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反入殼 獠酋伏誅 破重圍 盟軍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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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8
「鬼婆娘還挺刁鑽,居然反將咱大夥一軍?」阿撒茲勒俟踢掉了被褥,遂下床的冷笑說:「沒腦筋的路西法、娑殫算什麼狠角色,可與爺相提並論?不過妳僅是那姓陳的附屬品卻頗富膽量及見地;識時務便乖乖認命吧,免得皮肉受痛。」
輕撇著嘴角蔑視一眼,嗤之以鼻的陳鐵忽揮鞭厲喝:「蠢貨,恁愛做砲灰嗎?」
畢竟是薩陀納欽點人材,搖身變揭本貌的阿撒茲勒一亮出榻舖下貼藏「血鐮鉤」,就趁竭力磕歪疾砸鞭梢間罵問道:「臭小子,原來是你啊;喂,『伏羲八卦褐蟒砲』的滋味好受不?我今天倒想瞧仔細,你跟這俏寡婦要如何擺脫咱追殺!」
「陳某既敢到此處掀你的面具,即無懼各位故技重施---」也扯破那「外包裝」又回復舊日的容顏,隱約耳聞走廊雜沓腳步聲群集的他遂微挑俊眉說:「閣下尚未露臉的族長,不是愛和甫解封但不怎徹底的蚩尤使奸計嗎?然則一山另有一山高,早看穿把戲的我絕不再誤入陷阱;而咱姐弟於離開時,更會用尊駕祭旗------」
「當真麼?哼---;阿撒茲勒是你爺爺的名字,有能耐---便儘管來拿我頭顱!」這忐忑的貝利星勇士雖出言索戰叫陣,緊握雙掌心的「血鐮鉤」卻絲毫不敢大意。
「想死不怕沒鬼做;路西法與娑殫那兩位本事的確精湛高明,濫竽充數的老哥---,自拊有他倆幾成?況且要收拾你這等級的癟三,還無須咱耗費工夫。」他大致算了算門外諸獠多寡,料知眾幫手足以牽制,就向愈聽愈惱火的對方奚落道。
「姓陳的!難道你只會耍嘴皮,逞口舌之快?」最痛恨被比較的阿撒茲勒果忍不住遭揶揄,立刻怒問說:「三環戒即使賦予神奇的力量,未必可隔空殺人吧?」
「要取你狗命,哪用得著動能環?」亦脫掉露出勁裝的普通外衣,手執引爆遙控器的駱蓁蓁遂冷漠答道:「光那盒加『料』的千層酥,便可讓閣下見閻王爺。」
朝適才的抽屜驚瞥,這受青睞擢升的猛將正待踹櫃騰離,但已在慌張不及閃躲的咒罵中給頓燃火球吞噬;那枚包覆於甜點裡的陀達星「羽叢彈」確實如事先預估一舉奏功,儘管威力有限,不僅仍使阿撒茲勒驟變碎裂屍塊,更把牆壁炸了個開天窗洞口,撤蹲角落的他們俟煙霧稍散,就主動跟撞飛門的伏敵短兵相接!
前幾撥衝鋒夷卒們倒還容易打發,不過六名分拎刀盾且隨後而至的「虎苗衛」都十分剽悍,兼之數千年積攢的修為均較深厚,轉眼間即堵牢欲突圍的姐弟------。
陳鐵雖瞧不起復活的蠻荒將士,倉促迎戰中居然也困在由四副刀盾所組成的殺陣內;駱蓁蓁則幸虧有「昆吾劍」護身,加上拳腳武藝毫不遜於羅、陳兩至交,方抵得住另一對鍊子槍的凌厲夾攻,但八個人不久已把頗寬敞的病房徹底砸爛。
急著活捉人質以取戒的九黎真君既擲了重本,焉肯給甫上鉤的魚逃脫?幾批候命兒郎在纏鬥過程老早從走廊端又源源擁進,為首帶隊者---亦是共工、刑天、夸父等幹練的臂助;剛掂清「虎苗衛」招數的他不待這眾魔頭有再包抄機會,向蓁姐喝了句「趴下!」,鞭梢忽化作一大圈奪目的炫燦異彩,並迅速往六將繞捲!
合而為一的「辟邪損魔鞭」經那股久蓄內息催動,倍加澎湃力道遂於爍爍生輝時把房中敵人皆攔腰絞斃,傾瀉臟腑乍隨「嘩啦啦」聲灑落在四周;獲蚩尤授權指揮的共工看三環戒主竟也現身於此間,見獵心喜之餘便吆喝說:「上!圍牢姓陳的臭小子,將這女的一塊格殺勿論;我宣真君諭,誰宰了那廝就封侯裂土!」
既聽聞厚贈賞犒,集結在十樓的群蠻略挫士氣馬上為之一振,將領更無視「虎苗衛」陣亡同袍的慘死狀,全卯足了勁想搶「頭彩」;只是當對方正要蜂擁復堵亦剛裹魔甲的陳鐵,攀降接應的柏磊、霍娃、巴契爾、應鼇、風蜦卻已闖入重圍!
瞧它星系各式槍械霎時即撂倒許多兵丁,連驍勇如昔的夸父都僅能舞棍暫避其鋒銳,抱怨不肯撥先進武器給蠻眾的吝嗇殷柳時,共工遂急忙向又生出新腦袋的刑天道:「兄弟的腳程快,勞駕你去調度支援,順便通知『噬血族』另有外敵。」
俟仍像從前不愛言語的老戰友倒提著雙戟斧飛奔下樓去,咱這位遠古「水神」就朝悍不畏死的兀拚囉嘍喊話說:「撤退;等幾支人馬均到齊,再一併圍剿誅除!」
但佈置反誘陷阱的盟軍英傑豈肯陪那批次要敵兵攪和?才擺平阻路障礙,柏磊即對與役的同伴悄囑道:「快按原計劃進行,否則會來不及引貝利星人入羅網。」
「你們---先離開;」不料站起的駱蓁蓁忽摀腰際說:「我替大夥攔追兵------」
「糟了---,駱家妹子傷得不輕。」一旁的霍娃看槍戳部位滲血難止,遂攙扶著道;陳鐵見她遭刺處居然把家傳的「絲冑」染紅,皺完眉便代持劍柄的說:「蚩尤覬覦三環戒,必復率眾將士截阻咱;這樣吧,由我揹負受傷的蓁姐齊往預伏點。」
明白那票改良版「火蝠艦」皆具瞬間就到的機動性,群英無可奈何之餘即照著建議從破牆缺口躍至隔棟樓層,並全速朝昆陽街方向邁步奔馳;九黎真君聽煮熟的鴨竟飛走,待一腳踢翻跪稟親信罵了聲「沒出息的酒囊飯袋!」,立刻偕神態鄙夷的殷柳磋商道:「孤先領隨行的兒郎疾追,咱今日務必把姓陳的分屍挫骨。」
「他確實是藝高人膽大呢,怪不得素來穩健的阿撒茲勒栽這跟斗---」附蟄體內的薩陀納俟緩斂不悅情緒,檢討問題時遂推敲說:「原本敵對的多名首腦焉能無故相幫?鐵定和那快垮台的傢伙談好什麼妥協條件;哼!以為拉攏了些紙雕土塑的雜牌軍團便可挽救敗局嗎?就算有十面埋伏,瞧我怎一舉將他們盡數消滅。」
於是當坐鎮附近的兩魔王分別率眾追殺,只能靠步行的陳鐵一干人等也剛奔抵會合處:後勤指揮部前方空地;看擅闖者大致都樣貌古怪,營區門崗在喝止無效的驚恐間即示警鳴槍,聞報值日官甚至向壯碩猙獰的群蠻下達掃射命令------。
遙見欲殲誅標的均竄躍牆內,無懼槍彈的共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偕夸父與隨之而來的飛廉、屏翳、亮魔獸銀靈子、地魔獸、刑天踹門衝入,登時把不及應變的官兵們砍得哭爹叫娘;不過儘管事後裡外搜遍,這幾個人卻好像蒸發般的失去蹤跡,那惜言似金的「戰神」終於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怪哉,溜去哪了?」
「豈有此理!」亦統率後卿、贏勾、剩餘「虎苗衛」跟傾巢族丁又趕赴的蚩尤聽陳鐵居然脫離掌控,遂垮著臉怒斥說:「枉費咱佈下這插翅難飛的天羅地網,竟圈不住姓陳的臭小子?再專注的找,無論如何得拿回那可恢復力量的三環戒。」
「甭白耗功夫啦;真君速撤,以免捲進我待會的激鬥砲火中。」當稱諾的九黎將士正要二度仔細翻搜,殷柳忽凌空傳遞著訊息道;群蠻俟抬頭仰望,果瞧近兩千架的「火蝠艦」早漫天雲集,在人叢皆駭呼過程間更已擺妥準備迎敵的陣勢。
是的,藉該營拖延共工包抄的餘裕,陳鐵不僅把駱蓁蓁先交付蕾妮、殷瑤接手救治,且和眾夥伴全登座機靜候有恃無恐的貝利星艦隊抵達;雖尚未聯繫到願參戰的「朗族」,只是由於這條計謀頗具勝算,對新砲極富信心的昊宇便吩咐盟友等出擊訊號,掌握薩陀納想助奪動能還的自負罩門,要趁機打殘那群橫行姦邪。
看蚩尤與所屬已忿恨悻返,置身在指揮艦帥艙裡的殷柳待監測出躲藏敵蹤,又用嘲謔口吻切進其中一艘「囊舟」的音頻調侃說:「相好的!才數日不見,就勾搭咱---以前欲剷之而後快的死對頭啦?挺有膽識欸,除了敢親臨險境的充飾誘餌外,還做掉某提拔的新主將;但你若不持三環戒來換活路---,狗運即僅止於此。」
「戳破你這隻笑面虎的粗淺把戲---很難嗎?」借刀殺人的他非但沒受激,反倒氣定神閒的諷刺道:「為了騙那些莽夫供尊駕驅策,居然不惜蝕老本的佈局設陷,我可是望塵莫及兼甘拜下風;喏,戒指在小弟的手上,想拿需瞧你有無能耐。」
話語甫歇,跟眾家領袖升空的陳鐵遂朝天際燃放了一枚五色信號彈,並藉伏兵依約發射都安裝於艦艇的「錐波穿心虹」時迅歸本陣;視盟軍各項器械如無物的薩陀納原不齒冷笑,俟看頭幾列「火蝠艦」竟被這奇幻光束重創許多架,始收起輕蔑的態度喝令:「呆呆楞在那當槍靶哦?卯起來還擊!咱務必截下姓陳的!」
見匡元傳授趕製的電光砲儘管仍無法立斃對方,然而至少比日前威力好上數倍,振作精神的諸星系指揮官便分率「七彩蓮」、「戰雀」、「蚺艨」、「龍梭」、「影幻碟」、「囊舟」再現蹤進剿;貝利星另一位擢升副將莫斯提瑪瞧此陣容也不敢怠忽,迂迴繞閃間就帶隊殺入敵叢,兩邊你來我往的交鋒聲很快即響徹台北東區!
未獲陳鐵通知的彭、譚二叟聞訊早速遣勁旅查察,不過看這堆纏鬥飛船均屬外星客,猶如玩具般的軍機、坦克焉有過問本事?傻望後亦只得加緊疏散人車、住戶,讓雙方於幾乎癱瘓的市區沙場中放肆鏖戰;昊宇和群英頗不忍瞧百姓復受池魚之殃,何況以寡凌眾的改良版「火蝠艦」已又佔上風,不禁漸萌懼意------。
「老弟,那些紅蝙蝠銳不可擋---;終非其敵的咱還是先撤退吧。」差點遭「焰束」射毀的應鼇遂提議說;柏磊見薩陀納臨危不亂,也表示贊同道:「蛟王所諫甚是;我們需趁還沒被擊潰時趕快走,繼續耗---恐怕要盡喪日後足抗衡的本錢。」
「諸君,咱主力皆尚存,今日一役誰輸誰贏仍是樁未知數呢;倘此刻退離---,才真會失去一切優勢。」他閃避夾攻間卻斷然拒絕;羅鋼瞧智謀過人的舊交成竹在胸,便追問說:「鐵柱,你是不是想妥必勝妙方?事關居民的安危,別打啞謎。」
「看你出發前屢檢視盟軍的艦隊,莫非與---這一仗有牽連?」霍娃亦急問道。
用「錐波穿心虹」轟散啣追敵艇,於「影幻碟」內穩住機身的陳鐵就坦答說:「某既曾助那批『火蝠艦』晉級,為何不再替各位船體的結構炮製?然而因運轉罷得經一段時日恢復,我須保留力量誘使自負的薩陀納入殼,方遲至現在------」
應鼇呆了呆,忙對這易幟的後輩問道:「是哦?『它』真的能---改造咱座機?」
「萬法同宗,不賭上一賭怎曉得?」細思程序的柏磊認為可行,即附議的說。
「小弟昨天已把每艘船全安插妥引渡裝置,若飛夠高處---,遂足令大夥舟隻獲取動能環的助益,但卻需有擅使『五行術』的隊友護航;」關注戰局的他一扼要解釋後,便問那躍躍欲試的羅鋼道:「不知兼掌『茅山宗』的鋼條---肯否幫我?」
「好,羅某陪你前往!」這鐵血漢子想都不想立刻豪爽答應;而當群英正覺得此舉太過冒險,也屏息聆聽的昊宇忽說:「人單勢孤,讓咱爺倆從兩側佐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