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過往之罪２
本章節 2636 字
更新於: 2024-02-18
踏‧踏‧踏‧踏……
漆黑的走廊迴盪著我和振毅腳步聲，但短短的路程卻彷彿看不到盡頭。
「振毅，是不是有點奇怪，為什麼我們還沒走到教室？」這該不會就是鬼擋牆吧？我心中不禁出現這樣的疑問。
「欣儀，張師父給的護身符妳有帶著嗎？」
我摸了一下口袋，說：「嗯，在我口袋。」
「我聽說，遇到這種狀況就要往空中吐口水或是握著護身符，才能順利離開。」
聽完，我便將護身符握在右手，說：「嗯，我準備好了。」
振毅牽起我的右手，說：「那……走吧。」
「嗯！」
「呸！」振毅向前方用力吐了口口水。
我們兩個握著手朝著前方快速走去，走了幾步之後，我就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穿過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薄膜。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像是原本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擋在前面，而我們此時正在將那個阻礙穿破。
穿越這道看不見的阻礙之後，我抬起頭發現，我們終於走到了三年Ｃ班的教室門口。
「終於……到了……」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作為護身符的紅色紙袋竟破了個洞，裡面的香灰從破洞中全部漏了出去。
「糟糕，我的護身符壞了！」我驚訝地大叫。
「怎麼會這樣……」振毅也是臉色凝重地看著我手上破掉的護身符。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回去，反正我手上還有佛珠，先繼續吧。」我壓下心中的恐懼，故作鎮定地說著。
「嗯，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現在的狀況就算離開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們只能硬著頭皮走進教室，走進教室後，卻發現上次那台電扇卻已不翼而飛。
「上次的電扇怎麼不見了，是被偷了嗎？」我訝異地說著。
對於這個狀況振毅好像也十分的意外，納悶的看著原本擺放電扇的地方說：「會有人想偷那種東西嗎？」
「嗯──感覺好奇這個也沒用，還是趕快來準備吧。」
「說的也對。」說完，振毅再次從行李箱拿出金紙和線香還有白飯跟鐵盆。
他到底帶了幾個鐵盆啊？看著他充足的裝備，我不禁在心中這樣吐槽著。
等他把這些東西都擺放好之後，便轉頭對我說：「欣儀，妳把那頂假髮拿出來吧。」
「嗯。」我從塑膠袋內拿出假髮交給振毅。
他接過假髮並放到鐵盆旁邊，說：「說真的，欣儀妳怎麼會想到要買這個？」
這個問題真的難倒我了，這次我買的這三項東西全都是憑感覺在買，要問我理由我也只能說……
「我也不知道，就今天逛街的時候突然有這種想法，可能是因為看到小雪雜亂的頭髮，所以想送給她打扮吧。」
「看到妳買的這些東西，我當時真的很懷疑，其實妳是不是記得一清二楚。」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唉，也許妳是真的忘了，但潛意識或許還留有印象吧。」
「嗯──會這樣嗎？」我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振毅。
「先拜吧，等下燒香的時候我再繼續說。」說完，振毅便將點好的香遞給了我。
「嗯。」
拜完之後，我們將香插在飯上，然後振毅一邊折著金紙一邊對我說：「妳知道為什麼苑雪來學校的那天，髮型是亂七八糟的嗎？」
「難道又是霸凌？」
「嗯，沒錯。」
「小雪的頭髮是被屏仔她們亂剪的？」
「剪？如果真是那樣也許還好一點……」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振毅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與悲傷。
「什麼意思？」
「妳知道那天，她們為什麼對那台電扇的態度會這麼奇怪嗎？」振毅說完後，我才想起那一天屏仔她們的態度確實不太對勁。
將那天的情境與振毅所說的話比對之後，我心中浮現了一個可怕的答案……
「不……不可能吧，那已經完全不是打打鬧鬧的程度了耶！」我大聲的吼著，期望振毅能夠否定我的想法。
但……這份期望卻落了空……
「啊，是啊，被潑完汽水後的沒幾天，她們在教室裡發生了爭執，然後屏仔壓著她的頭，靠近那台電扇，結果……」
振毅低下頭，停止了手上折紙的動作，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也開始哽噎了起來。
「結果苑雪的頭髮被捲入了電扇裡面，我還記得她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死撐的模樣。最後，是我拿了剪刀把她的頭髮剪掉，我記得那天她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那天……我在現場嗎？」
「這我就不記得了。」
震驚、憤怒、難過、無言，各種負面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內心。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會沒有印象？
這時，我再次感覺到眼前一陣暈眩，睜開眼之後，我知道自己又來到了小雪被霸凌的記憶之中。
我看到屏仔坐在講台的台階上，手上拿著立可白和筆對著電扇的背後又塗又畫的。
「唉喲！畫的很漂亮嘛，但還差了一點，看我幫妳補上幾筆。」她一邊塗一邊朝笑著。
走進教室的小雪看到這一幕，憤怒的朝她跑去並且大吼：「妳在做什麼！」
「幫妳的作品改良呀，哈哈哈！」無視小雪的憤怒，屏仔不停地嘲笑著。
「妳快住手！」為了阻止屏仔繼續破壞，小雪用力的將她推開。
「幹，好痛，妳竟敢推我！真的不要命！」被推到在地的屏仔火大的喊著。
她站起來狠狠地抓住小雪的頭。
（屏仔不要，拜託不要，拜託妳快住手！）
縱使我在心中苦苦哀求，卻也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
「妳要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啊──！」
她抓住小雪的頭，將她的臉壓到電扇的護網上面，然後小雪的長髮就這樣被捲入了風扇之中，我的頭也傳來了被風扇拉扯的疼痛。
小雪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而風扇也被小雪的頭髮卡住暫時停止了轉轉。
「哈，活該，誰叫妳敢推我。不過好熱啊，我來把電扇轉到最強好了。」屏仔嘲笑著，然後伸手準備按下風扇的按鈕。
「住手啊！妳快住手！」小雪大聲喊著，但屏仔卻沒有想停手的打算。
（屏仔拜託妳快住手，拜託……拜託誰來阻止她……）
看著屏仔的手慢慢伸向風扇按鈕，我在心中不停地吶喊，但這吶喊卻無法傳到她的耳中。
「喂，妳們在做什麼！」這時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是振毅，是振毅過來阻止她了！
屏仔像是被打壞了興致那樣停下了手。
她在小雪耳邊小聲地說：「我警告過妳，不要再接近那個人了，今天就先到此為止。」
話說完，屏仔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
「妳沒事吧？」振毅問著，並從門口往小雪走了過來。
當他看到小雪的頭髮被捲入電扇後，便緊張地大叫：「糟糕！」
他趕緊關掉電扇，但即便如此，小雪的頭髮依舊被扇葉卡得死死的。
「對不起，妳忍耐一下。」
不得已的振毅只好到講台拿起剪刀，他一邊道歉並一刀一刀剪掉小雪的頭髮。
「嗚……嗚……」這時的小雪已泣不成聲，作品被破壞，頭髮被剪掉，她難過的情緒也在我的心頭不斷湧上。
四周景色再次變暗，我發現自己已回到了荒廢的教室，而小雪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的頭髮已由剛才的長髮變回了一頭凌亂的短髮。
但就和剛才一樣，小雪好像看不見我似的，一步一步往教室外走去。
「欣儀！欣儀！」振毅的呼喊再次把我拉回了現實。
看到我恍神的模樣，他著急地問說：「妳又看見小雪被霸凌記憶了？」
「嗯，好過分……真的好過分……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回到現實的我還未能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恐懼與難過再次化成兩行淚水不停落下。
為什麼小雪要遭受這種罪，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漆黑的走廊迴盪著我和振毅腳步聲，但短短的路程卻彷彿看不到盡頭。
「振毅，是不是有點奇怪，為什麼我們還沒走到教室？」這該不會就是鬼擋牆吧？我心中不禁出現這樣的疑問。
「欣儀，張師父給的護身符妳有帶著嗎？」
我摸了一下口袋，說：「嗯，在我口袋。」
「我聽說，遇到這種狀況就要往空中吐口水或是握著護身符，才能順利離開。」
聽完，我便將護身符握在右手，說：「嗯，我準備好了。」
振毅牽起我的右手，說：「那……走吧。」
「嗯！」
「呸！」振毅向前方用力吐了口口水。
我們兩個握著手朝著前方快速走去，走了幾步之後，我就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穿過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薄膜。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像是原本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擋在前面，而我們此時正在將那個阻礙穿破。
穿越這道看不見的阻礙之後，我抬起頭發現，我們終於走到了三年Ｃ班的教室門口。
「終於……到了……」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作為護身符的紅色紙袋竟破了個洞，裡面的香灰從破洞中全部漏了出去。
「糟糕，我的護身符壞了！」我驚訝地大叫。
「怎麼會這樣……」振毅也是臉色凝重地看著我手上破掉的護身符。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回去，反正我手上還有佛珠，先繼續吧。」我壓下心中的恐懼，故作鎮定地說著。
「嗯，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現在的狀況就算離開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們只能硬著頭皮走進教室，走進教室後，卻發現上次那台電扇卻已不翼而飛。
「上次的電扇怎麼不見了，是被偷了嗎？」我訝異地說著。
對於這個狀況振毅好像也十分的意外，納悶的看著原本擺放電扇的地方說：「會有人想偷那種東西嗎？」
「嗯──感覺好奇這個也沒用，還是趕快來準備吧。」
「說的也對。」說完，振毅再次從行李箱拿出金紙和線香還有白飯跟鐵盆。
他到底帶了幾個鐵盆啊？看著他充足的裝備，我不禁在心中這樣吐槽著。
等他把這些東西都擺放好之後，便轉頭對我說：「欣儀，妳把那頂假髮拿出來吧。」
「嗯。」我從塑膠袋內拿出假髮交給振毅。
他接過假髮並放到鐵盆旁邊，說：「說真的，欣儀妳怎麼會想到要買這個？」
這個問題真的難倒我了，這次我買的這三項東西全都是憑感覺在買，要問我理由我也只能說……
「我也不知道，就今天逛街的時候突然有這種想法，可能是因為看到小雪雜亂的頭髮，所以想送給她打扮吧。」
「看到妳買的這些東西，我當時真的很懷疑，其實妳是不是記得一清二楚。」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唉，也許妳是真的忘了，但潛意識或許還留有印象吧。」
「嗯──會這樣嗎？」我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振毅。
「先拜吧，等下燒香的時候我再繼續說。」說完，振毅便將點好的香遞給了我。
「嗯。」
拜完之後，我們將香插在飯上，然後振毅一邊折著金紙一邊對我說：「妳知道為什麼苑雪來學校的那天，髮型是亂七八糟的嗎？」
「難道又是霸凌？」
「嗯，沒錯。」
「小雪的頭髮是被屏仔她們亂剪的？」
「剪？如果真是那樣也許還好一點……」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振毅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與悲傷。
「什麼意思？」
「妳知道那天，她們為什麼對那台電扇的態度會這麼奇怪嗎？」振毅說完後，我才想起那一天屏仔她們的態度確實不太對勁。
將那天的情境與振毅所說的話比對之後，我心中浮現了一個可怕的答案……
「不……不可能吧，那已經完全不是打打鬧鬧的程度了耶！」我大聲的吼著，期望振毅能夠否定我的想法。
但……這份期望卻落了空……
「啊，是啊，被潑完汽水後的沒幾天，她們在教室裡發生了爭執，然後屏仔壓著她的頭，靠近那台電扇，結果……」
振毅低下頭，停止了手上折紙的動作，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也開始哽噎了起來。
「結果苑雪的頭髮被捲入了電扇裡面，我還記得她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死撐的模樣。最後，是我拿了剪刀把她的頭髮剪掉，我記得那天她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那天……我在現場嗎？」
「這我就不記得了。」
震驚、憤怒、難過、無言，各種負面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內心。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會沒有印象？
這時，我再次感覺到眼前一陣暈眩，睜開眼之後，我知道自己又來到了小雪被霸凌的記憶之中。
我看到屏仔坐在講台的台階上，手上拿著立可白和筆對著電扇的背後又塗又畫的。
「唉喲！畫的很漂亮嘛，但還差了一點，看我幫妳補上幾筆。」她一邊塗一邊朝笑著。
走進教室的小雪看到這一幕，憤怒的朝她跑去並且大吼：「妳在做什麼！」
「幫妳的作品改良呀，哈哈哈！」無視小雪的憤怒，屏仔不停地嘲笑著。
「妳快住手！」為了阻止屏仔繼續破壞，小雪用力的將她推開。
「幹，好痛，妳竟敢推我！真的不要命！」被推到在地的屏仔火大的喊著。
她站起來狠狠地抓住小雪的頭。
（屏仔不要，拜託不要，拜託妳快住手！）
縱使我在心中苦苦哀求，卻也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
「妳要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啊──！」
她抓住小雪的頭，將她的臉壓到電扇的護網上面，然後小雪的長髮就這樣被捲入了風扇之中，我的頭也傳來了被風扇拉扯的疼痛。
小雪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而風扇也被小雪的頭髮卡住暫時停止了轉轉。
「哈，活該，誰叫妳敢推我。不過好熱啊，我來把電扇轉到最強好了。」屏仔嘲笑著，然後伸手準備按下風扇的按鈕。
「住手啊！妳快住手！」小雪大聲喊著，但屏仔卻沒有想停手的打算。
（屏仔拜託妳快住手，拜託……拜託誰來阻止她……）
看著屏仔的手慢慢伸向風扇按鈕，我在心中不停地吶喊，但這吶喊卻無法傳到她的耳中。
「喂，妳們在做什麼！」這時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是振毅，是振毅過來阻止她了！
屏仔像是被打壞了興致那樣停下了手。
她在小雪耳邊小聲地說：「我警告過妳，不要再接近那個人了，今天就先到此為止。」
話說完，屏仔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
「妳沒事吧？」振毅問著，並從門口往小雪走了過來。
當他看到小雪的頭髮被捲入電扇後，便緊張地大叫：「糟糕！」
他趕緊關掉電扇，但即便如此，小雪的頭髮依舊被扇葉卡得死死的。
「對不起，妳忍耐一下。」
不得已的振毅只好到講台拿起剪刀，他一邊道歉並一刀一刀剪掉小雪的頭髮。
「嗚……嗚……」這時的小雪已泣不成聲，作品被破壞，頭髮被剪掉，她難過的情緒也在我的心頭不斷湧上。
四周景色再次變暗，我發現自己已回到了荒廢的教室，而小雪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的頭髮已由剛才的長髮變回了一頭凌亂的短髮。
但就和剛才一樣，小雪好像看不見我似的，一步一步往教室外走去。
「欣儀！欣儀！」振毅的呼喊再次把我拉回了現實。
看到我恍神的模樣，他著急地問說：「妳又看見小雪被霸凌記憶了？」
「嗯，好過分……真的好過分……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回到現實的我還未能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恐懼與難過再次化成兩行淚水不停落下。
為什麼小雪要遭受這種罪，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