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黃泉路
本章節 2913 字
更新於: 2024-03-15
「先前，瘋婆子都未曾對你提過她前幾任徒弟吧？你就不感興趣，不想了解背後原因嗎！」姜彌牙嘴角勾起，浮現出一抹令人厭惡的笑容，心底殷切期盼阿卿得知真相的表情。
對方的聲音彷彿蘊含魔力，深深放大阿卿想更多知道自己師父背景的想法。
未央對他來說如同謎題一樣，過去在兩人分別前，她臉上總戴著面具，且話音深沉沙啞猶如暮年老人，雖然對方聲稱是為了避免引發騷動，但背後原因肯定不單純。
「究竟是她刻意隱瞞還是另有所圖？你應該能分辨出來，曉得她真正為人後，諒你再有膽量也不敢接近。」
阿卿不發一語，暗暗臆測姜彌牙的意圖，只是根據對方陰晴不定的個性，實在難以明確掌握，於是，思索無果的他決定試探。
「前輩若是想挑撥離間，只怕是打錯如意算盤。」
對方神色上帶著幾分薄怒，不屑地冷笑一聲：「挑撥？本座可不像你們人類工於心計，如此伎倆倒還無法入本座法眼，總之為了你好，還是盡早離她越遠越好，免得到死前最後一刻才抱頭懊悔。」
「從方才開始，前輩盡說些摸不著頭緒的話，甚至無緣故擔心我的安危，若不是為了分化，還有何目的？」
「本座自知十惡不赦，即便如此，就不能有天良心發現嗎？」
阿卿啞然，做盡壞事的人也會有惻隱之心嗎？他對此充滿疑惑，可卻沒膽量詢問。
「無論如何，太婆在我心中的地位都無法撼動。」
見他頑固不聽勸，姜彌牙氣得咬牙切齒，嗔怒的仰天大吼：「啊！本座是傻了才浪費口舌在你身上。」
聽聞，他深深不悅，好歹過去也靠著精銳觀察為血之契約決勝千里，雖知程度遠不及語華，但憑什麼要被對方瞧不起。
接著，他又繼續思考起姜彌牙的話，覺得其中暗藏玄機，要不然按照對方目空一切的個性，絕對不會沒來由地套近乎。
莫非未央真的曾犯下過傷天害理的事？而且．．．可能還與他幾位師兄們有關，聯想到其提到除他之外的徒弟時，那黯然神傷的表情，似乎提高了可信度。
就在這時，對方眉宇下流露狡黠微笑：「小子，要不要和本座談個交易？替本座辦件事，作為回報你可以盡情提一個願望。」
他輕揚眉間，心中充滿質疑：「任何願望？難不成你能將老天爺給拽下來？」
對方陰笑道：「倒沒那麼神通，本座擅長的是如何將人折磨到一心求死。」
對於姜彌牙的狠戾，阿卿已是麻痺，但不知怎麼回事，第一時間竟想到墜崖的夜晚，如噩夢般的景象一次次提醒他的無能，以及未能拯救薇莎的遺憾。
他清楚記得在場所有人的長相，因此從甦醒第一天便下決心要讓他們付出痛徹心扉的代價，若是將他們交給姜彌牙想必能達成，但比起自己心願，另一事眼下更加重要。
「要我辦事可以，但我也有一定底線。」
姜彌牙冷笑一聲：「底線？你們人類還真喜歡篤信些不存在的事物。」
他絲毫不把對方的譏諷當一回事，開門見山問道：「前輩想讓我做什麼？」
「時候尚未到，你的事本座略有耳聞，到你離開這鬼地方的那天，本座自然會告訴你。」
「那不就代表當日我還得進來幽木林？」
「沒錯，而本座只允許你一人前來。」
他頓了一會後，又道：「若太婆執意一同跟著呢？」
「說說你的願望吧。」對方轉身，顧自朝著封印處走去，彷彿沒有聽見他所說的話。
阿卿尾隨其後，想都不想就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便是希望前輩能與太婆以及一同想守護封印的守護者和睦共處。」
聽到意料之外的要求，姜彌牙頓時放聲大笑：「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傢伙，不過啊，你是少數幾個讓本座感到有趣的人類。」
對方冷哼一聲，又繼續道：「池未央．．．本座雖恨不得啃其骨、啖其肉，但為了大局著想，區區代價不算什麼。」
得到答覆，阿卿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但就反應來看，對方想讓他做的事絕對非同小可，要不然恐怕不會輕易妥協。
一段時間過後，一人一猴位於巍巍高聳的祭壇上，他神情難看的盯著石碑，隨後視線投向姜彌牙，等待下一道指示。
對方雙手環胸，眼神銳利：「可別再犯下相同錯誤，上次只不過運氣好，讓你僥倖逃過死劫。」
阿卿苦笑，心底非常清楚若非對方出手，自己昨日早成一具人形冰雕。
「我堅信到時姜前輩依然不會棄我不顧。」
姜彌牙怔了一下，然後臉上突現猙獰笑容：「你大可儘管一試！」
語畢，對方在石碑前蹲了下來，並依照牠熟知的手法啟動深藏的機關，待下方傳來齒輪的轉動聲，隨即動作靈活地消失於視線中。
躁動的心跳聲無不透露出他的緊張，為調節紊亂的呼吸，沉沉吐出口氣，然後警戒的繃緊神經，而悄無聲息間，身前已形成由清風凝聚的障壁。
數息一過，原本石碑位置由深無見底的碩大開口取代，縷縷白霧持續往外吐出，使得整個區域發生變化，不僅開始飄落淡藍色的結晶體，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鋪上一層潔白無瑕的冰霜，與昨日景象並無不同。
恢弘氣流迸發而出，裹夾著暴雪之勢朝他席捲而來，伴隨一清脆聲響，於聖王壓倒性的力量下，盤風如預期內被輕易擊穿，但相比上次已經有所進步，足足多堅持一秒。
轉眼，盤風化為靈氣消散後，冷冽刺骨的氣流如入無人之境包覆全身，不僅因凍結而失去知覺，也因吸入大量寒氣感到窒息。
待再次睜眼，耳邊喧鬧的風聲已停息，他赫然發現竟身處在一片皚皚雪地，明明上一刻還在高台上，怎麼忽然間被傳送到另一個地方。
天空不僅充滿迷幻般絢爛色彩，更交織著幾道不同顏色的極光，溫熱的白氣自口中吐出，阿卿因渾身發冷而縮起身子，腦中一片空白：「我這是．．．在哪？」
他呆然環顧四周，隨即立刻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座巨型建築，其規模之大，構造與榮煌風格大相逕庭，原料全由明亮透澈的冰晶組成，外觀富麗程度堪稱天神般至高傑作，眼睛就像是正經歷一場震撼視覺的饗宴。
「還真是相當氣派的房子。」
話音方落的瞬間，體內產生一股不尋常的躁動，同時間點巨門緩緩開啟，導致地表劇烈晃動、地牛翻身。
「這是．．．在邀請我的意思？」他能清晰感受到建築裡某樣東西與體內躁動有著強烈共鳴，為了搞清背後源頭，毅然踩上階梯，小心翼翼步入。
進入大廳，每一道腳步聲響亮，前方正中央有著通往第二層樓的臺階，左右兩側各另有通道，角落放置著不少相同形狀的透明盆栽，上頭的花並非尋常花朵，而是由冰霜組成的瑰麗冰花。
望著周圍的景象感到萬分不可思議，驚愕、訝異、疑惑等情緒統一呈現在臉上，其因在於這副場景與昨日夢境如出一轍。
「有人嗎？」
聲音悠悠迴盪，一次次船了回來，良久過去始終也沒有其他人的聲音，於是仔細回想夢中每一幕後，決定照著還原一遍。
抵達第二層樓後，未多想便在三條岔路中選擇直行，期間每隔十步，左右兩側即出現相互對稱的空房間。
摸著不斷散出寒氣的冰牆，他竟說不出的舒服，甚至不知不覺間已經適應低溫的環境。
用不了多久時間，他根據直覺來到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封閉走道，直至抵達最深處才停下腳步，焦慮謹慎地看著前方，一扇與夢裡模樣完全吻合的門就在面前，上頭裝飾不少瑰麗冰花，和大廳所見的冰花類型一致，至於門把周圍縈繞著無數白色粒子。
在夢境每當自己試圖轉動門把，便會立即被傳送至大廳，也因此夢境循環幾遍，就代表和這扇門見過幾次。
一番糾結過後，他才篤定決心，但伸手之際視線驟然變得模糊，門的形體在眼前迅速消失，接著只剩下連綿不斷的延伸畫面，還未明白當下發生的情況，整個人忽然就被不知名的力量給甩飛出去。
他狼狽的在地上連連打滾好幾圈，坐起身叫疼的同時朝前方定睛一看，頓時臉色煞白，一具擁有人身的透明物體此時立於身前，其一雙藍寶石般的瞳孔帶著幾分妖冶。
「鬼啊！」他瞪大眼珠子，面露懼色，毛骨悚然。
「汝是何人？為何要接近此地？」
對方的聲音彷彿蘊含魔力，深深放大阿卿想更多知道自己師父背景的想法。
未央對他來說如同謎題一樣，過去在兩人分別前，她臉上總戴著面具，且話音深沉沙啞猶如暮年老人，雖然對方聲稱是為了避免引發騷動，但背後原因肯定不單純。
「究竟是她刻意隱瞞還是另有所圖？你應該能分辨出來，曉得她真正為人後，諒你再有膽量也不敢接近。」
阿卿不發一語，暗暗臆測姜彌牙的意圖，只是根據對方陰晴不定的個性，實在難以明確掌握，於是，思索無果的他決定試探。
「前輩若是想挑撥離間，只怕是打錯如意算盤。」
對方神色上帶著幾分薄怒，不屑地冷笑一聲：「挑撥？本座可不像你們人類工於心計，如此伎倆倒還無法入本座法眼，總之為了你好，還是盡早離她越遠越好，免得到死前最後一刻才抱頭懊悔。」
「從方才開始，前輩盡說些摸不著頭緒的話，甚至無緣故擔心我的安危，若不是為了分化，還有何目的？」
「本座自知十惡不赦，即便如此，就不能有天良心發現嗎？」
阿卿啞然，做盡壞事的人也會有惻隱之心嗎？他對此充滿疑惑，可卻沒膽量詢問。
「無論如何，太婆在我心中的地位都無法撼動。」
見他頑固不聽勸，姜彌牙氣得咬牙切齒，嗔怒的仰天大吼：「啊！本座是傻了才浪費口舌在你身上。」
聽聞，他深深不悅，好歹過去也靠著精銳觀察為血之契約決勝千里，雖知程度遠不及語華，但憑什麼要被對方瞧不起。
接著，他又繼續思考起姜彌牙的話，覺得其中暗藏玄機，要不然按照對方目空一切的個性，絕對不會沒來由地套近乎。
莫非未央真的曾犯下過傷天害理的事？而且．．．可能還與他幾位師兄們有關，聯想到其提到除他之外的徒弟時，那黯然神傷的表情，似乎提高了可信度。
就在這時，對方眉宇下流露狡黠微笑：「小子，要不要和本座談個交易？替本座辦件事，作為回報你可以盡情提一個願望。」
他輕揚眉間，心中充滿質疑：「任何願望？難不成你能將老天爺給拽下來？」
對方陰笑道：「倒沒那麼神通，本座擅長的是如何將人折磨到一心求死。」
對於姜彌牙的狠戾，阿卿已是麻痺，但不知怎麼回事，第一時間竟想到墜崖的夜晚，如噩夢般的景象一次次提醒他的無能，以及未能拯救薇莎的遺憾。
他清楚記得在場所有人的長相，因此從甦醒第一天便下決心要讓他們付出痛徹心扉的代價，若是將他們交給姜彌牙想必能達成，但比起自己心願，另一事眼下更加重要。
「要我辦事可以，但我也有一定底線。」
姜彌牙冷笑一聲：「底線？你們人類還真喜歡篤信些不存在的事物。」
他絲毫不把對方的譏諷當一回事，開門見山問道：「前輩想讓我做什麼？」
「時候尚未到，你的事本座略有耳聞，到你離開這鬼地方的那天，本座自然會告訴你。」
「那不就代表當日我還得進來幽木林？」
「沒錯，而本座只允許你一人前來。」
他頓了一會後，又道：「若太婆執意一同跟著呢？」
「說說你的願望吧。」對方轉身，顧自朝著封印處走去，彷彿沒有聽見他所說的話。
阿卿尾隨其後，想都不想就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便是希望前輩能與太婆以及一同想守護封印的守護者和睦共處。」
聽到意料之外的要求，姜彌牙頓時放聲大笑：「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傢伙，不過啊，你是少數幾個讓本座感到有趣的人類。」
對方冷哼一聲，又繼續道：「池未央．．．本座雖恨不得啃其骨、啖其肉，但為了大局著想，區區代價不算什麼。」
得到答覆，阿卿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但就反應來看，對方想讓他做的事絕對非同小可，要不然恐怕不會輕易妥協。
一段時間過後，一人一猴位於巍巍高聳的祭壇上，他神情難看的盯著石碑，隨後視線投向姜彌牙，等待下一道指示。
對方雙手環胸，眼神銳利：「可別再犯下相同錯誤，上次只不過運氣好，讓你僥倖逃過死劫。」
阿卿苦笑，心底非常清楚若非對方出手，自己昨日早成一具人形冰雕。
「我堅信到時姜前輩依然不會棄我不顧。」
姜彌牙怔了一下，然後臉上突現猙獰笑容：「你大可儘管一試！」
語畢，對方在石碑前蹲了下來，並依照牠熟知的手法啟動深藏的機關，待下方傳來齒輪的轉動聲，隨即動作靈活地消失於視線中。
躁動的心跳聲無不透露出他的緊張，為調節紊亂的呼吸，沉沉吐出口氣，然後警戒的繃緊神經，而悄無聲息間，身前已形成由清風凝聚的障壁。
數息一過，原本石碑位置由深無見底的碩大開口取代，縷縷白霧持續往外吐出，使得整個區域發生變化，不僅開始飄落淡藍色的結晶體，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鋪上一層潔白無瑕的冰霜，與昨日景象並無不同。
恢弘氣流迸發而出，裹夾著暴雪之勢朝他席捲而來，伴隨一清脆聲響，於聖王壓倒性的力量下，盤風如預期內被輕易擊穿，但相比上次已經有所進步，足足多堅持一秒。
轉眼，盤風化為靈氣消散後，冷冽刺骨的氣流如入無人之境包覆全身，不僅因凍結而失去知覺，也因吸入大量寒氣感到窒息。
待再次睜眼，耳邊喧鬧的風聲已停息，他赫然發現竟身處在一片皚皚雪地，明明上一刻還在高台上，怎麼忽然間被傳送到另一個地方。
天空不僅充滿迷幻般絢爛色彩，更交織著幾道不同顏色的極光，溫熱的白氣自口中吐出，阿卿因渾身發冷而縮起身子，腦中一片空白：「我這是．．．在哪？」
他呆然環顧四周，隨即立刻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座巨型建築，其規模之大，構造與榮煌風格大相逕庭，原料全由明亮透澈的冰晶組成，外觀富麗程度堪稱天神般至高傑作，眼睛就像是正經歷一場震撼視覺的饗宴。
「還真是相當氣派的房子。」
話音方落的瞬間，體內產生一股不尋常的躁動，同時間點巨門緩緩開啟，導致地表劇烈晃動、地牛翻身。
「這是．．．在邀請我的意思？」他能清晰感受到建築裡某樣東西與體內躁動有著強烈共鳴，為了搞清背後源頭，毅然踩上階梯，小心翼翼步入。
進入大廳，每一道腳步聲響亮，前方正中央有著通往第二層樓的臺階，左右兩側各另有通道，角落放置著不少相同形狀的透明盆栽，上頭的花並非尋常花朵，而是由冰霜組成的瑰麗冰花。
望著周圍的景象感到萬分不可思議，驚愕、訝異、疑惑等情緒統一呈現在臉上，其因在於這副場景與昨日夢境如出一轍。
「有人嗎？」
聲音悠悠迴盪，一次次船了回來，良久過去始終也沒有其他人的聲音，於是仔細回想夢中每一幕後，決定照著還原一遍。
抵達第二層樓後，未多想便在三條岔路中選擇直行，期間每隔十步，左右兩側即出現相互對稱的空房間。
摸著不斷散出寒氣的冰牆，他竟說不出的舒服，甚至不知不覺間已經適應低溫的環境。
用不了多久時間，他根據直覺來到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封閉走道，直至抵達最深處才停下腳步，焦慮謹慎地看著前方，一扇與夢裡模樣完全吻合的門就在面前，上頭裝飾不少瑰麗冰花，和大廳所見的冰花類型一致，至於門把周圍縈繞著無數白色粒子。
在夢境每當自己試圖轉動門把，便會立即被傳送至大廳，也因此夢境循環幾遍，就代表和這扇門見過幾次。
一番糾結過後，他才篤定決心，但伸手之際視線驟然變得模糊，門的形體在眼前迅速消失，接著只剩下連綿不斷的延伸畫面，還未明白當下發生的情況，整個人忽然就被不知名的力量給甩飛出去。
他狼狽的在地上連連打滾好幾圈，坐起身叫疼的同時朝前方定睛一看，頓時臉色煞白，一具擁有人身的透明物體此時立於身前，其一雙藍寶石般的瞳孔帶著幾分妖冶。
「鬼啊！」他瞪大眼珠子，面露懼色，毛骨悚然。
「汝是何人？為何要接近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