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增強援 鉅惡就縛 覩慘劇 詐匪逞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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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6
聞言不禁愣了愣,頓時明白其用心的他剛想要露面阻止,某個聲如洪鐘的「第三者」忽插進通訊設施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恃強於此間作惡?且吃我一記!」

話才說完,羅鋼遂瞥見半空中早降下了艘魁梧艦隻,外型彷彿翔騰力士的兩側更已敞開「震天弩」向群醜發射好幾波彈雨;陳鐵未料及在荒蕪疆界會殺出這「程咬金」,冷不防居然給打中後舵,便顧不得亦陸續閃躲的同伴朝國境內急撤!

那威風凜凜的人形艇塊頭雖大,能靈動變身為機械神將的敏捷度、攻擊性卻超越貝利星快舟,分別置於目眶跟雙掌的「雷炙漩流電」,轉眼就把剩餘頑寇擊潰四散;中共各路兵瞧猶如「星際爭霸戰」的情節真實在這上映,原本要進軍印度的雄心壯志瞬間全瓦解冰消,誰還肯做出頭鳥來惹那似無懼砲彈的「鐵韋陀」?

「是夜叉星的夥伴嗎?你可以現身了。」俟俐落站穩,船內的陌生漢子又說。

看該尊碩鉅的活金屬已佇立於潛伏山崖,明瞭是友非敵的羅鋼即趕緊按解除鍵,逕從掀開座艙跳落並揖問道:「在下受這『影幻碟』的主人託付,專程來追查那批『火蝠艦』有何圖謀;您駕馭的飛船甚威猛,敢問是否為『朗族』的前輩?」

「難怪尊駕和貌似鬼吏的柏磊老兄,長得一點都不像---」等莞爾哂笑片刻,這「大聲公」也自正開啟的腹部艙門走出相見,與之還禮罷遂皺著眉喃語:「某乃天熙星『大總管』弼驍,是吾王匡元的族弟,東皇新主造訪咱時本不願再干涉外頭的紛爭,但因言及三環戒復現蹤且欲助狡獪的柯羅諾斯後裔禍殃地球人類,方囑我至此處勘察;若知道逆運能量那廝確藏於適才敵梭,應多偕『巨靈神』來。」

瞧這丈二先鋒官很介意剛剛沒盡數殲滅鼠竄的「火蝠艦」,他馬上聯想到亦遁走的陳鐵,便望著那切合實體的「機械法王」提議說:「接替『噬血族長』的薩陀納城府極深,為利用戒環持有者晉級又逐擴充的武裝,必會藉此挫折再巧言慫恿,需趁這雙獠如願前設法阻卻;親眼目睹的大總管既瞭解咱盟軍屢敗緣由,就請您加速召喚增援兵馬,我動身去追遭重創的那廝,否則塵世間將萬劫不復。」

「成,咱分頭行事吧;對了,還未請教怎稱呼?」已拱手作別的弼驍忙問道。

「晚輩姓羅名鋼,是皇爺在地球上的門徒;」甫躍回駕駛艙的他隨即揮手說:「日益猖獗的貝利星人野心乃霸佔四海九州,匹夫有責的我們絕不可悉任逞遂。」

看對方也極認同的頷首,羅鋼稍安之際便二度升空隱形,並邊向柏磊告知天熙星統治者已派「朗族」權臣來地球的好消息,邊迅速往欲追蹤目標的逃亡路線展翼奔馳,生怕一個不留意時就跟丟了陳鐵;幸虧這架中彈「火蝠艦」早已失去常態續航的功能,仗著碟艇裡特殊的鎖定設備,沒多久即從偵蒐面板得知其下落。

約莫間隔四百餘裡外,他遂於遠處平原中遙見那兀燃裹的騰繚黑煙------。

「快,撲熄了火!」待抓準範圍的盤旋緩飛,便透過迴音系統聽「仇家」正使喚囉嘍滅掉可引敵的煙霧道;然而當察覺步履略跛的此君果真受傷不輕,猶豫的羅鋼未決定是否該除惡務盡時,卻瞧他已藉船艙設備持專用手機撥了通電話。

「鐵哥哥?你不是正統領咱精銳要再攻進印度,怎麼會傷成這樣?」人亦在「戰情指揮所」的秦儀才上線,就驚問的說:「那裡是拉薩嗎?我出發過去接你。」

和對頭之前初晤的反應同出一轍,他也誤認是岑燕復活而差點喊聲的暴露行蹤;但多年修為畢竟有較超凡的定力與思緒,俟鎮攝住激盪心神後,即聽強忍苦楚的陳鐵趁訊號還沒中斷匆匆吩咐道:「咱儘管已掃清了藏邊宿敵,但突遭另一幫傢伙的偷襲暗算,直撲新德里看來得暫緩啦;儀妹肩扛替外公掌握交戰情資的重任切莫親涉險境,等我找地方把傷勢調養妥,馬上到北京去見妳並負荊請罪。」

當羅鋼正尋思這女郎及她爺爺的身份,各器械幾乎均損壞的「火蝠艦」恰亦電能告罄;為避免發生不小心給「熾鐮鏢」又擊中的倒楣事,悄無聲響的「影幻碟」於緩慢靠近間遂鎖定那五個貝利星幸運惡煞,速藉罩頂「繩爪」皆制服在地。

一舉奏功的他待如法炮製這位「故舊」,忽瞧敵人似已力怠不支的單膝跪倒。

將碟艇先降落於安全的距離,向來不齒趁人之危的羅鋼甫縱身跳下,便看到欲誅對象剛摀胸吐一口鮮血;陳鐵俟略抹唇角的殷紅汙漬,立刻忍耐被散落物砸傷的劇痛強行站起說:「原來是你又邀了新打手,怪不得敢一再壞某的好事------」

「勾結心懷不軌的『噬血族』挑燃烽火,進而牽引它國逐捲世界大戰的紛爭,你---不感到愧對陳家的列祖列宗嗎?」他雖雙掌蓄勁,仍不願放棄的復勸問道。

「為了要成就皇圖霸業,連一直想血洗咱華夏的九黎群妖既都曾攏絡啦,利用那肯提供優惠條件的貝利星眾屠夫---有何不可?」言語中壓根未聽見半點的知錯悔意;這漸漸步向蚩尤後塵的「入魔者」隨即陰騖反問:「羅軍爺自幼生長在貧困的清寒戶,那群欺善怕惡且漠視律法的貪婪、宵小,莫非還嫌瞧得不夠多?」

等勉為其難的立穩腳跟,尚沒力量禦敵的陳鐵於謔笑時遂接著說:「人性本惡,方把滋養孕育的地球搞到烏煙瘴氣;我這種作法---,僅純粹過濾掉廢渣罷了。」

「便算咱們均咎由自取,但卻是由誰賦予你生殺大權去決定無辜老百姓的死活?」羅鋼十分不以為然,就打斷話尾的厲聲喝責:「用數億萬計堆疊白骨來償逞目的,即使得到了一切又能怎麼樣?看在昔日交陪的情面,勸你莫徒增罪業。」

「將已無貢獻或真正危害世間的惡人汰除於未來,試問何罪之有?你也別再自認清高啦!呵呵,適才我所言的鼠輩和禍患,亦包括你那時任掌門的『聚義堂』幫眾在內。」明瞭功力復原前難與之抗衡,曾查出其行蹤的他遂藉此轉移焦點道。

聽「聚義堂」過去忠耿追隨的幹部是指名對象,微怔的羅鋼便半信半疑駁斥說:「勿生非造謠;你講的這組織經羅某教化約束,沒耳聞有『欺善怕惡』劣跡。」

瞥見舊交果受影響,陳鐵為換得療傷餘裕,乾脆就拿獲取情資權充「替代品」坦白道:「『憨鎚』胡照寰及『過山刀』顏嘉慶那日於埔松幫的地頭談判間,早對你嗆明李老二常偕彼岸賺人口販賣的齷齰財;大頭凱、瘋狗輝這哥倆甫成了喪家犬即出境投靠肥鯊,如今皆躲往柬埔寨的巢穴中,不信的話咱可以到那邊探探。」

因一直未抽空考證,且不願趁此時幹這恐遭鄙夷的殺戮;他待沉吟半響,遂點頭說:「好吧,尊駕領羅某去瞧;然而你既淪為階下囚,期間需受我嚴密看管。」

平舉手腕任由那能抽取的「繩爪」綁縛,吃力爬進機艙副座的陳鐵俟伸了伸雙腿,便話語帶刺的嘲諷:「這莫非是當初拚死救你離開的飛艇?嗯,的確不賴。」

「只可惜就算咱傾盡全軍,卻無法遏止你勾結那堪比豺狼虎豹的異族。」懶得跟早已走火入魔的此君抬槓,羅鋼一設定妥導航即簡扼回答道;獲得空檔自療的他見這對頭不怎愛搭理,兼之又藉出言修正路徑時而發覺梭裡有監視的功能,遂試探的說:「我們之間儘管已恩斷義絕,不過陳某仍由衷感謝你---替岑燕立墳。」

「你---,曾去鄭州的徐家村祭拜她?」聽到那兩個敏感字眼,這重情義的血性漢微愣時便忍不住反問:「隻身漂泊的燕妹妹,在河南是不是---有別的親屬?」

「其實老兄想知曉的事情,應該是---像極她的那名女郎乃何方神聖,對不?」陳鐵並不弔胃口,把身體往舒服的位置稍加挪移就悠哉的道:「咱都沒聽自幼孤苦的岑燕說尚有親戚存活於世間;和我通話的人叫秦儀,是小弟未過門的妻子。」

倘在情定殷瑤前聞知此訊,一度糾纏於三角戀的羅鋼必再次傷心欲絕;如今對逝者既無罣礙,也僅納悶居然有這種巧合事而已,隨即冷冷的說:「是嗎?那恭喜你了;可是她如果曉得共渡餘生的伴侶快貽禍凡塵,只怕鐵柱夢幻易碎欸。」

這漸走偏的「三環戒主」何等精乖?瞧宿敵受譏後似不為所動,遂復「加碼」的調侃揶揄:「或許吧;不過那足以證明咱---,誰才真正是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

發現與這傢伙愈講愈不投機,他在向落後的柬埔寨疾馳途中便一路沉默,直待抵達國界方淡漠提醒道:「陳先生,我們到了;那夥人渣的地盤,還請您指點。」

「往這繞過去。」始終唱「獨腳戲」的陳鐵先火大一哼,就示意加倍感覺討厭的死對頭朝那端叢林山谷緩飛;彼時詐騙集團多集中於金邊及西港,而吸收台籍幹部看守的肥鯊則安穩窩在後者「凱博園區」裡,「影幻碟」甫航行至其上空,即遙見幾個小混混自某棟建築物門口恰押了隻「豬仔」,更拳打腳踢的踱向內院。

「這冤死鬼完了;一旦到『黑木屋』若不被活生生摘眼角膜、挖光心腎,陳某將戒環輸給你。」已從資料查證那彷彿煉獄的殘忍勾當,但他竟事不關己的說。

愕然呆住,羅鋼俟聽完民眾遇害的細節遂怒問:「咱還等什麼?救人要緊!」

「別急,這傻瓜除非是真的無法轉售同行,否則於片刻間亦沒恁快的挨剮---」雖未曾實際前來,然而深印腦海的地形結構居然令自己熟門熟路;陳鐵僅略瞥了一眼,便向那連接果園的窄暗僻徑指著道:「喏,你要逮的其中一位,就在裡面。」

忙把飛梭開進林子內,他剛衝入即瞧這認識的魁梧漢正使喚手下支解屍體!

沒錯,那吩咐完遂點菸坐候的漢子,確實是險瘸腳的王香主:大頭凱------。

「凱爺,昨夜裡才處理完三個,下午怎又添了具女屍?」啟動鏈鋸齒的潑皮忽噥問說;另一名無賴於掀掉蓋布後一聽「換帖的」埋怨,不禁跟著發發牢騷道:「每天有一堆好高騖遠的笨蛋被拐,累也累癱啦;您通融通融,找別組人員來輪。」

「依我看,你們是超白目兼欠揍;」大頭凱先吐了口菸圈,方似笑非笑的睨視這對哥倆說:「想和咱爭飯碗的幫派均嗆明要『插旗』啦,沒叫兩位去動刀槍便該偷笑了,竟還嫌東嫌西咧?如果仍覺得不夠輕鬆,待會一齊給我去站大門。」

全閉上嘴巴搞髒活;升格為「爺」字輩的他見同鄉親信皆不敢再吭聲,屁股朝林蔭處坐近後就靠著樹幹閒逸復道:「那女的已數月績效掛零,又不肯到窰館抵債接客,輝總的拳腳只忘記拿捏分寸,即送她進鬼門關重新投了胎;與咱合作的醫師倒挺講效率,既知曉黑市缺貨的臟器都超值錢,豈能不儘早割個精光?莫再囉嗦的討價還價了,趁現在屍身未發臭趕緊弄,我『豬舍』裡尚有得忙哪------」

立刻用最簡潔俐落的速度,將殘缺女屍亦切成血肉模糊的幾大塊;拿電鏈鋸的這名小混混俟稍擦頭臉、衣襟噴沾穢汙,遂強忍作嘔復咧嘴的喃問:「呃---凱爺;是要循慣例火化她然後裝甕棄置呢,抑或是揀隱密的廢礦坑、澗崖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