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謊的彼得潘為睡美人編造了夢境04

隔天一早，

我再度來到緋葉的病房。

女孩早已醒來，她疑惑地望向我的方向於是我發出了聲響「早安啊，緋葉。」

「啊，是神明大人對吧!」

呃...

「我的名子是墨吶，直接叫我的名子也沒問題。」

「嗯!緋葉知道了，神明大人的名子是墨吶。」

好吧，這大概和詠的月君一樣成為固定的稱呼了。

只是緋葉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神明大人對不起，昨天緋葉我...」

「沒事，今天妳身體好點了吧。」

「嗯!很精神喔!」

為了證明，緋葉還刻意用力高舉雙手。

「好了，我今天過來是為了還這個。」我將冰織所長的繪本放在她前方，「這是妳的繪本，上次妳掉在公車站那邊了。」

「呼耶!原來在那裡!謝謝，緋葉找了好久喔。」

我從緋葉口中得知了這本繪本的確是冰織所長畫給她的，然而就只有這麼一本而已。

「緋葉妳知道接下來的故事嗎?」

面對我的問題，女孩遺憾地搖了搖頭「以前冰織醫生經常講這個故事給緋葉聽呢，但是都沒有說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說總有一天緋葉會知道全部的故事，但是之後冰織醫生就...」

緋葉用力搖了搖頭、驅散她悲傷的表情。

「對了，冰織醫生跟緋葉說過接下來的故事要去找彼得潘才知道、啊，不是故事裡的彼得潘而是真正的彼得潘喔。只是緋葉問了彼得潘好幾次，彼得潘都說不知道是什麼故事呢。」

感到事情有進展的我連忙追問「那緋葉妳知道那個彼得潘的聯絡方式嗎?比如說電話之類的。」

緋葉搖了搖頭、寂寞地開口「緋葉也好久沒看過彼得潘了，彼得潘一直都很忙、需要幫助世界上有困難的人，還要幫緋葉付醫院的治療費，所以緋葉不能打擾他。」

看著緋葉，我心中泛起太多的疑問了。

首先她口中的彼得潘是誰?不可能真的有吧。

但這女孩被拋棄了，而住院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她看起來也在這不短的時間了，一定有誰在幫她支付醫療費。

其次冰織所長將這些告訴緋葉的目的是什麼?

由上次事件來看，所有貌似不相干的線索最後總會以莫名其妙的方式關聯到一起。

看來晚上需要拜託詠跟我一起思考了。

「...就這樣吧。」

現在先從醫生口中想辦法搞清楚緋葉的彼得潘的訊息。

「那麼我先離開了，緋葉。」

「神明大人，那、那個—」

嗯?

我看向鼓起勇氣抓住我衣角的緋葉「怎麼了嗎?」

「可以可以也帶著緋葉嗎?」

我拒絕不了她哀求的目光，反正有這孩子在，醫院也更可能透露情報吧。

「那就拜託妳了。」

「嗯!神明大人。」

我們先去詢問了醫生，然而對方卻向我們表示不認識什麼彼得潘、但每個月確實會收到固定支付緋葉醫療費的轉帳。

我只能從緋葉口中了解她彼得潘的事情。

聽著她的口中彼得潘那些離奇又精彩的故事，像是在天空大戰火星上遠古金字塔裡中的飛行木乃伊、或是在夢幻島拯救了受困的兔子家族得到了傳說紅蘿蔔藏寶圖等等。

我無法否定緋葉說這些話時開心的神情。

昨天的中年護士悄悄把我拉到一旁耳語「雖然這些話不該由我說，但是......」，她猶猶豫豫了數秒後才開口「我認識幫緋葉出治療費的人，他通常都在商店街的路上閒晃，如果你在找他的話可以去那邊看看。只是那個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啊。」

我能聽出護士儘可能的委婉。

「我明白了，謝謝。」

我牽著緋葉的小手離開醫院的值勤室。

「那麼接下來要去外面一趟了嗎。」我小聲地嘟囔，只是這樣緋葉該怎麼辦呢?

帶出去，要逃過醫院的監視；不帶出去，不靠她我也找不到那位彼得潘啊。

緋葉似乎感覺到我的猶豫、緊緊抓住我的手「神明大人，緋葉會乖乖的，不會做壞孩子，所以—」

我明白她的感受。

在過去，認為會被拋棄的我也抓著那個人的手不放。

「放心，我不會拋下妳的。」

只是出去就必須離開醫院的大門或是用於緊急避難的側門，大門的好處是正對著電梯，而側門雖然隱密卻要繞長長的路。為了節省時間就走大門吧——之類的話我才不會說。

無數動畫和小說中的血淚教訓告訴我們，作死一定會死。

「我們去側門吧!」

只是在我剛踏出側門時，就看見一堆醫生護士整齊地站在外面的停車場。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地震演習預定集合場所』的牌子。

立刻有一個護士認出了緋葉「你要帶緋葉妹妹去哪裡?綁架嗎!」

一名男醫生站了出來、扔出手術刀。要不是我反應迅速閃開、那把手術刀刺入的就不是牆壁而是我的腦袋了。

「把你手中的女孩放下，否則別怪我的手術刀無情!」

「你已經扔了吧!還有為什麼你的手術刀能刺穿水泥牆啊!」

一個路過的老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這、這，難不成張醫生終於練成了人刀和一，身為醫生的他雖然每天都開刀卻始終感覺到無法突破自身的瓶頸，距離刀聖始終差那一步，直到他領悟到了『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所以他對自己進行了切X皮手術，如今的他切包X只要0.1秒!刀聖之刃就此降臨。」

不需要你的解說啊!

就在張醫生要扔出第二把手術刀時，另一個女醫生攔住了他「張醫生，夠了!天啊，外科的人都這麼野蠻嗎?我們內科就不會這樣。」

欸!還是有可以溝通的人嗎?

「聽我說—」只是我還沒說完，那個女醫生就在我腳邊扔出一個玻璃罐，我急忙跳開，接著我腳下的花崗岩台階直接融化露出了鋼筋。

「...」

這啥啊!!!

那名女醫生切了一聲「可惡!竟然沒有毀屍滅跡成功!」

還有妳不是醫生嗎?這是醫護人員該說的話嗎!

那名路過老人繼續顫顫巍巍地解說「曾經這家醫院是外科人員主導的，內科只被當作外科的附屬看待，當時還是內科小醫生的呂醫生因此發誓要讓內科得到應有的尊重，她想找到能消滅一切病原體的藥物，然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一次又一次地被挫折。但有一天，她終於找到了那完美能消滅一切病原體的藥物，那就是—王水!」

那連病人的生命也會一同消滅好嗎!?

此時我看見遠處正門一群看護推著老人輪椅團出來曬太陽，反倒是乖乖走正門比較安全嗎!?

面對那群亮出手術刀還握著一堆危險瓶罐的醫護士，我乖乖下跪認錯道歉了。

然後—

「...這次我們走正門吧。」我疲倦地重新開啟了一輪。

而緋葉不理解地看著我「神明大人怎麼了嗎?」

「沒事，走吧。」我立刻轉換了語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