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瘋批11:但是我拒絕
本章節 3824 字
更新於: 2024-06-30
謝絕瘋批11:但是我拒絕
前往宅邸主樓的路上一路無話，正當海爾森覺得他們要在沉默中渡過這段路程，達夫尼小聲地開口。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達夫尼白細地手緊抓著自己皺成一團的衣服。
呃。
海爾森沒想到他都已經被這樣欺負了，還覺得是自己給別人添麻煩。
「不會啦，是他們太過分了。」
海爾森透過達夫尼衣袖的些微縫隙，看見劃傷與瘀青遍佈達夫尼的手臂，原本看過漫畫劇情的他早已得知這樣的事情對達夫尼來說不只是第一次了，只是現實在海爾森的眼前發生他還是會覺得達夫尼很可憐。
或許是從潛意識萌生出的憐憫，他忽然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達夫尼，如果你能離開，你會想要離開這裡嗎？」
「離開？」達夫尼表情茫然。
「離開伯爵府。」
「可是海爾森，離開我能去哪裡呢？」
是啊，他現在離開的話又能去哪裡呢？
被他救過的主角攻還不是國王，正在鄰國接受宮廷鬥爭的洗禮。
在這個滿是盜賊、劫匪，生存與衛生條件都差的時代，他沒有自身武力條件、沒有權貴的庇護，逃離伯爵府幾乎可以說是自找苦吃。
海爾森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問題。
達夫尼不是他這樣的穿越者，不知道劇情又沒有系統，在外面可能活不過幾天。想明白後海爾森知道帶達夫尼離開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於是開始裝傻。
「啊哈哈，我是說『如果』啦，畢竟你這樣繼續被那些僕人欺凌也不是個辦法。」
「嗯…，我也不想讓海爾森跟福玻斯少爺被我連累。」
不不不，你話裡後面那個瘋子正是讓你處境艱難的罪魁禍首。
海爾森見達夫尼仍對福玻斯抱持好感，無奈地補充到：
「照顧好你自己比較重要啦。」
※
海爾森做完打掃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感覺有地方不對，自己的房間似乎被人移動過。
奇怪，原本桌上的蠟燭台是放在這裡的嗎？
海爾森表情微沉，坐到書桌前看向右手邊的木抽屜，仔細打量抽屜邊緣，他之前有意夾在抽屜夾縫的枯樹葉果然不見了。
有人動過他的房間。
對方還翻找過抽屜跟衣櫃。
福玻斯嗎？還是其他想害自己的僕人？
「幸好我連續劇看得多，多留了一手。」
海爾森將抽屜打開，裏頭只有一把雕刻小刀、木頭雕刻的小馬、沙草紙跟品質粗劣的炭筆。
他將東西拿出來，用手摸著抽屜底櫃的底部，摸到櫃底板與暗格夾板間的夾縫，把夾板拿起來，露出底下的藍皮日記本、媚藥和裝著金幣的錢袋。
木夾板暗格是他從古裝劇裡面學會的招式。
為此他還裝作對木雕有興趣用錢跟其他僕人買了一把雕刻用的小刀，利用跟抽屜櫃相同顏色的廢木料裁切出可以假亂真的抽屜底板。
他拿起日記本確定日記本沒被翻動過。
日記本裡面記錄他在異世界幾個月以來的相關心得，這本筆記本絕不能被別人發現，否則不是被當成對伯爵府不忠的叛徒處死，就是被當成異教徒或魔女燒死。
確認日記本沒事後將它放回暗格，仔細地將夾板闔上。
海爾森仔細檢查周圍環境，在地板上發現一條金色的絲線，他用手指捻起。
這是一根頭髮。
一根金色的頭髮。
海爾森立刻想到福玻斯，但又覺得自己的猜測非常荒謬。
雖然福玻斯是一個變態跟蹤狂，但他跟蹤的對象僅限於主角受達夫尼，平時看起來正常又有禮貌，對其他僕人保持在得體又有距離感的態度。
對於伯爵次子的福玻斯來說，如果他想讓某個僕人消失或懲罰某個僕人以他的地位來說輕而易舉，根本不需要他親自來僕人房間翻箱倒櫃找對方的把柄。
海爾森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沉思片刻。
這傢伙到底想搞什麼鬼？
最近他的不正常都是與自己有關。
難道說因為自己擅自改變劇情引發了連鎖效應？
如果是因為自己才導致這個變態反派的不正常行為，自己就必須將離開的日子往前推避免更多不確定因素發生。
近期能離開的時機點應該是在下個月十五號的春季狩獵活動，白天活動結束後伯爵府會在當天晚上舉辦宴會，到時候會有許多貴族賓客參與，連帶僕人會變得非常忙碌，守衛則會集中在宴會賓客大樓周圍加強戒備。
也就是說，當天不會有人理會一個小小打雜僕人跑到那裡去鬼混了。
※
海爾森在剩下的日子裡更加活躍地承攬宅邸的工作。
只要是有任務可以做能夠蒐集到coin的任務他全部都會搶先去做，邁力程度連女僕長跟管事們都覺得他非常上進，女僕長甚至還想提拔他當管理雜物的小組長，海爾森委婉拒絕了。
這麼奮力地承接任務下來，他身上的coin數量也來到了190，累計擁有的coin達到400，這數量雖然不能買什麼槍砲彈藥，購買自己日常所需物品絕對沒問題。
想到再過幾天就能脫離滿滿都是有病人士的伯爵府，海爾森的心情就變得極好，連在擦窗戶時都哼起現代流行音樂。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妳都想了解…」
「把永遠愛妳寫進詩的結尾~~♬~」
殊不知他的怪異舉動全都被福玻斯看在眼中。
福玻斯面無表情地站在遠處望著擦拭伯爵府外窗的海爾森。
這些天來他越是了解海爾森越是覺得他處處透露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就在他的觀察期間海爾森跟其他僕人聊天時不時會蹦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彙。
每次偶遇海爾森對方不是在躲著自己，就是使出其他人不曾做過的小伎倆逃避跟自己正面對上眼。
海爾森看見自己就像老鼠看到貓似的神態，令他有些心煩意亂。
不過他並不著急。
自己總有天能撕下他的偽裝，將他隱藏在內心的秘密徹底挖掘出來。福玻斯陰鬱地想著。
「海爾森！」
格拉狄經過跟海爾森打了個招呼，海爾森抬起手揮手回應。
「去鎮上啊？」
「沒有我等等吃午餐還要回訓練場，再過幾天就是春季狩獵活動了。」
「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喔！這次就用第一名的成績讓那些漂亮小姐為你著迷。」
「那個、海爾森…」
「嗯？」
格拉狄眼神遊移，雙手放在背後不斷地搓著。
「春季狩獵活動，打到最多獵物的前五名可以把獵物送給別人，如果我有進前五的話，我會把獵物送給你…」
「當、當然我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啊？
「是想謝謝你這陣子的幫忙。」
海爾森完全不懂格拉狄在為什麼說話要結結巴巴的，說話時雙頰還有些泛紅。
但是在這個食物種類匱乏的異世界，有肉能加菜哪有不收下的道理？
所以他也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還讓格拉狄好好努力。
作為現代人沒看過歐美古裝劇的他完全不知道貴族春季狩獵有一項傳統：贏家會將打到的獵物送給自己戀人以表達自己心意的，如果戀人願意接受獵物那也就代表對方接受自己的告白。
福玻斯聽到海爾森答應收下獵物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自家哥哥可真是跟那個放肆的僕人越來越要好了。
看著海爾森跟格拉狄自然地談笑風生，福玻斯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場景萬分刺眼。
於是他在格拉狄離開後有意無意地靠近海爾森，趁海爾森專心工作不注意，從後方撩起了他烏黑的髮絲，掀起的微風帶出海爾森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盯著那白皙的脖頸，想起那個夜晚自己咬住對方的脖子留下的紅色印痕早已消退。
福玻斯的眼底暗了暗。
海爾森則是轉過身來就被後頭的人嚇傻了。
他還以為是誰在對他惡作劇，正想要罵對方娘轉頭就看見本作最癲狂的反派站在自己後面，沒被嚇出三魂七魄都算自己的元神夠力。
海爾森只能作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唉哈哈，福玻斯少爺，您找我啊？」
「你最近跟我哥很要好啊？」
跟你哥關係很好難道又不行了嗎？
上次說自己跟他心愛的達夫尼走得很近，自己差點就被解決掉直接進入gameover。
所以這次是…兄弟骨科？
福玻斯繼續沉默地等待海爾森的解釋。
大哥、反派大哥，你可以不要打啞謎嗎？我不會通靈啊。
我在網路上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漫畫跟連續劇。
所以如果你要說突然看你哥其實長得還不錯，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真的！
眼看海爾森又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到出神，福玻斯將海爾森的頭扭轉過來正對自己。
「你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我要告訴你什麼？
海爾森冷汗直流。
不明白這個瘋子又找自己想幹嘛。
我就只是一個單純的炮灰配角而已，能被你這個瘋批大反派三番五次的找碴已經超出我的角色工作量了，不要再給這個炮灰額外加戲了呀！負擔很沉重的。
福玻斯看著眼前少年戒備又疑惑的神情挑眉。
「海爾森，我要你當我的情人。」
「哈？你現在是在說什麼鬼話？少爺，有病記得吃藥。」
海爾森也不裝了，直接用最不禮貌的方式回應。
福玻斯沒想到他會拒絕的如此乾脆，要知道對方只是個被賣到伯爵家的僕人，說白了就是奴隸。
奴隸是地位最低微的存在。
貴族讓奴隸當情人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可是三生有幸，不只在同地位的人眼中高人一等，也會有許多優待，要是服侍貴族服侍的好，更有機會讓貴族給他贖身變回平民的身份。
所以福玻斯不明白他拒絕還如此牴觸的原因。
「我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要成為我的情人，或繼續做最骯髒粗重的工作？」
福玻斯冷冷地說，他認為自己給眼前的這個僕人有選擇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仰頭與福玻斯對視鄭重地說：
「謝謝您的厚愛，但是我拒絕。」
「我不適合當您的情人，你我都很明白為什麼。」
平民或奴隸作為貴族的情人出賣色相與肉體，從握有權力與財富的貴族身上得到好處。
即使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屢見不顯，甚至有人把它當作一種淺規則般的升遷途徑，海爾森還是對此充滿厭惡。
達夫尼在劇情後半段出於對福玻斯的感情自願成為福玻斯的床伴，但他在福玻斯玩膩之後被送給格拉狄，格拉狄得到達夫尼後認為是福玻斯不要的二手貨，對達夫尼毫不憐香惜玉的摧殘，還跟達夫尼坦白福玻斯根本不喜歡他的真相讓達夫尼陷入絕望的深淵。
福玻斯明明知道會變成這樣，卻還是將主角受送給了格拉狄，而且在收到格拉狄虐待達夫尼的消息，第一反應居然是感到很有趣，可見得這個人渣根本不重視自己的情人。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的處境。」
「你還記得上個月的晚上...」
伯爵府的二樓窗戶突然被打開，帕魯探出頭來喊到： 「海爾森，廚房有人要你去幫忙！」
「耶，福玻斯少爺？」
看見福玻斯居然跟海爾森站在一起他愣在原地。
「我馬上就過去。」
海爾森抓緊時機，甩開福玻斯往廚房跑去。
福玻斯死死地盯著海爾森的背影。
【待續】
前往宅邸主樓的路上一路無話，正當海爾森覺得他們要在沉默中渡過這段路程，達夫尼小聲地開口。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達夫尼白細地手緊抓著自己皺成一團的衣服。
呃。
海爾森沒想到他都已經被這樣欺負了，還覺得是自己給別人添麻煩。
「不會啦，是他們太過分了。」
海爾森透過達夫尼衣袖的些微縫隙，看見劃傷與瘀青遍佈達夫尼的手臂，原本看過漫畫劇情的他早已得知這樣的事情對達夫尼來說不只是第一次了，只是現實在海爾森的眼前發生他還是會覺得達夫尼很可憐。
或許是從潛意識萌生出的憐憫，他忽然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達夫尼，如果你能離開，你會想要離開這裡嗎？」
「離開？」達夫尼表情茫然。
「離開伯爵府。」
「可是海爾森，離開我能去哪裡呢？」
是啊，他現在離開的話又能去哪裡呢？
被他救過的主角攻還不是國王，正在鄰國接受宮廷鬥爭的洗禮。
在這個滿是盜賊、劫匪，生存與衛生條件都差的時代，他沒有自身武力條件、沒有權貴的庇護，逃離伯爵府幾乎可以說是自找苦吃。
海爾森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問題。
達夫尼不是他這樣的穿越者，不知道劇情又沒有系統，在外面可能活不過幾天。想明白後海爾森知道帶達夫尼離開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於是開始裝傻。
「啊哈哈，我是說『如果』啦，畢竟你這樣繼續被那些僕人欺凌也不是個辦法。」
「嗯…，我也不想讓海爾森跟福玻斯少爺被我連累。」
不不不，你話裡後面那個瘋子正是讓你處境艱難的罪魁禍首。
海爾森見達夫尼仍對福玻斯抱持好感，無奈地補充到：
「照顧好你自己比較重要啦。」
※
海爾森做完打掃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感覺有地方不對，自己的房間似乎被人移動過。
奇怪，原本桌上的蠟燭台是放在這裡的嗎？
海爾森表情微沉，坐到書桌前看向右手邊的木抽屜，仔細打量抽屜邊緣，他之前有意夾在抽屜夾縫的枯樹葉果然不見了。
有人動過他的房間。
對方還翻找過抽屜跟衣櫃。
福玻斯嗎？還是其他想害自己的僕人？
「幸好我連續劇看得多，多留了一手。」
海爾森將抽屜打開，裏頭只有一把雕刻小刀、木頭雕刻的小馬、沙草紙跟品質粗劣的炭筆。
他將東西拿出來，用手摸著抽屜底櫃的底部，摸到櫃底板與暗格夾板間的夾縫，把夾板拿起來，露出底下的藍皮日記本、媚藥和裝著金幣的錢袋。
木夾板暗格是他從古裝劇裡面學會的招式。
為此他還裝作對木雕有興趣用錢跟其他僕人買了一把雕刻用的小刀，利用跟抽屜櫃相同顏色的廢木料裁切出可以假亂真的抽屜底板。
他拿起日記本確定日記本沒被翻動過。
日記本裡面記錄他在異世界幾個月以來的相關心得，這本筆記本絕不能被別人發現，否則不是被當成對伯爵府不忠的叛徒處死，就是被當成異教徒或魔女燒死。
確認日記本沒事後將它放回暗格，仔細地將夾板闔上。
海爾森仔細檢查周圍環境，在地板上發現一條金色的絲線，他用手指捻起。
這是一根頭髮。
一根金色的頭髮。
海爾森立刻想到福玻斯，但又覺得自己的猜測非常荒謬。
雖然福玻斯是一個變態跟蹤狂，但他跟蹤的對象僅限於主角受達夫尼，平時看起來正常又有禮貌，對其他僕人保持在得體又有距離感的態度。
對於伯爵次子的福玻斯來說，如果他想讓某個僕人消失或懲罰某個僕人以他的地位來說輕而易舉，根本不需要他親自來僕人房間翻箱倒櫃找對方的把柄。
海爾森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沉思片刻。
這傢伙到底想搞什麼鬼？
最近他的不正常都是與自己有關。
難道說因為自己擅自改變劇情引發了連鎖效應？
如果是因為自己才導致這個變態反派的不正常行為，自己就必須將離開的日子往前推避免更多不確定因素發生。
近期能離開的時機點應該是在下個月十五號的春季狩獵活動，白天活動結束後伯爵府會在當天晚上舉辦宴會，到時候會有許多貴族賓客參與，連帶僕人會變得非常忙碌，守衛則會集中在宴會賓客大樓周圍加強戒備。
也就是說，當天不會有人理會一個小小打雜僕人跑到那裡去鬼混了。
※
海爾森在剩下的日子裡更加活躍地承攬宅邸的工作。
只要是有任務可以做能夠蒐集到coin的任務他全部都會搶先去做，邁力程度連女僕長跟管事們都覺得他非常上進，女僕長甚至還想提拔他當管理雜物的小組長，海爾森委婉拒絕了。
這麼奮力地承接任務下來，他身上的coin數量也來到了190，累計擁有的coin達到400，這數量雖然不能買什麼槍砲彈藥，購買自己日常所需物品絕對沒問題。
想到再過幾天就能脫離滿滿都是有病人士的伯爵府，海爾森的心情就變得極好，連在擦窗戶時都哼起現代流行音樂。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妳都想了解…」
「把永遠愛妳寫進詩的結尾~~♬~」
殊不知他的怪異舉動全都被福玻斯看在眼中。
福玻斯面無表情地站在遠處望著擦拭伯爵府外窗的海爾森。
這些天來他越是了解海爾森越是覺得他處處透露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就在他的觀察期間海爾森跟其他僕人聊天時不時會蹦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彙。
每次偶遇海爾森對方不是在躲著自己，就是使出其他人不曾做過的小伎倆逃避跟自己正面對上眼。
海爾森看見自己就像老鼠看到貓似的神態，令他有些心煩意亂。
不過他並不著急。
自己總有天能撕下他的偽裝，將他隱藏在內心的秘密徹底挖掘出來。福玻斯陰鬱地想著。
「海爾森！」
格拉狄經過跟海爾森打了個招呼，海爾森抬起手揮手回應。
「去鎮上啊？」
「沒有我等等吃午餐還要回訓練場，再過幾天就是春季狩獵活動了。」
「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喔！這次就用第一名的成績讓那些漂亮小姐為你著迷。」
「那個、海爾森…」
「嗯？」
格拉狄眼神遊移，雙手放在背後不斷地搓著。
「春季狩獵活動，打到最多獵物的前五名可以把獵物送給別人，如果我有進前五的話，我會把獵物送給你…」
「當、當然我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啊？
「是想謝謝你這陣子的幫忙。」
海爾森完全不懂格拉狄在為什麼說話要結結巴巴的，說話時雙頰還有些泛紅。
但是在這個食物種類匱乏的異世界，有肉能加菜哪有不收下的道理？
所以他也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還讓格拉狄好好努力。
作為現代人沒看過歐美古裝劇的他完全不知道貴族春季狩獵有一項傳統：贏家會將打到的獵物送給自己戀人以表達自己心意的，如果戀人願意接受獵物那也就代表對方接受自己的告白。
福玻斯聽到海爾森答應收下獵物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自家哥哥可真是跟那個放肆的僕人越來越要好了。
看著海爾森跟格拉狄自然地談笑風生，福玻斯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場景萬分刺眼。
於是他在格拉狄離開後有意無意地靠近海爾森，趁海爾森專心工作不注意，從後方撩起了他烏黑的髮絲，掀起的微風帶出海爾森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盯著那白皙的脖頸，想起那個夜晚自己咬住對方的脖子留下的紅色印痕早已消退。
福玻斯的眼底暗了暗。
海爾森則是轉過身來就被後頭的人嚇傻了。
他還以為是誰在對他惡作劇，正想要罵對方娘轉頭就看見本作最癲狂的反派站在自己後面，沒被嚇出三魂七魄都算自己的元神夠力。
海爾森只能作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唉哈哈，福玻斯少爺，您找我啊？」
「你最近跟我哥很要好啊？」
跟你哥關係很好難道又不行了嗎？
上次說自己跟他心愛的達夫尼走得很近，自己差點就被解決掉直接進入gameover。
所以這次是…兄弟骨科？
福玻斯繼續沉默地等待海爾森的解釋。
大哥、反派大哥，你可以不要打啞謎嗎？我不會通靈啊。
我在網路上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漫畫跟連續劇。
所以如果你要說突然看你哥其實長得還不錯，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真的！
眼看海爾森又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到出神，福玻斯將海爾森的頭扭轉過來正對自己。
「你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我要告訴你什麼？
海爾森冷汗直流。
不明白這個瘋子又找自己想幹嘛。
我就只是一個單純的炮灰配角而已，能被你這個瘋批大反派三番五次的找碴已經超出我的角色工作量了，不要再給這個炮灰額外加戲了呀！負擔很沉重的。
福玻斯看著眼前少年戒備又疑惑的神情挑眉。
「海爾森，我要你當我的情人。」
「哈？你現在是在說什麼鬼話？少爺，有病記得吃藥。」
海爾森也不裝了，直接用最不禮貌的方式回應。
福玻斯沒想到他會拒絕的如此乾脆，要知道對方只是個被賣到伯爵家的僕人，說白了就是奴隸。
奴隸是地位最低微的存在。
貴族讓奴隸當情人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可是三生有幸，不只在同地位的人眼中高人一等，也會有許多優待，要是服侍貴族服侍的好，更有機會讓貴族給他贖身變回平民的身份。
所以福玻斯不明白他拒絕還如此牴觸的原因。
「我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要成為我的情人，或繼續做最骯髒粗重的工作？」
福玻斯冷冷地說，他認為自己給眼前的這個僕人有選擇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仰頭與福玻斯對視鄭重地說：
「謝謝您的厚愛，但是我拒絕。」
「我不適合當您的情人，你我都很明白為什麼。」
平民或奴隸作為貴族的情人出賣色相與肉體，從握有權力與財富的貴族身上得到好處。
即使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屢見不顯，甚至有人把它當作一種淺規則般的升遷途徑，海爾森還是對此充滿厭惡。
達夫尼在劇情後半段出於對福玻斯的感情自願成為福玻斯的床伴，但他在福玻斯玩膩之後被送給格拉狄，格拉狄得到達夫尼後認為是福玻斯不要的二手貨，對達夫尼毫不憐香惜玉的摧殘，還跟達夫尼坦白福玻斯根本不喜歡他的真相讓達夫尼陷入絕望的深淵。
福玻斯明明知道會變成這樣，卻還是將主角受送給了格拉狄，而且在收到格拉狄虐待達夫尼的消息，第一反應居然是感到很有趣，可見得這個人渣根本不重視自己的情人。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的處境。」
「你還記得上個月的晚上...」
伯爵府的二樓窗戶突然被打開，帕魯探出頭來喊到： 「海爾森，廚房有人要你去幫忙！」
「耶，福玻斯少爺？」
看見福玻斯居然跟海爾森站在一起他愣在原地。
「我馬上就過去。」
海爾森抓緊時機，甩開福玻斯往廚房跑去。
福玻斯死死地盯著海爾森的背影。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