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那裡(XII)

當然，雨瑄並沒有真的咬我的耳朵……只是說起悄悄話的形容詞而已…

怎……怎麼辦。 我該回答什麼……「我睡著了喔!!:D」，「我…睡著…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鬼話大概沒有什麼用…甚至還會被吐槽一番，雖然看不到眼睛，總覺得雨瑄還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還是我乾脆什麼都不要說，用這樣來證明我已經睡著了……但是，雨瑄應該看得出來吧? 我剛剛還有伸手推她……再加上，說謊好像不太好…

既然這樣的話，路就只剩下一條了……

「喔…嗯……我，醒著喔…。」

我盡所能地裝出平靜的聲音。 但很可惜的……我失敗的很徹底，我的聲音就我自己聽來，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沉寂太久的聲帶還沒來的及打開，氣流就爭先恐後的竄了進去。 快的部分，變成了殘破的說話聲；比較慢的部分，就化成了參雜在其中的氣音……。 這……甚至不能算是剛起床的聲音，分那般岔的聲線，簡直就像是被殺的豬發出最後一聲悲鳴。
不過……雨瑄好像不怎麼在意我的聲音。 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像是更在意自己現在的表現似的……雨瑄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在平常，我會認為這是為了消除緊張的好方法。
但是…雨瑄現在就趴在我的身上，鼻子和嘴巴幾乎就貼在我的耳朵旁邊……所以，雨瑄吸進去的每一絲空氣…全都滑過了我的耳尖…

屏息。

雨瑄她停下了呼吸。 屆時，連同我的心跳…所有聲響都消失了。 時間也凝結在這最最剛好的剎那……彷彿沒有東西能讓其再次轉動一樣……

嘴唇緩緩張開，裂成一道小隙縫。 濕黏的口腔，牽掛著口水的細絲…在空無一人的夜色中被拉長…
「小月……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雨瑄切換成氣音，是非常柔和的音色…要不是現在心臟還在跳著，或許我又會再次墜回夢鄉吧?
過了一陣子。 我才開始思考雨瑄的問題。
該說什麼時候呢?
一開始嗎? 會不會雨瑄其實很在意她睡相，所以不希望我看到。
要說剛剛嗎? 這答案聽起來就很胡扯…雨瑄應該會聽得出來我在騙她。

「大概是從……妳掉到我的身上開始吧??」
保險起見，我也換成了氣音……畢竟雨瑄的耳朵也在我的附近，像剛剛發出那種分岔的聲音也覺得不好意思，而且…雨瑄的耳朵會痛吧。
無論如何……其實我小小的說了一點謊。 只希望雨瑄她沒有發現就好……

「那……你還記得剛剛我做了什麼嗎……?」 同樣是溫柔的氣音。 雨瑄這樣問……

我，本來想要輕輕地搖頭的，或許雨瑄也才剛剛醒來…發現了現在這種情況，還趴在這種地方，想要讓我把她當作是夢遊……什麼都沒有發生對吧?

我的頭還沒有來的及搖動……就有什麼東西貼上我的耳朵……

滾燙的物體，彷彿能把血液煮沸……濕滑的聲音再次浮現在耳邊。混入不知從何而來的氣息，黏黏的攪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