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戰鬥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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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6
第六十一章 戰鬥打響
我拿著M9刺刀坐在營火旁削著木頭。
莉亞和萊拉坐我不遠處正料理著晚餐的食材。
小太郎和杏則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盤腿坐在地上的我,將積在大腿上的木屑丟到火堆中,並將削好的木樁堆到旁邊。
木樁有點長,形狀類似長槍,只是把兩端削尖的簡單事。
這個村莊當初建設時就有考慮到野獸和哥布林等問題,所以本身有一定程度的防衛能力的設施,加上有河道和蓄水池當屏障,我所要做的只有補強的守備不足的地方。
太陽逐漸下山,天空染上暗紅色,我默默繼續工作。
我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之下,散發出常人勿近的異樣氛圍。
來偷看的孩子們在我注意到後,尖叫一聲後跑走了,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我將削好的木樁交叉排列用麻繩綁緊,做成拒馬。
這一組做好的拒馬,難看得跟倒下來的梯子沒兩樣。
不過,這東西拿來當障礙也夠了吧。
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夕陽下山前最後的光芒,顯得特別刺眼。
我把手擋在眼前,仰望天空。我記得聽人說過,夕陽看得很清楚的隔天會放晴。
暗紅色的夕陽則會下雨。
「下雨嗎。」
戰鬥有可能是晚上發生。最好不要下雨。至少中午以前不要。
不過,搞不好會下。下雨的話怎麼辦?
盜賊會如何發動攻勢?我邊想邊接過莉亞遞來的水袋。準備洗手吃晚餐了。
在掛著明月的星空下,一道細長的煙,從中央的火堆升起。我們三人圍繞著營火席地而坐享用晚餐。
「好吃!這兔肉真好吃!!」
我對這香脆的口感十分滿意,一片又一片地大快朵頤。
「合主人胃口真是太好了。」
莉亞自豪地露出微笑。
這個兔子肉是我們來到這個村子前,打到的兩隻兔子。我們當場進行簡單的剝皮處理。
在貝里尼鎮,兔子的毛皮做成的防寒大衣是相當優秀的,尤其是在貴族的女性間非常有人氣。要做大衣的話,大量的兔子的毛皮是必須的,所以,兔子的毛皮經常是供不應求。
「那個,主人,要不要喝點湯?弄得有點像是雜燴的東西就是了。」
「好啊!」
至於萊拉,則熟練地混合好幾種乾燥豆和番茄,煮出了湯。
遞過來的碗裏裝得滿滿的湯,調味很清淡,卻很順口很美味。
「很好喝哦,萊拉。」
聽到我的讚美,萊拉露出高興的笑容。
晚餐後,我們輪流刷牙洗臉。
之後拿出三隻加入胡桃皮和酒後烘幹的鼠糞及牛糞,再混進硫磺跟松脂製成的火把。
將三隻火把點燃,插在盜賊可能入侵的地方。
然後輪流休息,等待那一刻到來........
.................................
凌晨,我聽聞打探盜賊情況回來的小太郎和杏輪流報告。
報告的要點如下。
1、盜賊團最近一個月正在進行整合。根據盜賊們私聊,已經有好幾個小村子和小商隊遇害,犧牲者也不在少數。
現在,對方雖然尚未完全恢復。但盜賊團高層擔心村民向領主和冒險者公會申請支援會導致防禦戰發生,造成不必要損失。現在正加快腳步趕來。
2、盜賊團以前是北海帝國和其他國家的軍隊,擁有相當高度的裝備,據確認有騎兵、步兵、弓兵等兵種,數量在兩百到三百人。關於魔法師等特殊能力者則不甚明了。
3、雖然本地的商業公會等行政機關已經向上級機關請求調查,但到達當地最少需要三天。
換句話說,我們得在商業公會派人過來前,進行防禦。這樣一來,就無法隨機應變了。
我拿出簡易地圖思索著
村子中央的是面積相當大的寺院區域,地勢較高,周圍排列著住宅。
東西南部由石牆與柵欄圍繞,北面則是河道和蓄水池作為天然的屏障。
我起身回過頭,使用鋼盔上安裝的夜視裝置,視線移向村子的外側。
延伸到樹林外的道路。農耕地、牧草叢生的休耕地、灌木、樹林、以及幾間小屋。另外還有.....
夜視裝置已經捕捉到了盜賊的斥候,躲在灌木叢的幾個敵人.....正緩慢移動,大概是想確認守衛方的準備工作吧。
更遠些的樹林處,也能看到盜賊的本隊所在。
「要正面迎擊敵人的攻勢了啊。」
我點頭同意莉亞的話,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盜賊方並沒有包圍攻擊這一選項。
要全麵包圍這個村子,盜賊的數量絕對不夠,而且包圍攻擊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這對盜賊應該很不利。同理,挖洞侵入、掘平行壕逐漸接近的戰術也行不通。
這樣的話,盜賊的攻擊只能是決定地點後的強襲戰。不過,那並非是依靠蠻力,而是利用對攻擊方有利的要素展開的進攻。
所謂的對攻擊方有利,是指攻擊方能自由決定進攻時間和地點。利用這種自由性,先佯裝集中進攻一點,再偷襲進攻薄弱的位置,這個是很常見的方法。
那個時候的攻擊目標,雖然是佯裝,但也會選擇脆弱的部分。
(話雖如此,敵人真的會這樣做嗎?)
敵人應該也會思考的。會老實進攻守備薄弱的地方嗎?
我陸續給莉亞他們分派武器裝備和負責範圍。
距離太陽升起只剩一點時間了。
寺院外聚集了不少手拿農具或木棍的村民,一邊正不安地進入寺院內,一邊聽著村長說明。
而戰鬥在村民剛進入寺院時開始了。
那是看準太陽即將升起前的時機而展開的攻擊。
如同深淵般的黑暗中,盜賊方弓兵向村子大門前的拒馬射出了帶火的箭矢。
而負責防守大門的,正是躲在沙包後的我。
我使用口徑較大的7.62×51公釐北約口徑步槍子彈的M240通用機槍進行反擊。
考慮到目前只有我一人,所以我使用了被名為HRN-MICO的鋼鐵俠的供彈系統,這是一種將彈藥箱固定在野戰背包骨架上的彈藥箱供彈系統。
採用柔性彈帶和彈藥箱結構,專為M249、Mk46、Mk48和M240等各種機槍進行供彈。彈藥箱可存儲500發的彈鏈,整套系統重量在20公斤以上,雖然需要消耗機槍手一些體能,卻其減少了部分作戰負擔,中途不需停火換彈匣。
就這樣,暫時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機槍與弓箭對射。
墮落為盜賊的士兵們,接連慘叫著倒下。
填補弓兵空隙的,是手持堅固的盾牌、身穿皮甲的步兵,他們逼近了石牆。軍服各式各樣,盾牌也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確實是多國部隊。
我見狀,連忙投擲破片手榴彈,或是燃燒手榴彈。雖然比起子彈命中的機率不高,這樣更有效果、更有破壞力。
舉起盾牌遮擋的盜賊們,一邊畏懼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的子彈,一邊接近村子大門。即使被子彈射傷,被破片手榴彈鐵片炸飛、被燃燒手榴彈烈焰燒灼,他們也沒有退卻。
就像是想把沒有攻陷阿巴瓦庫而生的怨恨發泄在這裡一樣,用人海戰術發起突擊。
對盜賊們....帝國軍的殘兵敗將們而言,阿巴瓦庫的戰鬥並非戰爭。
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搞懂,自己人就單方面倒下了。對不曾告訴自己所面對的敵人竟是如此兇殘的憎惡,對只會逼迫自己上去
送死的無能將帥的怨恨,這些都深深地刻在他們內心。
失去指揮官、失去戰友、失去所屬的軍隊、沒有補給、沒有糧食、彷徨在荒野的他們,最終墮落為盜賊,甚至失去了故鄉。不久同樣遭遇的人聚集過來,
數量增加到了現在這個程度。
近乎怨恨的暴力思想占據了他們內心。
戰爭,應該是用劍斬斷、用箭射殺、用火焚燒、用馬蹄踩踏敵人。
這才是戰爭,搶奪、侵犯、掠奪、殺戮、被殺。
沒錯,戰爭就是簡單明了的殺戮、簡單明了的死亡。刺、斬、被刺的肉的觸感,沐浴在敵人的溫熱鮮血中,擁抱著冰冷的大地死去。他們就是為了品味這些,才不惜趨身向前。如果不這樣做,他們的戰爭就結束了。
就像是祭典般的狂亂,用劍敲打盾牌,士兵們用各自的語言爆發出吼聲。
這才是戰爭,戰爭的火焰,以死去戰士的靈魂為燃料,猛烈地燃燒著。
數量太多了,我一邊對著前方的盜賊開槍一邊勉強用左手持M1911A1手槍,把一個幸運躲過掃射,並登上石牆的盜賊一發斃命。被擊中的盜賊,從牆上摔落在地上。
但是,馬上後面的一個手拿戰斧的胡鬚盜賊越過石牆。
緊接著拿長槍的盜賊、拿棍棒的敵人、拿流星錘的敵人、拿雙劍的敵人、拿大砍刀的敵人都陸續越過石牆。
盜賊們四散開來,讓我來不及一一開槍瞄準。
要等村民全進入寺院後才過來支援,但目睹狀況後,小太郎已經快等不下去了。
待最後一名村民進入寺院,門都還沒有關上,他便迫不及待的從兩層樓高的寺院屋頂上輕盈跳下,如脫兔般向飛奔大門。留下手持儒格10/22半自動步槍的杏負責保護村民。
莉亞和萊拉兩人在自已負責的區域也注意到大門情況。
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向大門疾馳而去。
此時我已經退到大門內的第二防線的沙包裡面,用M240通用機槍對翻牆的盜賊掃射,被大口徑子彈打中的盜賊只能用血肉飛舞來形容。
一次又一次,從左右、從前後、連續不斷的槍火,噴射在能動的物體。
人體的頭部,就像是海邊打西瓜遊戲的西瓜那樣被爆開,槍聲就像是施工現場一樣響亮。
臨終的吼聲,痛苦的呻吟。
如同高峰期的車站一樣,人群四處碰撞。
誰都無法顧及周圍的事情,只是當敵人出現在視野的時候,就衝過去揮劍劈砍。也有人匍匐在地,想躲到敵人注意不到的後方,但卻被自已人踐踏,粉身碎骨。
我的正前方都是盜賊碎散的屍塊、遺體、屍骸,泥土的地面被紅黑的血液渲染,沒有分別地流著鮮血。
...................
盜賊們現在正四散奔跑。
但是,不論奔跑還是騎馬,都無法從槍口下逃脫。
想要燒殺搶掠的盜賊,被子彈打中後倒在地上。
膽大的人拉弓想要射出箭矢,但向射出的箭沒有多少力道。因為有一顆7.62×51mm NATO槍彈命中對方嘴巴。
小太郎躲在村民的屋頂上,從制高點用九九式有坂步槍放冷槍,卻發現自已這一槍微妙地射偏了目標,隨後拉動槍機將用完的彈殼退出膛室,以手動的方式將子彈送入膛室,並重新調整表尺,瞄準下一個盜賊的頭部。
盜賊的移動速度,光線的昏暗,還有距離和風向....加入這些參考因素後,他發動自已唯一的技能『夜視眼』再次射擊。
現在大門被事先埋好的易燃物火焰包圍,在地平線升起的太陽照耀下發出熱量和光彩。
盜賊身體被撕裂了開來。
機槍狂猛的聲音連續響起。
(糟了!翻牆過來的敵人太多了!)
鎖定目標後我端起機槍連射。
不斷重複同樣的動作。
幾個想從側面靠近我的盜賊飛散著鮮血倒下。
我看過去,是莉亞舞蹈般揮舞彎刀,斬下、迴旋、突刺,面對手持盾牌的敵人逼近,她保持上半身挺直,雙腿分開剎那間體重移動到左腳彎曲的膝蓋的一側右腳伸直腳腳尖朝上,彎刀往敵人毫無防備的雙腳掃過,趁對方疼痛而彎曲身體時再起身踢倒對方。絲毫沒有危機,十分輕鬆。不過一兩分鐘她的周圍已經堆起了屍體的小山了。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腳!大家集中攻擊她的腳!」
數名敵人用盾牌組成盾牆向莉亞逼近,並在盾牌上方用長槍突刺、在盾牌用長劍攻擊下盤。但是莉亞後退一步,側身閃躲。
接著就像是跳舞一樣,揮舞著彎刀把數名敵人的咽喉一起劃過。
「得手了!」
對於繞到背後的敵人,她連頭都沒有回,中型圓盾架開對方攻擊,彎刀順勢用尖銳的刀尖刺入背後敵人臉部。
「可惡,有帶長矛的都站到前面來!」
「包圍她!」
「嗚哦哦!!」
「混帳傢伙!」
「下地獄去吧!」
莉亞面對四面八方同時刺過來的長槍和長茅,她把其中一柄長槍當成撐桿跳的棒子一樣,跳在半空。
在半空中動作流暢地以迴旋的姿勢再次揮舞彎刀。
如同螺旋槳一般的旋風,迅速地劃過盜賊們的咽喉,噴出噴水池那樣的血水。
「妳妳妳....這個可惡的女人!」
一名盜賊臉頰濺上紅色雨珠,眼神中寄宿著恐怖、憎惡和殺意的雙手大劍,在莉亞落地瞬間往的頭頂揮下。
但莉亞清澄的眼眸沒有一絲破綻,讓對方賭上性命的一擊揮空了。
莉亞像鬥牛士閃躲公牛一樣扭過身體,躲過了猛烈的一擊。
此時,萊拉趕到了。
「看招!」
發出喊叫聲的同時,用黑紅色長槍突刺!刺穿了想從背後襲擊莉亞的敵人。
拔出槍刃後,又向後面的敵人斬下。突刺、突刺、再用槍桿橫向打擊。直刺、托擊、橫掃!把槍尖對準倒下了的敵人的咽喉刺下。
「唔哦哦!」
一名盜賊從側身拿著板斧往萊拉砍過來,她立即用槍稈架住敵人的板斧,斧刃逼近她的臉,但萊拉沒有在意,右腳踢在對方兩腿間的重要部位,再趁對方身體因卵蛋被踢的疼痛屈伸時用膝蓋狠狠在敵人面部招呼。
萊拉動作如同貓一般敏捷,敵人想近身壓制她施展長槍,便豎起步兵的長方形盾牌防禦。
萊拉判斷敵人的肉體可以成為自己的盾牌,馬上就用手榴彈往敵人頭頂扔去。
「這是什麼法術?」
「我的眼睛!」
「小心魔法攻擊!組成防禦隊形!」
敵人因為背後的不明爆炸而狼狽不堪,在混亂中喪失戰意。不過也有人指揮起同伴來。
萊拉此時拔出配戴的HK45半自動手槍,先來了三連射。畢竟是木質的盾牌,點45ACP的大口徑子彈一下就能打裂盾牌,三兩下打碎盾牌將子彈打在了後面的敵人身上。
莉亞看準時機,衝入這個突破口,萊拉也趁機把HK45半自動手槍收回槍套。
「小太郎!我們要掩護她們後方安全!」
「嘹解!」
我和小太郎當下開槍射擊把想接近她們背後的敵人一一擊斃。
因為有我和小太郎的掩護,莉亞和萊拉即興展開了精彩的連攜技。
長槍突刺、彎刀揮舞、手槍射擊、丟手榴彈、槍柄迴旋、腳踢下面和盾牌撞擊,各種靈活多變的攻擊讓這群盜賊往往來不及應付就成了地上一具屍體。
或許是因為莉亞和萊拉成功將吸引住敵人注意,讓我可以冷靜地觀看她們的戰鬥,我發現確實很精彩。可謂是無敵的強悍。是腦內麻藥的作用嗎,還是說本來就是這種性格呢。兩人臉上都是高潮般的表情,可惜這裡是戰場,這種表情我比較想在床上看見。
不知不覺盜賊們為了對付她們開始聚集在一起。
看到這種情況,我大聲吼著:「退下!」
莉亞和萊拉不約而同地向我的方向後退,我配合著她們二人的動作,抓準時機讓M240通用機槍全自動掃射,瞬間把敵人絞碎。
剩餘的7.62公釐的子彈以每分鍾550到650發射速,如豪雨般在一瞬間破壞了眼前一切敵人。
不久,機槍的射擊停止了。最後剩下的,是滿是硝煙的痕跡。
我一邊環視周圍情況一邊重新裝上新的彈鍊。但是,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敵人了。
小太郎從屋頂下來後與莉亞、萊拉對視一眼後,三人很有默契地以機敏的動作、謹慎的行為,搜索敵方的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