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那裡(X)

不知道為什麼雨瑄的眼睛看起來炯炯有神，一點都不像是正要睡著的人? 更別提躺在床上了……
光是透過這個眼神，就不應該是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

現在是半夜；應該是半夜沒錯；雨瑄也是剛剛才醒來的才對，這點跟我一樣。
但是，為什麼。 跟死魚眼的我比起來，雨瑄的眼睛就明亮的跟窗外透進來的星星一樣? 還是說，星星其實在剛剛那麼大的動靜中分進了雨瑄的眼睛……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的腦袋已經掉進了奇怪的迴圈……顯而易見的，我的精神狀況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我也能算是從睡夢中被叫醒的人，或許我根本就還在夢裡……
對啊! 我還是有可能在夢裡的吧? 有可能從雨瑄忽然起身開始，我就已經倒會夢鄉裡了! 現在全都是我的夢境、是我幻想出來的東西。
而身上的重量也有可能…是雨瑄真的壓在我的身上……算了，反正也沒關係。 反正，只要是雨瑄睡在上面的床就一定會掉下來，掉下來就一定會壓在我的身上……有時候是壓右半邊、或者直接重疊……也幾次直接翻了一圈，然後壓住我的左半身……
所以雨瑄這樣壓著我…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真的要從裡面挑出一些怪怪的東西……就是，雨瑄是面對著我的。真的很少見就是了。

雨瑄的臉…也太近了吧…???!!
雖然有點後知後覺，就算是在夢境裡面……但，雨瑄的臉未免也太近了吧…?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夢阿……?

我雖然知道自己在夢裡，而夢裡的雨瑄…應該也是會照著我的想法行動，不過…就是覺得有那裡怪怪的。

雨瑄的眼睛還在繼續和我對峙，沒有一方願意眨一下眼…哪怕是一下下而已，就好像是不願意讓對方消失在自己視線。
可是……總覺得，我好像快要到極限了。
眼皮感覺被壓上了不知道幾百公斤的重量，光是撐著…就已經快沒有力氣了。 就好像是……我睏了一樣…?
果然很奇怪…?

最後，是我撐不下去了……眼皮重重的放了下來，幾乎遮住半個眼球。 雨瑄的眼睛，也跟著變成一半…。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聲響。 呼吸聲、衣服和棉被的摩擦聲、皮膚用力交疊在一起的聲音、還有…雨瑄的說話聲。
「小月……你…還醒著……」

……???

我沒有聽懂雨瑄在說什麼，準確地來說……我好像沒有任何意識。
本來就已經昏昏欲睡的腦袋，這下子，完全被佔去了所有權，原因就是……雨瑄的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被抓到腿邊的手掌已經被放開了，然而，控制住我的兇手也並非消失無蹤。
而是轉移陣地。 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得那隻手……似乎就停留在我的脖子旁……同時，二話不說地鑽進了脖子和枕頭之間的縫隙…
用指尖作為引導，手掌俐落的在縫隙中游動，穿過正中心的脊椎突起…很快地就到達對面……話雖如此。
手掌穿過的東西，當然不可能就只有手掌而已。

在我的頭被墊高的狀況下，注意力都還在背後

雨瑄的臉，好像又有什麼東西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