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的彼端
本章節 2091 字
更新於: 2018-10-30
藤雅向後一靠，靠在束縛他的椅背裡，完全不在意皮革的束帶又瞬間抽得更緊，甚至開始泛起暗紅的勒痕，在蒼白的肌膚上看起來有如鞭痕。
江玄直視他，等著他的回答，面色沒有一點不耐，卻完全透露出了佔上風的冷酷與無情。
藤雅回望著他，暗綠色的眼瞳沒有一絲顫動，直直的迎著他的壓迫，任由眼眸深處那股火焰被清楚窺視。
「——嗯。」終於，他張開了口，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好吧。」
「你要問什麼？」突然眨了一下眼，藤雅的眼神中的怒火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以往涼涼的笑意。
「童心未眠的同事。」江玄立即開口，儘管他確實在意藤雅是怎麼上線的，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昨天發生在眼前的生死問題：「他還活著嗎？你搶奪了他的控制權。」
「還活著哦。」用眨眼代替點頭，藤雅肯定的微笑：「我在他去扮演惡人之王之前，就已經先取得控制權了，也有通知他這次工作取消了……雖然有點突然就是。他原本就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沒問題的呀。」
「那童心未眠本人呢？」表情沒有放鬆分毫，江玄提出下一個問題：「她是直接被踢出遊戲，為什麼要直接搶奪，而不是先通知？」
「我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人。」回答得也簡單乾脆，藤雅閉上眼睛，聲音中添上一層平淡：「也是我沒有興趣的人，所以我不在意是誰搶的、也不在意她的狀況。」
江玄瞇起眼：「她死了也無所謂，是吧。」
藤雅微微張開眼，綠色瞳孔在細縫中閃過一道暗光：「你清楚。」
「你是個混蛋。」江玄直話直說。
「我昨晚已經聽你罵過夠多次了。」藤雅冷笑一聲。
「——那個違反規則的罪犯是誰？」緩緩站起身，江玄不動聲色，壓抑向上湧的憤怒，保持應有的敏銳和冷靜：「他也是你的人嗎？」
「不是，我的人裡沒有那種貨色。」悠哉的勾起唇畔笑意，藤雅依然從容不迫：「我的朋友裡，可沒有會一時衝動就毀了我的作品的人在。」
「你這種人會有朋友？」江玄瞇起眼，注視著他。
「怎麼，昨晚嘴炮還沒玩夠？」藤雅尖銳的笑了聲。
關押房裡，突然陷入沉默。
江玄站在玻璃牆前，直視著藤雅，握緊的雙拳並不特別用力，卻透出彷彿能一擊打破牆面的恐怖壓迫。
藤雅被束在椅上，冷冷盯著江玄，平靜抿著的雙唇不發一語，毫不掩飾對眼前之人的扭曲企圖。
「你，為什麼要做出這個遊戲？」江玄開口，低沉的聲音穿過玻璃上的音孔，直抵藤雅面前。
「因為我要人玩。」藤雅回答，冰冷的目光穿透牆面的透明，直面江玄雙眼。
「你為什麼要開發知情者模式？」迎著藤雅的面孔，江玄問。
「因為我不覺得憑你們的智商能找到線索。」無懼他的氣勢，藤雅冷笑。
「我找到了。」江玄的話語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連憤怒與厭惡都消失：「《盜賊都市》裡的。」
「很好。」藤雅將笑聲吐出嘴唇，不掩嘲笑與惡意：「繼續去找，看來你沒有我想得那麼蠢。」
「我要知道為什麼。」抬起手掌，江玄向前跨出一步，將掌心按在玻璃牆上；瞬間偵測器尖銳的警告聲與護理師都一齊沖了上來，但他的目光卻毫無動搖，直勾勾俯視藤雅：「為什麼你會做出那種安排？」
「為什麼你讓『女王』死了？」在被護理師向後推的時候，江玄低沉的吐出問話。
「江警官……！」藤雅的眼睛微微張大，下一刻那張嘴猛然咧開，猶如被兩隻無形的手向兩邊拉扯開一樣，咧成了巨大恐怖的笑容：「你居然真的找到了？」
一聲極度淒厲的狂笑沖出牢房，乍聽之下彷彿無名怪物的咆哮。
「別推，我知道……放開我。」江玄扭頭，對拉扯自己手臂的護理師瞥去一眼，在他整個人被震住的那刻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走回自己的椅子上，重重坐下。
再次面對藤雅。
此時他就像個瘋子，儘管他只笑了那恐怖淒厲的一聲，但現在面對著江玄，他卻張大了眼，唇角幾乎撕裂臉龐、吊到耳根。
江玄注視著那表情，不由感到一股惡寒——這根本不是人類該露出的表情。
但，他繼續說話，在剛剛的問話之後，他的臉色依然冰冷。
「你為什麼會讓『女王』死了？」他問，看著藤雅的臉，雙眼眨也不眨：「依照你的個性，她絕對不會死，而是繼續活著，繼續受苦。」
他很清楚，將人的肉體破壞至死，對藤雅來說毫無意義、甚至相當的廉價——他不會讓一個人死去得如此乾脆俐落、如此淒美、如此……充滿希望。
至今，女王最後的笑容仍保留在他的記憶中。
與過往他曾見過，在黑暗中、在屍骨中、在蟲群中逐漸腐爛的肢體都不同，那些人都死在絕望中，甚至是絕望將他們吞噬，控制了他們的頭腦與四肢。
只有女王。
只有女王在藤雅的手下，卻能如此安穩的死去，而不是活下去——以一具機械的身份活下去，卻擁有人類的心。
他完全能將她墮入痛苦與掙扎，最後飼育以絕望。
藤雅擁有這樣的手段，也擁有這樣的殘酷。
但他卻沒這麼做，而就此讓她解脫。
為什麼？
「你不讓她活下去，為什麼？」江玄低聲問，那話語震動空氣，清晰傳達至另一頭，那瘋子的耳中。
「因為……她已經夠悲哀了。」低低的竊笑著，藤雅大張著雙眼，眼角幾乎要迸裂，泛起腥紅的血絲：「我的人性不允許我再讓那孩子痛苦了。」
「不。」江玄看著他，無情的開口：「你沒有人性。」
藤雅緩緩閉上嘴。
慢慢的，他再度開口，「你說對了。」
看見那眼神的瞬間，江玄突然向後一退，卻已經來不及，一直站在身旁的護理師毫無遲疑，將針筒插進了他的脖子中。
江玄直視他，等著他的回答，面色沒有一點不耐，卻完全透露出了佔上風的冷酷與無情。
藤雅回望著他，暗綠色的眼瞳沒有一絲顫動，直直的迎著他的壓迫，任由眼眸深處那股火焰被清楚窺視。
「——嗯。」終於，他張開了口，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好吧。」
「你要問什麼？」突然眨了一下眼，藤雅的眼神中的怒火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以往涼涼的笑意。
「童心未眠的同事。」江玄立即開口，儘管他確實在意藤雅是怎麼上線的，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昨天發生在眼前的生死問題：「他還活著嗎？你搶奪了他的控制權。」
「還活著哦。」用眨眼代替點頭，藤雅肯定的微笑：「我在他去扮演惡人之王之前，就已經先取得控制權了，也有通知他這次工作取消了……雖然有點突然就是。他原本就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沒問題的呀。」
「那童心未眠本人呢？」表情沒有放鬆分毫，江玄提出下一個問題：「她是直接被踢出遊戲，為什麼要直接搶奪，而不是先通知？」
「我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人。」回答得也簡單乾脆，藤雅閉上眼睛，聲音中添上一層平淡：「也是我沒有興趣的人，所以我不在意是誰搶的、也不在意她的狀況。」
江玄瞇起眼：「她死了也無所謂，是吧。」
藤雅微微張開眼，綠色瞳孔在細縫中閃過一道暗光：「你清楚。」
「你是個混蛋。」江玄直話直說。
「我昨晚已經聽你罵過夠多次了。」藤雅冷笑一聲。
「——那個違反規則的罪犯是誰？」緩緩站起身，江玄不動聲色，壓抑向上湧的憤怒，保持應有的敏銳和冷靜：「他也是你的人嗎？」
「不是，我的人裡沒有那種貨色。」悠哉的勾起唇畔笑意，藤雅依然從容不迫：「我的朋友裡，可沒有會一時衝動就毀了我的作品的人在。」
「你這種人會有朋友？」江玄瞇起眼，注視著他。
「怎麼，昨晚嘴炮還沒玩夠？」藤雅尖銳的笑了聲。
關押房裡，突然陷入沉默。
江玄站在玻璃牆前，直視著藤雅，握緊的雙拳並不特別用力，卻透出彷彿能一擊打破牆面的恐怖壓迫。
藤雅被束在椅上，冷冷盯著江玄，平靜抿著的雙唇不發一語，毫不掩飾對眼前之人的扭曲企圖。
「你，為什麼要做出這個遊戲？」江玄開口，低沉的聲音穿過玻璃上的音孔，直抵藤雅面前。
「因為我要人玩。」藤雅回答，冰冷的目光穿透牆面的透明，直面江玄雙眼。
「你為什麼要開發知情者模式？」迎著藤雅的面孔，江玄問。
「因為我不覺得憑你們的智商能找到線索。」無懼他的氣勢，藤雅冷笑。
「我找到了。」江玄的話語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連憤怒與厭惡都消失：「《盜賊都市》裡的。」
「很好。」藤雅將笑聲吐出嘴唇，不掩嘲笑與惡意：「繼續去找，看來你沒有我想得那麼蠢。」
「我要知道為什麼。」抬起手掌，江玄向前跨出一步，將掌心按在玻璃牆上；瞬間偵測器尖銳的警告聲與護理師都一齊沖了上來，但他的目光卻毫無動搖，直勾勾俯視藤雅：「為什麼你會做出那種安排？」
「為什麼你讓『女王』死了？」在被護理師向後推的時候，江玄低沉的吐出問話。
「江警官……！」藤雅的眼睛微微張大，下一刻那張嘴猛然咧開，猶如被兩隻無形的手向兩邊拉扯開一樣，咧成了巨大恐怖的笑容：「你居然真的找到了？」
一聲極度淒厲的狂笑沖出牢房，乍聽之下彷彿無名怪物的咆哮。
「別推，我知道……放開我。」江玄扭頭，對拉扯自己手臂的護理師瞥去一眼，在他整個人被震住的那刻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走回自己的椅子上，重重坐下。
再次面對藤雅。
此時他就像個瘋子，儘管他只笑了那恐怖淒厲的一聲，但現在面對著江玄，他卻張大了眼，唇角幾乎撕裂臉龐、吊到耳根。
江玄注視著那表情，不由感到一股惡寒——這根本不是人類該露出的表情。
但，他繼續說話，在剛剛的問話之後，他的臉色依然冰冷。
「你為什麼會讓『女王』死了？」他問，看著藤雅的臉，雙眼眨也不眨：「依照你的個性，她絕對不會死，而是繼續活著，繼續受苦。」
他很清楚，將人的肉體破壞至死，對藤雅來說毫無意義、甚至相當的廉價——他不會讓一個人死去得如此乾脆俐落、如此淒美、如此……充滿希望。
至今，女王最後的笑容仍保留在他的記憶中。
與過往他曾見過，在黑暗中、在屍骨中、在蟲群中逐漸腐爛的肢體都不同，那些人都死在絕望中，甚至是絕望將他們吞噬，控制了他們的頭腦與四肢。
只有女王。
只有女王在藤雅的手下，卻能如此安穩的死去，而不是活下去——以一具機械的身份活下去，卻擁有人類的心。
他完全能將她墮入痛苦與掙扎，最後飼育以絕望。
藤雅擁有這樣的手段，也擁有這樣的殘酷。
但他卻沒這麼做，而就此讓她解脫。
為什麼？
「你不讓她活下去，為什麼？」江玄低聲問，那話語震動空氣，清晰傳達至另一頭，那瘋子的耳中。
「因為……她已經夠悲哀了。」低低的竊笑著，藤雅大張著雙眼，眼角幾乎要迸裂，泛起腥紅的血絲：「我的人性不允許我再讓那孩子痛苦了。」
「不。」江玄看著他，無情的開口：「你沒有人性。」
藤雅緩緩閉上嘴。
慢慢的，他再度開口，「你說對了。」
看見那眼神的瞬間，江玄突然向後一退，卻已經來不及，一直站在身旁的護理師毫無遲疑，將針筒插進了他的脖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