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城隍小姐不除妖！02 CH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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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也許很突然。但……我們似乎從未在人面前提到那時候的事，直到孟同學……也就是上週吧，不禁讓我反覆想起那個時候。」
　　兩人站在距離忘川不遠的空地，就在宅邸左側，曾經是孟婆培育彼岸花的種植地，後來因為土地養分不足，加上藥水毒性的侵蝕，已經成了雜草蔓延，只剩下零星幾株變異歪曲的紫羅蘭。
　　謝必安沉默地聽他說，什麼也沒做，只是定格在原地。
　　過了良久，謝必安才以細微的音量，試圖挽回點什麼。「可是──」
　　他想不透，明明取材的時候才說過沒關係、別在意，回程途中直到前幾天，范無救的舉止都很正常不是嗎？
　　唯一的可能，也許便是那時候的對話，正巧打破塵封的記憶。
　　逐漸撿拾起的碎片強行讓他想起那段往事。
　　不，不對。
　　最正確地來說，他們從來都沒有忘記。一直以來都是。
　　只是正視那樣的結果無論對誰並無好處。
　　「……對不起。」
　　然後，最悲慘的狀況，莫過於謝必安除了這句話，想不到其他能對范無救訴說的。
　　「夠了，別再道歉。你何時才要為自己多著想一點？」
　　范無救一面壓抑內心的酸澀感，同時卻煩躁得想立刻逃離現場。他微微撇開視線，不敢看謝必安現在的表情。
　　但是，背負著孟婆的命令，范無救心一橫，猛地抓住他的衣領，謝必安的那雙眼眸就這麼很自然地撞進視界中。
　　唔──？！
　　范無救差點因為此舉動搖。眼前的畫面實在太過衝擊，一時間讓他守不住陣腳。范無救設想過無數可能性，究竟謝必安聽他說完後會露出何種神情。
　　然而此時出現的，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范無救以為謝必安會哭喪著臉，繼續說著已經聽了不下千遍的話。
　　可是……
　　「這樣啊，我明白了。」
　　謝必安只是淡漠地笑道，揚起的弧度並不明顯。
　　他的思緒並沒有混亂，反倒是范無救的話讓腦袋真正動了起來，並以認真思考過後的模樣接著說：
　　「謝謝小黑願意對我說這些。總歸來說，無非是因為我，不管是生前的一切或是現在的生活，都讓你過得相當痛苦。」
　　范無救深吸一口氣，「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錯。」並無可奈何地吐露孟婆迫使他說出口的言論。
　　謝必安聽了卻沒有難過，甚至釋懷地笑了。
　　「你終於肯這麼說，感覺好多了。」
　　「你有病吧。」
　　「嗯，確實滿嚴重。」
　　謝必安語帶落寞說完，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奇妙氣氛。范無救並不感覺沉重，取而代之的是彷彿戛然而止的宣告。
　　緊接著，謝必安的手機鈴響，是來自鈴花的訊息。
　　「抱歉，我得離開了。」
　　范無救並不知道他的回覆，只是被告知身有要事，便看著謝必安倉促地離開。
　　一直到人影消失，他依舊盯著離去的方向不放。
　　就好像他才是被拋下的那方。
　　范無救反芻剛才說的話，默默握緊了拳頭，直到反應過來才發現手心被指甲刺傷，流出鮮血。
　　「該死！」
　　范無救重重朝著牆垣搥打，發出沉悶的巨響。
　　此時的他非常想要摧毀眼前的所有一切。

　　真是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