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活著回來
本章節 2766 字
更新於: 2024-02-15
先後簡單與未央、霞兩人告別後，阿卿快步追上，並一路默默尾隨著姜彌牙。
行走的過程中，對方身上的金甲隨著邁出的步伐一併發出聲響，而那位於股間處，未被包裹的尾巴肆意於半空搖動，使得他兩眼注意力都圍繞在尾巴上，同時，耳邊恍然傳來某人的聲音，過去發生的景象宛如歷歷在目。
「看不出來副團長也喜歡小動物，果真無法以貌取人。」
回憶中，開口說話的男子身穿一襲特製紅衣，袖子的血滴圖案上有著編號四的數字，對方單眼睜著蹲坐在地面，雙手撓著流浪犬肚子，舉手投足透出一種不受拘束的灑脫。
阿卿咧了咧嘴，目光投向不遠處正被幼雛圍繞的佳人，道：「你這話還真是相當失禮，但你想多了，純粹是因為薇莎，拗不過她。」
對方木然，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懂了，護妻狂人。」
見他像是被說中心事，對方頓時開懷大笑，隨後又道：「不過副團長，我個人還是相當羨慕你，真不知道你前世燒了多少好香，今世才能如此好運。」
他翻了個白眼後，直接選擇無視對方問題，接著視線落至吐出舌頭的流浪犬，問道：「話說從以前認識你，就好像沒有你應付不了的動物，難不成有什麼訣竅嗎？」
「哦？副團長有興趣了解？」
阿卿瞇眼沉吟一聲，眉頭逐漸緊鎖：「剛本來有，但看到你這副得瑟的嘴臉後，瞬間沒了興致。」
對方呆若木雞，隨即再次放聲大笑。
「給你五秒鐘時間。」
對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覺得為何是由人來主導世界呢？」
思索一會，他給出回應：「應該是人具有靈性且聰明許多吧？我們能思考、自省，並在錯誤中持續得到成長。」
「沒錯！」
對方笑著揚起食指，補充自己的觀點：「甚至無法像人一樣很好掩藏情緒，隨時隨地都會透過行為將喜、怒、哀、樂表現出來，拿這隻狗當例子，當牠眼睛神采奕奕，毫無防備的暴露出肚皮，即為樂的一種表現。」
話音方落，蕭遙來回摩娑著小狗腹部，笑道：「特別是牠現在搖著尾巴，可謂開心至極。」
「是這樣嗎？」
思緒回到現在，他把男子的話與姜彌牙的行為聯想在一塊：「姜前輩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本座是喜中帶憂。」
姜彌牙冷笑一聲，將雙手置於後腦杓，悠哉的邊走邊道：「原本是懶得與你這低等生物解釋，但碰巧心情不錯，發發慈悲告訴你也無妨。」
「幾百年前的守護者想方設法，為了克制本座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只不過每一次都以他們的失敗告終，但自從瘋婆子出現後，本座就再也沒好果子吃，被迫像家畜一樣任勞任怨，直到今日，本座才總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話音一落，姜彌牙露出尖銳獠牙，自顧自地猖狂大笑，笑聲既刺耳且難聽。
阿卿困惑的問道：「照前輩這麼說，應該是得償所願，為何又會感到憂心？」
姜彌牙再度冷笑一聲，雙眼綻放出嗜血光芒，神色猙獰：「憂．．．憂心往後啊，再也找不到像現在能殺死她的時機了。」
他恐懼的後退一步，剛才一瞬間，彷彿又看到對方在內心種下的巨大陰影，而未過多久，待稍微冷靜後依據所有線索進行分析，臆測對方很大可能只是在虛張聲勢，畢竟昨日未央可是毫髮無傷的完勝，所以實在想不到對方有何勝算。
按理說應是無須擔心，但想起語華曾多次向自己提醒在行事上需要更謹慎一點，遂他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姜彌牙旋身，臉上浮現令誰見到都會厭惡的嘴臉：「也許你並不明白方才的處境，簡而言之，小苑的孩子可謂是救了你們一命，若非她的出現，本座早啟動陣法把你們抹殺了，就算那瘋婆子察覺到危險也著實晚了一步啊。」
他微微張口，忽然明白為何未央會在入口時變了個人，原來當時就洞察出一切，怪不得雙方見面時，氣氛要比先前凝重許多。
阿卿鎖眉道：「殺了太婆，就不怕霞傷心難過，憎恨你一輩子嗎？」
對方沉吟一聲，隨後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無害模樣：「對哦，你小子沒提醒，本座還真沒想到，但是你猜怎麼著，本座一點也不在乎。」
「不在乎？」
「儘管那女娃是小苑的孩子又如何，充其量不過是長相神似的複製品，不妨告訴你，一看到她，本座就覺得作嘔，最好是永遠消失在本座的面前！」
阿卿怔了一下，對方的反應說不出的古怪，隨著不對勁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越想越難以理解，昨日對方的態度明顯相當重視能見上霞，可如今這反常的行為是怎一回事，難道說中間他遺漏掉什麼線索。
如果說將一切歸咎在對方反覆無常的個性上，興許還能解釋得通，但如果不是，又會是基於什麼原因？難道會是霞身上有什麼是對方特別想要而不能破壞的東西？
頃刻間，霞向他介紹無息針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他瞪大雙眼，貌似發現不得了的事，與此同時，面前霎時出現一雙兇戾目光，他下意識倒退數步，而這種既視感莫名熟悉。
「你今日不大一樣。」姜彌牙目光筆直的看著他。
未給他詢問的機會，電光石火間，對方眼神變得凌厲，無預警地爆發出驚人氣息，接著後腳發力，五指一張飛速向他襲來。
阿卿駭然，儘管擁有提高身法的御風訣，但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還是難以及時反應，耳邊，急驟的風切聲呼嘯不斷，持續地嗡嗡作響，就在當以為要被貫穿頭顱時，對方的手卻戛然而止，與他的鼻樑僅留下一個指頭距離。
肉眼可見，一滴汗從太陽穴位置徐徐落下，他戰戰兢兢吞了口唾沫，心臟以瘋狂的頻率不停跳動。
姜彌牙放下手，咬牙道：「可真夠愚蠢，本座竟天真以為你一夜間踏入天雲境，看來上年紀後也變得糊塗了，但是相比初次見面，你膽量倒是提高不少。」
真相方面也只有阿卿本人清楚，對方的速度快到讓他根本無法反應，不過膽量方面，確實是如對方所言提升不少，不像先前一樣下意識興起逃跑的念頭，或許是最近一直承受著非常人可以經歷的事，又或者心底深處堅信對方擁有著善的一面。
想到這，他不由得苦笑一聲，另一旁，姜彌牙緊咬著牙，對未達預期的結果大失所望，於是懶得繼續多糾結，滿腦子只想趕緊結束整齣鬧劇。
見對方逕自朝向封印處走去，回過神的阿卿匆忙跟上，在持續行走一段路後，進入了分佈眾多高樹的區域，階層分明的粗枝茂葉高高立於頭頂上方，使得亮度變得昏暗不少，至於耳邊，一道道清脆聲響從姜彌牙腳下傳出，對方十分刻意地踩斷沿途上看到的樹枝，就彷彿是在發洩憤怒的情緒。
對方怒不可遏地張口抱怨：「可恨，凡事都不如意，還有本座到底在幹嘛？為什麼非得擔任小鬼的保姆，實在是厭煩至極，無論是那糟老頭還是瘋婆子，總有一天本座定要叫他們付出代價。」
就在下一刻，姜彌牙忽然沒理由的大發雷霆：「低等生物！難道你成了具屍體，不會回應？」
阿卿一臉委屈：「方才不是嫌我問題多，所以才讓我不準開口嗎？」
「沒錯，但本座是禁止你提問，可沒讓你不回應。」
他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一點脾氣也沒有。
「只會服從命令不知變通，想必再過不久你也會踏上同樣的路。」
「同樣的路？」
「哦？你不明白啊？既然如此，本座是否該用更淺顯易懂的說法？」對方指頭輕點下巴，佯裝思考。
阿卿緊鎖眉頭：「前輩此言是何意？」
對方嘴角大幅上揚：「別心急！本座可是相當享受能用另一方式報復她呢，出於好心，勉強給你點提示，萬物要會見十殿閻羅前，通往陰曹地府的路會是什麼路呢？」
伴隨著又一聲枯枝斷裂的聲音，姜彌牙字字鏗鏘有力：「即為黃泉路。」
行走的過程中，對方身上的金甲隨著邁出的步伐一併發出聲響，而那位於股間處，未被包裹的尾巴肆意於半空搖動，使得他兩眼注意力都圍繞在尾巴上，同時，耳邊恍然傳來某人的聲音，過去發生的景象宛如歷歷在目。
「看不出來副團長也喜歡小動物，果真無法以貌取人。」
回憶中，開口說話的男子身穿一襲特製紅衣，袖子的血滴圖案上有著編號四的數字，對方單眼睜著蹲坐在地面，雙手撓著流浪犬肚子，舉手投足透出一種不受拘束的灑脫。
阿卿咧了咧嘴，目光投向不遠處正被幼雛圍繞的佳人，道：「你這話還真是相當失禮，但你想多了，純粹是因為薇莎，拗不過她。」
對方木然，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懂了，護妻狂人。」
見他像是被說中心事，對方頓時開懷大笑，隨後又道：「不過副團長，我個人還是相當羨慕你，真不知道你前世燒了多少好香，今世才能如此好運。」
他翻了個白眼後，直接選擇無視對方問題，接著視線落至吐出舌頭的流浪犬，問道：「話說從以前認識你，就好像沒有你應付不了的動物，難不成有什麼訣竅嗎？」
「哦？副團長有興趣了解？」
阿卿瞇眼沉吟一聲，眉頭逐漸緊鎖：「剛本來有，但看到你這副得瑟的嘴臉後，瞬間沒了興致。」
對方呆若木雞，隨即再次放聲大笑。
「給你五秒鐘時間。」
對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覺得為何是由人來主導世界呢？」
思索一會，他給出回應：「應該是人具有靈性且聰明許多吧？我們能思考、自省，並在錯誤中持續得到成長。」
「沒錯！」
對方笑著揚起食指，補充自己的觀點：「甚至無法像人一樣很好掩藏情緒，隨時隨地都會透過行為將喜、怒、哀、樂表現出來，拿這隻狗當例子，當牠眼睛神采奕奕，毫無防備的暴露出肚皮，即為樂的一種表現。」
話音方落，蕭遙來回摩娑著小狗腹部，笑道：「特別是牠現在搖著尾巴，可謂開心至極。」
「是這樣嗎？」
思緒回到現在，他把男子的話與姜彌牙的行為聯想在一塊：「姜前輩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本座是喜中帶憂。」
姜彌牙冷笑一聲，將雙手置於後腦杓，悠哉的邊走邊道：「原本是懶得與你這低等生物解釋，但碰巧心情不錯，發發慈悲告訴你也無妨。」
「幾百年前的守護者想方設法，為了克制本座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只不過每一次都以他們的失敗告終，但自從瘋婆子出現後，本座就再也沒好果子吃，被迫像家畜一樣任勞任怨，直到今日，本座才總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話音一落，姜彌牙露出尖銳獠牙，自顧自地猖狂大笑，笑聲既刺耳且難聽。
阿卿困惑的問道：「照前輩這麼說，應該是得償所願，為何又會感到憂心？」
姜彌牙再度冷笑一聲，雙眼綻放出嗜血光芒，神色猙獰：「憂．．．憂心往後啊，再也找不到像現在能殺死她的時機了。」
他恐懼的後退一步，剛才一瞬間，彷彿又看到對方在內心種下的巨大陰影，而未過多久，待稍微冷靜後依據所有線索進行分析，臆測對方很大可能只是在虛張聲勢，畢竟昨日未央可是毫髮無傷的完勝，所以實在想不到對方有何勝算。
按理說應是無須擔心，但想起語華曾多次向自己提醒在行事上需要更謹慎一點，遂他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姜彌牙旋身，臉上浮現令誰見到都會厭惡的嘴臉：「也許你並不明白方才的處境，簡而言之，小苑的孩子可謂是救了你們一命，若非她的出現，本座早啟動陣法把你們抹殺了，就算那瘋婆子察覺到危險也著實晚了一步啊。」
他微微張口，忽然明白為何未央會在入口時變了個人，原來當時就洞察出一切，怪不得雙方見面時，氣氛要比先前凝重許多。
阿卿鎖眉道：「殺了太婆，就不怕霞傷心難過，憎恨你一輩子嗎？」
對方沉吟一聲，隨後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無害模樣：「對哦，你小子沒提醒，本座還真沒想到，但是你猜怎麼著，本座一點也不在乎。」
「不在乎？」
「儘管那女娃是小苑的孩子又如何，充其量不過是長相神似的複製品，不妨告訴你，一看到她，本座就覺得作嘔，最好是永遠消失在本座的面前！」
阿卿怔了一下，對方的反應說不出的古怪，隨著不對勁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越想越難以理解，昨日對方的態度明顯相當重視能見上霞，可如今這反常的行為是怎一回事，難道說中間他遺漏掉什麼線索。
如果說將一切歸咎在對方反覆無常的個性上，興許還能解釋得通，但如果不是，又會是基於什麼原因？難道會是霞身上有什麼是對方特別想要而不能破壞的東西？
頃刻間，霞向他介紹無息針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他瞪大雙眼，貌似發現不得了的事，與此同時，面前霎時出現一雙兇戾目光，他下意識倒退數步，而這種既視感莫名熟悉。
「你今日不大一樣。」姜彌牙目光筆直的看著他。
未給他詢問的機會，電光石火間，對方眼神變得凌厲，無預警地爆發出驚人氣息，接著後腳發力，五指一張飛速向他襲來。
阿卿駭然，儘管擁有提高身法的御風訣，但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還是難以及時反應，耳邊，急驟的風切聲呼嘯不斷，持續地嗡嗡作響，就在當以為要被貫穿頭顱時，對方的手卻戛然而止，與他的鼻樑僅留下一個指頭距離。
肉眼可見，一滴汗從太陽穴位置徐徐落下，他戰戰兢兢吞了口唾沫，心臟以瘋狂的頻率不停跳動。
姜彌牙放下手，咬牙道：「可真夠愚蠢，本座竟天真以為你一夜間踏入天雲境，看來上年紀後也變得糊塗了，但是相比初次見面，你膽量倒是提高不少。」
真相方面也只有阿卿本人清楚，對方的速度快到讓他根本無法反應，不過膽量方面，確實是如對方所言提升不少，不像先前一樣下意識興起逃跑的念頭，或許是最近一直承受著非常人可以經歷的事，又或者心底深處堅信對方擁有著善的一面。
想到這，他不由得苦笑一聲，另一旁，姜彌牙緊咬著牙，對未達預期的結果大失所望，於是懶得繼續多糾結，滿腦子只想趕緊結束整齣鬧劇。
見對方逕自朝向封印處走去，回過神的阿卿匆忙跟上，在持續行走一段路後，進入了分佈眾多高樹的區域，階層分明的粗枝茂葉高高立於頭頂上方，使得亮度變得昏暗不少，至於耳邊，一道道清脆聲響從姜彌牙腳下傳出，對方十分刻意地踩斷沿途上看到的樹枝，就彷彿是在發洩憤怒的情緒。
對方怒不可遏地張口抱怨：「可恨，凡事都不如意，還有本座到底在幹嘛？為什麼非得擔任小鬼的保姆，實在是厭煩至極，無論是那糟老頭還是瘋婆子，總有一天本座定要叫他們付出代價。」
就在下一刻，姜彌牙忽然沒理由的大發雷霆：「低等生物！難道你成了具屍體，不會回應？」
阿卿一臉委屈：「方才不是嫌我問題多，所以才讓我不準開口嗎？」
「沒錯，但本座是禁止你提問，可沒讓你不回應。」
他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一點脾氣也沒有。
「只會服從命令不知變通，想必再過不久你也會踏上同樣的路。」
「同樣的路？」
「哦？你不明白啊？既然如此，本座是否該用更淺顯易懂的說法？」對方指頭輕點下巴，佯裝思考。
阿卿緊鎖眉頭：「前輩此言是何意？」
對方嘴角大幅上揚：「別心急！本座可是相當享受能用另一方式報復她呢，出於好心，勉強給你點提示，萬物要會見十殿閻羅前，通往陰曹地府的路會是什麼路呢？」
伴隨著又一聲枯枝斷裂的聲音，姜彌牙字字鏗鏘有力：「即為黃泉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