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將死之人 - 11

　　「魔法師真慘忍呀。」
　　「有得必有失，施展魔法的代價，身為冒險者的你比我還清楚吧？」
　　「當然。」澤雲笑停頓幾秒：「接下來的這個問題只是我個人的好奇，你不一定要回答，你是祝福派還是詛咒派？」
　　「當然是祝福派，世上沒有比無限生命還更棒的祝福。」
　　「就算代價是無法離開墓之國？」
　　「這種代價根本不算什麼，我們有許多方法可以補足無法出去的遺憾，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這麼歡迎冒險者入境的原因。」
　　廚房傳來鈴鐺聲，店員自行結束話題，澤雲笑沒有阻止對方的離去。
　　店員到廚房端出「特製墓碑家庭號蘑菇燉飯」，依序放到他們的餐桌上，四份「特製墓碑家庭號蘑菇燉飯」擺上桌，離開前補一句「祝你們用餐愉快」。
　　熟悉的香味擴散，何初莫狼吞虎嚥的吃著美食，澤雲笑正優雅的動用刀叉，兩人成為明顯的對比。
　　蘇巧海一邊回想著店員剛才的話、一邊咀嚼嘴中的食物。
　　何初莫最先將滿滿一大盤的「特製墓碑家庭號蘑菇燉飯」吃光，連嘴也沒擦，就在提議接下來的各種行程，其他人沒有制止，任由他一人唱著獨角戲。
　　「蘇蘇覺得這個方案怎麼樣？」
　　何初莫朝剛吃飽的蘇巧海靠近，蘇巧海根本沒認真聽何初莫的提案，又不好意思說謊，兩人僵持幾分鐘，剩下的兩人都在這段時間用餐完畢，全都在等待蘇巧海的發言。
　　「那個……」
　　「蘇蘇，我在聽！」
　　「對不起，我剛剛顧著專心吃飯，沒有聽到你說什麼話。」
　　「我剛剛說這麼多，蘇蘇都沒有在聽嗎？」
　　「對……」
　　蘇巧海越說越愧疚，早上就有類似的狀況，儘管那時的他不在場，這一次可不同，何初莫就坐在他身旁，他就是太專心吃飯，沒聽進去。
　　「壞蘇蘇！壞蘇蘇！」
　　何初莫皺著眉頭，原本柔和的雙眼帶著些許的怒氣。
　　「對、對不起，我下次一定認真聽，好嗎？」
　　何初莫側過臉，不理會、不開口。
　　蘇巧海很緊張，首次撞見何初莫這樣的反應，他的愧疚感不斷湧上。
　　「適可而止，昨天檢討會你也沒認真參予，現在沒資格說話。」
　　澤雲笑記得何初莫昨晚的表現，連裝作認真聆聽的樣子也沒有，現在又在吵鬧，他可不打算寬容。
　　何初莫就是該認真的地方不認真，在不該認真的地方認真。
　　何初莫沒有回應澤雲笑的話，以往絕對會遵守「隊長」說詞的他，此時無動於衷，場面陷入極度尷尬的狀況。
　　「以後你說的話我都會認真聽，但我們認真討論的時候，你也要專心參予，好不好？」
　　「蘇蘇真的會認真聽？」
　　「真的。」
　　「我知道了，不能反悔喔。」
　　蘇巧海順利緩和現場的尷尬氣氛，他很害怕澤雲笑突然說出一句「別縱容他」之類的話，慶幸的是，他們離開餐館後──澤雲笑都沒有任何錶態。
　　接下來的行程非常愜意，在蘇巧海提議由何初莫帶隊下，一行人走遍大大小小的街道，拜訪好幾間不同類型的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