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系統

視窗浮現在空中的瞬間，他只用自己聽到的聲音「啊」了一聲。儘管內心掙扎，為了再次見到浮遊，他選擇違背了跟父親立下的承諾。
選項及狀態表從空中打開。
顯示著身份證明的小畫面，資料包括姓名，出生日期，年齡，身體機能的數值。物理技熟練度，式系熟練度，物理性熟練度，敏捷性，防禦數值等多項數據。
璃心從未接受過正規訓練，以滿分100分為例，不用看數值欄，成績是可想而知不堪入目。
職銜劃分階級制，最高級別是ＳＳＳ，細分為1-5等，其次是ＳＳ，細分為1-10，然後是Ｓ級與ＡＳ級，它們沒有排名之分。最後是1 - 17的等級。特別職銜會加上英文編號。
璃心的職銜評定為最低等級：17
軍隊的階級觀念不存在越權行為，凡是重要決定都必須交由最高領導人批核，地域裡亦不例外。
最高級別ＳＳＳ - 2，有支撐整體運作的烏坦雷利托總指揮官，管理權限亦是最大級別，副指揮官兼首席醫生亞雷特，以及杏璃。
僅次於ＳＳＳ的ＳＳ，全部都是現任屬性導師職位才擁有的階級。
等級Ｓ，等級ＡＳ，這是升級為Ｓ的過渡期。
如此類推。每個階級的權限都有不同。

普通號為Ｎ，高層次的為Ｈ，還有特殊帳戶權限Ｓ。不論身處隱蔽地方，連接在天恆者上，編號都能偵測到準確位置。除非有人刻意隱瞞，把系統連接關閉變成到灰色狀態。
除了軍銜，每個人都有獨立的號碼連繫，利用它能夠相應使用系統裡各項功能。
璃心的編號是N17HS，這裡的H是取自人型契約者簿英文第一個字母，S是取自特別的英文第一個字母。
所有號碼均能利用郵件服務，圖書館借書服務，虛擬戰場預約，外帶服務等
因應等級高低，使用的功能相應的高————尤其在飯堂有特別要求。

物品欄內裡面存放了璃心每個成長階段的相片，紀念性時刻的影片。還有一些照片。
翻看這些照片，有熟悉的臉孔，有陌生的臉孔。一張蓋了笑臉印章的卡片，沒有其他東西。浮遊不在裡面。
翻閱照片，每張照片裡面的人物臉上掛著滿滿笑容，是璃心的父母和他的合照，有一張是璃心父母年輕時期。每翻看一張，勾起憶念的心情越濃厚，直到看到一名男孩與砂君的合照。
那是一張頗溫馨的情景，他們坐在餐桌上，砂君在旁邊拿著餐巾。看著男孩津津有味的吃著紫薯布丁。
然後是最後一張，同樣在餐桌上，男孩仰臥在砂君的肩，頭部朝上方開懷大笑，右手拿著空杯子向天高舉。從照片的角度與高度來看，不是出自人手拍攝。
照片只有二枚，足夠了解當時和砂君一起時，是多麼的愉快。
「這是璃心...我和砂君？」璃心完全不記得這些照片，似是無中生有的合照，他只記得父母年輕時的相片。
「別看了，只會觸景傷情。」
亞雷特二話不說將璃心的面板關掉，突如其來的消失，璃心不禁怪叫了一下。
「啊？」
隨即用雙手掩著嘴巴。
「記著一點，不要過份停留在過去，要往前走。這是我們對過去的人尊重。」
「可是，小雷，我...」
「這裡不是浮，請你認清楚階級之分，何況我是你的長輩，你的主診，應該叫亞雷特醫生。」
「小雷...」
「小雷就是小雷吧？不要認為這種毫無教養的行為是對的。再者璃心要有協助地域運行的覺悟。」
「等一下！璃心的父親不會妥協！璃心不會...」
砂君緊張地護著璃心。
「杏沒有和你們提過璃心免除參軍的理由嗎？」
「理由....？」他從未聽說過，露出一然茫然。「我不允許...」
「你沒有權力妨礙協定。」
「我有責任保護璃心。」
雖然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過，卻是平淡的語調。
「這一點，我明白，所以我是詢問小璃心。」

他們的對話超出璃心理解能力範圍。思維出現混亂。
「小璃心理解到多少都不重要，你是現時地域需要的人，是我要傳達的。」
「璃心...我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
「小雷一直用小璃心稱呼璃心...」
「咦？稱呼上的問題？」語重深長的誘導，璃心卻關注在稱呼問題。「對呢，璃心的名字是璃心。」
璃心突然股起腮子，一臉不滿意的盯住亞雷特。迫使他雙手高舉投降。璃心的觸覺思維比平常的小孩更加敏銳思考更長遠，接受了「璃心」，代表他必需用正常方式稱呼亞雷特。

他不再糾結稱呼上的問題。這是往後艱巨的難題。
在打開選項及狀態表時，他的工作完成了，從自己的工作列表上確實地目視帳戶已連結上天恆者。
浮遊沒有被連動在裡面。想一想也明白它沒有可能在璃心的個人物品欄內。
從以前開始一直疑惑著，他做出一個橫移的動作，讓璃心學習關閉面版。再讓他嘗試使用左手開啟，然而並沒有成功。
從配戴戒指的位置。代表他是左手使用者的証明。
璃心只能用右手開啓板面系純，左手卻不能。經過多方面檢查，卻無法解釋清楚個中原因。杏不願意合作讓孩子進行更深入檢查。

略略的往右上角的小視窗瞄了一眼，那是安裝在診症室的監視器，映出一名男生神情焦慮不安的在診症室等著。
在短短一分鐘內他已經來回踱步了數十圈。草草的對他們解釋。
「對不起，我有急症處理，先行離開，處理完畢後會再過來的。我會吩咐食堂送晚餐過來，小璃心有想吃的東西嗎？」
只見璃心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於是再詢問一次。
這回像是電路板連接通電的回復過來。

「璃心我要蜂蜜牛奶和紫薯布丁！」
他雙眼發薯亮光，爽朗地回答。
「嗯，晚一點煮些粥水。你慢慢和砂君聊一聊吧。」
伴隨了七年的呼吸機器除去，剩下醫療上點滴用的支架。

期待以久的時刻，璃心的目光完全落在砂君身上。
「砂君真的是璃心的契約者嗎？我沒有這些記憶...」語氣中帶著失落，努力去回想，都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