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膽大包天
本章節 2799 字
更新於: 2024-01-15
通往幽木林的小徑上，阿卿走在隊伍最後頭，並靜靜地遙望著不遠處的兩人，心情不僅感到五味雜陳，身後又彷彿拖著千斤鐵球，使得步伐異常沉重，難以行走。
他嘆了口氣後低頭感慨，似乎從離開雀岳鎮起便一直在與死神周旋，雖然雙眼看不見無形的對方，脖子卻有種時刻被鐮刀架住的真實感。
還深刻記得在血之契約時，也無數次跟著團員們在戰場中出生入死，但是也不至於讓他絕望無力，無論是姜彌牙還是聖王，當想試圖招架其力量時，才了解到他自己有多麼弱小，簡單的說就是等級實在相差巨大，幽木林的一切皆非是靠他現階段的實力能應付，甚至是在經歷過＂洗禮＂後，忽然對生命的意義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姜彌牙的存在使他認知到自己不過如同螻蟻，對方僅需一抬手，性命彈指間便會消逝，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至於聖王則使他充滿敬畏，憑一個眼神就能令他折服，徹底放棄活下去的意志，現在回想起依然心有餘悸。
前不久，他胸有成竹的向未央表示充滿把握，但天曉得在接觸寒氣的那一刻，自己是否還能順利逃過一劫，倘若上次姜彌牙未出手相助，他早已成一具冰屍。
「ㄚ頭，待會妳可千萬不能離開老身半步。」未央秀眉緊蹙，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而當一雙美眸看向相差數十倍年齡的女娃，不禁對目前的做法產生疑慮。
霞穿著一襲阿卿未曾見過的新襦褲，分別由黃、橙與亞麻三種配色組成，除了尚在發育的蘇胸，連同手肘、臂膀、膝部，也都與未央穿戴著同款式的護具，她嫣然笑道：「我知道啦～同樣的話都已經講第三遍，耳朵都快長繭了。」
「老身是．．．」
不等未央說完，她微微勾起嘴角，偏頭的同時由針絲固定的馬尾輕幅搖擺，模樣風姿綽約：「是擔心我嘛～這點我當然非常曉得，畢竟太婆向來最疼我。」
話音方落，她笑著縮短彼此間的距離，並親暱挽住對方纖細的玉臂：「這樣子夠近了吧？」
未央怔了一下，隨後美目中充滿著對霞的溺愛，儘管對方明顯長高不少，容貌也變得成熟，但時間不管過去多久，其永遠是她所細心呵護的女娃。
霞莞爾，回過頭，關心的望向阿卿，道：「呆頭，一路上你都沒什麼說話，怎麼了嗎？」。
他咧了咧嘴，懷著百般無奈的心情道：「若妳是我，知道要再去挑戰試煉一次，肯定也會一樣。」
對方旋即回身並低頭看著地面，思考之餘不禁發出一股惱人聲音，過了一會，忽然毅然的注目著未央，說出讓其心驚膽顫的話。
「太婆，我也能和呆頭一起挑戰試煉嗎？」
當下，未央瞪大美眸，不敢置信親耳聽到的事，而同一時間，阿卿的反應與她如出一轍。
「這是何故？」
「我想說只要嘗試，或許就能體會呆頭所說的。」
頓時之間，阿卿啞口無言，恨不得賞自己幾巴掌。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平常總慣著妳，但也該有個分寸。」
聽聞未央的回答，他打從心底鬆一口氣，還真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對方會允許霞的要求。
「嗚，真的．．．真的萬萬不行嗎？」霞抿著上唇，淚眼汪汪的盯著對方，宛如是受到委屈的可憐小動物。
「不行不行，無從商量，楚楚可憐的看著老身也無用，讓凜然發現後他絕對會氣瘋的，往後肯定讓老身吃不完兜著走。」
「但是現在我可是歸妳管，妳自己不都說要按妳的規矩來嗎？」
未央沒好氣的道：「學得倒還挺快，竟用老身的話來反駁，不管如何老身都不會改變主意。」
「是妳逼我用殺手鐧。」霞瞇眼，嗔怒地鼓起雙頰。
一息間，對方為霞說的殺手鐧產生了興致，勾起嘴角淺笑道：「老身可不曾記得有把柄落在妳手上。」
正後方，阿卿同樣感興趣的豎起耳朵，並開始胡思亂想未央曾經做過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霞趾高氣昂的輕哼一聲：「現在手邊就有個完美把柄！妳要是不允許，我就把妳將我帶進幽木林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爹爹！」
未央神色倏然變得黯淡，在她歲月中碰到過許許多多的風浪，其中也不少得面臨兩難的抉擇，而現在這件事絕對能佔據難抉擇排行的前五名，不帶上ㄚ頭，就代表潑猴不會解除祭壇封印；反之，則是會有讓凜然知曉的風險，一邊關乎自己現在唯一的徒弟，另一邊是關乎故友的孩子，無論選擇哪邊她都覺得極其艱難。
與此同時，霞雙手扶腰，俏臉上浮現出志得意滿。
眼見事情的走向逐漸失控，阿卿決定趕緊出聲：「霞，妳就別再為難了，試煉兇險的程度可是攸關生死，我挑戰也不過是為了回到浮翎城時能多一份保障，若非如此，太婆與凌前輩又豈會允許。」
話音一落，未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旋即附和：「嗯，愚徒說得沒錯，要不是別無他法，老身斷然不會答應，特別是妳ㄚ頭，萬一在過程中妳受到一絲傷害，老身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霞垂著頭幽幽道：「但是．．．我好希望能證明自己，讓你們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
阿卿與未央齊齊一怔，然後寂靜一陣子，接著兩人對視。
未央收起複雜的心緒，苦笑道：「抱歉啊ㄚ頭，都怪老身時隔多年未見到妳，倒是忘了妳早已不是當年跟在身後的娃兒，看看妳，如今也成長至擁有不輸老身的美貌呢！」
她輕呼口氣，筆直的盯著霞又道：「往後，老身保證不會再把妳當作小孩子看。」
在對方一番真情吐露後，霞感激的向對方道謝，至於站在不遠的阿卿依舊是不發一語，眼中，她們兩人的身影各自倒映成自己與緯老的模樣，雖然同樣是毫無血緣，但未央與霞的相處更加親密，讓他無比羨慕。
「繼續前進吧，離幽木林可還有一段距離。」
時光輾轉即逝，阿卿跟著兩人穿林而出，前方視線頓時豁然開朗，目光順著地面的黃土一路延伸，在離第一個分岔路最靠近的高樹上，赫然是一隻立於枝頭上的猴子，對方昂首，居高臨下，同時眉宇下浮現出狡黠笑容，似乎在表達老早就靜候著他們的到來，一時之間，此景讓他憶起初次見到對方的情形。
本來喜形於色的霞在瞧見姜彌牙後，緊張地默默往未央身後躲去，同時挽著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察覺到ㄚ頭的不安，未央連忙安撫，緊接著，圍繞著自身的氣場驟變，當一雙美麗眸子指向姜彌牙時，猶如變了個人。
儘管大家遲遲未開口，但阿卿也能從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假使霞今日不在，他難以想像現場會發生什麼事，而也就在這時，姜彌牙一扭脖子後平穩的躍至地面，隨後輕蔑的哼出一聲，且擺了擺手像是在展示著什麼，然後意外的朝著高台方向邁起步伐。
未央緊繃的臉部一下子得到舒緩，隨即轉身面向他，正色道：「就在這分開。」
瞧阿卿在原地愕然，對方眨著美眸，一下子就看出他心中困惑，於是又啓唇道：「趁著機會難得，老身打算帶ㄚ頭去祭祀幾位故人。」
他點了點頭，飛快明白意思，昨日為了躲避對方與姜彌牙的波及，因此在後者分體的帶領下到達另一處所在，而經過其解釋，得知了歷代守護者的長眠之地，作為守護者後代的霞去祭拜自己父母及祖先完全是通情達理。
未央秀眉緊蹙：「那潑猴生性狡詐，你們兩個務必提高警覺，此次難保不會出現變數，特別是愚徒，試煉期間也需多加提防牠，一結束，無須跟牠多費口舌直接返回到這，能少待一分便少待一分。」
先不說姜彌牙是否會對自己不利，光是要應付聖王的力量他就已經煞心費力，哪還有其他餘力注意周遭，很顯然，對方又像過去一樣高估他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神情堅定的頷首道：「太婆放心，我不會讓妳失望的。」
「老身清楚你不會，去吧，一切小心為上，活著回來。」
他嘆了口氣後低頭感慨，似乎從離開雀岳鎮起便一直在與死神周旋，雖然雙眼看不見無形的對方，脖子卻有種時刻被鐮刀架住的真實感。
還深刻記得在血之契約時，也無數次跟著團員們在戰場中出生入死，但是也不至於讓他絕望無力，無論是姜彌牙還是聖王，當想試圖招架其力量時，才了解到他自己有多麼弱小，簡單的說就是等級實在相差巨大，幽木林的一切皆非是靠他現階段的實力能應付，甚至是在經歷過＂洗禮＂後，忽然對生命的意義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姜彌牙的存在使他認知到自己不過如同螻蟻，對方僅需一抬手，性命彈指間便會消逝，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至於聖王則使他充滿敬畏，憑一個眼神就能令他折服，徹底放棄活下去的意志，現在回想起依然心有餘悸。
前不久，他胸有成竹的向未央表示充滿把握，但天曉得在接觸寒氣的那一刻，自己是否還能順利逃過一劫，倘若上次姜彌牙未出手相助，他早已成一具冰屍。
「ㄚ頭，待會妳可千萬不能離開老身半步。」未央秀眉緊蹙，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而當一雙美眸看向相差數十倍年齡的女娃，不禁對目前的做法產生疑慮。
霞穿著一襲阿卿未曾見過的新襦褲，分別由黃、橙與亞麻三種配色組成，除了尚在發育的蘇胸，連同手肘、臂膀、膝部，也都與未央穿戴著同款式的護具，她嫣然笑道：「我知道啦～同樣的話都已經講第三遍，耳朵都快長繭了。」
「老身是．．．」
不等未央說完，她微微勾起嘴角，偏頭的同時由針絲固定的馬尾輕幅搖擺，模樣風姿綽約：「是擔心我嘛～這點我當然非常曉得，畢竟太婆向來最疼我。」
話音方落，她笑著縮短彼此間的距離，並親暱挽住對方纖細的玉臂：「這樣子夠近了吧？」
未央怔了一下，隨後美目中充滿著對霞的溺愛，儘管對方明顯長高不少，容貌也變得成熟，但時間不管過去多久，其永遠是她所細心呵護的女娃。
霞莞爾，回過頭，關心的望向阿卿，道：「呆頭，一路上你都沒什麼說話，怎麼了嗎？」。
他咧了咧嘴，懷著百般無奈的心情道：「若妳是我，知道要再去挑戰試煉一次，肯定也會一樣。」
對方旋即回身並低頭看著地面，思考之餘不禁發出一股惱人聲音，過了一會，忽然毅然的注目著未央，說出讓其心驚膽顫的話。
「太婆，我也能和呆頭一起挑戰試煉嗎？」
當下，未央瞪大美眸，不敢置信親耳聽到的事，而同一時間，阿卿的反應與她如出一轍。
「這是何故？」
「我想說只要嘗試，或許就能體會呆頭所說的。」
頓時之間，阿卿啞口無言，恨不得賞自己幾巴掌。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平常總慣著妳，但也該有個分寸。」
聽聞未央的回答，他打從心底鬆一口氣，還真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對方會允許霞的要求。
「嗚，真的．．．真的萬萬不行嗎？」霞抿著上唇，淚眼汪汪的盯著對方，宛如是受到委屈的可憐小動物。
「不行不行，無從商量，楚楚可憐的看著老身也無用，讓凜然發現後他絕對會氣瘋的，往後肯定讓老身吃不完兜著走。」
「但是現在我可是歸妳管，妳自己不都說要按妳的規矩來嗎？」
未央沒好氣的道：「學得倒還挺快，竟用老身的話來反駁，不管如何老身都不會改變主意。」
「是妳逼我用殺手鐧。」霞瞇眼，嗔怒地鼓起雙頰。
一息間，對方為霞說的殺手鐧產生了興致，勾起嘴角淺笑道：「老身可不曾記得有把柄落在妳手上。」
正後方，阿卿同樣感興趣的豎起耳朵，並開始胡思亂想未央曾經做過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霞趾高氣昂的輕哼一聲：「現在手邊就有個完美把柄！妳要是不允許，我就把妳將我帶進幽木林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爹爹！」
未央神色倏然變得黯淡，在她歲月中碰到過許許多多的風浪，其中也不少得面臨兩難的抉擇，而現在這件事絕對能佔據難抉擇排行的前五名，不帶上ㄚ頭，就代表潑猴不會解除祭壇封印；反之，則是會有讓凜然知曉的風險，一邊關乎自己現在唯一的徒弟，另一邊是關乎故友的孩子，無論選擇哪邊她都覺得極其艱難。
與此同時，霞雙手扶腰，俏臉上浮現出志得意滿。
眼見事情的走向逐漸失控，阿卿決定趕緊出聲：「霞，妳就別再為難了，試煉兇險的程度可是攸關生死，我挑戰也不過是為了回到浮翎城時能多一份保障，若非如此，太婆與凌前輩又豈會允許。」
話音一落，未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旋即附和：「嗯，愚徒說得沒錯，要不是別無他法，老身斷然不會答應，特別是妳ㄚ頭，萬一在過程中妳受到一絲傷害，老身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霞垂著頭幽幽道：「但是．．．我好希望能證明自己，讓你們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
阿卿與未央齊齊一怔，然後寂靜一陣子，接著兩人對視。
未央收起複雜的心緒，苦笑道：「抱歉啊ㄚ頭，都怪老身時隔多年未見到妳，倒是忘了妳早已不是當年跟在身後的娃兒，看看妳，如今也成長至擁有不輸老身的美貌呢！」
她輕呼口氣，筆直的盯著霞又道：「往後，老身保證不會再把妳當作小孩子看。」
在對方一番真情吐露後，霞感激的向對方道謝，至於站在不遠的阿卿依舊是不發一語，眼中，她們兩人的身影各自倒映成自己與緯老的模樣，雖然同樣是毫無血緣，但未央與霞的相處更加親密，讓他無比羨慕。
「繼續前進吧，離幽木林可還有一段距離。」
時光輾轉即逝，阿卿跟著兩人穿林而出，前方視線頓時豁然開朗，目光順著地面的黃土一路延伸，在離第一個分岔路最靠近的高樹上，赫然是一隻立於枝頭上的猴子，對方昂首，居高臨下，同時眉宇下浮現出狡黠笑容，似乎在表達老早就靜候著他們的到來，一時之間，此景讓他憶起初次見到對方的情形。
本來喜形於色的霞在瞧見姜彌牙後，緊張地默默往未央身後躲去，同時挽著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察覺到ㄚ頭的不安，未央連忙安撫，緊接著，圍繞著自身的氣場驟變，當一雙美麗眸子指向姜彌牙時，猶如變了個人。
儘管大家遲遲未開口，但阿卿也能從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假使霞今日不在，他難以想像現場會發生什麼事，而也就在這時，姜彌牙一扭脖子後平穩的躍至地面，隨後輕蔑的哼出一聲，且擺了擺手像是在展示著什麼，然後意外的朝著高台方向邁起步伐。
未央緊繃的臉部一下子得到舒緩，隨即轉身面向他，正色道：「就在這分開。」
瞧阿卿在原地愕然，對方眨著美眸，一下子就看出他心中困惑，於是又啓唇道：「趁著機會難得，老身打算帶ㄚ頭去祭祀幾位故人。」
他點了點頭，飛快明白意思，昨日為了躲避對方與姜彌牙的波及，因此在後者分體的帶領下到達另一處所在，而經過其解釋，得知了歷代守護者的長眠之地，作為守護者後代的霞去祭拜自己父母及祖先完全是通情達理。
未央秀眉緊蹙：「那潑猴生性狡詐，你們兩個務必提高警覺，此次難保不會出現變數，特別是愚徒，試煉期間也需多加提防牠，一結束，無須跟牠多費口舌直接返回到這，能少待一分便少待一分。」
先不說姜彌牙是否會對自己不利，光是要應付聖王的力量他就已經煞心費力，哪還有其他餘力注意周遭，很顯然，對方又像過去一樣高估他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神情堅定的頷首道：「太婆放心，我不會讓妳失望的。」
「老身清楚你不會，去吧，一切小心為上，活著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