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節 - 反抗
本章節 3038 字
更新於: 2024-03-12
田佳苗飛上天空，然而與預期的不同，田佳苗並沒有感到疼痛。她疑惑地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抱起，而抱住她的正是程領。
「你還有臉嗎？連小孩都殺！」她反身一甩手，丟出一枚小炸彈，將那名開槍的警員打飛。
程領帶著田佳苗躲進一旁較安全的巷口內，確定對方沒追擊過來後，便低下頭問她，「你還好吧？」
田佳苗茫然地眨了眨眼，長時間的緊繃一瞬間鬆懈下來，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程領看著被嚇壞的田佳苗心裡滿是心疼，「沒事啊。」她輕聲說，又忍不住抱了抱田佳苗，接著她將脖子上的項鍊解下，並掛到田佳苗的脖子上。
那是由紅麻花枝梗編織成的紅色項鍊，在墜子部分則是琉璃壓乾燥紅麻花。
「這個是紅麻花做成的項鍊，裡面有神明的力量，可以保護你。」
紅麻花為 E 國國花，也是程領最喜歡的花。其花朵小巧可愛，生於高山，不畏寒風，植株功效又多，帶有不畏困難、迎刃而解的寓意。
田佳苗低下頭看著胸前的琉璃壓花，琉璃的觸感溫潤柔和，裡頭的乾燥紅麻花燦爛的綻放，就像在安慰她，看著看著，田佳苗竟神奇的平靜下來。
「碰！」此時遠處又傳來一聲槍響，程領皺眉望向遠方，然後悄聲對她說：「先在這裡待著，我等等回來。」
田佳苗乖巧的點頭，然後程領便迅速起身，跑向巷口。
程領長長的辮子在身後甩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一下又竄入煙硝瀰漫的街道中，田佳苗看著她的背影恍惚了。
盡管害怕，但在程領離開後，田佳苗仍不自覺的沿著她離開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像被某種神祕的力量吸引。
當她走到巷口前，她看到了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景象。
在槍林彈雨下，程領身手靈活的對抗著政府的軍隊，並救下一個個無辜的人民。
她使用各種奇招險術以及各式小道具在空中發揮出多樣而有趣的功能。田佳苗怔怔地看得入迷，等回過神來時，政府軍已經被擊退一波，而地上散落著程領落下的各式小道具。
紅麻花項鍊貼著田佳苗的胸口，早已染上她的體溫，她撿起滾到她身前的一顆道具球，那是個還沒爆開的煙霧彈，然後不自覺的捏緊它。
「我要成為像程領一樣的英雄。」她心想。
她將道具球悄悄收進懷裡，但低頭的瞬間卻感到心臟一陣劇痛，「咚」的一聲，她倒地昏了過去。
---
「這個嘛，應該沒問題。」
昏沉間，田佳苗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在電視上聽過的，林森的聲音。她想睜開眼，但眼皮卻沉的無法睜開。
「唔…」
嘴邊被輕輕地餵入了一匙甘甜的草藥水。
「如果要根治的話，需要再採…，不過這裡可以先控制症狀…」林森似乎在對誰說明情況。
然後田佳苗又昏沉的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被送回家中。神奇的是，傳染病造成的後遺症都消失了，她的心臟與肺都不再疼痛，而懷裡還被塞了幾包藥草，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泡製方式。那正是林森為她調製的藥方。
田佳苗眼眶濕潤，心想著就算沒在展覽會看到他們，這樣也值得了。
而事實上，展覽會也在程領、林森與政府站在對立面的那一刻起名存實亡了。
原來在比賽結束後程領與林森在 A 國被超能協會的人留下，一待便是好幾個月。
幾日前他們聽聞政府打算對老百姓動手的風聲，便趕忙回國，保護無辜的百姓。
雖然時程緊迫而沒有辦法聚集到太多幫手，但依靠著一眾熱情的民眾，還是組織出一個小小的反抗團體，而程領與林森在超能世界盃中的優異能力也展現出來，在後續的幾波對抗中保下了許多人的生命。
這其中也包括田柏鈞。
田柏鈞的傷勢嚴重，導致需要截去一條腿，而左眼也永遠失明，但幸好還是活了下來。
盡管如此，他外表上的巨大變化仍是讓街坊鄰居唏噓不已，每每見他路過便會細語幾句，「哎呦，年紀輕輕就少了條腿，瞎了隻眼，我看以後也沒女生肯要了吧。」
這讓耳尖的田佳苗很是憤怒。「不許你們這樣說！」她總揮舞著小拳頭想讓他們不要亂講，但很快便會被一旁的田柏鈞拉住，他帶著一貫的溫和微笑，搖了搖頭，笑容映著淺淺的哀傷。
街坊鄰居見田佳苗這樣，不禁碎語，「哎呦這孩子真沒教養，像個孤兒似的。」
這一說戳到田佳苗痛處。田柏鈞看著他們，挑了挑眉，揚聲說：「我聽說一個人越沒有什麼，就會越提起什麼。」拐著彎罵他們沒父母。
鄰居也知道他在暗諷，悄聲碎念幾句後便悻悻然離開。
---
另一頭，抗議的民眾在程領與林森的帶領下連連得勝，一切似乎都漸入佳境。
這也讓政府頭疼至極。
儘管已經派出精銳部隊去鎮壓暴動的群眾，但程領與林森帶隊的反抗軍總能突發襲擊，攻其不備，幾日下來鎮暴軍已折損大半，距離全軍覆沒也是早晚的事。
加上程領與林森因保衛人民而在百姓間的人氣高漲，坊間更有激進的民眾想推舉他們成為 E 國領導者，讓政府的情勢更是雪上加霜。
正當眾人都認為大局已定，政府將會退步，並為過去所做所為道歉並做出改善之際，一場夜襲與大火讓雙方局勢瞬間反轉。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反抗軍的基地被突擊，發生了慘烈的戰鬥，並燃起熊熊烈火。
大火引燃基地中多批炸藥與物資，造成大量死傷。政府禁止消防員滅火，任大火蔓延，一些民眾看不過，自發提水滅火，但仍無法阻止猛烈的火勢，大火直燒了三天三夜，將基地全燒毀才停。
反抗軍在此役中死傷慘重，許多人被困在火場死去。因炸藥連環爆炸以及大火燃燒多日，就算有屍體也都化成灰燼。因屍體皆損毀嚴重，無法辨識出身分，局處只將消失的人視為失蹤人口，不列入死亡名冊，這其中也包含程領與林森。
餘下的反抗軍士氣大挫，加上群龍無首，很快的便連連敗退，政府最終取得這場動亂的勝利。
因為大火過於突然，坊間流傳著政府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贏得勝利，而這個傳言也很快得到了證實。
有人在火災現場被找到超能腕套的殘骸，這讓各國都很震驚，因為超能腕套能力太強，是國際公定的控管品項，只有各國經過嚴格篩選的學者經超能協會重重驗證後才能配戴使用。同時各國的超能腕套還有嚴密的定位保護機制，只有在國家實驗室中才能被開啟使用，而 E 國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讓超能腕套用於戰爭之中，所幸超能腕套的材質特殊，就算經過大火三天三夜的燃燒也還是沒有太多毀損，才讓一切東窗事發。
E 國明顯違背了國際公約，因此在經過多國協議後，決定製裁 E 國，收回 E 國超能腕套使用權，並宣告 E 國禁賽 20 年。
對於制裁，E 國政府絲毫不予理會，在清除程領與林森的陣營後，他們掌握了絕對的控制權，並開始高壓控制人民，就算有人想反抗，也都被鎮壓下來，並且開始猛烈的洗腦宣傳，就連正就讀國小一年級的田佳苗的小學也沒有逃過。
在炎熱的夏日早晨，所有的孩子都被叫到操場上聽周會。
「…幾個月前叛賊程領、林森，挾帶國外勢力，挑撥人民的團結，幸虧我們偉大的，愛國的趙輝成趙大統領果敢地阻止了他們，才讓 E 國得以不被分裂—」
田佳苗聽到校長這麼說，想到當時她看到的政府做的事，忍不住冷哼一聲。
「那邊的，你哼什麼哼？！」教官點名田佳苗。
「我身體不舒服。」田佳苗回道。
「哪裡不舒服？」
「我聽到騙子的事就不舒服。」田佳苗說。
「你說誰騙子？沒大沒小的！等下給我留下來，欠思想教育！」
被留下來聽完一大段訓話後，田佳苗也不理會。
然而這一舉動被老師看在眼裡，並警告了伯父母。
「田佳苗，以後不要在學校講這件事。」伯母嚴肅地對田佳苗說。
「為什麼？」田佳苗不滿的問。
「你哥失去一條腿和一隻眼睛，這還不夠嗎？」伯母說。
「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要說出來嗎！」田佳苗大吼，她也很生氣，鄰居也就算了，她不理解為什麼伯母也不站在柏鈞哥哥那邊。
「沒家教的孩子！」伯母看田佳苗這麼固執，忍不住憤怒地搧了她一巴掌。
田佳苗一呆。
沒家教的孩子…
也許在伯母眼中，她就不曾屬於這個家，就跟鄰居阿姨們講的一樣，她就是個孤兒。
一股悲涼感湧上，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不願讓他們見到她脆弱的樣子，轉頭跑出家門。
「苗你等等！」見狀伯父連忙跟出去，可夜色昏沉，一時間竟也找不著了。
「你還有臉嗎？連小孩都殺！」她反身一甩手，丟出一枚小炸彈，將那名開槍的警員打飛。
程領帶著田佳苗躲進一旁較安全的巷口內，確定對方沒追擊過來後，便低下頭問她，「你還好吧？」
田佳苗茫然地眨了眨眼，長時間的緊繃一瞬間鬆懈下來，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程領看著被嚇壞的田佳苗心裡滿是心疼，「沒事啊。」她輕聲說，又忍不住抱了抱田佳苗，接著她將脖子上的項鍊解下，並掛到田佳苗的脖子上。
那是由紅麻花枝梗編織成的紅色項鍊，在墜子部分則是琉璃壓乾燥紅麻花。
「這個是紅麻花做成的項鍊，裡面有神明的力量，可以保護你。」
紅麻花為 E 國國花，也是程領最喜歡的花。其花朵小巧可愛，生於高山，不畏寒風，植株功效又多，帶有不畏困難、迎刃而解的寓意。
田佳苗低下頭看著胸前的琉璃壓花，琉璃的觸感溫潤柔和，裡頭的乾燥紅麻花燦爛的綻放，就像在安慰她，看著看著，田佳苗竟神奇的平靜下來。
「碰！」此時遠處又傳來一聲槍響，程領皺眉望向遠方，然後悄聲對她說：「先在這裡待著，我等等回來。」
田佳苗乖巧的點頭，然後程領便迅速起身，跑向巷口。
程領長長的辮子在身後甩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一下又竄入煙硝瀰漫的街道中，田佳苗看著她的背影恍惚了。
盡管害怕，但在程領離開後，田佳苗仍不自覺的沿著她離開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像被某種神祕的力量吸引。
當她走到巷口前，她看到了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景象。
在槍林彈雨下，程領身手靈活的對抗著政府的軍隊，並救下一個個無辜的人民。
她使用各種奇招險術以及各式小道具在空中發揮出多樣而有趣的功能。田佳苗怔怔地看得入迷，等回過神來時，政府軍已經被擊退一波，而地上散落著程領落下的各式小道具。
紅麻花項鍊貼著田佳苗的胸口，早已染上她的體溫，她撿起滾到她身前的一顆道具球，那是個還沒爆開的煙霧彈，然後不自覺的捏緊它。
「我要成為像程領一樣的英雄。」她心想。
她將道具球悄悄收進懷裡，但低頭的瞬間卻感到心臟一陣劇痛，「咚」的一聲，她倒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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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應該沒問題。」
昏沉間，田佳苗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在電視上聽過的，林森的聲音。她想睜開眼，但眼皮卻沉的無法睜開。
「唔…」
嘴邊被輕輕地餵入了一匙甘甜的草藥水。
「如果要根治的話，需要再採…，不過這裡可以先控制症狀…」林森似乎在對誰說明情況。
然後田佳苗又昏沉的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被送回家中。神奇的是，傳染病造成的後遺症都消失了，她的心臟與肺都不再疼痛，而懷裡還被塞了幾包藥草，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泡製方式。那正是林森為她調製的藥方。
田佳苗眼眶濕潤，心想著就算沒在展覽會看到他們，這樣也值得了。
而事實上，展覽會也在程領、林森與政府站在對立面的那一刻起名存實亡了。
原來在比賽結束後程領與林森在 A 國被超能協會的人留下，一待便是好幾個月。
幾日前他們聽聞政府打算對老百姓動手的風聲，便趕忙回國，保護無辜的百姓。
雖然時程緊迫而沒有辦法聚集到太多幫手，但依靠著一眾熱情的民眾，還是組織出一個小小的反抗團體，而程領與林森在超能世界盃中的優異能力也展現出來，在後續的幾波對抗中保下了許多人的生命。
這其中也包括田柏鈞。
田柏鈞的傷勢嚴重，導致需要截去一條腿，而左眼也永遠失明，但幸好還是活了下來。
盡管如此，他外表上的巨大變化仍是讓街坊鄰居唏噓不已，每每見他路過便會細語幾句，「哎呦，年紀輕輕就少了條腿，瞎了隻眼，我看以後也沒女生肯要了吧。」
這讓耳尖的田佳苗很是憤怒。「不許你們這樣說！」她總揮舞著小拳頭想讓他們不要亂講，但很快便會被一旁的田柏鈞拉住，他帶著一貫的溫和微笑，搖了搖頭，笑容映著淺淺的哀傷。
街坊鄰居見田佳苗這樣，不禁碎語，「哎呦這孩子真沒教養，像個孤兒似的。」
這一說戳到田佳苗痛處。田柏鈞看著他們，挑了挑眉，揚聲說：「我聽說一個人越沒有什麼，就會越提起什麼。」拐著彎罵他們沒父母。
鄰居也知道他在暗諷，悄聲碎念幾句後便悻悻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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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抗議的民眾在程領與林森的帶領下連連得勝，一切似乎都漸入佳境。
這也讓政府頭疼至極。
儘管已經派出精銳部隊去鎮壓暴動的群眾，但程領與林森帶隊的反抗軍總能突發襲擊，攻其不備，幾日下來鎮暴軍已折損大半，距離全軍覆沒也是早晚的事。
加上程領與林森因保衛人民而在百姓間的人氣高漲，坊間更有激進的民眾想推舉他們成為 E 國領導者，讓政府的情勢更是雪上加霜。
正當眾人都認為大局已定，政府將會退步，並為過去所做所為道歉並做出改善之際，一場夜襲與大火讓雙方局勢瞬間反轉。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反抗軍的基地被突擊，發生了慘烈的戰鬥，並燃起熊熊烈火。
大火引燃基地中多批炸藥與物資，造成大量死傷。政府禁止消防員滅火，任大火蔓延，一些民眾看不過，自發提水滅火，但仍無法阻止猛烈的火勢，大火直燒了三天三夜，將基地全燒毀才停。
反抗軍在此役中死傷慘重，許多人被困在火場死去。因炸藥連環爆炸以及大火燃燒多日，就算有屍體也都化成灰燼。因屍體皆損毀嚴重，無法辨識出身分，局處只將消失的人視為失蹤人口，不列入死亡名冊，這其中也包含程領與林森。
餘下的反抗軍士氣大挫，加上群龍無首，很快的便連連敗退，政府最終取得這場動亂的勝利。
因為大火過於突然，坊間流傳著政府使用了不正當的手段贏得勝利，而這個傳言也很快得到了證實。
有人在火災現場被找到超能腕套的殘骸，這讓各國都很震驚，因為超能腕套能力太強，是國際公定的控管品項，只有各國經過嚴格篩選的學者經超能協會重重驗證後才能配戴使用。同時各國的超能腕套還有嚴密的定位保護機制，只有在國家實驗室中才能被開啟使用，而 E 國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讓超能腕套用於戰爭之中，所幸超能腕套的材質特殊，就算經過大火三天三夜的燃燒也還是沒有太多毀損，才讓一切東窗事發。
E 國明顯違背了國際公約，因此在經過多國協議後，決定製裁 E 國，收回 E 國超能腕套使用權，並宣告 E 國禁賽 20 年。
對於制裁，E 國政府絲毫不予理會，在清除程領與林森的陣營後，他們掌握了絕對的控制權，並開始高壓控制人民，就算有人想反抗，也都被鎮壓下來，並且開始猛烈的洗腦宣傳，就連正就讀國小一年級的田佳苗的小學也沒有逃過。
在炎熱的夏日早晨，所有的孩子都被叫到操場上聽周會。
「…幾個月前叛賊程領、林森，挾帶國外勢力，挑撥人民的團結，幸虧我們偉大的，愛國的趙輝成趙大統領果敢地阻止了他們，才讓 E 國得以不被分裂—」
田佳苗聽到校長這麼說，想到當時她看到的政府做的事，忍不住冷哼一聲。
「那邊的，你哼什麼哼？！」教官點名田佳苗。
「我身體不舒服。」田佳苗回道。
「哪裡不舒服？」
「我聽到騙子的事就不舒服。」田佳苗說。
「你說誰騙子？沒大沒小的！等下給我留下來，欠思想教育！」
被留下來聽完一大段訓話後，田佳苗也不理會。
然而這一舉動被老師看在眼裡，並警告了伯父母。
「田佳苗，以後不要在學校講這件事。」伯母嚴肅地對田佳苗說。
「為什麼？」田佳苗不滿的問。
「你哥失去一條腿和一隻眼睛，這還不夠嗎？」伯母說。
「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要說出來嗎！」田佳苗大吼，她也很生氣，鄰居也就算了，她不理解為什麼伯母也不站在柏鈞哥哥那邊。
「沒家教的孩子！」伯母看田佳苗這麼固執，忍不住憤怒地搧了她一巴掌。
田佳苗一呆。
沒家教的孩子…
也許在伯母眼中，她就不曾屬於這個家，就跟鄰居阿姨們講的一樣，她就是個孤兒。
一股悲涼感湧上，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不願讓他們見到她脆弱的樣子，轉頭跑出家門。
「苗你等等！」見狀伯父連忙跟出去，可夜色昏沉，一時間竟也找不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