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04

那日後，少年和男子就會輪流教她。不得不說，她確實很有天分，學得很快。
但會不會，跟能不能出手，是另一回事。
月牙不知在發什麼脾氣，硬是要待在女子身邊。女娃只好一個人走在路上，本來是不會怎麼樣，今天卻是不讓她平靜。
「咚。」
她不留神，一個小石頭砸在手臂上，竟沒躲過。石頭落到了地上，手臂上出現了不深不淺的傷口。鮮紅的血順著手臂流下來。
「你知道嗎，那可是能『解救』我們的神之子呢！」一個年輕的聲音在高處揚起。
女娃循聲望去，見一群人在有說有笑著。她倒不意外，這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比起這些小伎倆，她倒寧可他們提出正面的對決。她是不會輸給他們的。
「咯咯咯，你說呢？」說話的人笑得嘴不合攏，彷彿這真是一些好笑的事。
「我做得不錯吧。」回話的人有些得意，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女娃實在沒辦法欣然接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手一滑，匕首落下，竟直接插到地上。還以匕首為中心結了冰。
其實一點傷口，她到不至於覺得多疼，至少不會跟月牙打傷得重，疼得多。真的疼的，大概是她那不曉世事的純淨心靈。那些純粹的惡意，不帶任何原因的，讓她很不舒服。
所以她才討厭部落，不算母親受過的傷害，就是自己，也很難喜歡上這裡。
「月兒〜〜」應該來的人，姍姍到來。用著輕快的喊音。
女娃回過了頭。方才的人，早就笑著離開了。
「月兒抱歉我……」少年停在女娃面前，正要為遲來的事道歉，「月兒，你怎麼在流血？！」
「流血，不是很正常嗎？」女娃看向他，眼睛十分清澈。描述的，不過一件事實。
「哪裡正常了！」潙由有點兇，卻是抓著她的手臂，輕輕地幫她綁上布條。「誰欺負你了？」
「人都走了，告訴你能做什麼？」雖然知道對方的好意，但相處久了，女娃忍不住覺得少年的話有些好笑。
「可惡，下次我一定給他們好看。你還好嗎？」潙由有些惱，倒沒聽出女娃的話，只是替她生氣著。他關心地問，眼裡無法掩蓋的心疼。
「沒事了。」血都止了，她還能有什麼事？她揮了揮手，臉上卻沒有表情。
「沒事……真沒事？」潙由不太放心。可女娃都說沒事了，應該沒事了吧？想著，少年露出一貫的笑容，開朗，不含任何心機。
「啊……這個要給你。」他邊說，邊從袖子中找著東西。女娃好奇，靠近了點。
半晌，他拿出一朵藍色的小花。「我想想，插在這裡好了！」
潙由沒經女娃同意，就把花插在女娃頭上。花的花瓣很小，深藍色的，和女娃的衣服一樣。
「很好看！花很好看，跟你一樣好看。」潙由帶著笑容，很自然地說。
女娃也有看到花，她很喜歡。聞言，她愣了愣，心裡似乎有什麼被溫暖填滿。
她展開了笑顏，「謝謝你呀。」

倘若時間停留在這段日子不再前進，往後想起此時，心是不是就不會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