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瘋批12 :你想逃到哪裡去?

本章節 5018 字
更新於: 2024-06-30
謝絕瘋批12 :你想逃到哪裡去?

春季狩獵活動當天所有僕人都在忙著準備晚上的宴會,海爾森也沒閒下來,一早就在幫廚房搬運食材,好不容易閒下來看了眼任務面板。
【循環任務,幫忙廚房搬運食材,任務獎勵:每趟1coin(4/10)】
【在庭院擺放桌椅,任務獎勵:3coin】、【布置庭院樹木,任務獎勵:3coin】、【泡茶給大家喝,任務獎勵:2coin】、【突發任務,幫助仕女長選綢緞,任務獎勵:5coin】
不愧是伯爵家一年只有幾次的大型活動,除了秋季豐收節跟聖誕節外也沒幾個活動會讓人這麼忙碌了。
海爾森盤點一下目前的逃跑計劃。
他已經趁前幾天打掃走廊的時候把自己的衣服行李藏在走廊的盔甲裡,其他多餘的東西他在房間內留了一張紙條送給帕魯。
為了以防萬一,他的筆記本和錢袋都被藏在後院的樹洞中,雖然可能會對不起格拉狄,但他會在今天晚上宴會舉行期間離開。
時間很快在忙碌中度過。
接近傍晚,伯爵府大少爺跟二少爺帶著狩獵隊伍回到宅邸。
管家與仕女長帶領僕人們出來迎接。
二少爺自從他15歲後就是歷屆春季狩獵的第一名,驚喜的是這次大少爺超常發揮得到了狩獵比賽的第三名。
管家恭敬地鞠躬:「格拉狄大少爺恭喜您得到第三名。」
「福玻斯二少爺恭喜您得到比賽冠軍。」
格拉狄聽到誇讚卻有些心不在焉,四處張望,最後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最後面的海爾森。
他毫無避諱地朝著海爾森揮手,然後跳下駿馬來到海爾森身前,給了海爾森一個擁抱。
「海爾森,我成功了!我今天獵到了一頭鹿跟兩隻兔子喔。」
海爾森愣住片刻,直覺他的行為不妥,但是在看到格拉狄興奮又充滿期待的目光,才彷彿想起自己忘了動作,也給格拉狄鼓勵笑容。
「恭喜你,大少爺,看來今天大家可以加菜了。」
「海爾森我說過我會把獵物帶回來給你的。」格拉狄示意後方的隨從騎士將運送獵物的拖板車送過來。
「這是屬於你的。」格拉狄拿了一隻最肥的兔子給海爾森。
眾僕人在後方竊竊私語。
海爾森感嘆格拉狄不愧是劇中做事總是不經思考的笨蛋。
他堂堂克勞茲伯爵家的大少爺,居然在眾目睽睽面前將重要慶典的獵物交給一個被賣來當奴隸的下等僕人,要不是他知道格拉狄本來就沒什麼在用腦子,他都要懷疑格拉狄是在針對自己捧殺了。
福玻斯看著兩人的互動,神色越發陰沉,彷彿暴雨前夕。
他在做好表情管理後柔聲說到:「哥哥,春季狩獵活動攸關家族間的名譽,應該將獵物贈予和您般配的貴族小姐,您怎麼會輕率地將獵物贈送給僕人呢?其他貴族知道您破壞了規矩,會有不好的傳言。」
明面上關心格拉狄的顏面,實則暗諷格拉狄尊卑不分,不懂禮數。
其他僕人們聽到福玻斯的話語後也紛紛表示贊同。
「二少爺的判斷很正確。」
「還是福玻斯少爺懂事。」
此時格拉狄轉頭拿出伯爵府大少爺的威嚴,瞪大眼睛,冷聲對那些碎嘴的僕人說道:
「我要將獵物送給誰是我的自由吧,最近是不是對待你們太好,以至於讓你們這些低賤的東西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教訓起主人來了?」
格拉狄、耶,格拉狄,沒必要這樣啦!
海爾森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這蠢貨是要讓自己得罪伯爵府的所有僕人嗎?
啊,達夫尼除外。
海爾森在得到了格拉狄贈送的獵物後退到人群後方。不禁慶幸自己今天就要離開伯爵府了,不然想到漫畫裡發生的事情,以後的日子可能會非常難過。
除卻回來時的小插曲,宴會如期舉行。
眾多貴族的馬車停在克勞茲伯爵府門口,侍從們忙著接待賓客,僕人也都在應付接下來的菜色與表演。
海爾森縮在角落等待時機成熟後到走廊把自己的行李從盔甲裡拿出來,丟到窗外的草叢中。正當他準備從後廚房繞去後院時,就看到格拉狄一個人坐在後院。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啊?
格拉狄是春季狩獵的季軍理應該在大廳迎接賓客受到貴族們的吹捧,怎麼會像是失敗者一樣一個人坐在後院喝酒。
格拉狄身上穿著代表克勞茲家族紅底金邊的正裝坐在後院的石階上,不只手上拿著一瓶紅酒,身邊還擺了幾個散亂的空酒瓶,對著夜晚的月色痛飲,看起來莫名地有些狼狽。
格拉狄喝得有點茫,模糊的視線看見靠近的海爾森,下意識伸手抓了上去。
「海爾森。」
「大少爺您怎麼會在這裡啊?」
格拉狄臉頰泛紅,紅眸內帶著水氣。
「海爾森,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看到你就會覺得很開心,我對其他人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啊?
格拉狄低垂著腦袋靠在海爾森身旁:「我也想過自己是不是病了,還跟其他兄弟去了一趟鎮上的妓院,結果面對那些美女一點感覺都沒有。」
「…」
我看你是被達夫尼拋棄後對愛情產生心理陰影了。
「格拉狄少爺,您只是還沒走出失戀的傷痛而已,我相信等時間一過去,您就會重振雄風的!」
海爾森抓著格拉狄的手,眼神堅定地說。
「是…這樣嗎?」格拉狄神智恍惚地問。
「沒錯,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振作起來。」
格拉狄又開始喃喃自語,自己初見到海爾森時就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訴說海爾森牽起自己手的當下那種很害羞,想放掉又不想放掉的矛盾情感。
海爾森望著天上的夜空,安靜地聆聽格拉狄在醉酒狀態的喃喃自語,直到他昏睡過去為止。
「你這個傻子。」



海爾森從後院取回自己的錢袋跟私人物品,在夜色中啟程走出伯爵府的領地範圍。
幾小時前他才剛經過之前與格拉狄去酒館的那座城鎮。
腳都走到快磨出水泡了,居然只走到這裡,讓他不禁感嘆:「這個時代沒有馬,長途旅行還真不方便。」
克勞茲伯爵的領地很大,如果走馬匹行走的大路,少了彎曲的路線跟碎石,可以更快離開,但是他現在是逃亡奴隸的身份,不能讓人發現,只好走森林中的小徑。
在森林裡面的道路都搭得很隨意。
就像現在前方長滿青苔的獨木橋,獨木橋跨過一條小溪延伸至對面,海爾森小心翼翼地邁開步伐走過獨木橋。
【任務,成功走過獨木橋,任務完成,獲得獎勵:2枚coin】
哈?這樣也算是一個任務?
海爾森覺得任務系統開始管得越來越寬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好事。
他還想繼續研究系統的機制時突然感覺到腳踩到某個突起的東西,海爾森整人被一張大網子包覆起來吊到空中。
靠,是陷阱!
他試圖掙扎可惜徒勞無功。
【輕短劍,價格:4coin】
遠處傳來沙沙的聲響與人聲,海爾森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咬牙兌換了一把鋒利的短劍,開始切割網子。
總算在遠方的人趕到之前成功將網子割破。
海爾森從樹梢上掉下來,馬上翻滾躲到草叢裡,伴隨著難聞的野獸毛皮味,幾名衣著破爛的大漢從樹林里走出來。
「獵物呢?剛剛明明聽見陷阱被啟動的聲音。」
另一名大漢拿起網子的殘骸嚴肅的說:
「切割痕跡平整,網子是被人給割破的,人應該還在附近,快去找。」
從幾人出現的第一時間海爾森就知道他們絕非善類,因為一般的野獸獵人是不會帶著手臂寬的大彎刀的,聽見他們的談話海爾森只能待在原地不動,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個時代充滿盜賊跟劫匪他是知道的。
歷史老師曾經也說過中世紀沒有像現代的政府與警察局,法律也只保障貴族,在路上旅行遇到壞人打不過不是一命嗚呼,就是被抓走當奴隸賣掉。
海爾森很後悔在伯爵家時沒有多鍛鍊自己的體力跟跑步速度。
等到幾人離開他附近,海爾森才蹲低姿態緩慢地朝反方向移動,霎那間,一隻小兔子從他旁邊竄過,讓樹叢發出聲響。
「在那邊!」
海爾森拔腿就跑。
海爾森朝著前方瘋狂奔馳,他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會被追上,只能大口吸氣再吐氣。
一根木矛掉在他身邊,擦著他的大腿。
海爾森呼吸一滯,差點沒緩過氣來,他難受地含著眼淚繼續奔跑,又聽到「咚」一聲,一圈藍光蕩漾開來,原來是他買的抵抗護符正發揮效力。
他的心頓時安下了一半。
只要他不用擔心從後面被攻擊他就能一直跑到與那些劫匪拉開距離為止。
經過了漫長的追逐,那些劫匪終於放棄繼續追殺海爾森。
【任務,躲過劫匪追殺,任務完成,獲得獎勵:15枚coin】
他累癱在大石頭邊,抬起左手。
銀色的手鍊上鑲嵌的藍寶石已經碎裂,看來護符的能量已經用盡,接下來他只能靠自己了。



經歷過四天森林的餐風露宿。
在第五天傍晚,他總算走出了伯爵領地的範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鎮。
正當他想進去補些乾糧時,在路邊看見幾名士兵。
身穿輕甲的士兵從馬匹上下來,拿著一張紙正在詢問鎮上的老人。
「老伯,你有看到這個長相的人嗎?大約這麼高,黑色短髮,是個少年。」
海爾森立刻明白原來對方是追捕自己的追兵。
老人瞇起眼仔細打量,然後搖頭:「沒有,這孩子是做了什麼壞事嗎?」
「他是從伯爵府上逃跑的奴僕,我們奉命要把他給帶回去。」
「唉,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伯爵府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我們二少爺,上次知道附近鬧水災還從伯爵府分了些糧食過來。」老人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感嘆。
我聽你在放屁!
海爾森才不會相信福玻斯是什麼大聖人。他做的那些善事都是為了要收買人心,是為了以後能扳倒伯爵、除掉伯爵夫人,將格拉狄的伯爵之位搶過來而做的準備。
「看來鎮上不能待了。」
海爾森轉身往樹林方向前進。
他沒想到追兵會這麼快就到,還大張旗鼓地四處蒐人,實在不像是只為了尋找一個逃跑的奴隸。
猛然地,他覺得有人站在屋頂上正盯著自己看。
陰影從天而降。
海爾森想也沒想立刻將隨身短劍往上方刺去。
襲擊者翻身躲開攻擊,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海爾森被他落地所產生的衝擊力連帶著往下方倒去。
福玻斯整個人居高臨下地壓在他胸口,金色的髮絲垂落在海爾森周圍,血紅色的眼眸中帶著一點癲狂。
「你想逃到哪裡去?」
幹,瘋子。
居然親自追過來了,你他X的,有病是不是?
「我問你為什麼想逃跑?」
海爾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然是為了要躲開你這個瘋子啊 。」
顯然海爾森說出的話不是他想聽到的,福玻斯伸手想勒住他的喉嚨。
海爾森猛力抬起膝蓋撞擊,趁他身形不穩之際翻身壓在他身上,手持短劍抵在他的脖頸處。
「同樣的招式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總算換我在上面了哈。」
海爾森黑色的眼眸盯住對方,神情複雜。
「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這個神經病嗎?」
福玻斯的脖子被海爾森的刀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滴落在草地上。
「呵哈哈哈。」
福玻斯不怒反笑:「殺了我啊,海爾森。」
「但是你不會這麼做的。」
福玻斯的眼中充滿血絲:「你知道嗎?在發現你走後,我整整四天沒有休息,都在尋找你的蹤跡。」
「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
福玻斯抬手溫柔地撫摸海爾森的臉頰,紅色的眼眸微瞇,表情有些癡迷。
海爾森簡直要被這個傢伙給噁心壞了。拿著短劍的手不斷顫抖。
他確實像福玻斯講的一樣,不敢用劍殺人。
事實上他在穿越前根本就沒拿刀切過任何活物。
他只是想用短劍警告對方不要亂動,但是福玻斯現在的表情除了讓海爾森感到噁心外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對於劇情徹底崩壞的恐懼。
這本漫畫的劇情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福玻斯不是應該在完全佔有達夫尼之後跟達夫尼度過美好的約會時光,讓達夫尼誤以為身為僕人的自己也有機會得到愛情,然後在之後的劇情裡狠狠地摧毀達夫尼的幻想嗎?
怎麼福玻斯現在找的人是自己。
福玻斯仰頭靠近海爾森的耳邊,海爾森甚至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
他彷彿是在對情人說話般呢喃著:
「那天晚上在馬廄裡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海爾森的瞳孔急速收縮,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被福玻斯抓準機會翻身再次將他壓在身下。
福玻斯紅著臉壓在他身上,表情非常愉悅。
「那天我把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應該也是第一次吧,我親愛的海爾森。」
草。
海爾森後腦撞擊在地面,痛得咒罵。
事到如今,海爾森只想回到當天晚上一巴掌拍死口渴想喝水的自己。
好死不死,自己還一直認為那晚強上自己的人是格拉狄。
對這個神經病的警覺心反倒鬆懈了很多。
福玻斯輕輕地在他眉間一吻,趁他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臉上的空檔,拍掉海爾森手中的短劍。
海爾森抱持著挽回劇情的絕望,聲嘶力竭地怒吼。
「你還有達夫尼啊!」
「達夫尼?」福玻斯歪頭,連一刻鐘都沒思考便答到:「他不過只是我打發時間的玩具而已,屬於我的玩具。」
「你…」
好,他就不該對這種瘋狂的反派角色抱持著正常的戀愛價值觀。
什麼跟別人交往時不劈腿、不移情別戀的貞操觀念,對這個傢伙來說根本半毛錢用都沒有。
「你現在也是屬於我的吶,海爾森。」
「我已經寫信從父親那裏拿到你的奴隸契約,從現在起你是我的東西了。」
福玻斯伸出舌頭舔拭海爾森的耳朵,海爾森寒毛乍起。
他在書裡面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這瘋子還能不斷刷新他的變態下限。
「少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後頭傳來里拉的聲音,海爾森的表情頓時變得煞白。
恍神之際,某種不明液體被強制灌進他的口中。
「這就是當時另外的半瓶媚藥吧?我當時去你房間裡找也找不到,你還藏得真好。」
福玻斯嘻笑。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抓著自己的行李袋和一只玻璃空瓶。
海爾森反射性地摀住嘴,想把吞進去的藥水嘔出來,手卻被福玻斯移開,福玻斯的唇取而代之的吻了上去。
隨著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襲來,意識開始逐漸恍惚。
海爾森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在與福玻斯的接吻中失去意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