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合作嗎？

席爾威・格雷赫爾走在寂寥的街道上，腳步聲消融在厚重的雪地，吹拂的風雪從肩上掉落，隱沒在身後。

接著，他停下腳步。

映入眼簾的是特里亞的議事堂。

他未曾在夜民討論會時抵達的地方。

偌大的廳堂中，聚集著人們。他們有著不那麼雪白的頭髮，眼睛的顏色各異。

特里亞的旁系，以及「監督者」。作為從本家分出去的旁支，有一定的權力對本家的某些決策提出異議。

監督者們開口。不同的聲音此起彼落。

灰髮男子説。「你是來替現任的永恆黎明辯護？」

白色雙眸的女子開口。「當然，帕爾馬。亞瑟・特里亞不在，無法替親生兒子辯解。」

「蕾拉，我從一開始就反對伯納德繼任。他太弱了，常常生病，魔力也未達標準。比不上魔法天才無妨，就算是艾德都比他好！」被稱為帕爾馬的男子攤手。「亞瑟現在又不在。因此，才會有新型高位夜民混進來，差點殺了人。新的稱號夜民！各位！那個嬉皮笑臉的亞瑟，根本不理解新型高位夜民的危險。」

席爾威靜靜的聆聽這些刺耳的聲音。嫉妒、質疑、不信任、期望，蠢蠢欲動。

真是好笑。

在他看來，這些旁系和監督者離本家太遙遠，因此無法理解他們。在伯納德、亞瑟、艾德以及席娜看來，那位新型的夜民恐怕只是小菜一碟吧？

但是，恐懼的人們對他有利。

帕爾馬哼了聲。「真是枉費黎明賢者繼承人的榮耀。」

席爾威終於開口。

「聽起來，你們對三百年前的逝者非常了解——即便你們從未見過他。」

「當然。黎明賢者是我們的起點，榮譽的象徵。」帕爾馬撇嘴。「永恆黎明的顧問，在開口前，先回想一下你的身份——一介旁觀者罷了。你甚至沒有資格能夠閱讀他遺留下來的手札。」

「我很抱歉。」

「他是奇蹟的締造者。在無盡的黑夜中升起希望的黎明，於荒蕪的冰原中綻放整片的花海——」

隨著帕爾馬的述說，席爾威彷彿真的看到在這片無盡冰原中，那片迎風搖曳的無盡花海。

就像是三百年前的傳說，穿越時光，再一次在雪白的畫布上肆意潑灑繽紛的顏料。

席爾威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感謝閣下的解說。」

「不過，我不是來辯護的。」

「對於你們的疑問——我有個提議。」


「要來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