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垃圾、丟進垃圾桶(4)
本章節 1470 字
更新於: 2023-09-29
在昏迷中，我感覺肩膀被用力來回扯動。
「……長！學長！」
細聲卻急促的呼喚在耳邊響起，宛如想把陷入流沙中的我拉起。
我張開嘴巴小口吞著空氣，讓缺氧的發白大腦努力運轉，試圖回應對方的呼喚。
「學長……快點起來……唔……」
在半夢半醒之間，連我的耳朵也因為心理症狀出現幻覺，聽到千蒔不可能發出的嗚咽聲。
我用力把身體從桌面上撐起，矇在視線前的黑霧漸漸散去，世界的繽紛色彩再次灑落於虹膜之中……但我立刻為眼前的景象震驚不已。
「太好了……學長沒事……嗚嗚……」
只懂得板著一張機器人臉，找不到心的錫樵夫，此刻卻頂著一雙濕潤的眼眸與哭紅的眼眶。原本就白皙的臉蛋更是因為驚嚇顯得更加蒼白，像是打上一層厚如麵粉的粉底。
就算並非出自本人的意志，她的撲克臉總能為她帶來成熟的氣質。
我在擅自解讀她的內心世界，擅自以為她的心堅不可摧，擅自以為這孩子體內沒有淚腺的構造。
我慌了。
「現在說這個可能不太合適。妳如果早生個五十年，或許林正英會千里迢迢跨海找妳演對手戲呢。」
慌得口不擇言。
倏地，雪白色的寂靜寒芒從我面前閃過，快如子彈的拳頭瞬間刺進我的腹部。
遲了幾秒，望著捧住左手吃痛的千蒔，腹部的痛覺才緩緩湧上。
「現在的殭屍戰鬥力這麼強嗎……噗哇……」
◇◇◇
館長一見到我昏倒，一時緊張竟想不起救護車的號碼，只能衝到行政大樓拉著保健室的阿姨直奔圖書館。
更荒謬的是保健室的阿姨記得帶醫藥箱、冰塊、甚至是傻瓜電擊器，卻忘了先用手機叫救護車。
這間學校的行政流程肯定有不可忽視的大問題，我有點慶幸自己不是心臟病突發之類的原因而倒地。
保健室的阿姨把用包巾包裹好冰塊遞給千蒔，千蒔默默地冰敷起紅腫起來的左手腕。
「妹妹還好嗎？倒下的時候有撞到頭嗎？」
「我沒有倒下，倒下的是學長。」
「咦？那受傷的怎麼會是妳？」
「因為我揍……呀嗯──」
我像是抓貓那樣掐住千蒔的後頸，她揪起肩膀發出有點兒童不宜的叫聲。
阿姨對我投以不解的目光，我從容不迫地解釋。
「她是為了幫我才受傷的。」
「幫你？」
「要不是她接住我沒讓我倒在地上，我身上一定會多出好幾個瘀青。」
「你明明是昏倒的人，未免記得太清楚了吧？」
「可能是瀕死記憶吧。」
聽到我的死亡玩笑，阿姨用責備的語氣叮囑我不能亂說話，又轉而指責館長。
「你們社團到底在幹嘛？圖書館活動也能搞到兩個人受傷！跆拳道社都沒你們誇張！」
「真的很抱歉，今天麻煩妳了……」
「下次再這樣，我就考慮報告給主任了！」
「就只有這個千萬不要……拜託妳……」
館長向保健室的阿姨頻頻鞠躬，比爆發婚外情而開設道歉記者會的議員還要誠懇。
雖然他常常看主任不爽，但恐懼似乎已經刻畫在心中了。
被問到昏倒的理由時，我拿出貧血的理由草草解釋。
阿姨叮囑我午餐要吃飽一點的時候，千蒔不知為何冒出一種身負重責大任的眼神，還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跟誰傳訊息，讓我開始恐懼隔天的午餐。
不知館長是體諒我們一日雙傷，還是擔心此事傳進校方耳裡急於處理，他讓我們先行離開，不用留下來閉館。
「麻煩妳至少要送伊宇上公車喔。」
「送學長回家也沒問題喔。」
「哈哈，那就麻煩妳了！」
總覺得千蒔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還是試著相信她的所做所為都是善意好了。
我們收拾好各自的書包，臨走前，我瞥見季瓔帶來的小說。
它靜靜地躺在桌上，猶如在段考後被棄置的試題卷，沒人想拿起來再看第二次。
說實話，那部小說的內容奇差無比，標題也像隨便取出來的菜市場名。我甚至不確定把它歸類在小說是否恰當。
我沒有猶豫太久。
我它放進資料夾內，收進書包裡。
館長看到這幕，露出一抹微笑。我尷尬地撇開頭，加大步伐離去。
「學長，等等我。」
聽到千蒔的呼喊，我又放慢腳步配合她的速度，承受背後那道過於溫暖的視線。
「……長！學長！」
細聲卻急促的呼喚在耳邊響起，宛如想把陷入流沙中的我拉起。
我張開嘴巴小口吞著空氣，讓缺氧的發白大腦努力運轉，試圖回應對方的呼喚。
「學長……快點起來……唔……」
在半夢半醒之間，連我的耳朵也因為心理症狀出現幻覺，聽到千蒔不可能發出的嗚咽聲。
我用力把身體從桌面上撐起，矇在視線前的黑霧漸漸散去，世界的繽紛色彩再次灑落於虹膜之中……但我立刻為眼前的景象震驚不已。
「太好了……學長沒事……嗚嗚……」
只懂得板著一張機器人臉，找不到心的錫樵夫，此刻卻頂著一雙濕潤的眼眸與哭紅的眼眶。原本就白皙的臉蛋更是因為驚嚇顯得更加蒼白，像是打上一層厚如麵粉的粉底。
就算並非出自本人的意志，她的撲克臉總能為她帶來成熟的氣質。
我在擅自解讀她的內心世界，擅自以為她的心堅不可摧，擅自以為這孩子體內沒有淚腺的構造。
我慌了。
「現在說這個可能不太合適。妳如果早生個五十年，或許林正英會千里迢迢跨海找妳演對手戲呢。」
慌得口不擇言。
倏地，雪白色的寂靜寒芒從我面前閃過，快如子彈的拳頭瞬間刺進我的腹部。
遲了幾秒，望著捧住左手吃痛的千蒔，腹部的痛覺才緩緩湧上。
「現在的殭屍戰鬥力這麼強嗎……噗哇……」
◇◇◇
館長一見到我昏倒，一時緊張竟想不起救護車的號碼，只能衝到行政大樓拉著保健室的阿姨直奔圖書館。
更荒謬的是保健室的阿姨記得帶醫藥箱、冰塊、甚至是傻瓜電擊器，卻忘了先用手機叫救護車。
這間學校的行政流程肯定有不可忽視的大問題，我有點慶幸自己不是心臟病突發之類的原因而倒地。
保健室的阿姨把用包巾包裹好冰塊遞給千蒔，千蒔默默地冰敷起紅腫起來的左手腕。
「妹妹還好嗎？倒下的時候有撞到頭嗎？」
「我沒有倒下，倒下的是學長。」
「咦？那受傷的怎麼會是妳？」
「因為我揍……呀嗯──」
我像是抓貓那樣掐住千蒔的後頸，她揪起肩膀發出有點兒童不宜的叫聲。
阿姨對我投以不解的目光，我從容不迫地解釋。
「她是為了幫我才受傷的。」
「幫你？」
「要不是她接住我沒讓我倒在地上，我身上一定會多出好幾個瘀青。」
「你明明是昏倒的人，未免記得太清楚了吧？」
「可能是瀕死記憶吧。」
聽到我的死亡玩笑，阿姨用責備的語氣叮囑我不能亂說話，又轉而指責館長。
「你們社團到底在幹嘛？圖書館活動也能搞到兩個人受傷！跆拳道社都沒你們誇張！」
「真的很抱歉，今天麻煩妳了……」
「下次再這樣，我就考慮報告給主任了！」
「就只有這個千萬不要……拜託妳……」
館長向保健室的阿姨頻頻鞠躬，比爆發婚外情而開設道歉記者會的議員還要誠懇。
雖然他常常看主任不爽，但恐懼似乎已經刻畫在心中了。
被問到昏倒的理由時，我拿出貧血的理由草草解釋。
阿姨叮囑我午餐要吃飽一點的時候，千蒔不知為何冒出一種身負重責大任的眼神，還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跟誰傳訊息，讓我開始恐懼隔天的午餐。
不知館長是體諒我們一日雙傷，還是擔心此事傳進校方耳裡急於處理，他讓我們先行離開，不用留下來閉館。
「麻煩妳至少要送伊宇上公車喔。」
「送學長回家也沒問題喔。」
「哈哈，那就麻煩妳了！」
總覺得千蒔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還是試著相信她的所做所為都是善意好了。
我們收拾好各自的書包，臨走前，我瞥見季瓔帶來的小說。
它靜靜地躺在桌上，猶如在段考後被棄置的試題卷，沒人想拿起來再看第二次。
說實話，那部小說的內容奇差無比，標題也像隨便取出來的菜市場名。我甚至不確定把它歸類在小說是否恰當。
我沒有猶豫太久。
我它放進資料夾內，收進書包裡。
館長看到這幕，露出一抹微笑。我尷尬地撇開頭，加大步伐離去。
「學長，等等我。」
聽到千蒔的呼喊，我又放慢腳步配合她的速度，承受背後那道過於溫暖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