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曙光。（之一）

04

消失的星域：群星閃耀之時

宮千代．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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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秒後著陸。』

『5秒。』

『著陸！護盾開啟！』

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後登陸艦回歸平穩，眾赫莉安思身上的固態光護盾產生器應廣播的指令開啟為它們創造能在異星環境活動的薄膜。倉頂兩側的白色的警示燈開始閃爍，同時大氣穩定器工作讓艙內與艙外壓力平衡，然後期待已久的，隔絕異星環境的合金大門緩緩放下。

苳丹早晨的第一道日光射入艙內，在這沒有沙塵暴晴朗的日子K型主序星的日照也像常規恆星明亮，我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刺眼的光線，並跟上隊伍的腳步前進。踩著合金大門搭起的斜坡離開登陸艦，一陣乾燥的冷風吹來，捲起了沒有防備的長髮，麻璃亞困擾的皺眉按住了頭髮繼續跟上隊伍的腳步。

「伽耶！」

以流利的希里絲語興奮的喊道，在全息投影中出現過的苳丹女性從村落的主屋朝我們跑來。

伽耶看向她微笑。

「薩仁，按照承諾，我回來了。」

「嗯，我也是喔，將苳丹建設成一個自由的社會。新的深口水井與公學校完成建設，電力網路也正在鋪設，佔領區已經準備好接受宇宙社會的技術援助。」

「聽起來很棒，這有利於我們開始工作。」

薩仁沈醉的看著伽耶，看起來很高興能聽到來自於她的稱讚，過了良久才想起在她旁邊的我們。

「對了，是要和國會聯絡對嗎？在剛才我已經和他們說過會有星艦過去。」

她向瑟蕾絲蒂雅詢問。

「是的，這件事他們怎麼說？」

「國會很歡迎，不過擔心騷亂國會希望有六小時的時間在天都部署警力，畢竟我們不是每天都會有天上的訪客來訪。」

「這樣的話，我會讓我的艦隊等待。」

瑟蕾絲蒂雅點頭表示理解並向一旁的艦隊司令下達指示。

「關閉引擎，保持懸浮1000公尺，我們在六小時後出發。」

「是的，公主。」

一邊等待司令用手機重整艦隊部署，薩仁向瑟蕾絲蒂亞提議。

「那麼？我們移動到電信塔，然後我可以為你們導覽城鎮，或許拆成幾個小組？我們很高興祢們的降臨，但我們沒預期會有這麼多的訪客⋯⋯記得伽耶來的時候總共只有三十二位希里絲，她說先進文明正在經歷人口衰退。」

瑟蕾絲蒂雅和伽耶相視而笑。

「這個嘛，這就是為什麼共和國需要找我們協助啟蒙工作，還有更多赫莉安思會跟隨之後的艦隊抵達呢，我想會很熱鬧的。薩仁，就照妳說的。」

「好，那麼請跟我走。」

我們跟著上薩仁來到了主屋北方一個大型的三樓高紅磚造建築，與村莊石屋使用的黃大理石磚明顯不是同一個時代的造物，在建築的後方一座高十二層樓的金屬塔垂直立起。

經過電信塔的檢查哨我們遇到了薩仁還是公主時代的護衛團，領團的安達上尉是從東陵國公主薩仁出生時就被酋長聯合會選為她的貼身護衛，在受希里絲共和國支持的行星統一戰爭過程陪著薩仁出入大大小小的戰役，是一位傳奇的戰場老兵。

「歡迎兩位希里絲降臨苳丹，沒想到妳們會好奇我的事？我只是一位武人。」

「行前報告說你是薩仁的貼身護衛，共和陣線解散改組苳丹共和國後我以為原本的護衛團已經除役，沒有機會看到你們。」

麻璃亞感到訝異的說。

「有些關係是不會改變的，對我們而言薩仁永遠是我們的公主，就自願跟來了。」

安達笑了笑說，看向正在和瑟蕾絲蒂雅說話的薩仁。

「她是天生的領導者，敢於以身犯險，所以總要有人拉著她、看著她。許多人認為她為苳丹開創了未來，共和陣線的時代結束了，但苳丹共和國才剛開始，我們比任何時候都還需要她。」

「瑟蕾絲蒂雅，妳覺得這個方案覺得怎麼樣？」

無線電室內薩仁詢問道。

「就照妳說的做，但我會需要徵用市區所有的公園，這確定沒問題⋯⋯好，不，我們並不想打擾居民的生活所以⋯⋯我會讓艦隊從河岸飛入，嗯，感謝。」

瑟蕾絲蒂雅掛掉無線電話筒，轉身愉快的向在外走廊的我們報告。

「都談妥了，我們會在新首都杜丹的公園設置工作站，然後在城市外環開始居住大樓與磁浮鐵路的建設。」

「接下來就是在樓蘭設立工作站了吧，還要修建接通南北半球的磁懸浮鐵路轉運站。」

伽耶說道。

按照第一階段的啟蒙計畫，樓蘭天都將最為北半球的政治與經濟中心，太空電梯的落成能帶動過去是主戰區的北半球綠洲帶，文化交換也能加速地方軍治下的奴役社會往自由社會轉變。

「我想到伽耶妳回來的時候可能會需要建築用地，已經用推土機在市郊清出了五公頃的平地，沙土地也已經用機具加強過。」

「太好了，我們可以用這塊地，在那裡建造工作站。」

「那我讓艦隊開始空投居住艙和三維列印機。」

瑟蕾絲蒂雅取出手機，點開螢幕上的控制終端，一指滑過貨倉選單。頁面上代表貨倉的欄位由綠轉為紅燈，同時玻璃窗外千餘個雪白的方形金屬盒從赫莉安思緹菈的千頓級星艦飛出往村落方向落下，然後是三個有半艘油輪長度的三維列印機，墜落一直到離地十尺的高度才重啟場干涉裝置轉為懸停。

「麻璃亞！光莉！」

伽耶叫住我們。

「我們走吧，還有營地要架設。」

「是！」

「護衛先生，之後見。」

我向薩人的前護衛團揮手跟著麻璃亞離開電信塔檢查哨，身後赫莉安思們興奮的交談，拿著攝影機紀錄沿路街景。

經過城外的防風林與農業蓄水池我們移動到薩仁準備的空地，路上可以看到帶著駱馬在水邊嬉戲的牧童，還有在石牆上跳躍的小型食果水鳥，是在共和國境內無法見到相當原始的景色，別於文明的另一種和平。

「這裡是舊戰場。」

薩仁輕觸一塊崩裂的石牆，本應作為支撐建築的樑柱消失，取代的是一大片的凹洞，石質表面似乎經歷高溫融化出現凝固的氣泡結構。

「地方軍在這裡建立防禦工事與共和國的衛星級星艦交戰。」

「那是場單方面的屠殺。」

咲良回憶道，聽說在伽耶調停時她負責的戰區正是樓蘭。

「地方軍騎兵向我投放的無人戰爭機甲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鋒，直到他們全部都被激光融化。」

「古籍西王書說樓蘭天都是北半球綠洲帶的貿易重鎮，人們在這裡交易香料與棉紡，直到地方軍肆虐北半球的那一百年，一切都變了，這裡變成了奴隸市場，還有幾場偽王之間的內戰在這裡開打。」

薩仁收回按著石牆的手望向我們。

「我很高興你們來了，讓這片土地有機會回歸它本該擁有的樣貌，樓蘭天都將會變得非常繁榮吧？僅憑我們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到。我代表全體苳丹表達感謝兩神國，共和國的各位，還有赫莉安思緹菈的各位。」

語畢薩仁低頭行了一個貴族禮。

伽耶低頭看著鞠躬的薩仁，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這麼說，薩仁，請抬起頭來，幫助朋友是當然的，而且，未來我們也要仰賴你們呢，作為希里絲共和國還有——」

伽耶看向站在身邊的瑟蕾絲蒂雅。

「赫莉安絲緹菈的友邦、宇宙社會的一員。」

「東陵國的前公主薩仁。」

瑟蕾絲蒂雅開口，特意提到她身為前公主的頭銜，表示這是代表國家的發言。

「對於我國這次的啟蒙工作非常重要。我國是新興的先進文明，而正式升格為先進文明這也不過百年的事，我國在宇宙中擁有的邦交國數極少，如果能因為這次的啟蒙工作與苳丹共和國建立緊密的友誼，並在脫離保護國身份後締結正式邦交，那對赫莉安思緹菈⋯⋯」

她刻意放慢語速環顧了她身邊的人們，薩仁還有赫莉安思啟蒙小組的技術人員與記者都屏息、專注的聽著瑟蕾絲蒂雅的談話。

「對於赫莉安思緹菈，不，對兩國在宇宙社會的外交地位提升都是一件美事。身為赫莉安思緹菈的公主，我由衷期待這樣的未來，兩個對等的先進文明，攜手共建宇宙未來。」

「瑟蕾絲蒂雅，我——」

薩仁激動的想說什麼，但她的聲音很快被人們興奮的拍手給蓋過。

「期待你們升格為先進文明的一天，赫莉安思緹菈的朋友。」

瑟蕾絲緹雅向薩仁伸出一隻手。

訝異令薩人愣神的看著瑟蕾絲蒂雅的手，回過神來笑容在她臉上綻放，伸手回握了瑟蕾絲蒂雅。

「謝謝。」

她細如蚊音的道謝。

赫莉安思緹菈的記者走上前用攝影機紀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刻，赫莉安思緹菈大概會在苳丹共和國的歷史中站有一席之地吧？從今天開始。

這不只是因為他們將在啟蒙工作中帶來的技術與文化，還有他們是共和國後將苳丹視為對等國家的文明。

鬆開了薩仁的手瑟蕾絲蒂雅走入人群喊道。

「好了大家！別只是看著了，我們開工了！」

「「是！」」

赫莉安思降下了懸浮於天空的建築開始工作站的建設，我們也加入他們在主建築群外設立共和國的居住區。之後咲良呼叫了天堂堡壘將機庫中的貨箱傳送至地表，艦隊學院的學姊們向薩仁借來載具準備將貨箱送往市區；這些都是要送給樓蘭居民的援助物資。

聚集電子升起金屬底盤，我和麻璃亞用靈力將貨箱裝載上卡車，一邊聽薩仁與伊咲的談話。

「狐神大人，這是什麼？」

薩仁指著金屬貨箱內的載具問道。

「農用牽引機，能用於播種、翻土、收割作物的機具，從赫莉安思緹菈的國家歷史博物館借來的，沒有內建的智能控制，操作起來應該和你們的燃油機具一樣，比較適合你們現在的文明等級使用，這也是要給樓蘭居民的援助。」

「喔！那人民會很開心的！我從來沒想過能將機器用於農務，這個機械結構⋯⋯看起來是內燃機？」

「沒錯，這和你們在用的引擎是類似的設計，如果公主需要的話，共和國沒有留下這樣的載具但資料庫有儲存219億年前的機構設計藍圖，可以問問看調停大使。」

「要是能投入量產一定能解決，我會再問伽耶的。」

薩仁開心的說。

「也不要再稱呼我為公主了，我早就不是這個身份了，薩仁就可以了。」

「薩仁。」

她向伊咲回以一個微笑。

「不如這樣吧？我也可以稱呼妳的名字嗎？伽耶之前給我的名單說妳是共和國代表⋯⋯這麼說妳是這次共和國調停團隊的領導者嗎？」

「學院見習生的代表，不是國家的全權代表。對於土著文明，共和國的調停大使就是全權代表，權力在最高議會之上。」

伊咲糾正道。

「妳可以直稱我的名字，羽賀．伊咲；伊咲是我的名字。本來在先進文明中的主要文明就不會稱呼我們為狐神，我自己也不太習慣被當作神明。另外，這次是實習任務，我們團隊的領導者準確來說應該是那兩位。」

薩仁順著伊咲所指的方向看向站在卡車旁的我們，剛把最後一個金屬箱移到車上的麻璃亞發出了可愛的疑惑聲音。

「妳好，薩仁。」

剛才聽到她不希望再使用公主頭銜我也就直稱她的名字了。

「我想稍早前導師有向妳介紹過我們，宮千代．光莉，旁邊的是我的同期——」

「音羽．麻璃亞。」

她輕振狐耳向薩仁簡單的行禮。

「剛才聽到說想要牽引機的藍圖？」

「是的。」

「藍圖的話我的手機有留存，以前在書院學習時掃描下來的。薩仁有共和國的電子裝置吧？我把資料轉給妳。」

「真的嗎？裝置的話我有！」

薩仁興奮的取出手機跑到麻璃亞面前。

「我需要做什麼？」

「保持開機就好，我把妳的裝置加入我的加密網路，然後我找一下資料夾，稍等我一下⋯⋯好了，資料過去了。」

牽引機的機構全息投影在薩仁面前展開。

「哦？這就是！有好多種機型！」

「我們友邦露米恩的農耕機具，從工業革新一直到機械自動化時代的設計圖紙，隨著你們工業水平的發展更換機型應該就可以了。」

「妳還真是⋯⋯」

我忍不住小聲的向麻璃亞抱怨。

「只要去史資館就能下載的資料，也就只有妳會隨身攜帶了吧。」

「又沒什麼不好，古代的技術有種浪漫感，我喜歡，反正是用我手機的記憶容量。」

麻璃亞收回手機。

「還有薩仁，卡車的援助物資都裝載完成，可以送到市區了。」

「好，謝謝妳們，那我去找伽耶，看她們那邊結束沒。」

她一邊說著徑直走向卡車，一腳踩上車門旁的腳踏板。

「薩仁我們過去就可以了——」

麻璃亞伸手想攬住她，不過薩仁已經坐上駕駛座扣上了安全帶。

「沒關係我會開車，我之前雖然是位公主，但我可不是那種待在家裡擺飾一樣的花瓶貴族喔。」

薩仁說道，拍了拍駕駛座旁的兩個位子。

「上來吧？」

我看了一下麻璃亞。

「沒什麼關係吧？雖然原本該是我們完成的事。」

麻璃亞放下了手，跟著我一起坐上了卡車。推動手桿，薩仁發動了引擎，橡皮輪胎揚起了沙土回轉轉向赫莉安思緹菈的居住區建地。

「伊咲，謝謝。」

薩仁將手伸出車窗向伊咲揮手。

「嗯，之後見，薩仁。」

「之後見。」

車子開上了用推土機臨時開闢的沙土道路，路說不上平整，輪胎壓到了地上的石塊幾度彈跳，為了穩住跟著彈跳的身體我用力的抓住沙發座椅的扶手。

「薩仁會開車真是幫了大忙，要駕駛這種古老的載具，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呢。不，我根本很難想像連晶片都沒有搭載的機械是怎麼動的。」

我向坐在我左側的薩仁搭話。

「光莉對自動化時代之前的文明都不熟悉了吧。」

坐在右邊一手搭著車門把手的麻璃亞說道。

「因為很違反常識啊，在希里絲共和國內沒有一樣機械沒有搭載自律人工智慧，除了複雜的工作需要連上我們的意識操控，基本上都能夠自主控制完成工作，這才是我知道的機械。」

「不過那是在說自律機械對嗎？」

薩仁向麻璃亞問道。

「記得叫做⋯⋯奈米機械？伽耶是這麼和我說的。」

「奈米機械沒錯，像是共和國的星艦就是由奈米機械組裝而成的，所有機體都搭載著無法發展智慧生命的簡單人工智慧，通常是由國內的人工智慧生命體操作，但也可以由像我們希里絲這樣有龐大演算能力的生物操作⋯⋯啊，妳大概聽不懂什麼是人工智慧吧？」

「不太懂，我們沒有這樣的東西。」

薩仁困擾的笑道。

「不過伽耶說過，似乎是會回應使用者願望，許願機一樣的存在。」

「許願機？我沒想過，不過倒是可以這麼理解呢。只要機體數量足夠，這些機械能按照我們的想法組成任何物體，像是變成現在我們乘坐的車，這也是做得到的。」

「能變成任何東西的機械⋯⋯」

薩仁抬頭，看向正在空投貨箱懸浮於天空的天堂堡壘。

「要是有了這個做什麼都很方便吧？不知道我們要多久才能有這等技術。」

「會有的。」

麻璃亞肯定的說。

「要發展到能實現自動化的工業技術，以你們現有的科學水平也許需要一世紀，但如果是要學會操作共和國的奈米機械完成簡單的工作，那隻要幾個月的培訓。啟蒙大使會教會你們的。」

「那真希望我的族人都能學會，這會為我們的生活帶來徹底的改變吧？」

薩仁嚮往的看著像緩緩向地表降下的金屬貨箱。

卡車駛入赫莉安思緹菈的居住區建地，立憲聯邦的組合屋已經送達地表並以驚人的速度完成拼裝，戴著工程帽的赫莉安思們扣下電箱電閘為建築下地基，伴隨一聲巨響，通電瞬間鎢鋼地質鑽將整棟二層樓的方形住屋釘到苳丹的沙地上。

「伽耶！」

薩仁將左手伸出車窗招呼。

伽耶正和抱著全息面板的瑟蕾絲蒂雅談話，注意到薩仁的卡車兩人停下了交談向我們揮手。

「麻璃亞和光莉也在哇？」

「薩仁說要載我們。」

「伽耶、蒂雅，要送往市區的援助物資的裝載好了。」

麻璃亞說道，推開了車門爬下卡車，我也跟在她之後從卡車下來。

「太好了，我讓我的公民準備，之後就交給我們吧？我到市區建立物資站。」

瑟蕾絲蒂雅愉快的說，收起展開在空中的全息投影。

「蒂雅，我們也一起——」

麻璃亞向前了一步主動提出幫忙，但瑟蕾絲蒂亞搖了搖頭。

「謝謝，不過伽耶不會需要妳們嗎？共和國的居住站還沒落成吧？」

我們看向伽耶。

「沒關係，學院實習生應該可以獨立完成，你們想去就跟吧？」

麻璃亞很想展現自己的感覺，身為未來的調停大使，或許這樣的積極才是正確的吧？我就沒辦法像她那樣，第一天到異星球，我想輕鬆的一點過。

下意識的，希望有誰說些什麼，能讓我們不跟去幫忙的我將目光投向站在不遠處的薩仁，然後⋯⋯

我注意到她的視線在我們與伽耶身上來回移動的。

「那個！」

薩仁揪緊自己的手心用力的喊道，那個瞬間她似乎也被自己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而嚇到，之後放低的音量。

「如果兩位有時間，還有伽耶，也有時間的話，我想邀請你們參觀城市，我答應過要為你們導覽，赫莉安思緹菈的公民也是。」

「是有這麼一回事呢，剛降落時說過。」

「抱歉薩仁，我們太急於展開工作。」

瑟蕾絲蒂雅和伽耶帶著歉意的說。

「這樣吧，地基的建設工作已經展開了也不能停下，我們赫莉安思緹菈這邊就分次參觀城市好了，記者團跟到城市設立物資站的人們先參觀。至於共和國那邊⋯⋯伽耶？」

「我想我暫時離開崗位也沒關係的，麻璃亞、光莉也是吧？」

「如果伽耶都這麼說的話。」

「沒關係。」

說出那個美妙的詞時我感到愉悅得身心輕盈，不用繼續在建地幫忙，我很樂意。

「薩仁，能向你借幾名護衛嗎？」

「導覽對吧？等我，我用無線電聯絡。」

聽到瑟雷絲蒂雅的請求薩仁立刻爬上卡車，取出車內無線電和通話另一端的男性說了幾句他們的母語。我沒特意用靈力去讀取她的腦波所以沒能聽懂語言，不過事情似乎立刻安排好了。

「無線電塔那邊會開一輛吉普過來，會帶為赫莉安思緹菈的公民導覽城市，並協助他們建立物資站。」

「感謝。」

瑟蕾絲蒂雅向薩仁點頭。

「然後光莉、麻璃亞還有伽耶，我會當妳們的嚮導。」

「感覺還挺不錯的。」

「麻煩妳了。」

「導覽⋯⋯挺久沒這樣了呢？」

伽耶向薩仁說，說話的口吻帶著懷念。

「是啊。」

伽耶回笑道。

「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