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是何人
本章節 2846 字
更新於: 2024-04-15
恐懼，使人擁有在各種危機下倖存的可能，對於鬼魂幽靈，阿卿向來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但如今見到後，不禁臉上流露出膽怯。
不誇張的說，他很想轉身拔腿就跑，只是目前兩腳處於完全發軟的狀態，暫時使不出任何力氣，但即便是心裡懼怕的不行，仍舊鼓起勇氣直視，同時，他不忘去探測對方境界，可幾次探測下，無法洞察出境界的結果卻讓他失望，若非對方是位地靈境以上的修練者，那就是一般探測境界的方法對鬼是無效的。
未給他太多猶豫的時間，對方眼神變得更加凌厲，渾身散發的寒冰之力強大到令四周空間產生扭曲。
感受到對方明顯有了殺意，他雙肩一顫，惶恐的屏住呼吸，急忙報出過去介紹自己的台詞：「是！我姓落名卿，隸屬於夏清淵麾下，同與語華擔任血之契約副團長。」
「落卿？」縱然他一連串流利回答，也仍舊未讓對方眼中的警戒淡去幾分。
透過對方展現的不俗力量，阿卿大膽做出假設，張口詢問：「請問，您就是傳說中的上古聖王嗎？」
彼此互看一段時間後，對方緩緩回答道：「吾不明白，倒是汝，未經吾允許是如何來到此處？」
「這．．．」他欲言又止。
「不說？也罷，吾對外人一向十足客氣，恰巧吾正發愁該以何物作為新收藏。」
話音一落，阿卿瞪大雙眼，並獨自在自己心中小世界抱頭亂竄，直覺告訴他若不阻止對方，自己似乎將要體會比死還更可怕的事。
發現瀰漫在對方腳下的冷霧開始朝自己而來，他不安的迅速張開五指，一臉緊張的道：「且慢，我遲遲不回答是有理由的，主要是因為怕您可能不會相信。」
對方沉默片刻後，眨眼淡然道：「隨吾來。」
眼見對方從自己身旁飄然經過，阿卿馬上明白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他緩緩起身後謹慎的保持著一定距離，且腦中不斷反覆模擬著要解釋的話。
照目前情況來看，他暫時沒有任何危險，但不曉得對方將前往何處，現在除了遵從外他想不出其餘辦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掙扎皆是無用，離開前，他回眸望了眼封閉的冰門，直到最後門後傳來的共鳴未曾消停。
視野寬闊的陽台，美麗景色一覽無遺，極光在寒天下交織成一幅絕世畫像，此刻阿卿就坐在外觀精緻的冰椅，鉅細靡遺講述著有關於聖王、封印、守護者等事情。
正對面的座位上，對方坐姿閒逸，慢悠悠地道：「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經歷過如此一段悲慘的時期。」
「您相信了？」阿卿滿臉不可思議。
「汝的態度與表情相當認真，不像是善於說謊之人。」
在清楚對方已沒有戒心與敵意後，他緊繃的身心終於放鬆下來，不過一發現自己舉止不當後，立即帶著焦悶的心情正襟危坐，又道：「假如我說錯的話還請您見諒，根據您阻止我的行為，我猜想門後是關著祂吧？而那道門恐怕是一道防護。」
「吾其實並不曉得，也僅是因為主人的一道命令，吾才一直守護到現在，汝真覺得此處會與封印有所關聯？」
「嗯！畢竟我是在試煉下來到這。」
對方開闔著藍寶石般的瑰麗瞳孔，道：「倘若主人即是聖王，或許一切還能解釋，只可惜吾對主人僅有零星印象。」
「這樣啊．．．」
阿卿話中無不透出失望，一息後，他認真注視著對方眼睛，忽然覺得似曾相識，結合姜彌牙說過聖王具備冰系武訣的特性，飛快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第一次試煉時，我曾在冰天雪地中見到一雙眼睛，現在想想，您的眼睛和我見到的一模一樣，您真不是聖王本人嗎？」
對方陷入遲疑，接著不明白的問道：「汝是依何據推敲出結論？」
「那個．．．是某位天雲境的高人聲稱那雙眼即是聖王本人。」他無法直白說出姜彌牙的身分，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想，猴子又怎麼會講出人的語言。
對方目光充滿茫然，喃喃道：「倘若吾為聖王，為何會沒有半點相關記憶？」
看著對方陷入自我懷疑，他不禁思考自己是否漏了什麼重要線索，還有一點是他也搞不透聖王意圖，以其本身實力是絕對能做到壓制天雲境，既然如此，又何必另外在幽木林設下限制？難道真就不怕出現一絲風險？
姜彌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僅為天雲境，更能不受限制的使用靈力，若對方有意的話，封印說不定早就被解開了。
阿卿扶額長嘶一聲，越思考反而衍生出更多問題，使得腦神經不禁開始疼痛起來。
「落卿？」
「啊？」
「汝可還安好？」
「沒事沒事，只是我老毛病貌似又犯了。」
阿卿咳了咳，一本正經地道：「僅憑他人之言，實在難以證明您是聖王，或許還是得從您主人身上琢磨。」
「吾也是這麼想的，但吾與主人僅有一面之緣，自離去以來不曾返回，因此吾才說對主人僅有零星記憶。」
一息間，他不禁為對方的遭遇感到同情：「您一直獨自留在這，想必內心會感到寂寞吧？」
「寂寞？不，吾並沒有情感，因此無法體會汝說的寂寞。」
看他詫異的反應，對方出聲問道：「落卿，能否認真回答吾一個問題？在汝的認知下，吾究竟是什麼？」
「應該．．．是某種意識體吧？」
「意識體？」
他尷尬的摸著脖子，張口解釋：「簡單的說法就是靈魂，但坦白說我過去也未曾見過，所以也不是非常篤定，只是聽說靈魂通常是呈現白色透明的狀態。」
雖然對方沒有嘴巴，但一道相當輕的笑聲確實自對方的方向傳來。
「莫非吾這番模樣，讓汝誤以為吾是靈體？」
他木然頷首。
「原來如此，吾還是換種型態吧。」
在阿卿的注視下，對方身形忽然不再透明，隨著瑩白色光芒逐漸褪去後，由一副成熟女性的外表取而代之，不但五官姣好、容貌俏麗，更是冰肌玉骨，擁有纖細柔美的好身段，此外秀髮與睫毛皆為明亮的雪白色，搭配一身潔白無垢的長裙，顯得姿態高貴優雅，宛如一位從白雪中降生的女天使。
「您是女的？」阿卿目光中帶著驚豔，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
「吾的聲音難道不像嗎？」
對方正色道：「吾由主人賦予生命，並被託付守門的職責，然而，直到主人離去前也未曾告知吾究竟是何存在？吾擁有人的五官、身軀、手腳，如此能說是個人嗎？」
人類最早是如何出現，迄今為止說法不限一種，最容易信服的即為天帝創生，神明以自己形象創造出人，並讓人自行衍生出文明，雖然聽來相當荒唐，卻有一定的信徒在背後支持著。
關於對方的疑惑，阿卿其實也不知道正確答案，他自小即是孤兒，從有記憶以來就流落街頭，只知道自己幼時被戲稱為沒爹娘的孩子，這樣的話，若他其實沒有所謂的親生父母，那他也是由天帝創造的嗎？
阿卿深呼口氣後，道出心中想法：「是不是人壓根不重要，自己的存在應由自己定義，即便不是人又如何，只要心意相通便能做到相互理解，相信您的主人也是因為全心全意信任，才將守護的重責交付予您。」
對方聽聞不禁怔了怔，隨後輕揚嘴角：「吾明白了，多謝汝解決吾長久來的疑問。」
「不用客氣，對了，還不知您尊姓大名？」
盯著沉默良久的對方，阿卿眨眼間瞭然：「您該不會也沒有名字吧？」
對方頷首，帶著一絲期許的心情看著他道：「不如．．．汝幫吾取名。」
他詫然道：「這樣合適嗎？名字應該要由您主人決定才是。」
「無妨。」
阿卿微張嘴巴，眉宇間帶著躊躇不決，他對於取名這一檔事是真的不在行，但看著對方希冀的眼光又無法狠下心拒絕。
他低下頭，煩惱的搓揉著眉心，各種奇怪名字化作跑馬燈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想了許久始終沒有一個令他滿意，而在無意間瞄到對方宛如藍寶石的美目後，倏然靈光一閃。
「霜瞳，您認為如何？」
「霜瞳．．．嗎？嗯，吾非常喜歡這名字。」對方美眸掠過瀲灩光，神態上已不像見面時冰冷，當歡欣一笑時首次露出雪白牙齒。
不誇張的說，他很想轉身拔腿就跑，只是目前兩腳處於完全發軟的狀態，暫時使不出任何力氣，但即便是心裡懼怕的不行，仍舊鼓起勇氣直視，同時，他不忘去探測對方境界，可幾次探測下，無法洞察出境界的結果卻讓他失望，若非對方是位地靈境以上的修練者，那就是一般探測境界的方法對鬼是無效的。
未給他太多猶豫的時間，對方眼神變得更加凌厲，渾身散發的寒冰之力強大到令四周空間產生扭曲。
感受到對方明顯有了殺意，他雙肩一顫，惶恐的屏住呼吸，急忙報出過去介紹自己的台詞：「是！我姓落名卿，隸屬於夏清淵麾下，同與語華擔任血之契約副團長。」
「落卿？」縱然他一連串流利回答，也仍舊未讓對方眼中的警戒淡去幾分。
透過對方展現的不俗力量，阿卿大膽做出假設，張口詢問：「請問，您就是傳說中的上古聖王嗎？」
彼此互看一段時間後，對方緩緩回答道：「吾不明白，倒是汝，未經吾允許是如何來到此處？」
「這．．．」他欲言又止。
「不說？也罷，吾對外人一向十足客氣，恰巧吾正發愁該以何物作為新收藏。」
話音一落，阿卿瞪大雙眼，並獨自在自己心中小世界抱頭亂竄，直覺告訴他若不阻止對方，自己似乎將要體會比死還更可怕的事。
發現瀰漫在對方腳下的冷霧開始朝自己而來，他不安的迅速張開五指，一臉緊張的道：「且慢，我遲遲不回答是有理由的，主要是因為怕您可能不會相信。」
對方沉默片刻後，眨眼淡然道：「隨吾來。」
眼見對方從自己身旁飄然經過，阿卿馬上明白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他緩緩起身後謹慎的保持著一定距離，且腦中不斷反覆模擬著要解釋的話。
照目前情況來看，他暫時沒有任何危險，但不曉得對方將前往何處，現在除了遵從外他想不出其餘辦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掙扎皆是無用，離開前，他回眸望了眼封閉的冰門，直到最後門後傳來的共鳴未曾消停。
視野寬闊的陽台，美麗景色一覽無遺，極光在寒天下交織成一幅絕世畫像，此刻阿卿就坐在外觀精緻的冰椅，鉅細靡遺講述著有關於聖王、封印、守護者等事情。
正對面的座位上，對方坐姿閒逸，慢悠悠地道：「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經歷過如此一段悲慘的時期。」
「您相信了？」阿卿滿臉不可思議。
「汝的態度與表情相當認真，不像是善於說謊之人。」
在清楚對方已沒有戒心與敵意後，他緊繃的身心終於放鬆下來，不過一發現自己舉止不當後，立即帶著焦悶的心情正襟危坐，又道：「假如我說錯的話還請您見諒，根據您阻止我的行為，我猜想門後是關著祂吧？而那道門恐怕是一道防護。」
「吾其實並不曉得，也僅是因為主人的一道命令，吾才一直守護到現在，汝真覺得此處會與封印有所關聯？」
「嗯！畢竟我是在試煉下來到這。」
對方開闔著藍寶石般的瑰麗瞳孔，道：「倘若主人即是聖王，或許一切還能解釋，只可惜吾對主人僅有零星印象。」
「這樣啊．．．」
阿卿話中無不透出失望，一息後，他認真注視著對方眼睛，忽然覺得似曾相識，結合姜彌牙說過聖王具備冰系武訣的特性，飛快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第一次試煉時，我曾在冰天雪地中見到一雙眼睛，現在想想，您的眼睛和我見到的一模一樣，您真不是聖王本人嗎？」
對方陷入遲疑，接著不明白的問道：「汝是依何據推敲出結論？」
「那個．．．是某位天雲境的高人聲稱那雙眼即是聖王本人。」他無法直白說出姜彌牙的身分，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想，猴子又怎麼會講出人的語言。
對方目光充滿茫然，喃喃道：「倘若吾為聖王，為何會沒有半點相關記憶？」
看著對方陷入自我懷疑，他不禁思考自己是否漏了什麼重要線索，還有一點是他也搞不透聖王意圖，以其本身實力是絕對能做到壓制天雲境，既然如此，又何必另外在幽木林設下限制？難道真就不怕出現一絲風險？
姜彌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僅為天雲境，更能不受限制的使用靈力，若對方有意的話，封印說不定早就被解開了。
阿卿扶額長嘶一聲，越思考反而衍生出更多問題，使得腦神經不禁開始疼痛起來。
「落卿？」
「啊？」
「汝可還安好？」
「沒事沒事，只是我老毛病貌似又犯了。」
阿卿咳了咳，一本正經地道：「僅憑他人之言，實在難以證明您是聖王，或許還是得從您主人身上琢磨。」
「吾也是這麼想的，但吾與主人僅有一面之緣，自離去以來不曾返回，因此吾才說對主人僅有零星記憶。」
一息間，他不禁為對方的遭遇感到同情：「您一直獨自留在這，想必內心會感到寂寞吧？」
「寂寞？不，吾並沒有情感，因此無法體會汝說的寂寞。」
看他詫異的反應，對方出聲問道：「落卿，能否認真回答吾一個問題？在汝的認知下，吾究竟是什麼？」
「應該．．．是某種意識體吧？」
「意識體？」
他尷尬的摸著脖子，張口解釋：「簡單的說法就是靈魂，但坦白說我過去也未曾見過，所以也不是非常篤定，只是聽說靈魂通常是呈現白色透明的狀態。」
雖然對方沒有嘴巴，但一道相當輕的笑聲確實自對方的方向傳來。
「莫非吾這番模樣，讓汝誤以為吾是靈體？」
他木然頷首。
「原來如此，吾還是換種型態吧。」
在阿卿的注視下，對方身形忽然不再透明，隨著瑩白色光芒逐漸褪去後，由一副成熟女性的外表取而代之，不但五官姣好、容貌俏麗，更是冰肌玉骨，擁有纖細柔美的好身段，此外秀髮與睫毛皆為明亮的雪白色，搭配一身潔白無垢的長裙，顯得姿態高貴優雅，宛如一位從白雪中降生的女天使。
「您是女的？」阿卿目光中帶著驚豔，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
「吾的聲音難道不像嗎？」
對方正色道：「吾由主人賦予生命，並被託付守門的職責，然而，直到主人離去前也未曾告知吾究竟是何存在？吾擁有人的五官、身軀、手腳，如此能說是個人嗎？」
人類最早是如何出現，迄今為止說法不限一種，最容易信服的即為天帝創生，神明以自己形象創造出人，並讓人自行衍生出文明，雖然聽來相當荒唐，卻有一定的信徒在背後支持著。
關於對方的疑惑，阿卿其實也不知道正確答案，他自小即是孤兒，從有記憶以來就流落街頭，只知道自己幼時被戲稱為沒爹娘的孩子，這樣的話，若他其實沒有所謂的親生父母，那他也是由天帝創造的嗎？
阿卿深呼口氣後，道出心中想法：「是不是人壓根不重要，自己的存在應由自己定義，即便不是人又如何，只要心意相通便能做到相互理解，相信您的主人也是因為全心全意信任，才將守護的重責交付予您。」
對方聽聞不禁怔了怔，隨後輕揚嘴角：「吾明白了，多謝汝解決吾長久來的疑問。」
「不用客氣，對了，還不知您尊姓大名？」
盯著沉默良久的對方，阿卿眨眼間瞭然：「您該不會也沒有名字吧？」
對方頷首，帶著一絲期許的心情看著他道：「不如．．．汝幫吾取名。」
他詫然道：「這樣合適嗎？名字應該要由您主人決定才是。」
「無妨。」
阿卿微張嘴巴，眉宇間帶著躊躇不決，他對於取名這一檔事是真的不在行，但看著對方希冀的眼光又無法狠下心拒絕。
他低下頭，煩惱的搓揉著眉心，各種奇怪名字化作跑馬燈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想了許久始終沒有一個令他滿意，而在無意間瞄到對方宛如藍寶石的美目後，倏然靈光一閃。
「霜瞳，您認為如何？」
「霜瞳．．．嗎？嗯，吾非常喜歡這名字。」對方美眸掠過瀲灩光，神態上已不像見面時冰冷，當歡欣一笑時首次露出雪白牙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