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訪查01

「冒昧請教一下，有沒有第三種可以選擇？」
一道沉穩的男性嗓音突然從滿露殺意的黃子姍身後傳來，驚覺的黃子姍瞬間向前跳躍幾步後，防衛地轉身，只見一位身材修長、樣貌俊逸的男子正悠哉地靠在門邊，一邊用著小指掏著耳朵，一邊接續之前的話題——
「基本上這兩種死法都會對大體化妝師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應該尋求一個更完美的方式。」男子擺出一副思考的樣貌，「嗯……個人覺得採用毒蘋果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不知道小妹妹意下如何？」
「一恆！」糜雅築驚喜叫道，但很快又板起了臉，埋怨說：「不是跟你約好七點的嗎，怎麼現在才來？」
「問這種蠢問題。」慕一恆微微地哂笑了起來，「主角不在緊急時刻才出場的話那就不叫做主角了。」
糜雅築不禁愣了一下，這句話的邏輯模式怎麼好似非常耳熟？
盯著突然冒出的男子，黃子姍默默地警戒著。這名男子渾身上下流露出強大的自信，看似悠閒的態度卻給人一股無形的威壓感，尤其剛才被她殺死的兩名員警在此時居然變成了兩張頸部斷裂的紙人，那些噴濺在地的血水也莫名消失得一乾二淨，甚至在她的手指上也壓根沒有沾上任何一滴鮮血！
「除掉他！」黃子姍指向慕一恆，對簡書豪等人下達命令，自己則轉身往樓梯口衝去。
糜雅築瞬間只覺眼前一花，黃子姍已繞過了她，躍上樓梯。
「休想！」她急忙追上樓梯，簡書豪等人則圍向了玄關處的慕一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頓時響起。
黃子姍似乎有什麼特殊的感應，絲毫無誤地奔往謝筱婷的房間，速度快得讓糜雅築連背影都瞧不著。
當她追進房間時，只見黃子姍已一肩扛起了昏迷不醒的謝筱婷，隨即一聲「乓啷」巨響從窗口傳來，那隻曾經追逐過她的怪物赫然飛在被破開的窗口外！
「妳的命就暫時欠著！」跳出窗外的黃子姍一手拉著怪物的腳踝，心有不甘地瞪著糜雅築撂下狠話，在怪物的協助下飛離，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可惡！」糜雅築跺腳大罵，往樓下快步奔去。不用想也知道，黃子姍即將前往的地方就是那棟詭異無比的舊校舍！
下樓的糜雅築一進到客廳，立即發現大門玄關處一片狼藉，鞋櫃、掛物架翻得東倒西歪，而簡書豪等人卻是一個不見，只剩慕一恆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哉地翹著二郎腿，那大剌剌的享受模樣好似回到了自己家裡。
「那些人呢？」糜雅築愕然問道。
「跑了。」慕一恆簡短回道。
「不會吧！」糜雅築當場露出責怪的表情：「你怎麼把他們全放走了？」
「不然呢？把他們抓起來送到警察局，然後被反咬一口嗎？」慕一恆撇了撇嘴，說：「他們雖然著魔了，不過表面上可都是正常人，我可不想在打傷對方之後還去賠償醫藥費，那是蠢蛋才會幹的事情！」
糜雅築瞪大了一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說：「既然你都知道他們著魔了，那還放走他們？不是應該抓住後幫忙驅魔的嗎？」
「妳以為驅魔這件事是喝杯水、吃顆藥那般容易的嗎？」慕一恆失笑說，「我連他們著魔的原因都不清楚，還驅魔哩？怎麼個驅法？」
「唔……」糜雅築支吾了一陣後，催促道：「先不管這個了，你趕快跟我走吧！」
「走？走去哪？」慕一恆反問。
糜雅築急忙回道：「去救我的學生啊！筱婷被他們抓走了！」
慕一恆斜瞄了她一眼：「那麼著急的話，怎麼不趕快報警處理？」他指了指客廳上的家用電話，說：「那裡不就有電話了，快點打吧！」
糜雅築怔了一下，隨即叫道：「他們都被人操控心智了，報警有個屁用啊！」
「那妳現在這麼著急又有什麼屁用？」慕一恆撇了撇嘴，「都說被抓走了，那就代表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再說，如果他們真要對妳的學生做些什麼事情，我們現在才趕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雖然感覺慕一恆說得不無道理，但是糜雅築覺得還是應該想辦法亡羊補牢才對。
「可是什麼？」慕一恆皺起了眉頭，反問：「妳知道我為什麼從來沒有失手過嗎？」
糜雅築眨了眨眼，想也不想地脫口回道：「因為你很厲害。」
慕一恆翻了翻白眼，猛然站起後，伸手往她的額頭敲去：「這種一眼就看得出來的事情還用得著拿出來說嗎？」
「不然呢？」糜雅築摀著吃痛的額頭，癟著嘴感到委屈。
「因為我一直都是一個有所準備的人。」慕一恆露出傲然的姿態，「所以妳應該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說給我聽，而不是隨便一通留言把我叫來就希望我把事情完全搞定，妳當我神機妙算啊！」
「這、這個……」糜雅築尷尬地搔了搔臉頰，「那我現在就把我知道的事情經過說給你聽。」
「等等。」慕一恆坐了下來，彷彿大老爺一般仰靠在沙發上：「先倒杯茶來喝喝再說。」
就愛使喚人……糜雅築嘴巴無聲地嘟噥了幾下，端出茶水後開始陳述在舊校舍遇到的種種經歷，同時把手機裡存錄下來的集體誦唱聲播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