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仗利劍 手刃姦邪 闖虎穴 力搗賊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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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6
「太陽快西沉了,焚燒不僅會引發居民反感或惹路過車輛不必要的注意,噁心的碳焦味更是不怎麼好聞,於附近的空曠山谷中隨便找地方丟就行;鯊佬有準備了一筆經費打算明年要在後院養滿池鱷魚---,到那時咱即無須恁麻煩啦,甚至可省略餵養的飼料。」瞧他倆已搞定滅跡的瑣碎,督辦的大頭凱遂熄掉了菸頭說。

誰知正扶著樹站起來,便呆看兩手下逐被某一種眼熟的項鍊穿破腦勺------。

急掏腰間護身的短銃槍枝駭退,然而剛拔腿欲溜,偕「俘虜」躍至的羅鋼早佇立於旁邊;他遙望曾擁戴繼位的「聚義堂」掌門人神色不豫,猜測適才所幹的事情已無法抵賴,拋槍跪伏時就急忙哀求的道:「大當家饒命,她不是我---殺的。」

「想不到你們居然真背著羅某,在做這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缺德事---」用那雙既憤慨且失望的炯眸緊盯住以往部眾,這「茅山宗主」於收兀滴腦漿的鍊子間,即邊走邊咄問:「同為一丘之貉的瘋狗輝及肥鯊,是不是也在園區的樓層裡?」

被那堪比刀鋒似的環眼震攝,不禁撐地連連後挪碩壯的身軀;大頭凱儘管由於腿傷而不曾親睹過此人身手,但參加「飄香樓」火拚兒郎的傳言絕不會造假,魂魄已快嚇散之餘哪還有心思細觀另一個陌生漢是誰?遂顫蘶蘶的實告說:「輝哥因---因受賞識剛接替為---總經理,目前正負責---負責教機房新成員---詐欺的話術;使喚咱---使喚咱的鯊佬則夥同彼岸跟班們,在『招呼』---已結盟的友黨------」

「你---便包辦這囚錮、坑宰遭騙者的獸行?那亦兼屠坊的『豬舍』位於何處?領我們去!」怕這傢伙給自己一腳踢斃,克服衝動的他等怒熾稍按耐妥就低喝道。

咱命懸人手的凱爺焉敢支吾、違拗?馬上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引路;關押「待宰羔羊」的黑木屋離果林倒是不遠,從窄徑步出後才繞了會,即到達陰森的內院。

俟挨推一把的大頭凱撞爛那門扉,尾隨踏入的羅鋼要不是眼見為憑,打死也不信宛似地獄般令人髮指的場景竟真實存在;裡面五個囉嘍瞧首領狼狽跌踣料知有仇家,遂暫時撇下了兩位大陸醫生,各拎刀棍朝這威武漢子沒頭沒腦的砸劈!

還擊前看豬圈內確有不少久虐百姓,他如今哪還留什麼情面?不讓器械揮至便按開克諾亞星的「光劍」反磕;雙目瞬花的眾痞賴先是赫見手中刀或棍、錘應聲而斷,亮彩續映間更驚覺彼此人頭已自猝斬的脖頸揚拋;均濺滿血漬的那對醫師雖曾剖無數活體,乍瞧這一幕仍頓時皆軟腿,就駭靠磚牆的嚎呼:「不關---我的事;咱全是受『蛟騰會』---『蛟騰會』的那干爺們請託,才到這---來幫襯------」

看清楚牆角蜷了名口塞布團的被綁男子,明顯是下個即將遇害的倒楣鬼,羅鋼遂面罩寒霜的質問說:「未許重金厚祿,爾等能眛著良知替心術不正的肥鯊賣力?那廝膽敢隻手遮天,盡搞些法理難容的勾當,這裡的地方官員都不曉得嗎?」

「您---您指的那鯊佬和---多路惡煞,早已把每所警察---警察局買通;」其中一位因想獲取足赦免的生機,忙解釋道:「兼之中央---有權貴在間接---在間接插『乾股』護航,誰肯幹出頭鳥---惹禍?時日一久,連居民均見---見怪不怪了------」

「便算政府半睜眼吧,做這摘售器官的牟利行為---,皆不怕遭天譴、報應?」愈聽愈怒的他又切齒續問:「老實招來;『蛟騰會』的畜牲,給了你們倆什麼好處?」

全不約而同待搖手欲辯,剛倏亮的銳影已將二者斬落臂腕;另一人瞧此君兇狠程度不遜於黑道,俟跪倒在地就臉淌涕淚的痛泣說:「別再---砍了,你要---你要我招啥---都可以;賺那虧心錢---虧心錢的鯊佬為了鞏固---無本買賣,保證過加倍支付咱---咱的施術費用,倘願意---媒介銷售,更能從中---從中分兩成利潤------」

適才先開口的這仁兄亦浴血磕頭討饒:「劍下---留情、劍下留情哪!小弟只是---只是幫了---幾回忙,可沒拿---拿任何不義之財,求求您務必---高抬貴手------」

「但拉攏班底的肥鯊能於勢力範圍,提供若干非法包庇,是也不是?枉費你們空有一身懸壺濟世的本領,不僅未藉之行善,居然還復而戕殺自己同胞與各國民眾,怎對得起那曾用心栽培的父母、師長啊?把無辜男女老少視為俎上肉,壓根禽獸不如;現在,我會讓爾等體驗這亦憑宰割的恐怖滋味!」惱火到嘶嘶吸氣的羅鋼於逼近踹翻間,隨即舉代替神明的「懲惡劍」朝對方腹部均橫切一抹血痕!

忽感劇痛的兩惡醫還正在慘嚎躲蹲,竟察覺肚皮上皆又挨了記狠劃,尚帶溫熱氤氳的肝膽、腸胃更立刻「嘩啦啦」傾瀉於地板;其實當那看門五潑皮全授首時大頭凱儘管想落跑,可是見「互惠幫兇」的死狀苦不堪言,癱臥的一雙腿說啥都抬不起來,甚至連爬離膽量也沒有,直待人家緩步踱至,才回魂驚呼:「你不能---你不能違背二爺斷氣前託付咱---的承諾,手刃以往擁---擁戴的老兄弟------」

「是我瞎了副給矇蔽的眼珠子,方害得百姓誤蹈這屠戮陷阱---」他踩著黃綠相間的內臟,遂怒目的悔恨續道:「倘那時知曉堂口中均乃表裡不一的兇殘匪類,某焉肯附流?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如果再不清理門戶,怎面對天下無辜蒼生?」

話語未畢,驟閃的劍鋒早將這該死首謀亦開膛破肚;可是遭現世報的大頭凱尚不及「欣賞」胸腹內器官如何拋撒,一叢刃芒已把濺血軀體也迅速切成數十塊;羅鋼瞧屋裡賊黨皆誅滅,甫替縮在那角落的「倖免肉票」鬆解麻繩並扯下了布團。

「羅上---羅上尉,您是---率軍來搭救咱的嗎?」男子剛重獲自由便低聲招呼。

俟定睛細看,情緒稍復的他亦認出了這人是幾年前同袍故舊,但礙於家庭因素而毅然提早退役的班長:呂斌,扶起間忍不住問說:「小呂?記得你---不是為了找失蹤女兒筱蕙,方遞送願放棄月餉的報告?怎會落入那無恥豺狼的手中?」

「就是探悉她---探悉她被賣到這,才裝作---旅客讓那幫匪徒綁---綁架;」呂斌不禁淚眼迷濛道:「誰知他們心腸---如此歹毒,欲將我---將我獨生女截肢------」

「截肢?這些傢伙想幹嘛?」一時會不過意來,納悶不解的羅鋼又緊皺雙眉問;不料闊別的戰友經握拳顫抖片刻,忽嚎啕哭說:「遭女伴誘騙的筱蕙---起初求自保,即百般配合犯案且伺機---且伺機逃脫監控,上禮拜卻因姐妹淘---走漏了消息給逮回;狠揍的那廝為殺---殺雞儆猴,言明要把她帶去當---賺黑心錢的『異類秀』展示---展示品,等沒了---獲利票房,然後再丟到---再丟到馬路邊行乞------」

又火大的復「磕崩」咬牙,他遂急問道:「咱姪女她人咧?是否仍關在這狗娘養的園區裡面?媽的!剛剛不應先處決那大頭凱,否則便能押著他強闖營救。」

「這位---爺---」受暴虐禁錮的「豬仔」見此君已替天行道,其中一個港男自未曾鎖但從不敢越界的圍籬走出後,就操不太標準的華語說:「呂大叔講的地方位於中間那棟樓第三層內,若再上去即是幫眾藉以行詐的機房跟宿舍;雖---雖挺易辨認,不過聚集作惡的囉嘍零零總總---,至少有百餘名,同時全天候警戒森嚴。」

「太好啦,多謝指點;」略鬆弛緊繃臉龐頷首致意,羅鋼明瞭很幸運的他們仍居匪窟,遂將屋中可防身的械具交付並叮嚀:「都暫且待在這,我稍後便回來。」

「一切---一切拜託你了------」瞧老長官肯復救愛女,極感動的呂斌就下跪道。

俟攙起那久違的軍旅友儕,步履沉重的他即率先走出塌門,而旁觀的陳鐵既明白這「現代俠士」徹底被惹毛,趁機向共軍發送定位訊號之餘遂微笑緊隨於後;園區裡那醒目大廈一、二層均為餐廳和商店,兩人沿路也沒遇上能阻礙的麻煩事情,可是甫到了第三樓階梯,便遙望轉折點豈止有派員把關,長相兇惡與刺青的守衛痞賴們還腰間皆配掛槍枝,領頭的這位更輕蔑問說:「站住---;幹什麼的?」

「來算帳;你們的輝總---人在哪裡?」依言停步的羅鋼立刻用淡漠口吻答道。

未料及那陌生訪客會藐視應對,這不長眼的獃鳥跟著就勃然大怒,只是嚼檳榔的髒嘴才吐了句「當咱塑膠啊你------」,旋飛的「兩儀金剛鍊」亦早將之透胸戳了個血孔;其它人見狀正驚駭攏聚,卻連摸槍的機會也沒有即倒斃了一大片!

預留裡面某個早嚇軟腿的無賴暫不殺,等像抓雞似的舉懸於半空中先甩了眼前活口數耳光,他遂重複相同的問題說:「原本叫『瘋狗輝』的那廝---,在何處?」

「大哥饒命!我說、我說---」瞧踩盤者三兩下便悄無聲息的擺平所有弟兄,又看人家上樓時表情猶如死神般冷酷,不知對方是「失蹤掌門」的小混混哪還管已給打落十幾顆牙齒?忙忍痛垂淚道:「咱---咱最近擄的妞不怎乖,輝總正把業績---業績未達標和---試圖向外呼救的,全集合---全集合到『聽訓室』---領罰------」

「『聽訓室』?是什麼鬼扯蛋?」羅鋼一鬆指反擒腕脈,就低喝:「帶我們去!」

險失禁的潑皮才慶幸命大走運,不料再偷瞥旁觀尾隨的那位---,居然是當初踹營逼供的死對頭,猛打哆嗦間終於尿了整褲襠;見這人好像已認出自己,陳鐵即忍不住落井下石的笑問說:「記得咱那天放離時---曾勸你們『山水有相逢』,倘復蹈這歪路,遲早將碰上瞧不開的『勾魂使』;看吧?如今是不是應驗我的告誡?」

急於尋覓主謀、筱蕙的他卻不肯繼續乾耗,推促過程遂朝廊端的某房間邁進。

待扳轉門栓躡入,果聽見串串耳熟的口音在斥罵道:「叫大夥摒棄舊思維合作掙錢,有那麼難嗎?尤其是妳這本來能升遷加薪的臭婆娘!不僅讓咱們的台灣車手錯過了數次取款良機,竟還敢發簡訊給親友去報警,瞧我怎把妳活活揍死!」

續往足以遮掩身影的鐵櫃湊靠,緊摀囉嘍嘴巴的羅鋼則看到一名婦女於跪伏時被幾個彪型漢掌摑腳踢,拳拳到肉的「啪啪」聲---,亦令她沒多久便痛得護住頭頸趴臥地板上;那確實是此番要找的瘋狗輝俟見蹲聚被害者全不忍卒睹,料知慘絕人寰的圍毆已達成效,就示意兒郎們退佇問說:「爛婊子,肯不肯聽咱的話?」

「你們這---這群惡魔,總有遭雷劈---的一日;」唇角淌血的那名女郎儘管鼻青眼腫,仍咬牙咒道:「我即使---即使會死在這,也終將化作厲鬼---來報仇------」

「嘖嘖,有種哪---」他滿臉不屑的蔑哼兩句,接著才環視部眾吃吃獰笑謔說:「咱倒想瞧妳等一下---可否還恁的硬氣;喂,替我把那待儆效尤的筱蕙帶進廳。」

羅鋼本打算要衝入剷盡群醜,一耳聞故舊的愛女尚健存於此間,遂決定先按兵不動;隔了須臾,所有人便看到另一個與呂斌神似的少女已從密室內給架了出來,瘋狗輝更手握刀刃的威逼道:「今天就讓大夥見識、見識---,違逆是何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