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代天譴 鞭誅權貴 逞私刑 足踹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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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8
「謝謝杞百兄的寬容及體諒;只不過我確實沒遭排擠、虧待,更非無聊方拿各位尋開心---」閒談中竟像鬼魅般欺近角落並鞭襲雯姐的貼身侍衛,俟六保鑣頭骨應聲迸裂後,倏歸原點的陳鐵便緩收這不沾血兵刃悠哉反駁說:「台灣既給藍綠黨爭糟蹋恁久的日子,咱雖不願厚著臉皮自詡為替天行道的『制裁者』,但也不能漠視執政團隊把池殃人民續踩於腳底折磨吧?此舉,純粹要趕你們走而已。」

乍聽他講起叛變言論,在座幕僚群皆駭異到說不出話;柴總統等心思略復,才懊悔的喃語:「想不到---一直不為名利計較的你,是貨真價實的『雙面鬼』;怪不得彼岸沒向咱買---,卻有同樣的疫苗,搞了半天---竟全是小鐵在暗度陳倉------」

「那亦該歸功您於拔擢期間的『教導有方』,是不是呢?倘非讓某有機緣可見識各位表裡不一的精湛修為,我縱然具備偌大本事,怎能在貴黨鮮恥遮天的環境下安渡至今?」這比蚩尤邪惡多倍的三環戒主不置可否,僅微揚劍眉的笑問道。

頓了頓,陳鐵又向起初引薦然而目前卻面帶寒霜的楮閣揆質疑說:「例如咱需為百姓謀福祉的行政院;明知道老美『萊豬』跟倭鬼子的『核食』必致生禍害,不過因顧全難公平對待的喪格外交豈止仍犧牲民眾健康配合,還一昧自居於藩屬國屈膝卑躬,試問天底下焉有是理?釣魚台打從明朝『使琉球錄』的文獻就記載是華夏領土,當漁民遭那些日本船艇衝撞驅離後,採信對方說詞的政府曾做啥?」

「這純屬一時的---的權宜善策------」褚閣揆聞言,不禁脹紅了臉皮支吾的道。

「他會如此虛以尾蛇,都是經過我授意的!」惱羞成怒的柴總統隨即窘斥說。

「無論妳肯否認罪,未來均交由史書去評斷;」不再理那早悔青肚腸的八婆,感覺功力、身體各機能已漸漸復原的他先斟了杯香茗潤喉罷,遂轉頭忽問她旁邊的邰先生道:「咱務實『獨立工作』的副元首,聽說您在小弟率兵嚇阻解放軍登島的抵禦間,曾主張動員警察甚至堪用男丁藉巷戰爭取國際輿論的同情,唔?」

艱辛稍抹額頰涔滴汗水,不知該怎否認的此君便心虛辯解說:「捍衛---台灣,匹夫---匹夫有責;我之所以做這項---提議,皆是為咱的---為咱的大局著想------」

「罔顧兩千三百萬人的性命,虧尊駕還能那麼信口開河?卿可兄,別對我說你們和雯姐---,沒備好直航美、日尋求庇護的專機。」消息靈通的陳鐵冷笑反問。

「府裡會有這---安排,乃基於非常時期的戰---戰情考量,包括你們---江委員長在內的歷任---歷任領袖也曾經如此規劃,未深入---探究的小鐵豈能以---豈能以偏概全?」程姐儘管心虛,仍「護主」的駁道:「讓警民參與抗敵,並無不妥------」

怕受波及而老早就準備「跑路」的車總召聽她言之成理,亦隨同硬拗說:「不畏強權的本土既具民主聖地美稱,請大夥堅守住可免遭赤化的家園哪裡不對?」

終於能用鄙夷眼神大剌剌注視這一群「食祿奸佞」;他俟緩嚥頗燙嘴的好茶,方手叉胸膛譏問道:「猶記你們黨前副祕書長公開表示過『八二三砲戰』是國共之爭,沒啥可紀念的;總統府的前祕書長更在立法院說『國旗不能跟國家畫上等號』一語;今天貴黨卻要百姓為執政者侮辱的中華民國當炮灰,不覺得諷刺嗎?」

「和藍營、五毛黨劃清界線,趁亂建立屬於寶島鄉親的『台灣國』原本即黨綱明載;咱做也做了,你待怎樣?」內疚的褚閣揆瞧自己引狼入室,遂拍桌怒問。

「犧牲愚眾來換取美、日不切實際的軍援,進而謀求各位永無止盡的貪腐慾望,當人家『看門狗』居然還大言不慚且振振有詞,長見聞的小弟焉可不甘拜下風、嘆愧弗如?」雖始終惦記那剛惶惑返台間的禮遇恩情,但逐被動能環帶偏了觀念後,陳鐵現在卻毫不客套「打臉」謔問說:「發包工程給側翼廠商權充支持酬庸,並藉機會中飽私囊的搜括圖利,向來標榜清廉的諸君對得起民脂民膏嗎?」

俟斜睨盡赧顏語塞的「核心團」,估算隨行三悍獠已完事的他便趁這一吐久埋鬱悶空檔挖苦道:「陳某是沒興趣拿各位怎樣啦,反正等到了去彼岸應訊候審那刻就揭曉謎底;嗯,先重溫『政治犯』的滋味囉,統通給我關掉手機的站起來。」

「難怪尊駕寧捨棄財富,亦堅決不受本黨破格提攜,只肯蜷居與世無爭的龍潭中科院,甚至甘做未正式掛階的戰略參謀官;一旦制伏章院長、劉將軍二人,無異有掌控兵變的籌碼---」柴總統於弄懂這點後料定大勢已去,僅配合並試圖裝可憐的抹拭淚滴說:「兄姐們一直待你---不薄,小鐵真忍心把咱往---往敵營送?」

卸任副元首因之前討論選戰時曾得罪過對方,故始終沉默無語;已習慣養尊處優的湯政委卻哪肯去大陸坐牢?趕緊向那瞧走眼的「天菜」出聲哀求:「請陳先生---手下留情、網開---網開一面;只要能夠放了我,什麼條件---全答應您------」

頗懊惱褚閣揆誤中奸計的尤姓龍頭俟朝這「謀叛家賊」瞪了瞪,才罵沒骨氣的「妹子」道:「士可殺不可辱!咱事既至此,惟死而已;向那廝討饒有何屁用?」

聞言儘管將厚臉皮的求情話吞回肚子,到現在兀難置信的曾杞百仍咕噥說:「這中間---這中間一定有---轉圜餘地;否則萬一進苦窯,恐怕連吭也無從吭了。」

「『惟死而已』?呵呵,想投胎還不簡單?我第一個讓你當鞭下鬼!」語未歇,藉機樹威的陳鐵隨即於舞動「辟邪損魔鞭」時,把尤大佬天靈蓋亦生生搗破!

看立法院長哼也不及哼遂歪著顱頸斷魂,挾雜血汙的腦漿更濺得夥伴滿頭滿臉,享盡榮華富貴的眾政要何曾碰過如此情景?呆望罷均放聲大叫的紛紛離座;他餘怒猶熾,忽以鞭端直指瑟瑟顫抖的卸任副元首咄問道:「喂,耳聞你當副手的任內不僅沒辭去中研院院士職務,且兼年改跟人權諮詢委員會總召集,是嗎?」

「研究員是特聘---特聘工作,無須請辭;」那面色轉蒼白的傢伙雖險些嚇暈,還是頂著發麻頭皮怯聲的答覆:「兩個組織按咱的條文規範,得由我---主導------」

「咱終非聯合國的一份子,幹嘛硬要漠視民意遵守廢除死刑的爛公約?小弟已做翻這姓尤的出頭鳥,難道你們仍堅持---不將陳某抓去槍斃?」陳鐵先嗤之以鼻的調侃,才又繼續質問說:「你在掛銜的中研院待遇,每個月皆能拿多少薪俸?」

暗地裡吃了一驚;不曉得此人為何挑詢題外話,卸任副元首俟愣了老半天,方扭扭捏捏的怩答道:「近五十---近五十萬左右,但那段期間已申請---停薪留職。」

「聽說乃方便『借調』---,而且是活多久可領多久並年資全部銜接的優差?」當他正冷笑諷刺,做港都市長時和對方頗交好的程姐竟再鼓餘勇袒護說:「沈兄弟於---醫學界有特殊---特殊貢獻,所以能與你一樣---跳脫成規的破例重用------」

「死肥婆!我尚未點閣下算徇私舞弊的帳呢,甭急著找痛快,閉上妳他媽的臭嘴!」縱然極討厭這愛從中揩油的「大內總管事」,不過他此刻倒更想先收拾亦藍皮綠骨的沈姓副元首,即趁揚鞭子砸碎桌几間回眸的喝問道:「尊駕坐領厚祿,卻沽名釣譽放棄那遠不如閒缺俸餉的禮遇金,藉而大肆剝削軍公教的退休利益;這些薪資不及各位豐饒的國祚骨幹,當初是怎相信政府言之鑿鑿會妥善照顧的保證諾語?現在你光舉著『共體時艱』旗幟就砍掉人家的養老錢,於心何忍?」

「那是咱為避免---為避免拮据財政,遭這群不事生產---廢物拖垮才制定的法條;要降多少門檻均---均由大夥商榷,跟我---沒關係。」沈姓副元首仍推諉強辯。

一聽那譭辱公務員到無已復加的兩個字,怒極反笑的陳鐵遂在「嘶」、「嘶」吸氣中,又緩步進逼痛罵說:「拿稅收揮霍於咱派不上用場的外交金援,採購比別國貴數倍的過期軍械,甚至兌現選舉支票的亂撒幣後,這才指責他們是廢物?好,想攢存開銷預算很容易呀,小弟今日便幫禽獸把持的政府再節省另筆款項。」

剛說完話,靈蛇般的「辟邪損魔鞭」隨即將那廝兜胸狠摜在轟響牆壁,口噴鮮血的癱滑之餘眼見是不活了;「代天譴」的他甫欲尋車總召晦氣,把眾府衛皆料理乾淨的打手忽上樓稟道:「門庭來了幾部車輛,是駐外使的薛會長和日本人。」

「將這票走霉運混蛋全捉住。」等簡扼吩咐罷,陳鐵遂朝都懼偎角落間的權貴們蔑視一眼且皺眉沉吟;那處境危殆的君臣瞧老戰友帶了「救星」來,無不心存希望的面映喜色,猜對方顯因而有所顧忌的褚閣揆便動之以情兼威嚇說:「屢嶄露頭角的小鐵青年才俊,是我們看好的接班人選;誠如你先前勸卿可時所講的話,幹嘛急於一時咧?現任的日相與咱向來合作無間,你勿做後悔莫及的傻事。」

「別以為剛開始曾欲網羅收買的資助過,能免除掉勢必赴彼岸的牢獄之災,北京當局老早想請院長去見見面啦---」坐在靠近廳門的沙發椅上,他就蹺著二郎腿不客氣的酸道:「這些瞧不起台灣的倭鬼子跟美國佬均一丘之貉,待我處置完各位,即劍鋒改指的逐個修理;用自顧不暇的他們來嚇唬陳某,閣揆算盤敲錯了。」

俟隔須臾,已聽到因挨揍導致腳步聲音踉蹌的陳鐵遂復豪語說:「菲律賓、印度的戰力儘管稍遜之,還不是幾天內便兵敗如山倒?美、日兩國可以撐多久?」

揣測從不誇言的此君除「馭風雷」外,必有更厲害的秘密軍武,受困諸政要的心底不禁皆涼透一大半;過了片刻,以日本防衛部官員為首的一行人就被推進廳,緊隨且鼻青臉腫的薛會長看地板死屍狼藉,連那尤姓同僚和卸任的副元首也倒於血泊中,即醒悟的向眾遭脅「舊戰友」道:「難怪你們---你們電話全不接------」

「他們用這種---手段控制政府,莫非要---莫非要叛變?昌錠桑,你趕快設法與---匪徒交涉------」後悔不該啟程才臨時通知的特使見苗頭不對,遂怯聲催促說。

「是不是瞧中共居然能數夜間火速攻克菲、印二邦的首都,想唆慫似下屬國的台灣又組成勞什子『聯合禦敵網』呢?嘿嘿!事到如今---,竟還期盼湊支雜牌軍可來得及阻止惹錯對象的悲劇喔?老實告訴你吧,咱接著便會叫傀儡天皇再替爾等的相爺,揹敗戰黑鍋淪為第三個乞降領袖;」陳鐵先奚落原趾高氣昂的狗官,方轉移視線問薛會長道:「你就是那位自知選不成總統,願趁避海外的駐日使?」

「若犧牲小我即能穩定復奪回的政權,好建設咱理想的新國度,本黨無論誰必均以大局為重。」這出乎意料的被俘使節看人家問得失禮,遂裝義薄雲天的說。

不置可否的他忽離座微微頷首,彷彿讚賞那頗正氣凜然的話語;而當大夥皆悔惱未講這或許能倖免的「八股文辭」,卻乍見暗自得意的薛會長已給猝踹腳ㄚ踢去了老遠,待唧唧哼哼欲爬起來,一大口震翻臟腑的汙血霎時又染紅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