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那裡(XXI)

我死定了。 光是輿論、良心的譴責就已經夠我受大半輩子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的錯，局勢也陷入該死的急迫……但是，就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不管是處理、逃避、放空……都沒有任何頭緒。
已然是一副燒壞的電腦。 這還不打緊……可恨的是，他在生前留下了足以毀滅世界的難題，隨後就簡簡單單的死機…去了平和的天堂。
現在的情勢，那怕是再簡單的膝蓋都能夠想到。 我自然就是那一具被拋下的屍體，作為主人的腦袋非常安詳的走了。 留下的，就是我把雨瑄惹哭了……這個該死的事實。

………???

我做了什麼嗎……?? 雨瑄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說話、呼吸、活動……都沒有任何問題。 話說回來，我也沒有對雨瑄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她甚至是自己壓在我身上的……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話，應該就會逃開了吧?
這麼說……所以是雨瑄的問題嗎???
不對啊………雨瑄剛剛不是也說了，這是我的問題嗎?
無解。 無解。 還是無解。 先脫離一下煩人的死循環，看看外面的世界…說不定等一下就發生奇蹟了。

氣氛很尷尬，極地的嚴寒都不會有此處冰冷。
雨瑄的眼睛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柔和到像是水一般的視線…卻帶著一股殺氣，儼然就是在質問我這個罪人。 不用說了，就是剛剛的那個問題。
我什麼都沒做，應該說……我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腦袋的思考，身體就完全是個空殼，除了該死的本能還在活躍之外……一無是處。
沒錯，我從始至終都還是盯著雨瑄的眼睛看。 因為不管是臉部的哪裡……嘴唇、鼻子，一直盯著停一個地方看也很奇怪……畢竟雨瑄就看著，我看的眼睛…也沒有關係吧。
雖然眼睛算是找到了個落角處，但是，全身可不是只有眼睛這個部分阿。 嘴唇像是想要講出什麼一樣微微地顫抖、肺部的呼吸幾乎和雨瑄的重疊，身體更騷動的像是有什麼惡魔就要竄出來一樣。

「雨………瑄……?」

發生什麼事了? 眼看聲音裡面的主角全身都顫抖了一下，隨後不管事眼神、呼吸、臉上的表情……全都有了變化。

誰知道呢? 奇蹟，就說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奇蹟……發生的時間，就該是個奇蹟。
剛剛那個確確實實就是我的聲音，沒有疑問，我張開的嘴唇能夠證明這點!
還有，讓世界陷入普天同慶的喜事……腦袋回來了!!!!!!!!!!

雨瑄的視線，就好像從一開始就如此地溫柔一樣…看著我，一看就知道在期待著什麼東西。 但是……我並不清楚。

「對…對不起………」是氣音……很小聲、很小聲的氣音。

這……還是我的聲音，窩囊的道歉聲。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雨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連剛剛去天國走一趟的腦袋，都沒辦法帶回任何有用的情報。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比起隨便亂猜、亂做、亂回答，反倒還有可能會把雨瑄用的更難過…我可不想看到掛在眼角的淚珠真的落下來。 如果是那樣，我的心靈怕是連人頭落地，都不擔不起阿……
現在的我，是多想要把眼睛給闔上，逃離這個事實。 完全沒有勇氣繼續看著雨瑄的眼睛。

但是……那道眼神，好像又變得更柔軟，連殺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 我……就知…道………」更加飄渺的聲音……。

我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忽然間，雨瑄的一隻手捧住我的下巴…本來想要轉動的脖子，也沒有了目標。

!!!!!!!!!!?

同個時間，我的下半身……就是那個已然冷卻許久的戰場。 那投降的白旗，又被什麼給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