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在愛之前。(之二)

本章節 9275 字
更新於: 2023-11-17
我哀傷的長嘆,問了她這些想分擔責任的問題,但心裡所有的答案沒有改變,大概是這點讓我很討厭自己。

「請幫我準備能夠在異星活動的身體,我願意接下這份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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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透過水晶玻璃撒下,落在議場中心無人的月石發言台,如此的安寧,安寧得令我忘記自己,直到群星議會散場的人聲又將我喚回這個美麗卻又殘酷的現實;終於回到了共和國首都行星楓鄉,可是身份令我無法將它再稱作家。

經過一天的辯論,《守護天堂》法案因超過一成的棄票,還有貼近的支持與反對比數沒有通過,暫時還沒通過。永星聖國與教權國家的代表們情緒緊繃的討論,依照群星議會法否決法案會觸發休會期,一個月後所有文明還是要對《守護天堂》法案重新做一次表決,教權國家如果要守住群星議會的代表權必須再次否決法案。

不過說服群眾已經不是我現在要煩惱的問題,至少不是和他們討論。將之後要發給永星聖國代表們的演講稿堆疊整理,全部收進手提箱後我順過裙擺從永星聖國的代表席起身,準備跟著先去叫車的上國武帝一起離開。

「羽希乃。」

一聲清澈的男聲叫住了我;赫莉安思緹菈的代表,阿思托菲爵士。

也是推動《守護天堂》法案的民主行動黨黨主席。

我停下雙腳,將手提箱提於裙擺前。

「蘭卡斯特爵士。」

「阿思托菲就可以了,羽希乃,我們都是民主國家出生,不需要那些愚蠢又繁雜的禮束。」

他微笑道踏過階梯走到我面前。

「蘭卡斯特爵士。」

「阿思托菲。」

「馬汀.蘭卡斯特爵士。」

「羽希乃⋯⋯」

他感到挫折的說。

「妳就這麼的想服從於教權嗎?」

「我現在的名字是泊瑟芬,不是羽希乃。」

問題的答案當然不是,但身在什麼位置做什麼事,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抬頭不悅的看著阿斯托菲。

被冷言對待仍然關心的視線令人感覺很刺痛。

「泊瑟芬皇妃,我就直接說了,下一次法案表決,我希望妳能退出。」

「這我不可能接受。」

「泊瑟芬皇妃,請妳務必退出,為他們說話只會令妳受傷。」

「我是希里絲,這點程度的事情承受下來就是了。」

不需言語的悲傷,嗓音連我自己都覺得刺寒。

「妳很痛苦,泊瑟芬。」

他說著握住我的手腕。

「我想救妳,泊瑟芬,我想拯救妳。這種殘酷的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想想跟妳一起被嫁給教權的姐妹,請讓我拯救她們。」

「赫莉安思緹菈貴族的興趣難道是隨便握住淑女的手?還真是紳士呢?」

我強硬的甩開他的手,咬牙的諷刺道。

他的溫度很溫暖,所以危險,要是沈溺進去,我還能保持平穩的內心定會就此崩壞。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希里絲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是我們自己選擇如此,你們只要等待我們帶來的繁榮,僅管變得幸福就好。」

我看了他一眼甩髮準備離去。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離開了,武帝他還在等我。」

他朝我伸出的手緩緩放下,挫折的垂下了頭。

「泊瑟芬,我請求妳,退出下一場對法案的辯論。」

「我不會退出的。」

我停下腳步,閉上了雙眼。

「在你看來這不公平,但是即使是如此,我也要拯救那七千億人。」

「妳終會退出的,請不要逼我。我會毀了所有教權,所有專制國家,我會殺了他們。」

「我知道。」

我張開眼睛,看著眼前分割光與暗的台階,夕陽所照不到的會議廳,邁開步伐。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從中央大廳離開了議會大廈,楓葉乘著秋季的西風滑過河岸兩側的楓樹林,輕點如鏡的水,在浪漫的銀河與兩顆潮汐鎖定的殖民月亮飛行。黃昏的夕陽沒入遮蔽地平線的水晶大廈,而天上白中帶植被綠色的月亮正攀向天頂,向世人展現她美好的灣細身姿。我呼吸著宜人的空氣,希里絲共和國令我懷念的空氣,閉上雙眼靜靜的站著感受風吹拂過我的髮絲。

同樣無數的日夜,從我第一次踏上星辰征途到今天一萬年的時間,曾經被共和國拋棄的城市搬入了來自各個世界的移民,希里絲的人口也終於突破一億回到第一共和頂峰的兩百分之一,我親眼見證過宇宙的最惡,但也有看見無數世界的美好。宇宙正在復甦,所以,阿斯托菲所期望的事情不能夠發生,我不能允許它發生,用了這麼多生命終於讓教權開始改變,我不允許犧牲失去意義。

「沒問題的,我沒事的。」

睜開了雙眼看向走下月石台階的代表們,我對自己說道,打起精神面對現實。

走下月石梯來到接駁站,還穿著聖國紅玉袍的上國武帝正站在私人飛行車旁等待著我。

「怎麼用了這麼久的時間?」

「給聖國代表們準備下次開會需要的資料,延誤了。」

「算了,手提箱給我,趕快上車吧。」

他拿過手提箱,拉開了車門推著我的腰催促我坐上飛行車。

等我坐好後他將手提箱扔到車子的角落,坐到我的身邊蓋上了車門。

「司機,回使館區。」

「是的,陛下。」

飛行車升空,轉向管制航道往永星聖國使館區所在的樂園浮空島前進。飛行車因轉向側傾時我的狐尾不小心的搔到了他的臉頰,上國武帝似乎感到有趣的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將我拉向他的肩膀。

「亞力士,怎麼了?」

我抬起一只狐耳好奇的問坐著比我高過半條狐尾的上國武帝。現在我的身體年齡長到了十六歲,等到發育完全的那天大概也不可能超過他的身高吧。

「妳就躺一下吧,一天的會議我也累了。」

他慵懶的說,手輕輕的搓揉著我被拿到他腿上的狐尾。

作為輔佐靈力使用的演算器官,密集的神經節被手指搓揉令我忍不住顫抖。

「那個⋯⋯按摩的手法⋯⋯輕一點。」

我揪住了裙擺,咬著牙忍耐著不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上國武帝鬆手,脫下了聖國紅玉袍,情緒高漲的看著我,就算不想知道,全身的細胞也向我反饋男人的狀態。

「那個回家再做。」

我抗拒的推開他貼近的臉頰。

「沒關係吧?」

手伸到了裙擺底下,突然的戳弄讓我再也無法壓抑叫了出聲。

我趕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露出更多聲音。

「請等一下,還有別人在看⋯⋯」

「他習慣了,聖國的王宮貴族們都常在車上做。」

上國武帝看了司機一眼,將分隔後座與前座的深藍窗簾拉上。

我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翻起裙擺,推倒到沙發椅上,暴露在男人侵略的目光下我放棄了移動。

他氣喘的解開了鼓脹的長褲,然後退下我護住下腹最後的白色布料。

「等一下⋯⋯舒緩劑。」

我伸手往被扔到門邊的手提箱翻找,取出了共和國的精神藥物。

我讓金屬棒貼到上臂的皮膚,感應到壓力針頭推出往靜脈注射了神經阻斷劑。感覺到疼痛令我瞇起了一隻眼睛,但很快在幾次呼吸後身體所有的感知都逐漸模糊。

抬頭,看著因雙眼難以聚焦模糊的人影我說道。

「亞力士,我準備好了。」

「稍微忍耐一下。」

他壓到了我腿上,輕撫著我一對稻金狐耳。

我微微點頭,轉開腦袋盯著沙發上的布料紋理,等待陰部被慾火貫穿。

回程的路上在搖晃中度過,蓋過了男人的喘息,車內只剩下我的呻吟聲。

抵達了大使館,上國武帝先穿上聖袍,像沒事的一樣推開車門招呼起使館的人員,凌亂的我無法動彈,還躺在車上喘息。

調整好呼吸後,我從門邊的櫃子找到了紙巾堵住正在流出生殖液的紅腫陰部,但是動作還是太慢滴到了沙發,留下了潮臭的刺鼻氣味。

「那個⋯⋯對不起,用得這麼亂。」

將變得潮濕的紙巾扔到垃圾桶,我拉開了窗簾,看向仍留在車上的司機。

「皇妃殿下,殿下並沒有向下人道歉的理由。」

「給你造成困擾就是足夠的理由了,這無關乎地位。」

我注意到後照鏡中臉上還帶著潮紅的自己。

「我習慣了,皇妃殿下。」

他面無表情的說。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異樣,多數文明的生命看到希里絲都會被認知干擾下的美貌給吸引,而一位聖國的男人看到我現在的狀態應該不可能不興奮。

——情感閹割。

我的視線停在他頸上的一串黑色數字紋身——永星聖國的犯罪編碼與後腦不自然的機械光點。

他原本的身份很可能是某顆殖民行星的農夫;在永星聖國,法院不維護公平只受理債務糾紛,無法支付八成所得稅務的農民常會被奪去情感成為貴族侍從直到工作所得還清債務。

「對不起。」

我以他聽不到的音量小聲的說,我知道這一聲道歉對他沒有意義。

如果和上個武帝請求,應該能結清他的債務,但那樣也只是換下一位被宣告破產的農民到這裡工作。

十年前,作為我出嫁給聖國的聘禮,永星聖國同意接受希里絲共和國對其農民的糧食援助,這阻止了飢荒,沒有生命再因為聖火教會的漠視而死亡,然而卻讓農民就此背上天價債務。

群星議會是比照共和國對其保護國的啟蒙條款;共和國一方會無條件滿足保護國的資源需要,作為交換保護國要上繳年生產總額中最低百分之三十給共和國。在群星議會中的援助是主權國家國與國對等的關係,因此要求拉到最低的百分之六十。本來透過這個模式,被援助的文明能在保障人民生活的基礎上為達到條約要求投入國家建設,振興工商業發展,然而這套經驗證成功的模式在永星聖國運作卻不是如此。

聖火教會不把農民視為人,只是把他們當作生產的工具,還有抵禦民主國家軍隊的人肉盾牌。共和國的援助確定後如果不投入任何建設,為滿足條約要求貴族的生活水平會無可避免的下降,所以想要避免這一切的教會沒有拓展工業建設,拉高農民稅務從原本的所得百分之六十五拉至八十,並取消唯一的社會福利老年保險,千億沒存款的農民瞬間破產,直到現在才開始有人還清債務。

永星聖國爆發過多次反共和國的抗議浪潮,也確實是共和國的決策失誤,參與計畫的我無法脫責。現在,終於對教會決策有影響力的我開始行動,不過挽回這一切至少也要再花上另一個十年,對於整個經濟系統的破壞便是如此嚴重。

「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整理就麻煩你了。」

我將剛才被壓亂的群子翻回正面,將落在沙發下的內褲塞入裙擺的暗袋後推開了車門。

「皇妃殿下是沒有向下人道謝的必要。」

「我知道,只是我想要這麼做而已。」

我提起手提箱走到了車外對搖下車窗的司機說道。

「屬下明白了,是屬下失禮了。」

他向我行禮,然後按下關閉車門的按鈕,發動了飛行車準備去接下一位從群星議會大廈返回的聖國使節。

風吹過裙擺底下時感覺有點冷,但不想讓內褲沾到生殖液的我選擇不穿,快步的穿過正在談話的使館使節走向二樓屬於我的房間。聖國使節正用帶著慾火的眼光看著我,穿過玻璃門時因爲風走光的瞬間被他們看到,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車上和上國武帝做了。

「我想趕快換洗,可以讓給我一條路嗎?」

「屬下這就離開,皇妃殿下。」

使節們分出道路,我點頭致謝從男人之間快速通過。

「皇妃殿下!殿下辛苦了。」

才剛起步身後就傳來了這句,還有男人們起鬨的笑聲。聽懂他言外之意的我臉頰因羞恥再次漲紅,加快腳步走上樓梯。

他們早就習慣這種事,每次到共和國訪問楓鄉也都會帶上幾名妾室來玩,如果不是《守護天堂》法案讓教權國家情緒緊繃,被派到群星議會的使節一直都把工作當作度假,看到國家最高權力的上國武帝破禁對我出手,等下他們也會和各自的女孩們做得很起勁吧。

回到了房間,蓋上門後雙腳就忍不住發軟,癱坐到了地上。希里絲的尊嚴、多麼崇高的理想,在性愛面前也會被破壞的殆盡,今天又再次讓我意識到這點,聖國的男根崇拜不是沒有道理。

這樣攤在地上過了大概一分鐘,我還是抓著身邊的櫃子掙扎的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浴室,轉開了鍍金水頭頭讓身體和身上的毛髮被水淨化,輕輕清洗剛在被蹂躪的稻金狐尾,最後將手指伸進陰部掏出體內殘留的生殖液,又發出不成語言的嬌音抽疼的跪坐到磁磚上,這又花了更多時間。

淨身完將尾巴吹乾已經是一又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門傳來開鎖的聲音,上國武帝走進了房間,我放下吹風機從梳妝台起身。

「歡迎回來,和使節們談得怎麼樣?」

他沒有回話,只是低著頭頂著合成木地板。

這會是壞消息。

「亞力士,有什麼發生了嗎?」

「剛才接到了消息,教皇在議場被刺殺,是奧林匹克的代表幹的。」

「喔不。」

我摀住自己的驚呼,走向他,抱住他的腰。

「我很抱歉,發生了這種事情。」

——我會毀了所有教權,所有專制國家,我會殺了他們。

我想到剛才阿斯托菲所說的話,這絕對是赫莉安思緹菈的授意,已經開始了,向宇宙社會展現民主行動黨的決心。

「擔心我就不用了,他是我父親沒錯,但我們很少說話,他都把時間用在宣教還有女人上,我對他沒什麼情感。」

上國武帝厭惡的說,但和語氣不同,他的神情不是如此。

「我已經向所有教權國家發送了警告,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誰都有可能是下一個目標,共和國保安官也建議我們先留在使館區,等到保安體系部屬完成再回國,說可能會有針對機場的攻擊。」

「如果會在群星議會這麼做,直接破壞聖國的星艦也是有可能。亞力士,你有要立刻回國嗎?」

「我覺得再繼續住一個星期再回去比較好。」

「我知道了。那個,發生了這種事,你先休息吧?之後跟貴族們的商談由我代行就好⋯⋯你的父親,先進文明除了像露米恩那樣的國家,一般不願出借蘇生技術給教權,但這次是因為共和國的保安不完善有責在先,我可以跟維安議會爭取看看能不能為教皇開出特例。」

「可以。蘇生這件事隨妳,跟貴族談話時如果受到刁難把名字記下來,我之後幫妳處理。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嗯,那我先回維安議會。」

我向他點頭,拿起手提箱離開了房間。

蓋上房間的門後我靠著門板深吸了口氣,摸著還掛在胸前的共和國勳章。

「沒事的。」

我對自己說,面對更混亂不安的未來邁開步伐。

因為,希里絲是不可以停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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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開始積累出天明的顏色,飛向宇宙的星艦進入超光速留下了紅移閃光,分割了燒得火紅的積雲與銀河無限的璀璨星辰,光搖晃著,從山脈升起的朝陽照入了只有我的車廂。傳達了對教皇的擔憂後我從共和國艦隊大廈搭乘磁懸浮列車回到樂園浮空島,負責保安的露米恩衛兵向我行禮,打開了永星聖國使館的通行入口。

「向新的一天問候,神明大人。」

「謝謝。」

我朝他點頭致意,通過鐵閘提著手提箱走進了大使館。

從使館花圃的側門進入本館,天空由紅轉藍,晨光照亮了聖國使館的會議廳,徹夜擬著商業文件的貴族少年點著一盞燈還在忙碌著。

「是我之後要擴建工業區用的合同嗎?」

我繞到他的身後感到有趣的說。

「皇妃殿下!」

少年被嚇得從椅子上跳起,誇張的反應逗笑了我。

「怎麼啦,只剩下你還在忙碌?」

「那個⋯⋯本該處理文件的貴族喝得爛醉正躺在交誼廳的沙發上,其它使節團成員也都回各自的宅邸找妻妾去了。早些時候留在大使館休息的上國武皇陛下有過來一同整理文件,旁邊那一疊是陛下完成的。」

「是嗎?我知道了。沒關係,剩下的我來接手就好,你是需要睡眠的身體,趕緊去休息吧,等你睡醒把手上的那份完成就好,赫克力士。」

我柔聲說道,拿走了他桌上剩下的文件。他的存在對於我就是希望,給予我一個證明,永星聖國也還有認真的貴族。

桌燈熄滅只剩下早晨漸亮的日光,確認他回到自己的寢室後我才回去我和上國武帝的房間。拉開椅子將文件在書桌上擺好,我用靈力升起了筆架上的鋼筆讓它隨思考自動書寫,一邊用平板電腦把文件掃描成電子檔儲存。有了上一世擔任土著文明公主的經驗,這點程度的文書工作做起來都很輕鬆。

當朝陽爬上雲頂,天空又再次被飛行車變得忙碌,大部分的文件都已經處理好就等聖火教會壓下戳章。我舒展了一下身體,推開了陽台的合成木門,讓涼風吹送森林的氣味。大概也是這時設定的鬧鐘響了,棉被抽動了一下,男人伸出了一隻手切掉了鬧鐘。

「妳回來了啊?」

從床上爬起的上國武帝看著我說,兩眼眼袋水腫看起來並沒有睡好。

「我回來了,共和國這邊說會將教皇的蘇生優先處理。」

「是嗎?」

聽到這個話題他不感興趣的轉頭,雙腳套上拖鞋往浴室走去。

「商業文件我都完成了,就等你許可的戳章。」

「那東西我晚點看。」

他取下電動牙刷開始早晨的盥洗,等待他的時間我坐回書桌椅,打開手機滑到報導教皇遭遇刺殺的頭條新聞。

「情況不怎麼好吶⋯⋯」

我用維安議會的權限訪問了昨晚被關閉的論壇,不管是支持永星聖國的教徒還是支持民主行動黨的宇宙公民都在對彼此國家做出死亡威脅,教徒的行為可以理解,但問題是支持民主行動黨的不少用戶是握有殲星武器的先進文明政要,無論怎麼看都在貼近阿思托菲所描述的未來。

浴室的門蓋上,上國武帝踩著拖鞋走到我身後。

我將手機關閉放到書桌上。

「你好了?那個,我們先下樓吧?廚師應該準備好了早餐——」

他的腦袋搭在了我的肩膀。

「怎麼了?亞力士。」

「我不想吃早餐。」

「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心情吃,反正妳也不能進食。在這陪我。」

他態度轉為強硬,手壓到了我的肩膀上。

靈力感知讀到了他情緒的改變。

「那個⋯⋯我還沒入浴。」

我撇開了視線從腦中隨意想了一個藉口想要拒絕。

「妳基本上又不會代謝,還有生物電場自體清潔,根本沒關係,我也不介意妳髒。來吧。」

「我的精神藥物⋯⋯」

我伸手想抓取我的手提箱,但身體被從背後固定住。

「這次就別用了,我想看到真實的妳。」

「是。」

我垂下一對狐耳應答,任由他的手繞過我的雙腿與腰際把我抱起。物種的差距感覺像被當作羽毛,很輕鬆的就給扔到了床上。

上國武帝解下睡袍壓上了床,失去了表情只剩下純粹的侵略性,令我忍不住顫抖。手抓住了床單強迫自己的堅強,我撐起自己的身體,閉上了眼睛輕啄了男人粗躁的唇,一次、兩次,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出手按著我的胸上把我壓回了床上,那發熱的股漲抵上了我的陰部。

「挑逗人是不對的。」

他惱火的咂舌,看到上國武帝不滿的表情我虛弱的微笑,感覺贏了他一回。發燙的臉頰、身體,終於將情緒帶到了勉強能承受男人的狀態。

昨天換上的內褲被從雙腿退下扔下床,沒有了阻止他挺進的布料,感覺心裡最後的防備也跟著一起被退下,任由他抓著腳裹分開雙腿。

被貫穿時我吃痛的哀嚎了一聲,趕緊用手摀住嘴壓抑住聲音,身體痛苦的捲曲。沒有了精神藥物的抑制,所有感受都變得真實,眼淚打濕了睫毛,我咬著牙齒忍耐痙攣的痛楚。

「不要忍耐。」

他粗重的吐息吹在臉頰上。

我抗拒的搖頭。

男人停下了深入,將我壓住聲音的手扳開。

「不要唔——」

他向後抽送,然後沒有預警的一次衝入了最深處;我睜大著眼睛,淚珠滑下了臉頰。接著是第二次抽送,沒有毛髮做緩衝,肉體貼碰的響聲粉碎了最後的矜持,我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哭喊了起來。

白油漆的天花板晃動著,視野逐漸被淚水浸濕,變得模糊。十年過去了,我成長到了十六歲的身體,然而與聖國特化生殖機能的身體相性過差,就算有為接受異星生命植入的擬似子宮,將痛覺轉化爲快感的機能也在男人沒留手的撞擊下超載,剩下的只有純粹的痛楚。

在往深處注入了第一次的生殖液後男拖著肉壁緩緩退出,迷糊中感覺身體被翻到一邊,男人抓起我已經癱軟的狐尾,臉部埋入了金毛中用力吸吮,然後又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再次貫穿。手指拚命的抓取著床單,想要抓住任何能消解這份痛苦的解藥,但終究是不存在的事物,只是徒勞的掙扎。

我知道他看到了,但他並沒有就此放過我,是故意不停手。每次就快要能暈去時他就用拇指壓住氣管,逼迫痕跡器官的肺部喚醒渴求空氣的本能,強制把我喚醒。淚水哭乾了,聲音也變得嘶啞,腹中是被他注入的一片翻攪中的暴風海洋。

被壓了一小時後,我又被換了許多的姿勢,力竭的我癱坐在他身上終於注意到沒有關上的陽台木門,大概此刻在使館的聖國使節都聽到了我的聲音。恆星升到了最高點,接近正午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上國武帝終於拔出了他的男根,把我推到一邊的床上,抓起架上的聖袍披上走去應門。

「陛下午安,廚師長要我送來早餐——」

話語變成了一聲驚叫。

送來早餐盒的是赫克力士,進門便看到了上國武帝沒有用衣物遮蔽仍滴著生殖液的下體,然後是床上剛經歷一個早上猛攻的我。

「屬下失禮了!陛下!」

他慌恐的跪下。

「別妨礙我們就好,謝謝你送來早餐,也替我向廚師長轉達感謝。」

「屬下領令,陛下。」

「好了,你快點走吧。」

上國武帝催促著他起身走開,赫克力士雙腳剛退出房間一手就把門拍上。

趁著他們對話我調整回呼吸,一手抓著枕頭將無力的身軀緩緩拖向床頭板。生殖液從陰部溢出,在床上留下一條黏稠的白帶,大腦陷入混亂的我開始思考起諸如『床單該怎麼換洗』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逃避現實。

「妳用現在休息一下。」

意思是等下繼續,我也知道他的慾火未消,不可能這麼快收手。

上國武帝將餐盒放到書桌,拉開了他自己的椅子翹著腿坐下,抓起餐盒內的玻璃水瓶喝了一大口水後,一手拿起最容易消化的長麵包咬著啃,神情極度的不悅。

我將注意力轉到床頭櫃的紙巾盒,想要抽幾張來擦拭自己,但又想到等下要繼續做就打消了想法,抱著雙腿縮在枕邊讓腹中男人的液體慢慢流完。

「怎麼?一直看著我。」

「你的情緒很奇怪。」

我靠在自己的膝蓋看著他說。

他哼了一聲,從餐盒中翻出合成肉排。

「我的事妳別管。」

他的反應確認了我對他情緒反常的推論。

「你的心很躁動,是你父親的事。」

「不是。」

「靈力感知不會欺騙我。」

「不要讀我的腦袋。」

他不滿的說道,放下手中咬掉一半的肉排。

「因為你不說,我只好自己看,我擔心你。」

他沒有說話,咬掉金屬叉上剩下的肉。

「你不是你以為的不在乎父親。」

上國武帝吞掉口中的肉,輕蔑的開口。

「妳錯了,我不在乎他。」

「如果這麼說能說服你自己。」

我說道,點破他的真實。

「你覺得共和國不會同意復活他。」

聽到討厭的話題,他又只專注於手中的食物。

「共和國是不想復活,你想的大概沒錯。」

剛從麻痹解除的狐尾在床上拍打了一下,我趕緊用靈力掃過全身接回剛才被激素抑制的神經元。

「我是往好的方向向你報告了。你很討厭我的母國,因為你知道我很多姐妹憎恨著聖國。你覺得對不起我,她們不會原諒你和你的父親過去所做的事情。」

他將手中的食物放回餐盒,被我說中讓他的表情更為惱火。

「我很討厭聽到說實話的人,看來是剛才做的還不夠。」

上國武帝起身,快步的走向床鋪,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的我從床頭櫃摸出一罐備用的舒緩劑往自己的上臂壓下。

藥劑注射完成脫手落到枕頭上,我露出得意的笑容被他撲倒。

「妳⋯⋯這時候動作倒是挺快的。」

「請放過我吧,不用精神藥物真的受不了。」

「那就不算處罰了。」

他不滿的說。

陰部被散發著熱量的男根抵住,再次被穿入時我瞇起了一隻眼睛,有了藥物的幫助這一次只是覺得觸電程度的刺痛。

「你就是這樣,才會覺得對不起我。」

上國武帝表情陰沉的瞪著我,抓住我的腰洩憤一般的前後搖擺,放開一切的,全部交給本能。

面對男人猛烈的撞擊我放開了自我,在他的身下嬌喊,看到我沒有心力說話令他露出高興的表情,沈浸於征服的快感。

在欣快中失去了意識,然後,以最差的方式被灌入腹中的暖流給叫醒,我睜開了方才昏睡閉上的雙眼,看到被他的男根正在退出,又挖出了才剛注入的生殖液。

「就算把我裝滿⋯⋯生育機能也已經切掉了喔?你知道你只是在做無用功。」

看著迅速在床上積起的一灘白液我故意挑釁道。

「閉嘴。」

上國武帝抓住了我的腰,拿羽毛一樣輕鬆的把我抱到他的大腿上,拉著我的身體重重放下。

突然的撞擊令我的靈力有一瞬間失控,在髮尖炸出了電流星。我下意識的將雙手繞過他的後頸趴在他肩上難受的喘息,用胸壓著他努力在上抬與下墜中穩住自己。聲音似乎更激起他的慾望,迎接的是下腹更為猛烈的懲罰。

我閉上眼睛,淨空腦袋讓達到絕頂的欣快麻痹所有思考,只要不去想便不會感到痛苦,任由的身體隨他的節奏擺盪。上國武帝顯然不滿意停下叫喊的我,又將我推倒到床上用更猛烈的氣勢進攻,直到我又放漏聲音,因痛感睜開雙眼。

「亞力士,真的好痛⋯⋯輕一點。」

我含淚的看著他肯求。

「是妳⋯⋯自找的。」

他說道,又再往我體內注入了一次,我咬著牙忍住被通入的衝擊。

雖然沒有答應我的請求,但力道有明顯的放緩,我繃緊的身體終於能逐漸放鬆。

突然一滴溫暖的水打在了我的臉頰上,然後是另外一滴。

男人表情猙獰的哭了起來。

「妳說得沒錯,再怎麼樣也是我的父親,我只是⋯⋯又用妳洩憤。」

憎恨與悲傷糾纏在一起,成為了悲慘。

「為什麼我父親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