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六節 - 治病
本章節 3114 字
更新於: 2024-02-13
「我-」沒等田佳苗反應過來，老婦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爬向她，抓住了她的腳。
「求求你了！」老婦人求道。
「佳苗，過來。」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叫喚。
田佳苗抬眼一看，驚喜道：「伯母！」
原來伯母見田佳苗久未回來，便出門尋找，並在這小巷前發現了田佳苗。
田佳苗飛奔過去躲在伯母身後。
老婦人還想追過來，卻被伯母冷冷一瞪，縮了回去。
「我們走。」伯母對田佳苗說，轉身便離開小巷，田佳苗見狀趕緊跟上。
眼見兩人便要走遠，老婦人大叫一聲，「你們就這樣見死不救嗎？！你們這些惡魔！早晚下地獄！」她睜大佈滿血絲的雙眼，尖銳的指甲直向田佳苗抓去，伯母見狀立即把田佳苗拉往身後，躲開婦人的攻擊。「你再靠近我就報警了。」她淡淡的說。
對上伯母冰冷的眼神，老婦人心裡一悸，憤憤然離開，嘴裡猶自碎唸著無人聽懂的話。
伯母看著老婦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仍一臉驚嚇的田佳苗，「說吧，你為什麼去這麼久？還有..你的口罩呢？」
田佳苗這才想起拿下口罩後一直沒有戴上，連忙把口袋裡皺巴巴的口罩拿出來戴上，並把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伯母。
伯母聽完臉色一變，叫田佳苗這幾天都儘量待在房間裡不要出來，她擔心田佳苗可能被傳染。
果然伯母的擔憂是對的，田佳苗在幾天後便開始發高燒，時睡時醒，囈語著不成段的話。
「我帶她去看醫生。」見田佳苗病的嚴重，伯父拿起外套，一把將田佳苗抱起，便趕往臨近醫院。
來到醫院門口，才發現外頭已經大排長龍，黑壓壓的圍了一圈又一圈，四周都是咳嗽聲，還有痛苦的哀嚎，好幾個人等久了，熬不住長時間的等待，病的更嚴重了，在一旁嘔吐，地板上隨處都是黏稠的黃綠色液體，伯父皺著鼻子，一邊用軟布掩住田佳苗的口鼻，盡量不讓濃烈的腐爛味刺激到她。
排了幾個小時，終於輪到伯父，然而醫護卻面露難色的看著兩人，「對不起，我們醫院已經額滿了，請您到別家醫院去吧。」
伯父盡管不願，但也沒辦法，只好帶著田佳苗來到另一家醫院。然而同樣的，醫院外頭擠滿人群，而這次，護士直接在外頭廣播醫院目前已滿額，請大家離開的消息。
看著醫院的招牌，伯父落寞的回頭，只能往遠一點的地方找了，他心想。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伯父將遠近的醫院全跑遍了，然而每一家都是爆滿的。
剩下可選的，只剩下一些超收的小型診所。
站在其中一家小診所外，伯父陷入迷茫，他不覺得這樣的機構是個好地方，可是還有什麼地方有醫生能幫田佳苗看病呢? 他不禁無奈地嘆氣。
田佳苗趴在伯父的背上，看著伯父悲傷的側顏，笑笑地安慰：「沒..關係..我..會好…起來的..。因為..答應你們..要去看..程領..跟林森了..。」她的聲音早已沒了以往的精神，用盡力氣才擠出一段完整的話。
伯父心疼地握住田佳苗冰冷的手，「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到醫生的。」他的聲音在顫抖，說實話他沒有任何把握，但佳苗是弟妹留下唯一的孩子，再怎樣也不能讓她死掉，哪怕希望多麼微小。
伯父咬牙走向診所，然而在進門前，背後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他：「帥哥，請等等，先別進去。」
伯父回頭一看，見到一個頭戴黑紗身穿黑裙的少婦。婦人容顏美麗，嘴角勾著一抹詭譎的微笑，「我感受到這家醫院有很不好的氣息，」她深吸了一大口氣，「嗯，沒錯，這是冤魂的味道，是被這家醫院害死的厲鬼在吶喊，」她突然拔高音調，尖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死的好慘啊！』啊..太慘了，真的太慘了。」那聲音淒厲而哀長，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刃，狠狠扎進伯父心頭。
「該死，又是那個瘋婆子。」一個警衛從旁跑出，要帶走婦人，少婦邊掙扎邊大笑，「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一旁一名醫護因騷動而走出來，聽見少婦這麼一說，頓時滿臉不屑，「你先生本來就快死了，還賴到我們頭上？」
少婦一聽臉色大變，她像著了魔般，兩眼瞪的老直，對著那名醫護破口大罵。「你良心過得去嗎？！我先生是本來就快死了，還是進來之後感染死了，你自己最清楚！」
伯父一愣，心想著田佳苗的父母也是進醫院後感染了病毒死的，那他再把田佳苗送進這樣的醫院，豈不是害死她?
「你害死我老公，我讓你沒生意做只是剛剛好而已！！」
另一名警衛衝上來，好不容易才制住她，而此時婦人還直勾勾的盯著伯父看，「聽我的！別去這家！這裡很多冤魂！很多怨恨的厲鬼！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說到一半，少婦又像著了魔一樣尖聲大笑，讓在場的幾人都不寒而慄。
終於警衛把少婦帶走，醫護轉頭看向伯父，問道：「要進來嗎？我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伯父正待回答，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是伯母打來的。
「別繼續找醫生了，回來吧。」伯母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大錘，敲在伯父的心裡。
「為什麼？」伯父近乎絕望的問，「你就這樣放棄嗎？苗是弟妹唯一留下的孩子，我再怎麼樣也要找到醫生治好她。」
「...你覺得外頭有醫生可以治好她嗎？」
是啊，真的有辦法治好嗎？他內心也很懷疑。「這裡找不到，我就再到其他地方找，」他的眼眶微微濕潤，但語氣堅定，「反正我不會放棄。」
「我沒有要放棄苗。」
伯父一愣。
伯母深吸口氣，說：「你還記得周博士嗎？她能幫助我們。」周博士全名周思宜，跟伯父母住在同一社區，是伯母的朋友，同時也是E國國家研究院前任院長。周思宜專精各種病理與藥學知識，並常跑國外引進各種先進療法。這波感染潮發生時她人在國外，在聽聞一些風聲後，才趕緊回國。
伯母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讓佳苗給她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聽起來也有些緊張。「你相信外面的醫生，還是相信她？」
伯父沈默了，他望了眼背上表情痛苦的田佳苗，「我相信她。」
回到家後，伯母依據周博士的指示安置了田佳苗，並讓她服下博士開立的特效藥。
藥物很快便發揮了作用，田佳苗的臉色明顯好轉，並且也不再發高燒，眾人終於安下心來。
然而幾日後，田佳苗突然又昏迷過去，並伴隨著間歇性的畏寒與全身性紅斑。
焦急的伯父趕緊帶田佳苗去給博士看，經過檢查後，才發現田佳苗對裡面的一項關鍵藥物產生延遲過敏，所以才出現這些症狀。
經過簡單治療後，田佳苗的狀況好轉許多。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過敏，博士安排了一場完整的過敏檢測，並依據報告結果開立了另一份藥物給她。「這份藥物應該不會有問題了，不過..」博士嘆口氣，「她的體質有些特別，對藥物過敏的種類繁多，我從她不會過敏的藥種調配出來的這份藥物，只能控制部分症狀，若真的要好轉起來，只能靠她自己了。」
伯父沉重地帶著田佳苗離開博士家，此時田佳苗已經疲憊的在伯父背上睡著。
伯父看著田佳苗扎了好幾個針孔的小手，內心一酸，一定要撐過去啊，他心想。
然而田佳苗沒有撐過去，反倒日漸消沉。
因病毒感染到臟器沒有得到即時治療，加上關鍵藥物造成過敏，她只能掛著疲弱的身軀撐著，因肌肉無力而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苗，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冰吱吱，我買到了限量口味，全都給妳。」田柏鈞將冰棒輕輕碰著她的手心，但田佳苗只是昏睡著。
「你聽，這是政府的新宣傳，展覽會擴大了，要邀請更多人來哦！」伯父把電視搬進房間，放著新聞，想讓田佳苗因此可以起來。
但她沒有起來。
田柏鈞看著田佳苗，突然想起來苗媽媽留下一個縫到一半的小小超能世界盃獎盃帽，是要給田佳苗去看展覽會帶的，可是當時他們怕田佳苗睹物思人，所以一直鎖在保險櫃中。
也許可以把它拿出來縫完，送給她，看冥冥中能不能帶來一些轉變。
於是田柏鈞來保險櫃翻找，結果在尋找間，拉出曹美英留下的爆料紙條。
他震驚了，他不理解家裡為什麼會有這張紙條，但紙條上的一切卻跟眼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對上。
想逃出 12 區的人，警察的射殺，街頭巷尾間飄揚的宣傳海報，飆升的物價，倒在路邊的人的哀號，大排長龍的醫院，跟這張紙條。
隔壁田佳苗的房間裡還大聲播放著展覽會的新聞，田佳苗擰成一團、難受的表情還印在腦海中，他的拳頭慢慢握緊，紙條隨他的手合攏而發出喀叻喀叻的聲音。
他要把這一切說出去。
該是讓政府直面這一切了。
「求求你了！」老婦人求道。
「佳苗，過來。」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叫喚。
田佳苗抬眼一看，驚喜道：「伯母！」
原來伯母見田佳苗久未回來，便出門尋找，並在這小巷前發現了田佳苗。
田佳苗飛奔過去躲在伯母身後。
老婦人還想追過來，卻被伯母冷冷一瞪，縮了回去。
「我們走。」伯母對田佳苗說，轉身便離開小巷，田佳苗見狀趕緊跟上。
眼見兩人便要走遠，老婦人大叫一聲，「你們就這樣見死不救嗎？！你們這些惡魔！早晚下地獄！」她睜大佈滿血絲的雙眼，尖銳的指甲直向田佳苗抓去，伯母見狀立即把田佳苗拉往身後，躲開婦人的攻擊。「你再靠近我就報警了。」她淡淡的說。
對上伯母冰冷的眼神，老婦人心裡一悸，憤憤然離開，嘴裡猶自碎唸著無人聽懂的話。
伯母看著老婦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仍一臉驚嚇的田佳苗，「說吧，你為什麼去這麼久？還有..你的口罩呢？」
田佳苗這才想起拿下口罩後一直沒有戴上，連忙把口袋裡皺巴巴的口罩拿出來戴上，並把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伯母。
伯母聽完臉色一變，叫田佳苗這幾天都儘量待在房間裡不要出來，她擔心田佳苗可能被傳染。
果然伯母的擔憂是對的，田佳苗在幾天後便開始發高燒，時睡時醒，囈語著不成段的話。
「我帶她去看醫生。」見田佳苗病的嚴重，伯父拿起外套，一把將田佳苗抱起，便趕往臨近醫院。
來到醫院門口，才發現外頭已經大排長龍，黑壓壓的圍了一圈又一圈，四周都是咳嗽聲，還有痛苦的哀嚎，好幾個人等久了，熬不住長時間的等待，病的更嚴重了，在一旁嘔吐，地板上隨處都是黏稠的黃綠色液體，伯父皺著鼻子，一邊用軟布掩住田佳苗的口鼻，盡量不讓濃烈的腐爛味刺激到她。
排了幾個小時，終於輪到伯父，然而醫護卻面露難色的看著兩人，「對不起，我們醫院已經額滿了，請您到別家醫院去吧。」
伯父盡管不願，但也沒辦法，只好帶著田佳苗來到另一家醫院。然而同樣的，醫院外頭擠滿人群，而這次，護士直接在外頭廣播醫院目前已滿額，請大家離開的消息。
看著醫院的招牌，伯父落寞的回頭，只能往遠一點的地方找了，他心想。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伯父將遠近的醫院全跑遍了，然而每一家都是爆滿的。
剩下可選的，只剩下一些超收的小型診所。
站在其中一家小診所外，伯父陷入迷茫，他不覺得這樣的機構是個好地方，可是還有什麼地方有醫生能幫田佳苗看病呢? 他不禁無奈地嘆氣。
田佳苗趴在伯父的背上，看著伯父悲傷的側顏，笑笑地安慰：「沒..關係..我..會好…起來的..。因為..答應你們..要去看..程領..跟林森了..。」她的聲音早已沒了以往的精神，用盡力氣才擠出一段完整的話。
伯父心疼地握住田佳苗冰冷的手，「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到醫生的。」他的聲音在顫抖，說實話他沒有任何把握，但佳苗是弟妹留下唯一的孩子，再怎樣也不能讓她死掉，哪怕希望多麼微小。
伯父咬牙走向診所，然而在進門前，背後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他：「帥哥，請等等，先別進去。」
伯父回頭一看，見到一個頭戴黑紗身穿黑裙的少婦。婦人容顏美麗，嘴角勾著一抹詭譎的微笑，「我感受到這家醫院有很不好的氣息，」她深吸了一大口氣，「嗯，沒錯，這是冤魂的味道，是被這家醫院害死的厲鬼在吶喊，」她突然拔高音調，尖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死的好慘啊！』啊..太慘了，真的太慘了。」那聲音淒厲而哀長，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刃，狠狠扎進伯父心頭。
「該死，又是那個瘋婆子。」一個警衛從旁跑出，要帶走婦人，少婦邊掙扎邊大笑，「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一旁一名醫護因騷動而走出來，聽見少婦這麼一說，頓時滿臉不屑，「你先生本來就快死了，還賴到我們頭上？」
少婦一聽臉色大變，她像著了魔般，兩眼瞪的老直，對著那名醫護破口大罵。「你良心過得去嗎？！我先生是本來就快死了，還是進來之後感染死了，你自己最清楚！」
伯父一愣，心想著田佳苗的父母也是進醫院後感染了病毒死的，那他再把田佳苗送進這樣的醫院，豈不是害死她?
「你害死我老公，我讓你沒生意做只是剛剛好而已！！」
另一名警衛衝上來，好不容易才制住她，而此時婦人還直勾勾的盯著伯父看，「聽我的！別去這家！這裡很多冤魂！很多怨恨的厲鬼！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說到一半，少婦又像著了魔一樣尖聲大笑，讓在場的幾人都不寒而慄。
終於警衛把少婦帶走，醫護轉頭看向伯父，問道：「要進來嗎？我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伯父正待回答，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是伯母打來的。
「別繼續找醫生了，回來吧。」伯母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大錘，敲在伯父的心裡。
「為什麼？」伯父近乎絕望的問，「你就這樣放棄嗎？苗是弟妹唯一留下的孩子，我再怎麼樣也要找到醫生治好她。」
「...你覺得外頭有醫生可以治好她嗎？」
是啊，真的有辦法治好嗎？他內心也很懷疑。「這裡找不到，我就再到其他地方找，」他的眼眶微微濕潤，但語氣堅定，「反正我不會放棄。」
「我沒有要放棄苗。」
伯父一愣。
伯母深吸口氣，說：「你還記得周博士嗎？她能幫助我們。」周博士全名周思宜，跟伯父母住在同一社區，是伯母的朋友，同時也是E國國家研究院前任院長。周思宜專精各種病理與藥學知識，並常跑國外引進各種先進療法。這波感染潮發生時她人在國外，在聽聞一些風聲後，才趕緊回國。
伯母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讓佳苗給她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聽起來也有些緊張。「你相信外面的醫生，還是相信她？」
伯父沈默了，他望了眼背上表情痛苦的田佳苗，「我相信她。」
回到家後，伯母依據周博士的指示安置了田佳苗，並讓她服下博士開立的特效藥。
藥物很快便發揮了作用，田佳苗的臉色明顯好轉，並且也不再發高燒，眾人終於安下心來。
然而幾日後，田佳苗突然又昏迷過去，並伴隨著間歇性的畏寒與全身性紅斑。
焦急的伯父趕緊帶田佳苗去給博士看，經過檢查後，才發現田佳苗對裡面的一項關鍵藥物產生延遲過敏，所以才出現這些症狀。
經過簡單治療後，田佳苗的狀況好轉許多。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過敏，博士安排了一場完整的過敏檢測，並依據報告結果開立了另一份藥物給她。「這份藥物應該不會有問題了，不過..」博士嘆口氣，「她的體質有些特別，對藥物過敏的種類繁多，我從她不會過敏的藥種調配出來的這份藥物，只能控制部分症狀，若真的要好轉起來，只能靠她自己了。」
伯父沉重地帶著田佳苗離開博士家，此時田佳苗已經疲憊的在伯父背上睡著。
伯父看著田佳苗扎了好幾個針孔的小手，內心一酸，一定要撐過去啊，他心想。
然而田佳苗沒有撐過去，反倒日漸消沉。
因病毒感染到臟器沒有得到即時治療，加上關鍵藥物造成過敏，她只能掛著疲弱的身軀撐著，因肌肉無力而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苗，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冰吱吱，我買到了限量口味，全都給妳。」田柏鈞將冰棒輕輕碰著她的手心，但田佳苗只是昏睡著。
「你聽，這是政府的新宣傳，展覽會擴大了，要邀請更多人來哦！」伯父把電視搬進房間，放著新聞，想讓田佳苗因此可以起來。
但她沒有起來。
田柏鈞看著田佳苗，突然想起來苗媽媽留下一個縫到一半的小小超能世界盃獎盃帽，是要給田佳苗去看展覽會帶的，可是當時他們怕田佳苗睹物思人，所以一直鎖在保險櫃中。
也許可以把它拿出來縫完，送給她，看冥冥中能不能帶來一些轉變。
於是田柏鈞來保險櫃翻找，結果在尋找間，拉出曹美英留下的爆料紙條。
他震驚了，他不理解家裡為什麼會有這張紙條，但紙條上的一切卻跟眼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對上。
想逃出 12 區的人，警察的射殺，街頭巷尾間飄揚的宣傳海報，飆升的物價，倒在路邊的人的哀號，大排長龍的醫院，跟這張紙條。
隔壁田佳苗的房間裡還大聲播放著展覽會的新聞，田佳苗擰成一團、難受的表情還印在腦海中，他的拳頭慢慢握緊，紙條隨他的手合攏而發出喀叻喀叻的聲音。
他要把這一切說出去。
該是讓政府直面這一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