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魔女—小心不要被慾望吞噬》 116 我丟人的模樣

　　我們離開房間前往目的地，在此期間，我詢問淣莉妲有關於圍繞這裡的巨大魔法陣。

　　「這個魔法陣是由以前的魔法師護衛隊所發明，後人再進行改良，變成如今的模樣。首先是抵禦外敵的功用，這是一開始唯一的功效，就算遭到魔獸、敵人攻擊也依然無傷，要破壞魔法陣得從內側才行。」

　　「沒想到這是古代魔法，你們的魔法師真厲害，對已有的魔法陣進行改進。」

　　「做這些改進可不簡單，畢竟只要錯誤就會破壞整個魔法陣，據說以前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幸好沒有出什麼大事。」淣莉妲笑笑地說道。

　　魔法陣是精密的存在，越是高級的魔法陣，構成肯定愈加複雜，要在不破壞、不削弱、不影響原有效果的情況下等等前提，來加入新的效果可不容易。

　　「我再繼續說下去。還有為了保護內部的所有人，加入抵擋海流的效果，這讓待在內部的人民都過得比較舒服。過一段時間發現可以減少對建築、物品的損傷，是個不錯的額外效果，於是針對這點加強，物品的保存期限因此延長許多。

　　「到最後與外界需要聯絡等等，於是讓進入的貴賓可以自由活動，改而使非海棲種的種族也能正常呼吸，差不多就是這樣。」

　　多虧淣莉妲的介紹，我對這個魔法更為了解。我想當初發明這個魔法的人，肯定是想保護內部的人們，我想他大概也想不到這個魔法之後會變成這樣。

　　穿過長廊離開王宮，後側有兩棟建築物，外型上都像是競技場的建築，比王宮再小一點，我並不知道兩者的差異。

　　淣莉妲告訴我，一個是魔法師，一個是武術家，靠近點就能發現上頭有不同的圖騰，魔法師這邊是一個長髮的人魚。

　　另一邊是什麼呢？應該是魚人吧。

　　走進去便能感受到陣陣魔力，可是這些魔力會不會太弱了一點？不是應該在訓練嗎？

　　據之前克勞蒂說過，在亞人的世界中，會使用魔法的自然是強者，因此能成為魔法師護衛隊的人魚們不可能會弱。

　　「他們只不過是沒幹勁而已。」淣莉妲不太開心，瞪向在競技場中心的人魚們，大約有幾十位，這應該不是全部，不過眼前的人皆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

　　「今天不是日常訓練嗎？到底在幹嘛！」伴隨著有點可愛聲調的怒吼，他們瞥過來卻沒有多大的反應。

　　淣莉妲是副隊長，有一定的地位，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他們看見一旁的我和古拉，眼神中變為震驚，才提起精神。

　　「對不起，讓兩位看見這般光景，以及我丟人的模樣。」淣莉妲表現出抱歉的態度。

　　「別這樣說，可能今天大家比較想休息而已，妳所展現出來的氣場與其他人不同，非常有領導的氣場。」

　　「感謝妳的稱讚。」淣莉妲說完忍不住嘆一口氣。

　　「王遲遲未出現，導致大家都很沒動力，不論是誰都差不多，眼前的這副光景已經是常態。」淣莉妲帶著幾分期待看向古拉，古拉察覺到後再次躲到我身後躲避視線。

　　「我現在還是覺得王就在這裡，可是王的出現不應該是這樣，有些人堅信不已，有些人則抱著疑問。」

　　意思是對某些海棲種而言，古拉是王這點是無庸置疑，有些人卻不這麼覺得，帶古拉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五十歲當上副隊長應該是很稀奇的事情吧？」我只好先轉移話題來暫時避開這個問題。

　　「是，因此我被看不起，我是正式隊員中年紀較小的一個，只是因為我比他們認真。」

　　淣莉妲的狀況有點像是我，我在學院時經常遭到這樣的狀況，只不過瑟莉卡的名聲很大，所以我基本沒受到什麼影響，也該說我沒有很在意。

　　我選擇到一旁的特殊建材長椅上坐著，古拉跳到我腿上，可能是覺得無聊，於是轉而抱著我休憩睡覺。

　　「不一起坐下來嗎？」

　　「身份上有點不合適。」

　　「沒關係，我想不會有人在意。」

　　淣莉妲思索一番後，最後接受我們的提議，決定稍微偷懶一下。

　　「妳剛剛說的狀況，我認為可以不用太在意。」

　　我指的是被周遭人看不起這件事情，我認為只要自己不要後悔，覺得對不起就不是一個問題。

　　「不在意不行，我得要對得起副隊長這個稱號，所以我要變強。」

　　「給自己點壓力固然是好事，可是過多的壓力也不好。」

　　淣莉妲甩了甩尾巴的尾端，「看來妳也遭遇過差不多事情。」

　　「曾經遇過差不多的事情，加上一些事情，當時大部分的周遭人對我並不好。」學園的事情我還有印象，無聊的欺負可謂是常態，只不過沒人敢隨意動手。

　　「妳是怎麼撐過來的？」

　　「靠家人以及一些朋友。」

　　淣莉妲沉默，過了好一會也沒有說話。

　　「我可以請教妳一些海棲種的魔法嗎？」

　　淣莉妲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怎麼了嗎？」

　　「這種要求我是第一次聽說…」淣莉妲看出我真的不懂後補充，「因為幾乎每個種族都對自己的魔法有自信，加上其他種族的魔法不一定學得起來，所以這種說法就像是在示弱。」

　　原來有這種層面的意思，這是文化之間的不同處。

　　「還有一點，其實這點算是最不好的地方，很像在探查他人的底細，每一族之間多少有隱藏的魔法。」

　　這點其實我被德蒂凱炫唸過，因為一開始的我對魔法十分執著，一直不停地學習，所以看見他人使用的魔法就會直接去問。

　　「這個我倒是知道，只是我個人沒有很在意。」

　　「妳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奇怪，還以為妳是個更為兇殘的人。」

　　淣莉妲忍不住笑了出來，古拉被吵醒，打了聲哈欠後，繼續待在我的懷抱中打瞌睡。

　　「我也有點好奇人類的魔法，不過我只有水屬性，能學會的魔法也只有水屬性魔法而已。」

　　這點克勞蒂也說過，亞人的魔法只有屬性魔法，人類為了增加魔法師的數量，進而將這些屬性魔法變成泛用魔法。

　　我將這些事情以魔法的方式呈現給淣莉妲看，淣莉妲雖然看不懂人類的魔法陣，但是她發覺到人類所作的改進。

　　「居然有這樣的做法，可是魔法的強度隨之下降，用強度換取大部分的人可以使用魔法嗎？」淣莉妲喃喃自語，隨後提問，「人類之中魔法師的比例很多嗎？」

　　我稍稍回憶歷史，「跟戰爭時期比起來，現在的教學制度較為完善，魔法師的比例提升許多，不過魔法師的比例難以大幅度提高，除了社經地位因素外，不是每個人都有使用魔力的天賦。」

　　魔法師終究是得看重天賦，不過比起過去，現在有更多機會去學習魔法。

　　「我們並沒有妳說的教學制度，我們從小學習魔力，長大後會進行檢測、測驗，合格的人會被帶走。不過通常會選擇一些區域，像是有保護魔法陣的區域，大部分的小區域都沒有這個魔法，這些小區域就要看當時負責測驗的人想不想去。」

　　海棲種的世界屬於弱肉強食，如果沒有保護魔法陣的話，代表整個村莊的發展應該很弱。

　　再者通過測試，看來只有強者可以學習魔法，弱者只要被否定就失去資格。

　　其實還是與人類相似，只不過人類的社會有不同變數，可能還有更多管道可以進行學習。

　　換成淣莉妲釋放魔法給我看，屬性魔法光是同等級就比泛用魔法還要強，可是只有相同的屬性才可以使用。

　　於是我按照淣莉妲教的D級魔法使用，淣莉妲在一旁看著，隨後提出建議。

　　「妳的魔力很特殊，可以變化太多屬性，可能世界上沒有人跟妳一樣，卻導致妳使用魔力總是很混雜，本應是水屬性卻又參雜些許其他的屬性。」

　　聽到她的解釋我立馬明白，我的魔力中原來會經常摻雜到不同的屬性，只不過比例不高，所以被我無意識中地忽略掉。

　　「妳要先嘗試將魔力精煉成單一屬性，才可以透過魔力層面來增強魔法。」

　　我聽從建議，緩慢地將魔力轉換成水屬性，這是我從小一直訓練的事情，可是在人魚面前，他們的魔力感知比我們更為敏感，觀察到我的轉換還不夠。

　　「既美麗又可怕…」

　　「妳說什麼？」

　　我沒有聽清楚淣莉妲的呢喃，她並沒有回答，而是說了沒事。

　　「妳先一個人在這裡練習，我要去監督一下這群人。」

　　淣莉妲將剛剛的沮喪丟掉，站起身便遊了下去。她下去的瞬間，在我眼中看來有點像是跳樓，不禁讓我嚇了一跳，來到新的地方果然需要適應。

　　「昨天沒睡覺嗎？」我搖了搖懷中的古拉。

　　「有睡，可是難得可以獨佔隊長。」

　　古拉露出開心的表情，尾巴甩呀甩的，我伸出手輕撫。

　　「瞌睡蟲。一起來練習使用魔力。」

　　「好。」

　　古拉的魔力是純粹的水屬性，在使用魔力上自然不需要轉換。

　　現在的魔法界各有人支持魔力屬性該多還是該少，我個人比較支持屬性多的一方，因為戰鬥上比較便利。

　　需要爆發力使用火屬性，需要防禦力王使用鐵屬性，根據不同情況使用不同的屬性。

　　至於單一屬性的派系也是有道理，理由便是太多屬性會導致使用者錯亂，我還記得當時支持的教授看到我是十分不屑。

　　「妳聽得懂海棲種說的話嗎？」我刻意使用海語來說。

　　「聽得懂呀。」

　　「為什麼聽得懂？」

　　「嗯？」古拉擺出疑惑的表情，「聽起來不是都一樣嗎？」

　　在我耳朵聽起來可是完全不一樣，古拉到底是如何做到？

　　於是我故意測試發音很像，意思卻完全不一樣的詞彙，結果古拉還是答對。

　　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古拉不知道我在困惑什麼，只是驕傲地露出笑容，因為她答對了全部。

　　「妳好厲害，每個都答對了。」

　　我使勁搓揉古拉的頭，古拉的尾巴回應我的動作，大力地甩呀甩，過了好一會我們才停下來。

　　~★~

　　「那兩個是什麼存在？」

　　有人忍不住自問，當克里絲達和古拉開始使用魔力後，每個人出現不同的想法。

　　聽到這些問題的淣莉妲看向兩人，親自在旁邊看見後，更是肯定這兩人絕對不一般。

　　一個是不知真假，卻像是王的神秘女性，甚至連她是不是海棲種都有點困惑。

　　一個是打從內心讓人感到恐懼，實際接觸卻又不一樣的人類，沒有想像中的恐怖，反倒是可以令人安心的存在。

　　「與其問東問西，不如趕緊訓練！」淣莉妲大聲斥責，當然沒獲得什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