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過往之罪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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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2-24
鐵盆內的火光逐漸黯淡，而廢棄的教室內依舊迴盪著我啜泣聲。
振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在我的身邊直到火焰熄滅。
他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東西一邊對我說：「冷靜一點了嗎？」
雖然停止了哭泣，但我的情緒卻遲遲無法平復，我難過的說：「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都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阻止……」
「因為害怕吧，每個人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排擠的受害者。」
「就因為這樣，所以小雪就要受到這麼過分的對待嗎！」
聽到我說的話，振毅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突然吼了起來。
他大聲地說：「我們有資格這樣說嗎！冷眼旁觀的我們都是加害者，妳甚至還忘了這一切不是嗎？」
「我……」
對於振毅的怒吼，我想開口卻又無法辯解，畢竟遺忘掉這一切的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抱歉，是我失控了。」振毅回過神後，連忙向我道歉。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明明你說的沒錯啊？遺忘了這一切的我，或許遠比她們更加過分。
「不，振毅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資格這樣說。」
在這場霸凌裡我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我不禁這樣問著自己。
以我和屏仔她們的友情，我不可能會不知道霸凌的事。
回想起這陣子的事，每當我提起小雪時屏仔和葉子她們的態度。
我甚至可以說，我很難相信自己當時沒有參與其中，但兩次的記憶裡我也沒有看見自己的身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為什麼會忘記這一切？
而記憶中，她們不斷警告小雪不要接近那個人，但那個人到底又是誰呢？
明明找到了這些過去的線索，但我的疑問卻也越來越多。
「走吧，該去下一個地方了。」收拾好現場的振毅說著。
「嗯。」我點了點頭，與他一起離開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小雪的怨念有稍稍減少，從教室到花台的這段路我們沒有再遇到鬼擋牆的狀況，但天空卻在這時傳來了陣陣的閃電與雷聲。
電光閃爍之後，炸裂的雷聲緊接而來，四周忽明忽暗的環境，讓詭譎的氣氛又增加了數成，讓人不禁懷疑黑暗之中是否又潛伏了些什麼，彷彿在閃爍之後就會有什麼東西出現在眼前。
「好像快要下雨了，我們快一點吧。」振毅看向外面的天空說著。
「嗯。」
「畫筆和顏料先不用拿，這個就留到最後吧。」
「好。」我將畫筆與顏料放回塑膠袋內。
我們擺好祭拜的東西，在上過香之後便開始焚燒紙錢。
歷經了兩次小雪的記憶，我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小雪會想對我們報復，被這樣子的霸凌欺負怎麼可能會不產生怨恨呢。
我想起剛剛經歷的兩段記憶，卻突然發現……
「振毅，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麼？」
「他們受的傷，是不是對應了他們對小雪做過的事？」我語氣略帶顫抖地問著。
與我的慌張相反，振毅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看來他果然早就發現了這件事。
「嗯，是這樣沒錯。」他平淡地回應著。
「果然……」
「在百貨公司的時候，妳沒發現這件事我還覺得很奇怪，只是沒想到妳真的全忘了。」
「抱歉……」
「對我說抱歉有意義嗎？而且妳不也正在努力回想這些記憶。」振毅沒有責備我，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但他的笑容反而讓我更自責了。
「葉子是被熱湯淋了一身、屏仔是頭皮被撕掉，所以……小雪右腳的傷是阿鴻做的？」
「嗯。」
「所以不是阿鴻幫她找到東西，而是……」
振毅順著我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他說：「那天，阿鴻把苑雪很寶貴的畫筆藏了起來，我聽說那是苑雪的媽媽生前送她的生日禮物，然後他們在這邊拉扯，還跑到了花台上，結果苑雪不小心踩空摔到了下面的草地，右腳也因此受了傷。」
「那為什麼小雪那天要和我們一起來學校？明明被欺負成那樣，連行動都有困難，究竟是有什麼理由……」
振毅打斷我的話，平淡地說：「因為那個畫筆。」
「畫筆？」
「嗯，因為苑雪雖然在這邊受傷，但她並沒有拿回畫筆。」
「屏仔告訴她，畫筆被藏在仁延大樓，要她跟我們一起過來，不然就要把畫筆毀了。」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這……這真的太過分了……」
講到這，我的頭又感覺到一陣暈眩，大概是要重複那天的記憶了吧。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卻看到小雪站在我的面前，她右腳流著血一跛一跛的從我身旁經過。
「嗚嗚……還給我……那是媽媽送我唯一的禮物，還給我……還給我……嗚嗚……」小雪一邊啜泣一邊說著。
她哭得好傷心、好難過，我的心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小雪……」我喊著她的名字，正想要追上去，卻聽到振毅慌張地呼喊。
「欣儀！欣儀！妳快醒醒，快停下來！」
回過神，我發現自己竟站在花台上，懸空的右腳正準備往外面踏出。
振毅伸手抓住我的衣服用力將我拉回，重心不穩的我一屁股跌坐在他身上。
我趕緊起身向振毅道歉：「對不起，振毅你沒事吧！」
「我沒事，妳又看到幻覺了嗎？」
「我只看到小雪哭著往仁延大樓走去，她哭的好難過，所以我就想追上去，結果……」
「妳剛剛突然站到花台上，然後我一直叫妳都沒反應，好險我有抓住妳不然就要掉下去了，真的是嚇到我了。」
「謝謝你，振毅。」
「只剩一個地方了，妳要小心一點。」
「嗯，我會小心的。」
看著火光漸漸黯淡，我感慨地說：「明明只剩最後一個地點了，卻好像什麼都還沒有搞清楚。」
「是啊，那天仁延大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如果沒解開這個謎團，這一切大概是不會結束的。」
收拾好東西，我們拖著行李再次出發，準備前往這一切的源頭，這間學校真正的靈異地點──鬧鬼的仁延大樓。
振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在我的身邊直到火焰熄滅。
他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東西一邊對我說：「冷靜一點了嗎？」
雖然停止了哭泣，但我的情緒卻遲遲無法平復，我難過的說：「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都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阻止……」
「因為害怕吧，每個人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排擠的受害者。」
「就因為這樣，所以小雪就要受到這麼過分的對待嗎！」
聽到我說的話，振毅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突然吼了起來。
他大聲地說：「我們有資格這樣說嗎！冷眼旁觀的我們都是加害者，妳甚至還忘了這一切不是嗎？」
「我……」
對於振毅的怒吼，我想開口卻又無法辯解，畢竟遺忘掉這一切的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抱歉，是我失控了。」振毅回過神後，連忙向我道歉。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明明你說的沒錯啊？遺忘了這一切的我，或許遠比她們更加過分。
「不，振毅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資格這樣說。」
在這場霸凌裡我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我不禁這樣問著自己。
以我和屏仔她們的友情，我不可能會不知道霸凌的事。
回想起這陣子的事，每當我提起小雪時屏仔和葉子她們的態度。
我甚至可以說，我很難相信自己當時沒有參與其中，但兩次的記憶裡我也沒有看見自己的身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為什麼會忘記這一切？
而記憶中，她們不斷警告小雪不要接近那個人，但那個人到底又是誰呢？
明明找到了這些過去的線索，但我的疑問卻也越來越多。
「走吧，該去下一個地方了。」收拾好現場的振毅說著。
「嗯。」我點了點頭，與他一起離開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小雪的怨念有稍稍減少，從教室到花台的這段路我們沒有再遇到鬼擋牆的狀況，但天空卻在這時傳來了陣陣的閃電與雷聲。
電光閃爍之後，炸裂的雷聲緊接而來，四周忽明忽暗的環境，讓詭譎的氣氛又增加了數成，讓人不禁懷疑黑暗之中是否又潛伏了些什麼，彷彿在閃爍之後就會有什麼東西出現在眼前。
「好像快要下雨了，我們快一點吧。」振毅看向外面的天空說著。
「嗯。」
「畫筆和顏料先不用拿，這個就留到最後吧。」
「好。」我將畫筆與顏料放回塑膠袋內。
我們擺好祭拜的東西，在上過香之後便開始焚燒紙錢。
歷經了兩次小雪的記憶，我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小雪會想對我們報復，被這樣子的霸凌欺負怎麼可能會不產生怨恨呢。
我想起剛剛經歷的兩段記憶，卻突然發現……
「振毅，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麼？」
「他們受的傷，是不是對應了他們對小雪做過的事？」我語氣略帶顫抖地問著。
與我的慌張相反，振毅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看來他果然早就發現了這件事。
「嗯，是這樣沒錯。」他平淡地回應著。
「果然……」
「在百貨公司的時候，妳沒發現這件事我還覺得很奇怪，只是沒想到妳真的全忘了。」
「抱歉……」
「對我說抱歉有意義嗎？而且妳不也正在努力回想這些記憶。」振毅沒有責備我，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但他的笑容反而讓我更自責了。
「葉子是被熱湯淋了一身、屏仔是頭皮被撕掉，所以……小雪右腳的傷是阿鴻做的？」
「嗯。」
「所以不是阿鴻幫她找到東西，而是……」
振毅順著我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他說：「那天，阿鴻把苑雪很寶貴的畫筆藏了起來，我聽說那是苑雪的媽媽生前送她的生日禮物，然後他們在這邊拉扯，還跑到了花台上，結果苑雪不小心踩空摔到了下面的草地，右腳也因此受了傷。」
「那為什麼小雪那天要和我們一起來學校？明明被欺負成那樣，連行動都有困難，究竟是有什麼理由……」
振毅打斷我的話，平淡地說：「因為那個畫筆。」
「畫筆？」
「嗯，因為苑雪雖然在這邊受傷，但她並沒有拿回畫筆。」
「屏仔告訴她，畫筆被藏在仁延大樓，要她跟我們一起過來，不然就要把畫筆毀了。」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這……這真的太過分了……」
講到這，我的頭又感覺到一陣暈眩，大概是要重複那天的記憶了吧。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卻看到小雪站在我的面前，她右腳流著血一跛一跛的從我身旁經過。
「嗚嗚……還給我……那是媽媽送我唯一的禮物，還給我……還給我……嗚嗚……」小雪一邊啜泣一邊說著。
她哭得好傷心、好難過，我的心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小雪……」我喊著她的名字，正想要追上去，卻聽到振毅慌張地呼喊。
「欣儀！欣儀！妳快醒醒，快停下來！」
回過神，我發現自己竟站在花台上，懸空的右腳正準備往外面踏出。
振毅伸手抓住我的衣服用力將我拉回，重心不穩的我一屁股跌坐在他身上。
我趕緊起身向振毅道歉：「對不起，振毅你沒事吧！」
「我沒事，妳又看到幻覺了嗎？」
「我只看到小雪哭著往仁延大樓走去，她哭的好難過，所以我就想追上去，結果……」
「妳剛剛突然站到花台上，然後我一直叫妳都沒反應，好險我有抓住妳不然就要掉下去了，真的是嚇到我了。」
「謝謝你，振毅。」
「只剩一個地方了，妳要小心一點。」
「嗯，我會小心的。」
看著火光漸漸黯淡，我感慨地說：「明明只剩最後一個地點了，卻好像什麼都還沒有搞清楚。」
「是啊，那天仁延大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如果沒解開這個謎團，這一切大概是不會結束的。」
收拾好東西，我們拖著行李再次出發，準備前往這一切的源頭，這間學校真正的靈異地點──鬧鬼的仁延大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