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翅蛇『小鴉』
本章節 2253 字
更新於: 2023-10-06
一片漆黑之中，黃然感覺自己有時在向下墜落，有時又覺得自己在飛向高處，重力在此處失去了規則，黃然也不掙扎，任憑莫名的力量將他不斷地帶往洞窟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終於踩到實地，抬頭望去，雖然依舊晦暗不明，但前方兩道點點如星的古燈，映照出一片長廊的輪廓，長廊的最深處有座古樸的大門，門上篆刻著不明所以的紋路與印記，類似於當初石窟邊上的符號，又有些不同，大門兩側分別座落著兩具石像，靜靜地持劍佇地，彷彿在守護這片塵封的遺址。
黃然循著古燈的微光，一步步走向大門，抵達門前的他，伸出手探向大門，兩側的石像產生一絲不意察覺的細微晃動，揚起許多石屑與塵埃，隨後又因不知名的原因恢復寂靜。
黃然恍無所覺的推開大門，在觸碰的瞬間黃然的身體驟然併發出些許微光，與大門的紋路產生呼應，左手腕上的手環『養心』亦產生反應，奇怪的數字在手環上跳動測算，但被門後景緻所衝擊的黃然並沒有注意到。
當大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浮島，浮島上有一尊半跪於地的巨大石像，臉上戴著腥紅的烏鴉面具，右手緊握著一把薙刀，背後開展著一對未石化的黑色翅膀，散發一股迫人的氣息，然而卻有一道謎樣的墨色通天光柱將石像貫穿，同時大量的黑色咒文覆蓋在其表面，彷彿是被封印於此。
收回目光，黃然觀察著這片空間，最外側一面面的石牆將此地環繞成一個球型的空間，石牆上繪製著各式各樣的「生物」，浮島則孤懸於中央，除此之外空無一物，並且四周並無道路或橋梁與浮島相連，僅剩的立足點便是現在他雙腳所踏的這片實地。
仔細看去，地面與石牆上皆遍佈著奇怪的、一長兩短的記號，好像似曾相識。
「嗯….這似乎像是.....君逸師兄白袍上的八卦印記?長的叫陽爻?短的是陰爻?」
「那麼這巨像是被師兄封印在此?為什麼呢?」
正當黃然這麼想著的時候，奇異的陰陽爻記號卻彷佛在歡迎他的到來，交錯地閃爍著，隨後石牆上的石磚一個皆一個從牆面中剝離，在空中聚合，組成一道直通浮島的階梯。
望著眼前除了沒寫上「歡迎」兩字以外，飛速成型直達浮島的道路，黃然也不再多想，走上階梯確認實感後，便沿著階梯邁向浮島。
一踏上浮島，除了巨象所帶來的更宏大的壓迫感外，便是它正前方的紅色鳥居，鳥居上一條長著翅膀的蛇正歪著頭，用淡黃色的豎眼與黃然對視著。
「這是?」望著不知名的建物與生物，黃然不由自主地發出疑問。
「鴉天狗。」姑且稱之為「翅蛇」的生物回道。
「鴉天狗…?」
「鴉天狗。」
「為什麼….」黃然想提出更多問題時，卻被翅蛇打斷。
「小子，你很不錯，擁有很特殊的天賦，相見就是緣份，你帶我出去吧。」
「……」聽見翅蛇的要求，黃然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皺著眉頭與其對視著。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翅蛇不屑道：「切，果然如此，正常人大概會以為你們這是一種沉默地拒絕，但我可十分瞭解你們這種東西，一個兩個都是這副德行，毫無主見。」接著便輕輕振起雙翅從鳥居上飛起，落在少年的肩上。
「你們?你見過其他神造人?」
黃然敏銳地抓住翅蛇話語中的線索，比起周圍其他的一切，他更在意自己的同類。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本鴉會說話嗎?」
「鴉？你不是蛇嗎？」
對於這隻初見的翅蛇，黃然有著莫名的信任，兩人好像相識多年的好友般鬥著嘴，彷彿自己來到此地就是為了將他帶走，這是毫無原因的預感，哪怕現在不遠處的巨象無時無刻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也無法再吸引少年的任何注意。
黃然轉頭四顧，不再思考關於這個空間的任何事物，開始找尋像是出口的地方。
「所以說，你們這種東西，總是只在意自己在意的，對現實一點實感都無，哪怕有所展現也都只是好奇心的一時作祟，目的達成後就不再關注周圍的變化。」
翅蛇看著少年的動作，一邊大聲評論著，一邊扇起翅膀，引動起詭異的能量流，一絲絲黑色的能量從貫穿「鴉天狗」石像的能量柱中游離而出。
「或許你心中此刻的預感，是我有意引發的，與你的自我意識毫無關聯。」
「無所謂。」少年默默盯著眼前匯聚的能量。
「嘔！稚嫩的心靈，毫無欲求的軀殼，空洞的思想，總是，總是這樣，如同一片白紙般，然後再經受惡意的薰陶，旋即邁向毀滅，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依舊如此。」
「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惡意。」少年像是在回應翅蛇，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哈，這話我聽過好幾次了，這算什麼？出淤泥而不染？人神雙生的個體，帶著強烈惡意的神魂，總是會誕生與之相對，充滿憐憫，憐憫到令人感到可悲的人識。」
一人一蛇交談間，黑色能量絲在少年面前盤桓，漸漸形成一團漩渦狀的能量體，暴烈的氣流也隨著能量體的形成開始湧動。
然而除了少年被吹起的髮絲，整片空間的一切都巍然不動，拂動的氣流彷彿過客，只能影響到同樣身為過客的黃然，浮島穩當地錨定在半空中，名為「鴉天狗」的石像依舊靜靜地被封印在原地。
「進去吧！」翅蛇在少年肩上指揮道。
抬頭望了一眼巨象，黃然感覺自己匆匆到來，又匆匆離去，這空間的一切就像是真實世界一樣，與自己毫無關聯，自己就只是孤獨的存在，孑然的出席，然後同樣孑然的離去。
隨後少年搖了搖頭，走進能量體中。
當黃然接近後，盤桓的能量體如鎧甲般纏繞在少年的身體周圍，而後引動一股特殊的頻率，像是收到信號般，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接著裂開一道缺口，將少年包裹住，一陣晃動過後，少年發現自己回到了林間。
黃然看著肩上的翅蛇道：「對了，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小鴉吧。」烏鴉隨口回應著。
「你對烏鴉有什麼執著嗎？嘛……算了，回閣吧！」
一人一蛇朝向懷秀閣的方向走去。
『好像忘記了什麼？』少年一邊望著夕陽一邊想道。
『如此，棋局既成。』立在少年肩上的小鴉也一同望向將雲染成金黃的殘陽。
此地似乎因為黃然的到來產生了漣漪，卻又隨著他的離去歸於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終於踩到實地，抬頭望去，雖然依舊晦暗不明，但前方兩道點點如星的古燈，映照出一片長廊的輪廓，長廊的最深處有座古樸的大門，門上篆刻著不明所以的紋路與印記，類似於當初石窟邊上的符號，又有些不同，大門兩側分別座落著兩具石像，靜靜地持劍佇地，彷彿在守護這片塵封的遺址。
黃然循著古燈的微光，一步步走向大門，抵達門前的他，伸出手探向大門，兩側的石像產生一絲不意察覺的細微晃動，揚起許多石屑與塵埃，隨後又因不知名的原因恢復寂靜。
黃然恍無所覺的推開大門，在觸碰的瞬間黃然的身體驟然併發出些許微光，與大門的紋路產生呼應，左手腕上的手環『養心』亦產生反應，奇怪的數字在手環上跳動測算，但被門後景緻所衝擊的黃然並沒有注意到。
當大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浮島，浮島上有一尊半跪於地的巨大石像，臉上戴著腥紅的烏鴉面具，右手緊握著一把薙刀，背後開展著一對未石化的黑色翅膀，散發一股迫人的氣息，然而卻有一道謎樣的墨色通天光柱將石像貫穿，同時大量的黑色咒文覆蓋在其表面，彷彿是被封印於此。
收回目光，黃然觀察著這片空間，最外側一面面的石牆將此地環繞成一個球型的空間，石牆上繪製著各式各樣的「生物」，浮島則孤懸於中央，除此之外空無一物，並且四周並無道路或橋梁與浮島相連，僅剩的立足點便是現在他雙腳所踏的這片實地。
仔細看去，地面與石牆上皆遍佈著奇怪的、一長兩短的記號，好像似曾相識。
「嗯….這似乎像是.....君逸師兄白袍上的八卦印記?長的叫陽爻?短的是陰爻?」
「那麼這巨像是被師兄封印在此?為什麼呢?」
正當黃然這麼想著的時候，奇異的陰陽爻記號卻彷佛在歡迎他的到來，交錯地閃爍著，隨後石牆上的石磚一個皆一個從牆面中剝離，在空中聚合，組成一道直通浮島的階梯。
望著眼前除了沒寫上「歡迎」兩字以外，飛速成型直達浮島的道路，黃然也不再多想，走上階梯確認實感後，便沿著階梯邁向浮島。
一踏上浮島，除了巨象所帶來的更宏大的壓迫感外，便是它正前方的紅色鳥居，鳥居上一條長著翅膀的蛇正歪著頭，用淡黃色的豎眼與黃然對視著。
「這是?」望著不知名的建物與生物，黃然不由自主地發出疑問。
「鴉天狗。」姑且稱之為「翅蛇」的生物回道。
「鴉天狗…?」
「鴉天狗。」
「為什麼….」黃然想提出更多問題時，卻被翅蛇打斷。
「小子，你很不錯，擁有很特殊的天賦，相見就是緣份，你帶我出去吧。」
「……」聽見翅蛇的要求，黃然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皺著眉頭與其對視著。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翅蛇不屑道：「切，果然如此，正常人大概會以為你們這是一種沉默地拒絕，但我可十分瞭解你們這種東西，一個兩個都是這副德行，毫無主見。」接著便輕輕振起雙翅從鳥居上飛起，落在少年的肩上。
「你們?你見過其他神造人?」
黃然敏銳地抓住翅蛇話語中的線索，比起周圍其他的一切，他更在意自己的同類。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本鴉會說話嗎?」
「鴉？你不是蛇嗎？」
對於這隻初見的翅蛇，黃然有著莫名的信任，兩人好像相識多年的好友般鬥著嘴，彷彿自己來到此地就是為了將他帶走，這是毫無原因的預感，哪怕現在不遠處的巨象無時無刻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也無法再吸引少年的任何注意。
黃然轉頭四顧，不再思考關於這個空間的任何事物，開始找尋像是出口的地方。
「所以說，你們這種東西，總是只在意自己在意的，對現實一點實感都無，哪怕有所展現也都只是好奇心的一時作祟，目的達成後就不再關注周圍的變化。」
翅蛇看著少年的動作，一邊大聲評論著，一邊扇起翅膀，引動起詭異的能量流，一絲絲黑色的能量從貫穿「鴉天狗」石像的能量柱中游離而出。
「或許你心中此刻的預感，是我有意引發的，與你的自我意識毫無關聯。」
「無所謂。」少年默默盯著眼前匯聚的能量。
「嘔！稚嫩的心靈，毫無欲求的軀殼，空洞的思想，總是，總是這樣，如同一片白紙般，然後再經受惡意的薰陶，旋即邁向毀滅，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依舊如此。」
「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惡意。」少年像是在回應翅蛇，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哈，這話我聽過好幾次了，這算什麼？出淤泥而不染？人神雙生的個體，帶著強烈惡意的神魂，總是會誕生與之相對，充滿憐憫，憐憫到令人感到可悲的人識。」
一人一蛇交談間，黑色能量絲在少年面前盤桓，漸漸形成一團漩渦狀的能量體，暴烈的氣流也隨著能量體的形成開始湧動。
然而除了少年被吹起的髮絲，整片空間的一切都巍然不動，拂動的氣流彷彿過客，只能影響到同樣身為過客的黃然，浮島穩當地錨定在半空中，名為「鴉天狗」的石像依舊靜靜地被封印在原地。
「進去吧！」翅蛇在少年肩上指揮道。
抬頭望了一眼巨象，黃然感覺自己匆匆到來，又匆匆離去，這空間的一切就像是真實世界一樣，與自己毫無關聯，自己就只是孤獨的存在，孑然的出席，然後同樣孑然的離去。
隨後少年搖了搖頭，走進能量體中。
當黃然接近後，盤桓的能量體如鎧甲般纏繞在少年的身體周圍，而後引動一股特殊的頻率，像是收到信號般，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接著裂開一道缺口，將少年包裹住，一陣晃動過後，少年發現自己回到了林間。
黃然看著肩上的翅蛇道：「對了，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小鴉吧。」烏鴉隨口回應著。
「你對烏鴉有什麼執著嗎？嘛……算了，回閣吧！」
一人一蛇朝向懷秀閣的方向走去。
『好像忘記了什麼？』少年一邊望著夕陽一邊想道。
『如此，棋局既成。』立在少年肩上的小鴉也一同望向將雲染成金黃的殘陽。
此地似乎因為黃然的到來產生了漣漪，卻又隨著他的離去歸於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