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訪查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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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9-14
慕一恆聽完錄音後,臉色顯得凝重。他看著糜雅築焦急等待的臉色,搖頭感嘆說:「我真是佩服妳的霉運,怎麼隨隨便便晃到哪都能遇上這種麻煩透頂的事情?」
「喂!」糜雅築板起了臉,理直氣壯地反駁:「大廈那次明明就是你拖我下水的!」
「咳。」慕一恆乾咳了一聲,直接跳掉上一段對話後,切入正題:「雖然聽不明白內容,不過這似乎是一種惡魔的祈禱文。」
「惡、惡魔的祈禱文!」糜雅築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應該沒錯。」慕一恆慎重地點頭,「惡魔的祈禱文大致可分為契約、獻祭、召喚與賜能四種。而每一種惡魔禱文的需求各不相同,難易度也差距極大。以這種需要長期累積並集體誦唱祈禱文的規模來推測……」他的眉頭緊緊地深鎖了起來:「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那怎麼辦?」糜雅築焦急問道:「筱婷他們還有沒有救?」
「這個很難講……」慕一恆沉吟著說,「基本上必須先探查對方的虛實之後才有辦法下定論。」
糜雅築一聽立即說:「那就快點走吧!」
慕一恆默默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悠哉地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說:「我看妳好像很急的樣子,是因為這棟房子裡沒有洗手間嗎?」
糜雅築臉紅地叫道:「吼呦,人家是真的很擔心咩!」
「喔,那妳就不擔心我們現在去會跟自投羅網沒有兩樣嗎?還是說,要用『自尋死路』來形容才能讓妳有所警覺呢?」慕一恆搖頭訕笑了起來,說:「妳信不信對方只要動手按下『1』、『1』、『0』三個數字,就可以輕輕鬆鬆請警方來帶我們回去警局喝奶茶?」
糜雅築當場楞住了,隨即點頭說:「相信。」
「看吧,說妳笨妳還不承認。」慕一恆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搖著頭,「做事情講求的是效率,而不是一味地直衝蠻幹。欲速則不達,妳懂不懂啊?」
「好啦,人家就是笨,就你最聰明,行了吧?」糜雅築高高地嘟起嘴巴,哼聲撇過頭。
「少跟我耍性子了。」慕一恆再度悠哉地喝了口茶水,「上一個對我這麼做的人,最後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妳還是趕快決定要不要向我進行委託比較實際一些。」
「唔……」糜雅築眨著眼問道:「還要立案委託啊?」
「廢話,妳當我做的是慈善事業啊!」慕一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隨即隱含深意地笑道:「而且,很多時候,有錢才好辦事。」
「喔……」糜雅築當場躊躇了起來,她當一個月的家教也沒多少薪水,一旦委託慕一恆這個收費驚人的吸血鬼,那豈不是賠大了?
「那你預估收費大概會是多少?」她問。
「難講。」慕一恆想了想後,說:「不過有非常大的機會超過妳第一次委託時的費用。」
糜雅築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大叫:「我去哪裡生那麼多錢啊!我到現在還欠你二十六萬元耶!」
「NO, NO, NO!」慕一恆飛快地搖動手指,「妳欠我的錢是二十億零二十六萬元才對。」
「哪有那麼多!」糜雅築驚聲大叫,一雙眼瞪得斗大。
「妳吞了我的食靈花。」慕一恆指了指糜雅築的肚子,「其他的我懶得跟妳算了,光是我付給大牛跟大馬的工錢就二十億了,這筆錢我不找妳拿,那要找誰付?」
「小白是自己跑到我身體裡的,關我什麼事啊!」糜雅築大叫反駁,深深感到這筆債也未免揹得太過冤枉了。她雙手叉腰,把肚子往前一挺,說:「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把小白挖出來吧!」
慕一恆盯著她那挺在眼前的肚子,眨了眨眼睛後,說:「妳做這種動作都不會覺得害臊嗎?妳肚皮上的衣服鈕釦都繃開了。」
「咻」一聲,糜雅築瞬間縮回肚子並蹲縮了下去,她雙手使勁地絞著繃開鈕釦的那一段衣物,低下頭的臉蛋滾燙得快要冒出煙來。
「這樣好了,看在妳肚臍眼的分上,我提供兩種付費方式讓妳選擇。」慕一恆臉上帶笑地說:「一、正常付費然後打八折;二、當我十次的除靈助手來抵換這次的委託費用。至於哪一種會比較划算,我也無法預估,妳自己下決定吧。」
糜雅築微微地抬起頭來,露著一張羞紅得如蘋果一般的小臉蛋,弱弱地問道:「可不可以……不要看在肚臍眼的分上?」
她覺得,這樣的理由非常丟臉……
「不行!」慕一恆一副大義凜然地說:「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人格高尚!既然看到了就絕對不推託、不規避,說給優惠就給優惠!」
「喔……」糜雅築覺得慕一恆這難得出場的高尚人格來得真不是時候。
「那……那我選第二種方式好了。」她說。
「OK,那就這麼說定了!」慕一恆似乎感到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妳明天跟著我到宇南高中進行探查,把這次的案件當作助手的實習吧。」
「喔……」糜雅築臉露擔憂地問:「真的只能等到明天了嗎?」
「妳沒看見剛才那位小妹妹殺人時的猛樣嗎?簡直就是『特攻聯盟』中超殺女的翻版!」慕一恆眼神玩味地搓揉著下巴,說:「如果像這樣的超殺女再多來幾個,那真是不想玩命都難了。」
糜雅築不禁臉露懼意地點頭認同:「那我明天應該怎麼做?」
「助手的工作其實很簡單。」慕一恆細數地說:「一、隨傳隨到;二、我要妳做什麼妳就做什麼;三、我沒要妳做什麼的時候,妳要自己知道現下應該做什麼;四、還在想;五、尚在擬定中;六、我送妳的髮帶呢?」
突然轉移的話題讓糜雅築愣了一下,她下意識摸向披散在肩上的長髮,然後從口袋掏出斷成兩截的髮帶,鬱悶地說:「被人用刀子割斷了。」
「誰那麼大膽!」慕一恆瞪著她手上斷成兩條的髮帶:「那個人現在在哪?」
回想起被那名年輕警衛刺殺時的險況和他那副駭人的死狀,糜雅築餘悸猶存地回道:「死、死了。」
「可惜……」慕一恆搖頭說。
糜雅築忍不住眨了眨眼,她還沒想明白這句「可惜」所代表的含意是什麼,慕一恆已接著問道:「那屍體呢?總有屍體吧?」
「被、被怪物吃掉了。」糜雅築臉色難看地回道。
「被怪物吃掉了?」慕一恆訝異地複說,眉頭逐漸地皺了起來,彷彿遇到了什麼難解的麻煩而詳加追問:「那是被啃得一乾二淨了嗎?」雖然沒有瞧得很清楚,但是他在門口和簡書豪等人纏鬥時,也有瞥見那一隻帶著黃子姍飛離的怪物。
「應該吧。」糜雅築不是很確認地說,「新聞媒體上似乎沒有出現相關的報導。」
「怎麼會這樣……」慕一恆搖頭喃喃了起來,那模樣讓糜雅築看得跟著感到擔憂地問道:「到底怎麼了,事態很嚴重嗎?」
「當然嚴重了。」慕一恆深深地嘆了口氣,回道:「如果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那不就連鞭屍的機會都沒有了?」
「……」糜雅築當場無語,這怨念會不會太深了!
「沒辦法了。」將兩截斷掉的髮帶塞進西裝口袋,慕一恆緩緩地揚起了笑容:「看來這筆帳只能算在那位主使者的身上了。」
看著他那張邪異無比的笑容,不自覺跟著升起涼意的糜雅築非常肯定一件事——
有人要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