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無能為力

過了小半個月，王后的死訊還是傳遍了整個國家

還是沒有改變什麼……是嗎？

雖然是早就料想到的結局，但還是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心裡也有恐懼在縈繞

為不會我做了這麼多，但還是改變不了什麼？該發生的人還是會發生，該死的人還是會死

不對……王后在If線也是死了……

所以救下其他人應該還是有機機會的吧，接下來只能等著看洛倫佐的母親有沒有機會活下來也許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顯示我做的改動是否有效

「才二十四歲啊……」「真可憐……」「好可惜啊……」

聽著村民們的嘆息，我找到肯

「老大。」「哎，怎麼了？」

「我覺得我們是時候找個基地了，接下來政局會開始變得混亂，有個棲身之所會好過在外流浪，至少有地方可以囤積糧食。」

「這樣啊……」

雖然他表面上是在思索的樣子，實際上我相信他已經決定要相信我了

「那妳看哪裡合適？」

果然……

「奧萊有個村子，據說前幾年被盜賊屠村，那裡是奧萊屬一屬二荒涼的地方，因為土質不適合種植，再加上位於山裡，沒有任何商貿線路經過，所以非常偏僻貧窮。」

「奧萊還有這樣的地方啊……」「黑暗可能是一致的，但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有陰影。」

「有道理，那妳知道在哪裡嗎？」

「大概位置而已，在東北部山區。」「這個範圍也太大了吧……」「我知道的就這一點了，沒辦法。」

我可以透過背景畫面來判斷一個地方的生物相，從人民的服飾判斷氣候，但那必須要是大環境，在游戲裡的小村子基本上用的都是統一背景根本猜不出來

「沒關係，也許去的路上就能找到適合的地方了。」

今年的收穫非常不錯，我建議他們一路收購小麥，一次買的不用太多，把麥穗打下來存放在空木桶裡，木桶會吸濕，只要不照到陽光，小麥就不會發芽，儲藏的時間也就更久，保存好糧食，之後炒作就更方便了，至於炒的是盜賊團在人民心中的形象，還是財富就看他們自己了

下一步，目的地就暫時定在奧萊

———

那封信利奧波德和克萊兒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兩人本對這件事一直處於半信半疑的態度，王子的出生勉強能用推算來解釋，但王后在生產前一切正常，就算是皇宮裡最好的醫生無法也在十幾天前預知到這種情況

兩人其實有將信件裡說的可能出現的症狀告訴皇宮裡的醫生，但他們依舊束手無策

「這件事確實有點蹊蹺……」

利奧波德把玩著信封上的封蠟，這通常是用以標記寄信人的家族或所屬單位，但這封信上的封蠟上面拓印的卻是一朵從沒見過的花

「和信上的香味有關係嗎？」

「有味道？」克萊兒接過信件聞了聞，「的確……有特別的香氣。」

「查了這封信查了十幾天都沒發現嗎？」

「是我疏忽了，抱歉。」

利奧波德無奈地笑著，「也不至於道歉……又不是什麼多大的事，面對這種事情還是小心為妙。」

「是。」

克萊兒的性格就是這樣，利奧波德也已經習慣了

「那麼，妳現在進展如何？」「信是從一個小鎮寄出的，叫波尼卡，屬下回報，那個收信的說寄信的人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

「是，同時還寄了一封信給教會。」

「教會啊……」這下難辦了，王國騎士團和教會一直一來勢同水火，雖不至於針鋒相對，但相處的也不怎麼愉快，要往教會上查幾乎不可能

「克達諾瑪大人呢？也許收到信的是他？」「如果是他肯定會通報教宗，如果不是，教會也該有動作了……還有誰在教會裡是能信得過的？」

克萊兒笑了笑，「父親已經對教會失望成這個樣子了？」

「現在教會情勢複雜，妳還是不碰為好。」「是，不過我最近確實注意到一位教會騎士……」

「喔？」利奧波德笑了笑，「竟然還有妳會注意到的教會騎士？」

———

這陣子我們一直南下，往奧萊公國前進，氣候也變得更加炎熱，但我上輩子可是住在濕潤的亞熱帶國家，至少這裡的空氣比較乾燥

一路上有桶子就買，有小麥也買，再不濟也可以拿來釀啤酒，或搞個粉塵燃爆之類的

就等著某個機會把那些欺負過洛倫佐和克萊兒的教會騎士都炸成灰，喔不，直接把大禮拜堂炸了更好

又是一天平凡的清晨，我照常前往附近的水源打水，煮沸過後當一行人路上的飲水，消毒和衛生是很重要的，這也是為什麼打算用茶籽油做肥皂的原因

肥皂是最早用於保持衛生的手段，保持衛生和清潔幾乎是和進食一樣重要的保命手段

幸好松脂也能拿來做，就是鹼性物質不好找

今天天氣看起來很不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到老鷹

鳥類在清晨的活動最為旺盛，冷暖交替的空氣會產生上升氣流有助於牠們飛行

突然有點懷念大學時買的望遠鏡，不知道這裡的鏡片製作工藝發展的怎麼樣了

繞了一圈後我回去找其他人，此時大家已經準備好要離開了

「喔，來啦，大夥都在等妳呢……」「抱歉，我下次會注意時間。」「沒關係，妳一定又是去看鳥了吧。」

「差不多。」

我跳上載貨的拖板車，小孩子的身體除了承受不了長時間的跋涉，其他的什麼都好，看得清晰，學習速度快，但就是體力不行這一點麻煩

風徐徐吹過，青草伏倒後又再次起身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了……很重要的事……

看著眼前的一片草浪，感受著微風

啊！

我想起來了，有個很重要的事件並沒有被列在年表裡，那就是來自東方強國科凱塔的入侵

應該就在這一兩年內，我怎麼會忘了這件事？也怪不得我一直執著要屯糧，原來就是潛意識在提醒我

科凱塔是王國的主要外患，而接下來的入侵是真的能讓看過劇情的人深刻體會到國王的智障

科凱塔這個國家的國土有80%由沙漠組成，而眾所不一定知，提埃在山上，奧萊在海邊

結果科凱塔有海軍，提埃有艦隊，但奧萊沒有，當年他們就是鑽了王國在水上軍備的弱點，從奧萊一陸侵入到王國內陸

結果這件事情就被算在拉爾夫頭上，因為提埃是王國抵禦外敵的第一道防線，國王覺得提埃公國沒有在國防上起到應有的作用因此削減給提埃的國防預算和後勤補給

這就跟烙賽然後怪口水沒有起到殺菌效果所以要把唾腺摘除一樣，看到這段劇情我當下就想給那個蠢國王兩巴掌

得提醒利奧波德這件事，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老大……」「怎麼了？」「我們路上會經過哪個鎮子嗎？」「好像沒有了吧，怎麼了丫頭？」

「我想寫一封信……」「大不了找個人幫妳送吧，送哪？」

該告訴他嗎……

「王國騎士團。」「欸？丫頭，妳……」

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

「沒關係，遲幾天再寄也不急，反正我也還沒寫，盡快去奧萊吧。」

然而事情卻沒有想像中的這麼順利，寫信給利奧波德並寄出去的幾天後，奧萊就傳來敵人入侵的消息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南邊一團混亂，北邊氣候嚴寒，帶著一堆糧食無處可去的我們就像草原上瘸腿的兔子，就等著老鷹狐狸或狼來叼走

於是我改變策略，讓他們往山區移動，科凱塔的兵都是沙漠來的，最多也只有去過雪山，只要進了南方鬱鬱蔥蔥山林就跟瞎了一樣

而且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就算沒有村子都能硬生生建設起來

「丫頭，妳小小年紀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觀察，除了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用皮膚去感受溫度和濕度，用鼻子去聞生物的氣息，時間久了，自然就可以推算出來。」

「這樣啊……」

我當然是胡扯的，對民族、氣候與生態這一類的研究往往需要考據到上百上千年前的文獻，還需要輔以大量的統計學分析，觀察只是最初階的研究

———

議會結束後，克萊兒拿著信寄件找到利奧波德

「父親，那個人又寄信來了。」

經歷上次的是，大公應該能夠相信我了，接下來有三件是很重要：
1.科凱塔會經由海上軍備的漏洞入侵王國，無法確定具體日期
2.有內鬼
3.有人想藉此把拉爾夫拉下來……

「說是兩三天前就已經送來了，不知怎麼的一直耽擱著沒送過來。」

這下就連利奧波德都感覺到一股寒意

到底是誰？這個屢屢做出預言的人，到底是善意的提醒，還是操縱這一切之人的惡趣味？

「父親，要我再繼續往下追查嗎？」「不是跟妳說別查了嗎？」「難道父親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寫的這封信嗎？」

說實話，利奧波德也很想找出那個寄信的人，國王因為王后的死而委靡不振，現在王國太需要這樣的先知

但在這茫茫國土裡找一個小女孩根本是天方夜譚，而且還是在瞞著教會的情況下找人，現在國難當前，親自去找人肯定不現實

「讓收發室多留意那個徽記……」

他想了一會，有個更好的點子

「乾脆……發布懸賞，全國懸賞持有這個徽記物件的人……對了，過幾日我也會被派去前線，王都就交給妳了。」「是。」

「還有，多去看看公主殿下，殿下現在一定很悲傷恐懼，那麼小的孩子……」「是，父親放心。」

———

另一頭，洛倫佐也追查到了小鎮波尼卡，本來他是不打算相信的，上面的筆跡雖然工整流暢，但對肌肉的控制似乎還不太熟練，明顯是小孩子的字跡，但預言非常精準，這讓洛倫佐也不得不正視母親將會被人所害的預言

「之前也有王國騎士團的人來詢問呢……印象特別深刻。」「王國騎士團？」「看衣服的樣式是像第二部隊的成員。」

「第二部隊……」

是利奧波德大公的部隊，難道他也知道這件事？可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

「還記得寄信的人是誰嗎？」「是一個黑色頭髮的小姑娘，六七歲的樣子。」

「有什麼特徵嗎？」

「這個……我想想，沒什麼特徵，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臉上也沒有痣或疤，眼睛也是深棕色的很普通，圓臉……大概就這樣了。」

跟沒說差不多……

看沒有任何結果，洛倫佐準備離開，背後卻有一道道目光像他投來

「長的真好看……」「那就是赤星嗎……」「第一次見到本人呢……」

「唉……」他裝作沒有注意到，騎馬踏上回王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