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探動靜 潛訪中東 假仁義 角逐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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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8
思之頗覺有理,昊宇在收隊折返過程便向留守群英簡述那一無所獲的概況;陳鐵不經歸抵的大夥開口徵詢,甫從攙扶的凃艷荷懷中掙脫,就吁喘迎接並聚議道:「不知被當成傀儡的蚩尤若沒庇蔭,豈敢不自量和今非昔比的咱硬碰?必隨薩陀納另謀落腳賊窟;殷柳權充宿主時既受聘於蓋達,到敘利亞躲藏亦未可知。」
「瞭解魔王習性的鐵柱所言極是;與其像沒頭蒼蠅的四處亂找,不如讓我前去查探,也順道勘察這好戰組織的動靜。」柏磊認同研判,即自告奮勇的請纓說。
「老兄莫孤身涉險---」悶到發慌的風蜦聽有表現機會,遂搶在羅鋼開口前迫不及待的爭取道:「咱家『蚺艨』不比你慢;倘真遇上意外,彼此亦能互相照應。」
「偏勞兩位了;但切記不可戀棧纏鬥,若有發現須立刻捎信傳達正確方位。」昊宇見擅偵蒐的柏磊願親自出馬找尋遠遁強敵,便慎重叮囑說;霍娃瞧巴契爾欲言又止明白他想附隨暗訪的報仇心情,就安撫道:「潛巡搜查講究的是隱密迅速,人多反倒礙事;蕾妮仍忙著幫駱妹妹治傷呢,大夥還是於此地靜候援赴音訊吧。」
俟計議妥當,群英即目送二夥伴搭座機啟程,而原本打算再次同行的羅鋼看柏磊、風蜦升空逕馳入雲端裡,扶兀極虛弱的陳鐵返寢居後因牽掛蓁姐傷勢,遂偕惆悵的巴契爾先去「囊舟」探望;擔任助手的殷瑤見他踏進艙中,便喜上眉梢的悄聲說:「你瞧,高燒剛退的蓁姐已脫離險境了,我們正替她檢視癒合的情形。」
看愛妻為昏迷不醒的駱蓁蓁挪往核振磁床內,巴契爾立刻恢復精神的問道:「哦?她腹脅間槍戳處果真比掃瞄的深,怪不得妳決定使『構造更新術』來施救。」
羅鋼乍聽這驚喜參半的對話,不禁訝異問說:「蓁姐目前狀況---能承受嗎?」
「她幸虧跟你一樣曾奠定很不錯的基礎,反之就算進了『細胞汰生儀』也終歸枉然;」操作設備、控制電流的蕾妮見丈夫適才垮著臉,即回眸問道:「怎麼了,難不成又因為無法去剿滅『噬血族』在惱火?如今既有那肯棄暗投明的陳兄弟佐之,戰鬥值倍增的咱可說已盡掃先前陰霾,倘穩紮穩打,未來必能遂願報仇。」
「重點是這些傢伙全銷聲匿跡啦,為恩師和桑沙、娜塔莉討回公道勢必得大費周章---」頓萌不利於陣腳預感的巴契爾顧慮會影響軍心,便移轉話題的幫忙並訥悶說:「力戰的駱家妹子若非仰賴『昆吾劍』護身,只怕當場遭那群『虎苗衛』殺害;但怪異的是---,陳兄弟連同自己合成的『損魔鞭』,到底是從哪裡找著的?」
聽愛侶這麼一講,蕾妮霎時亦愣了愣;他瞧另一半忽暫停工作發呆,乾脆代為解釋給愕覷的羅、殷小倆口道:「那兩種驅邪神兵都由盤古後裔---也就是匡元的祖上所鑄造鍛煉,且均輾轉在擊潰苗蠻的姬軒轅手中,不過自東漢末年即下落成謎;起先敵視眾蠻怪的鐵柱必定還不曾擁有,否則尋釁的魔將焉可僥倖存活?然而此二物從未離開華夏,驟出現於今日會不會與近期頻繁的跨海戰爭相關?」
「你是指---,屢協助中國拿下菲律賓、印度及日本的陳兄弟跟北京領導人有私通之嫌?像這等推論需佐以確實證據,不能胡亂猜疑。」蕾妮忍不住提醒的說。
「唉,突發奇想的我亦僅止單純臆測罷啦;鋼條幹嘛老盯著咱恍神?如果有什麼看法不妨也講來聽聽。」巴契爾清楚他和陳鐵往昔的深厚淵源,遂轉過頭問。
「晚輩---只是忽憶起在拉薩區平原間,碰巧聽見鐵柱與那位秦姓女指揮官的聯絡對話而已;」經人家提及這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竇,暗喟的羅鋼便垂首長嘆道:「或許您說得沒錯,職別特殊的他倘雙方未達成共識,的確無理由現身於邊界。」
約莫沉吟片刻,他就因摸不著頭緒再喃問說:「彼時的陳鐵---,為何去助戰?」
瞧那險想破腦袋的哥倆皺眉不語,恢復啟動程序的蕾妮即勸道:「沒必要瞎猜,甫倒戈的鐵柱若圖謀不軌,亦會有東窗事發的跡象;何況盟軍已由睿智皇爺引領大夥,區區把戲焉可躲過他法眼?當務之急是先用『構造更新術』救駱小姐。」
「對、對;看我這記性?」輕拍額頭的巴契爾待替妻子接妥線路,遂唏噓嘆息說:「她夫婦疼惜的那廝倘真像咱所料,亡故的熊裕崑便犧牲得太---不值了些。」
「不管如何,多一個人就多份力量---」回憶陳鐵期間日益走岔行為,殷瑤俟偷瞥這許終身的愛侶後隨即歸納結論道:「有駱家姐姐在,他至少不敢過於放肆。」
未曾察覺她含情注視的羅鋼,卻正思索鐵柱那天在獲救時說的每句話------。
巴契爾剛推敲得是,兩件最終應由北京囊括的伏魔至寶---,豈能給沒瓜葛的陳鐵容易拿到手?假如被稱之為未婚妻的秦儀是握權者掌上明珠,暗助岳丈出兵遂---名正言順了;但這有凃艷荷傳子嗣的負心漢,幹嘛要揹那個罪名討好中共?
是的,他哪會將藉此霸佔華夏做取代根據地的企圖,讓同受玩弄於股掌間的對方曉得?遭利用的盟軍最後便算真察覺出貓膩,也早已跟仇家們兩敗俱傷啦。
現在僅須扳回局面的群英仍得倚仗三環戒續補資源,就足以使其壯志有逞償餘裕了;而情勢演變亦沒叫陳鐵失望,當「短命至尊」的拓董於罵聲中黯然下野,台灣怎不頓陷又岌岌可危的窘境?藍營儘管趁勢要重覷寶座,奈何民眾因厭倦這百年招牌愛選前時自相殘殺的無能,惶惑不安的老少居然頭一次未再勉強接納。
兼之有伍社長「造神運作」,連死挺綠蛆的中南部皆破天荒期許他執政------。
等坊間那一致擁戴的推舉力量漸漸聚焦定型,受藍營黨主席請託的伍島主即親赴帥帳建議:「時機不可錯失,這幫早自知難和你復爭大位的耆老已放話,只要變全民共主的鐵柱肯合夥,他們不僅都附驥追隨,並無條件提供你輔佐人脈。」
「哼!到現在才甘願認輸呀;」仍歇養的陳鐵面露鄙視表情說:「那群傢伙要不是常搞些權謀的鬩牆陰招,又怎有遭百姓唾棄的今天?真是一票飯桶------」
挺孕肚的凃艷荷聽他倆論述起國策軍機,不懂也沒興緻過問間遂乖覺的找藉口暫避道:「補身子的雞湯快燉好啦---;我先舀一盅給蓁姐,待會再替你端進來。」
俟目送這頗識大體的「元配」離開房門,他便不屑的數落批評:「往年因內鬥把彼岸那花花江山徹底輸光就算了,退守到偏隅竟還未思悔悟;若非咱一舉弄垮了柴婆娘,幾乎泡沫化的他們焉能復返政治圈,有什麼資格與我談依附籌碼?」
「話雖如此,但眼見鐵柱即將主政,欲穩民心卻不可使許多關鍵性的職務懸宕---」亦同樣不齒的伍社長由於對這類「遊戲」極精通,遂善盡「闢疆謀士」本份苦勸說:「為適時接軌,何不把那塊能組閣的肉骨頭扔給他們?以解燃眉之急。」
「好吧,既有這方面的顧慮,凸顯誠意的咱甚至可允交副元首缺額;一切便勞煩您---,幫小弟去籌措。」陳鐵心想統一反正乃剎那間的事,就佯作大方的道。
「確實夠氣度;你需好生休歇,過數日即安排參選的鐵柱上新聞發表宣言。」伍島主哪曉得此君賣台的勾當?瞧已達成託付目的,也欣慰起身並提點行程說。
沒錯,從不曾放棄虎踞理念的他在歷經幾番挫折後,遂決定先以台灣領袖的頭銜做償逞計劃開端,只須抬跨越國際的身價,方能進而逐步蠶食中原;屆時趁隙取代徐總書記將攻陷數邦列為稱臣藩屬,甚至效法蒙古騎兵併吞不及防範的各洲---其實又有何難哉?儘管舉事間必遭剛殲滅「火蝠艦隊」的異星盟軍干預,可是憑神通廣大的三環戒跟過人機智,想要再撂倒這已無增援的外人絕不是問題。
至於早晚均二度成仇的蓁姐、羅鋼,則順手坑殺便能為所欲為了------。
少了愛撕裂族群的綠蛆顛倒是非、抹紅栽贓,有在野黨護持的陳鐵可說未逢敵手,還沒和提名副元首的現任黨主席送交聯署書就被百姓們視作不二人選;但即使快穩坐總統大位,登記前「昭告天下」的慣常程序仍不能破例免除,於是才稍稍恢復了些元氣,那萬民矚目記者會遂在伍社長的運行中,透過媒體肆加報導。
半小時的簡短演說才結束,他公佈的幾種主張立刻傳遍街頭巷尾;包括須貫徹槍決極刑來保障被害者並嚴懲違判的「反廢死」、淨掃「詐賭毒犯罪集團」與「肅貪」等多項議題,皆讓男女老幼讚不絕口,完全不同於前任執法的消極縱容。
在其它政策方面,淘汰揮霍預算的徵兵制改成招募及慎審軍購經費,亦使民眾津津樂道;陳鐵認為把節省無謂開銷的稅金用於重啟核電、獎勵農漁工商,委頓日久的經濟不僅將倍數提升,任期間也可令幾乎被掏空的台灣挽回競爭優勢。
群英看此君理念確實以民為本亦頗感欣慰,只有這伴侍蓁姐的羅鋼隱約覺得不對勁,尤其那一百八十度轉變的親中「互惠交涉」,壓根是大開防禦力捉襟見肘的門戶;駱蓁蓁在病床上瞧他皺眉盯著螢幕發楞,且看陪坐榻邊的殷瑤始終形影不離,擱妥湯碗便勸解道:「鐵柱這麼做也許已算好因應良策了,你別太擔憂。」
「倘出於真誠要替民眾謀求福祉,當然是件萬家生佛的無比功德;最怕他又陽奉陰違---,背地裡在打什麼曝不得光的鬼心眼。」羅鋼關掉了電視就小聲嘆說。
待離座苦思畢,終於搖頭不再想的他即轉身問道:「蓁姐,妳傷口復原了吧?」
「多虧克諾亞星的兩位天外高人施術,更謝謝你們倆跟艷荷不分晝夜悉心照料,我的傷---已不礙事了;」她俟讀完有派員保護的兒女平安到校簡訊,遂試探著說:「聽亦曾營救的鐵柱略提---,殷小姐是數千年鎮守蠻王古墓的唯一後代?」
頓了頓,樂見其成的駱蓁蓁便續問道:「能說說咱鋼條---是怎結識妳的嗎?」
把削好皮的蘋果先遞給她,殷瑤雖靦腆害羞,仍落落大方的坦率說:「小妹那時候儘管兀遭共工下蠱控制,迷迷糊糊中依然知道他不顧危險爬上坡頂,冒死欲助我脫離魔掌---;接著在龍潭密林蒙救隔夜又瞧以命相代的---大哥竭盡心力讓毒蛛竄進體內,這和事後玩手段的陳叔叔簡直有天壤之別,才決定私許終身------」
一看人家對再三疼惜的陳鐵是那種負評,駱蓁蓁不禁有些汗顏;等思之赧愧的情緒稍平復,微嘆間就喃語道:「鐵柱起先失信於殷老丈並勾搭姦邪,的確違反咱學武初衷,即使拿賠罪令尊的藉口奪妳回敵陣,也無法粉飾其利用群蠻的卑劣行徑;但這次既肯悔悟認錯,忝稱至交的我們還是期盼---,他真能夠痛改前非。」
「若僅憑在殲敵時證明不了啥的作樣『輸誠』,只怕未必見得---」因那位秦姓女子介入關係,頗為凃艷荷抱屈卻不知該怎啟齒的羅鋼遂悄說:「但願以往甚坦蕩磊落、重情重義的鐵柱,不致幹出像『現代版陳世美』---叫咱唾棄的憾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