合成木門被關上,留下石英鐘規律的機械嘀噠,還有抱著狐尾縮在沙發中顫抖的我。

可憐搭乘磁懸浮列車離開後我跟著永星聖國的使節車隊登上了共和國準備的商用星艦。終究搭成聖國的星艦過於冒險,在出發前的一刻維安議會將我們轉到共和國的航廈,升空後聽說留在機場的聖國星艦引擎室被安裝了炸彈並被引爆,火災還蔓延到聖國的專屬航廈,同樣沒能抓到是誰實行了攻擊。他們或許不希望刺殺牽連到我,但不表示他們不會阻止聖國使節離開。

望著逐漸遠去的楓鄉,家鄉清澈的海洋與自黃金時代便存在的楓樹林,我難過的讓腦袋椅在窗戶。我想回去,好想回去,但是我對聖國的七千億人民仍有責任,我也是他們的皇妃。

「在想什麼?」

坐在我身邊的上國武帝關心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拒絕回答,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看我沒有反應,伸手將我摟入他的懷中,靠在他厚實的胸膛,大手安撫的輕拍我的肩膀。

「亞力士⋯⋯我能一直作你的小狐狸就好嗎?」

我抬起一只狐耳肯求的望著他。

「妳當然是。」

他受寵若驚的說。

「宇宙的煩惱沒有盡頭,我好累,亞力士,不想在煩惱了。」

一手搭著他的肩膀,我含淚的跨坐到他的身上。

「拜託你,幫幫我⋯⋯請你抱我吧。」

輕啄他的唇讓鼻腔內的空氣變得燥熱,手抓住橫放在書櫃上的舒緩劑打入大腿,按照在書院學過的用群底粉色布料磨蹭著他的下體,很快男人生殖本能的開關被撥動,揮手扯掉了我連衣裙的肩帶,兇猛的氣息壓在唇上主導起了床事。

被推倒在沙發上時眼淚從臉頰滑落,可是不會覺得難受反而是非常地安心。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希里絲的答案就是宇宙的答案,我無人可以尋求幫助。只有訴諸低等生物原始的情感,唯有如此才能解脫,因為只要不去思考便不會感到痛苦。

纏綿中我又想到了過去的事情,說來奇妙,現在或許比出嫁時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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