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 虎姑婆與壞孩子之十二

「你是偵探片看多了啊？哪來的兇手？」許枚瞪他。

「主任，」袁毅城神色凝重，「會館的門窗都上了鎖，穆同學的窗戶也鎖得好好的，完全沒有外人入侵的跡象。這回蕭同學說的沒錯，兇手可能就在會館裡。」

連欣惠指著還在發抖的孫枝政大叫：「我知道！兇手就是館長！只有他有寢室的備用鑰匙！他半夜打開門，殺了穆人傑！」

「妳……妳胡說什麼……」孫枝政修養再好也忍不住了，「我一上了床就一直昏睡到袁老師來叫我為止，怎麼可能去殺人？」

「對啊！而且館長有什麼理由要殺穆人傑？」

蕭良偉倒是很講義氣，努力幫之前救了他的孫枝政說話。可惜他的話沒什麼效用。

「說到昏睡，」劉德禎說：「很奇怪，為什麼我們每個人都睡得那麼死？是不是館長在晚餐裡面下了藥？」

「我……怎麼可能！晚餐我也吃了啊！」孫枝政反駁。

「誰曉得你是真吃還是假吃？」劉德禎一拍蘇天行肩膀，「蘇天行就是因為嫌你菜做得難吃，沒有吃下肚，所以才一直保持清醒！」

蘇天行一臉尷尬，「老實說，我吃了。」

「啥？那種菜你吃得下去？」

「館長一個人煮十幾個人的菜，我怎麼好意思嫌？」

況且，他現在對父親徹底灰心，連帶著對父親的廚藝也沒那麼支持了。孫枝政手藝再差，卻不像父親那樣滿嘴謊話，吃他煮的飯至少不會反胃。

「不過，我確實有想過，明天開始可以幫忙作飯。」

連欣惠說：「那也可能是你體質特別，安眠藥才對你沒用。」

偏偏她又被袁毅城打臉。

「我也吃了晚餐。晚餐結束是八點，我之後沒有吃喝任何東西，直到一點多巡邏的時候才暈倒。你見過五個小時後才生效的安眠藥嗎？」

連欣惠不服氣，「就算他沒下藥，那鑰匙你怎麼解釋？只有館長有可能殺穆人傑啊！」

「妳有什麼根據？」蕭良偉嗆她，「如果穆人傑根本沒鎖門呢？只有妳這種被害妄想症的神經病才會一直鎖門！」

蘇天行冷冷地說：「我記得你好像也鎖了哦？」

「我……我才沒有！」

袁毅城打斷兩人。

「我巡邏的時候都會去試你們的門，如果有人沒鎖，我就會順手幫你們鎖上，蕭同學就是一個例子，所以穆人傑不可能沒鎖門。不過我剛檢查過，穆同學的房間地板被清理過，否則現場那麼多血，一定會留下腳印。兇手既然帶走穆同學的遺體，又清理地板，顯然就是要隱藏行跡。如果真的是館長做的，光憑他有鑰匙就可以定他的罪，又何必特意清理？」

「他……他就是為了讓我們這麼想才故佈疑陣的！」連欣惠尖叫。

袁毅城搖頭，「這推論太薄弱了。」

連欣惠一再被打臉，氣得跺腳。

「反正，反正等霧一散我就要回家！然後我要叫我爸爸去教育局彈劾你們！居然把學生帶來這種危險的營隊，你們準備丟飯碗吧！」說著就衝回房裡。

「袁老師，」許枚憂心忡忡，「你真的認為穆同學已經死了嗎？」

「另一個可能就是穆同學殺了某個人自己逃走，主任覺得這樣比較好嗎？」袁毅城回答。

許枚哭喪著臉。他把校長的兒子帶到山上

，結果出了這種事，他以後在學校怎麼待得下去？

但是袁毅城很清楚，死者一定是穆人傑。他前一天曾經花很多時間勸導穆人傑，發現他緊張的時候會啃指甲。

而那截被留下來的指頭，指甲被啃得亂七八糟。

最大的問題是，為什麼只剩一截指頭？穆人傑的屍體哪去了？還有，他剛才聽到一句很奇怪的話。

「孫館長，」他問孫枝政，「請問你剛才為什麼說，虎精是回來殺你的？」

孫枝政仍然處於失神狀態，只是茫然搖頭。

詩堯說：「我來猜猜看。因為當年虎精在會館裡殺死小男孩的時候，您也在場，對不對？所以您才能把當時的狀況描述得那麼詳細。我猜，您是這家的大兒子吧？死者是您的弟弟。」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蕭良偉說：「不對吧，那家人姓韓啊。」

孫枝政深吸了一口氣。「事情發生之後，我父親幫我改姓，把我送到外地讀書，為了就是怕虎精回頭來追殺我。曾同學，妳真的很厲害，一猜就中。」

他緩緩坐倒在地上。

「今天，恰好就是我弟弟的忌日。當年只有弟弟死掉，我逃過一劫，現在那隻虎精又回來，來結束沒做完的事了……」說著掩面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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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最近做了一些功課，才知道在食物裡下藥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因為藥很苦，正常人都吃得出來。除非是舌頭麻痺，或者是教主這種吃飯不專心的人。所以認真吃飯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