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露骨補充

翌日，0000精神奕奕的準時起床。

昨日一直抱著昏沉腦袋的自己就像另一個人一樣，今日0000終於回到正常作息，只是其中多了些許變化，0000一方面分出心神積極使用電極，另一方面警戒著自己周遭有無特殊的變化。

平安且戰戰兢兢的來到十一點左右，0000正準備回到公寓時，手機接收到來信，是0110發來的，如昨天所說想要就survival的事情再和0000談論一下。雖然0000本身有閒，反倒是對0110的行動感到疑惑，自己也不清楚現在高中生能不能隨便跑出來。不過這終歸是0110自己要考慮的事情而已。

「雖然有很多疑惑…態度怎麼轉的這麼快？」0000直視著桌子對面的0110問：「在醫院的時候你可是一副不管我的死活的樣子啊。」

「呃…」0110也與0000一樣一掃昨天幾乎崩潰的形象，靦腆的說：「那時候我心情有些問題，進行那樣不舒服的對話…真對不起。」

「也就是說，那天說的東西都不是你想要說出來的？」0000輕呼一口氣：「那時候說的話不是妳現在想一筆勾消就能做到的。」

「我知道對你造成很大恐慌，所以這不就來說清楚了嗎？」0110些微慌張說：「本來也沒想要否定那些話，這算是…對！補充說明。」

也就是說0110是真的要把自己拿來測試i會做到何種程度，0000不知道該用誠實還是用惡毒來形容眼前的女人。

「那麼你要補充甚麼說明？」

「因為當時那樣說會有些誤解，我想告訴你我沒有要危害你的意思。」0110說：「我…我想找出幫i行兇的人，也用0110做了調查，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進一步的發展。」

「不過你找錯人了吧，就像你昨天說的，我握有的訊息比妳還要少很多。」0000喝了一口咖啡後說：「不能太期待現在的我給你多少東西。」

「但也算是多一個人，而且還是有電極的人。」0110握拳說：「雖然你自身也有戴上電極的理由，但絕不會想要在這裡不明不白的被人設計才對。」

0000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電極會在自己身上，但是從0110這樣說來推斷，自己除了「不知不覺間被植入0000」的可能性外，又多了「被欺騙戴上0000」這個選項。

「那個幫助i行兇的人…當然我不會乖乖讓他為所欲為，但既然聽命於i的話，難道有什麼把柄之類的東西在i手中？」0000問0110：「你對那兇手了解到什麼程度？」

「只知道，他和我們一樣擁有電極。」

「也有？你有看到？」0000眉頭一皺。

「這是電極附帶的小功用。」0110輕拂自己的右耳說：「熟悉到一定程度後，能在近距離探查出誰擁有電極，之前能在醫院指認你也是因為這樣。」

「還能做到這種事情啊…」0000感到詫異，不過這也代表其他事情：「也就是說，電極與身體相處越久的話，就會有相應的新機能出現，可能除了你說的外，未來還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東西出現。」

「用則進，廢則退，將在身上的電極看成為身體的一部份比較自然。不過用說的比較容易，我直到最後一次被襲擊後才出現這種功能。」0110結束自己的經驗談，面對0000說：「在那之後周遭的人就沒有被襲擊過，要是有什麼原因讓他停止行動的話，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原因了。」

「原來如此，擔心我的事情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也就是說i為了讓持有電極的人獲得那些新的功用，用這種方式強迫0110成長，不知道透過什麼方式確認0110的狀況後便收手。0000覺得會這樣想很合理，正巧這與自己昨天的決定沒有衝突，0110的這聲提醒也只是讓自己的動作多一分理由而已。

「要是你現在就開始加緊使用0000，或許i就會停止對你的襲擊了。」0110說：「雖然我是這樣想，但是我也很混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你…要是又因為我的判斷失誤而讓人死掉的話…」

0000看著慢條斯理說出這番話的0110，她的身姿不斷的在發抖。

「我和妳不一樣。」

「…咦？」

0110望向直截了當道出這句話的0000，他的眼神沒有迷惘。

「光是這些經歷，已經足以做為參考了。」0000說：「把這些心力放在擔心自己安危上吧，沒有妳的提醒，我連對策都不會去想，那樣步上妳的後塵才是最糟糕的結果。」

「…這樣啊。」0110經0000這麼一說，心情似乎得到些許平復：「可別和我一樣被逼到快瘋掉了。」

「接下來我可忙得很，沒什麼心情發瘋。」0000起身說：「還有要去調查現場的預定，去醫院問survival的預定，可以的話，警察那裡也想去一趟。」

「警察？」0110立刻回說：「不行這樣做。」

「為什麼？」

「警察查不到真相。我周遭死掉的四個朋友中，警察全部當作是意外處理。」0110咬牙：「這次也是一樣，我沒告訴你的話，你現在還會把整件事情當作是工地意外。」

「那麼就更應該要去問問看。」0000側頭看著0110說：「就算是當作意外處理，那些調查與現實偏差多大，也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才對。看樣子你沒有想到這一塊。」

「呃…確實是這樣。」0110說：「但是想要真正的線索還是要靠自己找出來，我只是想提醒你這點而已。」

「考慮到優先順序的話，自然是先找出幫兇後再去處理這一塊。也需要一點時間讓警察調查。」0000想了想，對0110問：「既然你看過現場，當時的狀況如何？」

「我是先感覺到附近有那個人在，才來得及救出你同學。現場事先被下了甚麼手腳我也不清楚。就算我擁有電極，但這種偵探在做的事情我實在做不來。」0110嘆氣說：「不過現在你知道i的意圖後，這部分就沒必要調查了吧。」

「還不確定i的目的是不是僅僅如此，不能大膽忽視掉這部分。也可能是殺到一定人數後才停止。」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要怎麼辦？」

「目的依然不變，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找出並阻止幫兇才行。」0000哼聲說：「對方如果也探察的到我的行動，不能解決這次的問題，還有甚麼臉放話要把i從幕後拉出來。」

「把i從幕後拉出來…」0110啞然，左手騷騷自己的額頭說：「你認真的？」

「要徹底拿掉0000隻有這條路，我不想讓這種東西一直待在身體裡。」0000反問0110：「妳接下來有什麼目標？對i這樣的行為不會坐視不管吧。」

「我…」

0110吞吞吐吐許久，眼睛不敢正視0000。

「妳也該想想接下來要如何面對i，不要再像昨天一樣有那種死了也無所謂的想法了。」

0000覺得該問的與該說的都說完了，拾起放在桌面上的帳單離席。

留下來的0110呆坐許久，接著像是要揮掉迷惘般先是用力左右搖頭，再把招待用的水一飲而盡。

「明明戴上了0000，想要卸掉甚麼的…除了我以外怎麼可能有人真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