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寬衣解帶
本章節 2972 字
更新於: 2023-09-15
芬芳的檀木香氤氳於光線幽暗的浴間，池上蒸氣瀰漫，視線朦朧，阿卿半舉起結實的右手臂，以無瑕角度遮擋眼前的婀娜倩影。
未央輕笑一聲後，得意地勾起嘴角：「呵～還真是純情，難得的機會，就不想一瞥美女的胴體嗎？」
「誰想看一個存在上百年的活化石啊！少自作多情！」他羞赧回應，殊不知心頭小鹿亂撞。
「還真是一針見血。」
對方收起笑容，正色道：「玩笑開到這，該辦正事了。」
小心翼翼的挪動手臂，確認對方衣服完好無恙才放下，細想兩人認識到現在，有時對方的舉動總是能帶來不小的震撼，雖然玩笑成分居多，但還真怕哪天像顆未爆彈一樣，突然真的造成難以抹滅的衝擊。
未央不苟言笑，右手朝外一橫，粉色符紙憑空出現且夾於兩指間，緊接著往上劃了一弧度又立於身前，與另一手合做出類似祈願的動作，至於符紙上，無論哪一面均有著連綿歪曲的象形符號，乍看就像是無數條小蛇蜷伏。
對方檀口微張，字句沉而有力：「因果循環，泛靈有序；無畏罪罟，道崎賡行。」
隨著行字落下，符紙頂端燃起尤為驚豔的青火，並在對方鬆手後化作落櫻飄落，當遇水那一刻，符紙連同青火湮滅，接著整片池子以火勢延燒的速度混濁成相同顏色。
他尚未明白情況，頓時全身如同業火焚燒，身體不由自主蜷縮，大汗淋漓，苦形於色：「好．．．難受」
「堅持住！」未央語氣多了幾分嚴厲，美眸中透出少有的擔憂。
儘管對方口頭要求，意識仍舊在逐步瓦解，且因身上的灼痛感，一次次慘絕人寰的哀號聲迴盪於室內。
不同以往遭受的皮肉之痛，這份痛楚可說前所未有，能深刻感覺到體內血脈重複著收縮與膨脹的循環，甚至肉眼能見皮膚上細小的毛孔開始冒出藍白色蒸氣。
本以為能隨著時間稍微麻木痛感，然而現實卻化作一記重拳，無情粉碎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當下，心中產生出一股衝動，恨不得施展御風訣立刻離開浴池，可就當與未央對上眼的瞬間，想法便猶如過往雲煙。
回憶先前，對方在修練上指點自己時，每一次均為他創造裨益，換句話說，若眼下能順利撐過或許可以因禍得福，再次替自己帶來一次蛻變，至於另一重要原因，即是他不願意見到對方失望。
身體不知受折磨多久，直至視線開始渙散，才曉得自己喪失對時間的概念，彷彿產生出過去一天的錯覺，即將失去意識之際，不知為何，從丹田的位置倏然湧現出異常的沁涼寒氣，而後其自動順著筋絡竄遍全身，僅一下子，難受的感覺由涼爽取而代之，讓他又有堅持下去的念頭。
寒氣如天降甘霖、救命稻草，話雖如此，來源仍舊是個未知數，正當以為出自未央之手，才發現對方依然神色緊張的看著自己，因此，他下意識選擇了隱瞞，未告知真相。
轉眼混濁的浴池逐漸變得清澈，他長舒口氣後，活動著十足僵硬的筋骨，並意料外的順利將寒氣納入存放靈力之所在。
未央緊繃的心情一下子得到舒緩，難以置信地道：「沒想到你真的憑藉著一己之力。」
「結束了嗎？」
對方一怔，然後微揚嘴角，反問道：「怎麼？難不成痛上癮了？」
阿卿啞然，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作為獎賞，就以此褒獎你吧！」
說罷，對方又不知從哪摸出一罐只有拇指大小的透明瓶子，啵的一聲打開木塞，不假思索地往池子倒入裡頭晶瑩液體，與此同時，他心有餘悸的注視著，生怕接下來要再度體會難以承受的痛苦，所幸最終只是虛驚一場。
空瓶被未央信手一扔，並在阿卿眼皮下像是遁入虛空般消失無影。
「目的達成，老身就不再多打擾了，但切記待的時間可也別太長，小心泡得久脫皮了。」
伴隨著銀鈴般的悅耳笑聲，對方旋身擺手，怡然離去，留下輕脆的腳步聲徘徊於陰暗的通道。
見房間已然沒有其他人，阿卿神色黯然的望向出口處，頓時像是從束縛中得到解放，臉上立刻再無一直佯裝的堅強，因水阻，他蹣跚移動到池邊，並將頸部以上的部分仰靠在檀木上，靜心思考起碰到的諸多疑問。
首先，目前與靈力存放在一塊的寒氣究竟從何而來？總不可能是在逆境中爆發出無窮潛能，無意創造出能抵禦灼痛的武訣吧？還是自知自己有多少斤量，至少是沒有清淵無師自通的才能。
雖然現在寒氣跟從他的意識，但放任一個不明東西寄宿在體內，難保日後不會成為隱患，也因此才覺得特別有必要搞清楚。
再來是開始前，未央將符紙丟進水中時口中所念的詩詞與從未見過的手勢，這兩樣是否能證明對方過去曾是邪教的一份子呢？
儘管凌雲與姜彌牙均提及過禍未央的稱號，可他打從心底不願相信一個心繫封印、會保護天下蒼生的人曾是邪教之人，另一點，據凌雲所述邪教已然覆滅數百年，因此他格外在意未央仍將詩詞謹記在心的行為。
認知中的邪教善於利用輿論蠱惑人心，以救贖、寬恕等正面字詞誘騙他人，受害者輕則損失錢財，重則丟去性命，如此卑劣行徑，他深深不恥甚至極為痛恨。
一息後，他長嘆一口氣，臉上盡是憂色，並虔誠祈禱對方過去沒做出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隨後呆然盯著映照在池面上的倒影，倏忽想到某事而感到羞澀不已，旋即將半張臉沉入水裡，僅露出鼻腔以上。
伴隨泡泡浮於水面並破掉的聲音，他心裡暗暗道，不曉得方才霞有沒有聽到自己的慘叫聲．．．
木屋主廳，偌大的桌上擺滿食指大動的佳餚，不僅香味四溢更勾起滿腹食慾，各種美食的擺盤方式絕對能稱上巧奪天工的藝術，其中有幾項十足熟悉，並非因為美味又或者外觀奇特，反倒是皆具備尋常料理所沒有的獨特性。
阿卿目光一掃一桌的料理，詫然道：「太婆，該不會這些全是妳做的吧！」
「也不盡然，ㄚ頭其實幫不少忙。」
此時未央身上不見原本的緊緻皮甲，如今換上了一襲材質輕柔的琉璃色衣裙，分別在雙臂和柳腰的位置呈現半透明，因而傲人身段若隱若現，另外秀髮如瀑落於美肩，雙峰傲然挺拔，高高勾勒出底下誘人曲線，舉手投足間透著她這年紀不該有的青春氣息，倘若對方與霞站在一塊，恐怕旁人都會很自然的當她們是對親姊妹。
「趕緊嚐嚐。」
他與霞相看一眼後，提起筷子從最有興趣的菜色開始夾取，食物才咀嚼沒幾下，頓時霞美目一亮，激動的跺起腳：「就是這味道！真是好久沒品嚐到了，和記憶中一樣好吃！」
阿卿反覆咬著口感軟嫩的肉片，彈牙而不黏口，除了原有味道，嘴中更是傳來醬料獨特的風味，甚至是還隱藏著另一種清淡順口的藥香，三者截然不同的東西混搭在一塊竟說不出的巧妙，口味更甚原本，形成另一種絕妙滋味。
「色香味俱全，實在無可挑剔。」
「嗚．．．如果往後都吃不到太婆的料理，我總有天一定會抑鬱而死。」
話音方落，霞又咬了一口外觀鮮豔的粉色糕點，頂端還有水果陪襯。
「主餐都還沒吃完就開始吃甜食？」
對方嬌嗔道：「你管我！你那份不要的話給我！」
見霞蠢蠢欲動，阿卿雙手連忙阻擋：「誰說我不要。」
對於兩人的嬉鬧，未央盡收眼底，然後自顧提著葫蘆上的紅繩，微啓檀口飲著已釀許多月的上等烈酒。
阿卿捧碗提筷，視線筆直看往未央，好奇問道：「對了太婆！妳先後添加進池中的究竟是何物？到現在都還沒跟我說。」
未央帶著醉意撐著半邊臉頰，笑吟吟的道：「莫不是在質疑老身心懷不軌吧？」
話音方落，他緊張的快速搖頭，正色道：「絕無此想法！」
「呵～你怎就這麼容易上鉤，老身逗你玩呢！」
對方看了看手中葫蘆後輕微搖晃：「不管是那符紙又或方劑，均對人體有極大益處，前者不但能完全根除寒氣，還能進一步淬鍊肉體，後者則擁有療身、提神之效。」
他瞭然，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怪不得泡完之後通體舒暢，但竟然如此剛好妳身上有這些東西。」
未央揚起秀眉：「難道你不知道虛間袋嗎？」
「這我當然曉得，我是想問妳身上哪來這麼多錢？因為．．．畢竟凡是與修練牽扯上的事物總能售出天價。」
「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玩意兒，搶別人的拿來用不就完事了？」
未央輕笑一聲後，得意地勾起嘴角：「呵～還真是純情，難得的機會，就不想一瞥美女的胴體嗎？」
「誰想看一個存在上百年的活化石啊！少自作多情！」他羞赧回應，殊不知心頭小鹿亂撞。
「還真是一針見血。」
對方收起笑容，正色道：「玩笑開到這，該辦正事了。」
小心翼翼的挪動手臂，確認對方衣服完好無恙才放下，細想兩人認識到現在，有時對方的舉動總是能帶來不小的震撼，雖然玩笑成分居多，但還真怕哪天像顆未爆彈一樣，突然真的造成難以抹滅的衝擊。
未央不苟言笑，右手朝外一橫，粉色符紙憑空出現且夾於兩指間，緊接著往上劃了一弧度又立於身前，與另一手合做出類似祈願的動作，至於符紙上，無論哪一面均有著連綿歪曲的象形符號，乍看就像是無數條小蛇蜷伏。
對方檀口微張，字句沉而有力：「因果循環，泛靈有序；無畏罪罟，道崎賡行。」
隨著行字落下，符紙頂端燃起尤為驚豔的青火，並在對方鬆手後化作落櫻飄落，當遇水那一刻，符紙連同青火湮滅，接著整片池子以火勢延燒的速度混濁成相同顏色。
他尚未明白情況，頓時全身如同業火焚燒，身體不由自主蜷縮，大汗淋漓，苦形於色：「好．．．難受」
「堅持住！」未央語氣多了幾分嚴厲，美眸中透出少有的擔憂。
儘管對方口頭要求，意識仍舊在逐步瓦解，且因身上的灼痛感，一次次慘絕人寰的哀號聲迴盪於室內。
不同以往遭受的皮肉之痛，這份痛楚可說前所未有，能深刻感覺到體內血脈重複著收縮與膨脹的循環，甚至肉眼能見皮膚上細小的毛孔開始冒出藍白色蒸氣。
本以為能隨著時間稍微麻木痛感，然而現實卻化作一記重拳，無情粉碎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當下，心中產生出一股衝動，恨不得施展御風訣立刻離開浴池，可就當與未央對上眼的瞬間，想法便猶如過往雲煙。
回憶先前，對方在修練上指點自己時，每一次均為他創造裨益，換句話說，若眼下能順利撐過或許可以因禍得福，再次替自己帶來一次蛻變，至於另一重要原因，即是他不願意見到對方失望。
身體不知受折磨多久，直至視線開始渙散，才曉得自己喪失對時間的概念，彷彿產生出過去一天的錯覺，即將失去意識之際，不知為何，從丹田的位置倏然湧現出異常的沁涼寒氣，而後其自動順著筋絡竄遍全身，僅一下子，難受的感覺由涼爽取而代之，讓他又有堅持下去的念頭。
寒氣如天降甘霖、救命稻草，話雖如此，來源仍舊是個未知數，正當以為出自未央之手，才發現對方依然神色緊張的看著自己，因此，他下意識選擇了隱瞞，未告知真相。
轉眼混濁的浴池逐漸變得清澈，他長舒口氣後，活動著十足僵硬的筋骨，並意料外的順利將寒氣納入存放靈力之所在。
未央緊繃的心情一下子得到舒緩，難以置信地道：「沒想到你真的憑藉著一己之力。」
「結束了嗎？」
對方一怔，然後微揚嘴角，反問道：「怎麼？難不成痛上癮了？」
阿卿啞然，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作為獎賞，就以此褒獎你吧！」
說罷，對方又不知從哪摸出一罐只有拇指大小的透明瓶子，啵的一聲打開木塞，不假思索地往池子倒入裡頭晶瑩液體，與此同時，他心有餘悸的注視著，生怕接下來要再度體會難以承受的痛苦，所幸最終只是虛驚一場。
空瓶被未央信手一扔，並在阿卿眼皮下像是遁入虛空般消失無影。
「目的達成，老身就不再多打擾了，但切記待的時間可也別太長，小心泡得久脫皮了。」
伴隨著銀鈴般的悅耳笑聲，對方旋身擺手，怡然離去，留下輕脆的腳步聲徘徊於陰暗的通道。
見房間已然沒有其他人，阿卿神色黯然的望向出口處，頓時像是從束縛中得到解放，臉上立刻再無一直佯裝的堅強，因水阻，他蹣跚移動到池邊，並將頸部以上的部分仰靠在檀木上，靜心思考起碰到的諸多疑問。
首先，目前與靈力存放在一塊的寒氣究竟從何而來？總不可能是在逆境中爆發出無窮潛能，無意創造出能抵禦灼痛的武訣吧？還是自知自己有多少斤量，至少是沒有清淵無師自通的才能。
雖然現在寒氣跟從他的意識，但放任一個不明東西寄宿在體內，難保日後不會成為隱患，也因此才覺得特別有必要搞清楚。
再來是開始前，未央將符紙丟進水中時口中所念的詩詞與從未見過的手勢，這兩樣是否能證明對方過去曾是邪教的一份子呢？
儘管凌雲與姜彌牙均提及過禍未央的稱號，可他打從心底不願相信一個心繫封印、會保護天下蒼生的人曾是邪教之人，另一點，據凌雲所述邪教已然覆滅數百年，因此他格外在意未央仍將詩詞謹記在心的行為。
認知中的邪教善於利用輿論蠱惑人心，以救贖、寬恕等正面字詞誘騙他人，受害者輕則損失錢財，重則丟去性命，如此卑劣行徑，他深深不恥甚至極為痛恨。
一息後，他長嘆一口氣，臉上盡是憂色，並虔誠祈禱對方過去沒做出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隨後呆然盯著映照在池面上的倒影，倏忽想到某事而感到羞澀不已，旋即將半張臉沉入水裡，僅露出鼻腔以上。
伴隨泡泡浮於水面並破掉的聲音，他心裡暗暗道，不曉得方才霞有沒有聽到自己的慘叫聲．．．
木屋主廳，偌大的桌上擺滿食指大動的佳餚，不僅香味四溢更勾起滿腹食慾，各種美食的擺盤方式絕對能稱上巧奪天工的藝術，其中有幾項十足熟悉，並非因為美味又或者外觀奇特，反倒是皆具備尋常料理所沒有的獨特性。
阿卿目光一掃一桌的料理，詫然道：「太婆，該不會這些全是妳做的吧！」
「也不盡然，ㄚ頭其實幫不少忙。」
此時未央身上不見原本的緊緻皮甲，如今換上了一襲材質輕柔的琉璃色衣裙，分別在雙臂和柳腰的位置呈現半透明，因而傲人身段若隱若現，另外秀髮如瀑落於美肩，雙峰傲然挺拔，高高勾勒出底下誘人曲線，舉手投足間透著她這年紀不該有的青春氣息，倘若對方與霞站在一塊，恐怕旁人都會很自然的當她們是對親姊妹。
「趕緊嚐嚐。」
他與霞相看一眼後，提起筷子從最有興趣的菜色開始夾取，食物才咀嚼沒幾下，頓時霞美目一亮，激動的跺起腳：「就是這味道！真是好久沒品嚐到了，和記憶中一樣好吃！」
阿卿反覆咬著口感軟嫩的肉片，彈牙而不黏口，除了原有味道，嘴中更是傳來醬料獨特的風味，甚至是還隱藏著另一種清淡順口的藥香，三者截然不同的東西混搭在一塊竟說不出的巧妙，口味更甚原本，形成另一種絕妙滋味。
「色香味俱全，實在無可挑剔。」
「嗚．．．如果往後都吃不到太婆的料理，我總有天一定會抑鬱而死。」
話音方落，霞又咬了一口外觀鮮豔的粉色糕點，頂端還有水果陪襯。
「主餐都還沒吃完就開始吃甜食？」
對方嬌嗔道：「你管我！你那份不要的話給我！」
見霞蠢蠢欲動，阿卿雙手連忙阻擋：「誰說我不要。」
對於兩人的嬉鬧，未央盡收眼底，然後自顧提著葫蘆上的紅繩，微啓檀口飲著已釀許多月的上等烈酒。
阿卿捧碗提筷，視線筆直看往未央，好奇問道：「對了太婆！妳先後添加進池中的究竟是何物？到現在都還沒跟我說。」
未央帶著醉意撐著半邊臉頰，笑吟吟的道：「莫不是在質疑老身心懷不軌吧？」
話音方落，他緊張的快速搖頭，正色道：「絕無此想法！」
「呵～你怎就這麼容易上鉤，老身逗你玩呢！」
對方看了看手中葫蘆後輕微搖晃：「不管是那符紙又或方劑，均對人體有極大益處，前者不但能完全根除寒氣，還能進一步淬鍊肉體，後者則擁有療身、提神之效。」
他瞭然，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怪不得泡完之後通體舒暢，但竟然如此剛好妳身上有這些東西。」
未央揚起秀眉：「難道你不知道虛間袋嗎？」
「這我當然曉得，我是想問妳身上哪來這麼多錢？因為．．．畢竟凡是與修練牽扯上的事物總能售出天價。」
「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玩意兒，搶別人的拿來用不就完事了？」
