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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３章：爸爸（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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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7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希洛終於恢復意識，睜開了雙眼。
但替他率先察覺環境的，卻不是視覺。
帶了點霉味的溼氣，混雜著木桶飄出的酒香，再加上錢幣嘩啦嘩啦灑落的聲響，以及遠處粗野嗓音唱出的俚俗曲調。這讓他對於自己身在何處，只想得到一種結論。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並沒有遭到綑綁，反而好端端地坐在一張對他來說顯得過於寬大的白色石椅上。兩名不只髮型外貌同樣光禿高瘦，連對希洛微笑的嘴角弧度都完全一致的雙胞胎水手，正並肩站在附近，目不轉視地瞧著他，而在他面前，還放著一杯沒有盛滿的啤酒。
「左，他醒了。」站右邊的雙胞胎咧嘴大笑，露出了右半邊一排全藍的牙齒。
「右，他醒了。」站左邊的雙胞胎同步大笑，露出了左半邊一排全藍的牙齒。
不僅顏色成雙成對，令希洛感到更不可思議的是，就連那一口爛牙歪七扭八的角度，都像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你們……是那天夜晚，在那艘船上，向我揮手打招呼的……」
「左，這少年記得我們耶！」
「右，這少年記性不錯耶！」
「左，我記得這少年，他是刺蝟頭團的團長。」
「右，我記得這少年，他要刺蝟頭船撞我們。」
「那、那是……」希洛尷尬地臉一紅，趕緊強行轉開話題，「你們，是白巨鯨海盜吧？」
「左，老大有交代，別告訴他。」
「右，老大有交代，我們不說。」
「老大，是嗎？果然……那你們的老大呢？」
「左，老大去打黃金鉤的船，對吧？」
「右，老大去打黃金鉤的船，沒錯。」
「所以，你們白巨鯨派，是專門襲擊海盜的海盜。對吧？」
「左，現在是，但以前是這樣嗎？」
「右，現在是，但以前不是這樣。」
「發生過什麼嗎？」
「左，『老大的遺憾』，別告訴他。」
「右，『老大的遺憾』，我們不說。」
「你們老大，是個怎樣的船長呢？」
「左，老大很厲害。」
「右，老大很強大。」
「左，我們和其他夥伴陷入危機的時候，只有老大願意冒險來救我們。」
「右，其他夥伴和我們面臨危險的時候，只有老大願意出手來救我們。」
「左，我們願意追隨老大。」
「右，我們永遠效忠老大。」
「小左！小右！那小子醒了沒啊？」
伴隨著熟悉的粗獷嗓音，「迪克」高大魁梧的身形輪廓，大步邁進了希洛的視線裡。
但那寬厚肩膀之上的容貌，卻已和希洛記憶中的那位「老英雄」完全不同，不僅變得中氣十足、容光煥發，灰黑的扎髯，也全不見了蹤影。
除此之外，這嶄新面貌上最為特別的，當屬與這海盜王名號相符的右眼了。
「迪克……不，海盜王白眼。」
「你這小子，也昏倒太久了吧？如何？伙計。頭還暈嗎？」
「託你的福，本來腦中想太多事，覺得好像有點暈船，挨那一下之後，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唉！俺當時有些急了！俺曾下過命令，凡是發現俺偽裝的，除非成為白巨鯨派的一份子，不然就得死！要是當時是俺其他兄弟知道你識破俺的身分，可能就會遵守俺的命令對你動手了！」
「等等，那夏奇薇雅……」
「那孩子當然沒事，俺說過了，會優先保護她！」白眼大力拍了拍胸脯，雖然換了不同的容貌與身分，但那令希洛感到無比安心的氣概，仍舊沒變。
「呼，這麼說來，你反倒是在保護我們了？」
「是這樣沒錯！但你要是想責怪俺突然對你出手，俺也願意道歉！」
「那現在，你是要我加入你們？」希洛看向了桌上的酒杯，杯中啤酒剩餘的量，就和那晚在「友誼手腕」未喝完的那杯一模一樣。
「雖然俺們才認識沒多久，但俺已經很欣賞你啦！在酒吧，為了拯救夥伴，敢直接面對俺這個脾氣不好的老傢伙，那時俺就覺得你挺有意思。然後在多芬號上，你猜到俺是海盜，居然還敢獨自來船長室與俺對質。如此重視夥伴，膽子又那麼大，俺見到你，就像看到俺年輕的時候！你要是願意加入俺們，俺拍胸脯保證，俺的兄弟絕不會有意見！」
「其實，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因為，我相信夏奇薇雅。」
「俺不明白，跟那孩子有什麼關係？」
「在船長室的時候我跟你提過，注意到出航後種種巧合的，不是我，其實是她。在聽過你的航海經歷，留意了你和多芬號水手們的言行舉止後，她就已經猜出你跟白巨鯨海盜有關係，但她並沒有立刻告訴我。」
「為什麼？」
「因為她知道我遭遇過兩次白巨鯨海盜，也知道這兩次的過程和結果完全不同，她擔心自己猜測錯誤的話，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她想繼續觀察，看看你到底是無惡不作的海盜王，還是改邪歸正的海上俠盜。」
「這麼說來，那孩子最後認為……俺是後者？」
「不是，她並沒有說你是俠盜。」
「咦？」
「她告訴我，你是我們的『守護者』。」
夏奇薇雅的評價，似乎使這名海盜領袖頗有感觸，只見白眼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沉默許久後，才又看向希洛。
「俺只是假冒的，還不夠格被這樣稱呼，能擔起這名號的，只有老英雄。」
「你稱呼老英雄……那就是有真正的守護者迪克了？」
「當然！他可是安普利斯……不，是整個王國海上名氣最響亮的英雄！俺一輩子最尊敬的前輩！」
「那這位老英雄在哪呢？」
「……已經不在了。」
「抱歉，我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不要緊，就讓悲傷留在過去吧！俺們該做的，應該是大步向前！來，小子，告訴俺！對於俺的邀請，你的答覆是？」
「夏奇薇雅呢？我想先見見她。」
「想跟那聰明的孩子商量是吧？行！跟俺來！」
但替他率先察覺環境的，卻不是視覺。
帶了點霉味的溼氣，混雜著木桶飄出的酒香，再加上錢幣嘩啦嘩啦灑落的聲響，以及遠處粗野嗓音唱出的俚俗曲調。這讓他對於自己身在何處，只想得到一種結論。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並沒有遭到綑綁，反而好端端地坐在一張對他來說顯得過於寬大的白色石椅上。兩名不只髮型外貌同樣光禿高瘦，連對希洛微笑的嘴角弧度都完全一致的雙胞胎水手，正並肩站在附近，目不轉視地瞧著他，而在他面前，還放著一杯沒有盛滿的啤酒。
「左，他醒了。」站右邊的雙胞胎咧嘴大笑，露出了右半邊一排全藍的牙齒。
「右，他醒了。」站左邊的雙胞胎同步大笑，露出了左半邊一排全藍的牙齒。
不僅顏色成雙成對，令希洛感到更不可思議的是，就連那一口爛牙歪七扭八的角度，都像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你們……是那天夜晚，在那艘船上，向我揮手打招呼的……」
「左，這少年記得我們耶！」
「右，這少年記性不錯耶！」
「左，我記得這少年，他是刺蝟頭團的團長。」
「右，我記得這少年，他要刺蝟頭船撞我們。」
「那、那是……」希洛尷尬地臉一紅，趕緊強行轉開話題，「你們，是白巨鯨海盜吧？」
「左，老大有交代，別告訴他。」
「右，老大有交代，我們不說。」
「老大，是嗎？果然……那你們的老大呢？」
「左，老大去打黃金鉤的船，對吧？」
「右，老大去打黃金鉤的船，沒錯。」
「所以，你們白巨鯨派，是專門襲擊海盜的海盜。對吧？」
「左，現在是，但以前是這樣嗎？」
「右，現在是，但以前不是這樣。」
「發生過什麼嗎？」
「左，『老大的遺憾』，別告訴他。」
「右，『老大的遺憾』，我們不說。」
「你們老大，是個怎樣的船長呢？」
「左，老大很厲害。」
「右，老大很強大。」
「左，我們和其他夥伴陷入危機的時候，只有老大願意冒險來救我們。」
「右，其他夥伴和我們面臨危險的時候，只有老大願意出手來救我們。」
「左，我們願意追隨老大。」
「右，我們永遠效忠老大。」
「小左！小右！那小子醒了沒啊？」
伴隨著熟悉的粗獷嗓音，「迪克」高大魁梧的身形輪廓，大步邁進了希洛的視線裡。
但那寬厚肩膀之上的容貌，卻已和希洛記憶中的那位「老英雄」完全不同，不僅變得中氣十足、容光煥發，灰黑的扎髯，也全不見了蹤影。
除此之外，這嶄新面貌上最為特別的，當屬與這海盜王名號相符的右眼了。
「迪克……不，海盜王白眼。」
「你這小子，也昏倒太久了吧？如何？伙計。頭還暈嗎？」
「託你的福，本來腦中想太多事，覺得好像有點暈船，挨那一下之後，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唉！俺當時有些急了！俺曾下過命令，凡是發現俺偽裝的，除非成為白巨鯨派的一份子，不然就得死！要是當時是俺其他兄弟知道你識破俺的身分，可能就會遵守俺的命令對你動手了！」
「等等，那夏奇薇雅……」
「那孩子當然沒事，俺說過了，會優先保護她！」白眼大力拍了拍胸脯，雖然換了不同的容貌與身分，但那令希洛感到無比安心的氣概，仍舊沒變。
「呼，這麼說來，你反倒是在保護我們了？」
「是這樣沒錯！但你要是想責怪俺突然對你出手，俺也願意道歉！」
「那現在，你是要我加入你們？」希洛看向了桌上的酒杯，杯中啤酒剩餘的量，就和那晚在「友誼手腕」未喝完的那杯一模一樣。
「雖然俺們才認識沒多久，但俺已經很欣賞你啦！在酒吧，為了拯救夥伴，敢直接面對俺這個脾氣不好的老傢伙，那時俺就覺得你挺有意思。然後在多芬號上，你猜到俺是海盜，居然還敢獨自來船長室與俺對質。如此重視夥伴，膽子又那麼大，俺見到你，就像看到俺年輕的時候！你要是願意加入俺們，俺拍胸脯保證，俺的兄弟絕不會有意見！」
「其實，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因為，我相信夏奇薇雅。」
「俺不明白，跟那孩子有什麼關係？」
「在船長室的時候我跟你提過，注意到出航後種種巧合的，不是我，其實是她。在聽過你的航海經歷，留意了你和多芬號水手們的言行舉止後，她就已經猜出你跟白巨鯨海盜有關係，但她並沒有立刻告訴我。」
「為什麼？」
「因為她知道我遭遇過兩次白巨鯨海盜，也知道這兩次的過程和結果完全不同，她擔心自己猜測錯誤的話，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她想繼續觀察，看看你到底是無惡不作的海盜王，還是改邪歸正的海上俠盜。」
「這麼說來，那孩子最後認為……俺是後者？」
「不是，她並沒有說你是俠盜。」
「咦？」
「她告訴我，你是我們的『守護者』。」
夏奇薇雅的評價，似乎使這名海盜領袖頗有感觸，只見白眼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沉默許久後，才又看向希洛。
「俺只是假冒的，還不夠格被這樣稱呼，能擔起這名號的，只有老英雄。」
「你稱呼老英雄……那就是有真正的守護者迪克了？」
「當然！他可是安普利斯……不，是整個王國海上名氣最響亮的英雄！俺一輩子最尊敬的前輩！」
「那這位老英雄在哪呢？」
「……已經不在了。」
「抱歉，我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不要緊，就讓悲傷留在過去吧！俺們該做的，應該是大步向前！來，小子，告訴俺！對於俺的邀請，你的答覆是？」
「夏奇薇雅呢？我想先見見她。」
「想跟那聰明的孩子商量是吧？行！跟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